張昕宇
南非的休布羅街區(qū)是南非因搶劫導(dǎo)致謀殺發(fā)生率最高的地方。這些暴力區(qū)域的中心,就是“上海樓”。
前幾天,我們在唐人街的一家中餐廳吃飯,老板竟然就是當(dāng)年“上海樓”的住戶。他回憶起“上海樓”依然心有余悸:“那里讓人毛骨悚然,現(xiàn)在我連靠近都不敢。”當(dāng)我提出想去看看“上海樓”的時候,同行的左領(lǐng)事說:“你還要命嗎?在約翰內(nèi)斯堡,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虾蔷褪墙麉^(qū)之一?!?/p>
愈是這樣,我就愈是想前往一探究竟。
這棟樓有二十多層,但是電梯已不見,只剩空空的電梯井,里面散發(fā)出陣陣奇怪的臭味。樓道里潮濕、陰暗,彌漫著難聞的臭味兒,蒼蠅亂飛。樓梯實在太窄,不允許我們走得“低調(diào)”,一直噼啪作響。有些住戶拉開門縫,冷冷地看著我們。謝宇航的手始終摁在腰間的槍上,槍已上膛,保險打開著。
我們氣喘吁吁地爬到八樓,一路心情緊張,但是并沒有意外發(fā)生。那一刻,身處“上海樓”里,我們開始感覺到這兒并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可怕。但對講機里的聲音馬上把我們拉回了現(xiàn)實,在樓下?lián)尉涞摹肮忸^”說,我們停在下面的車已經(jīng)讓人給盯上了,必須趕緊下樓。
下樓的樓道里突然多出來一些人,一個個都惡狠狠地盯著我們,蠢蠢欲動的樣子。我們落荒而逃似的快速跑下樓,鉆進車?yán)?,心里才有了些安全感。臨上車前,我笑著跟一個路人打招呼,他還我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車開出去沒多遠(yuǎn),在十字路口我看見了一家肯德基餐廳,很好奇那兒會不會經(jīng)常被搶,臨時決定實地探訪一下。這回只有保安隊長一個人跟我下車,他袖子里藏著根警棍,兜里裝著胡椒噴霧,腰上還別著一把9毫米手槍。我倆直奔肯德基餐廳。
一進去我就愣了,這里跟我在國內(nèi)和世界其他地方見到的肯德基完全不一樣,點餐臺前,像銀行一樣裝了防彈玻璃和不銹鋼柵欄;交錢取貨,全要通過柜臺上一個小抽屜。全家桶沒法賣,因為壓根兒就塞不進抽屜。我扭頭觀察周圍有沒有盯著我們的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玻璃窗外面,一堆人在盯著我們看。氣氛實在太壓抑,買了三杯可樂,我們匆匆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