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蝶(安徽)
海 默(遼寧)
從未企及的遠方
胡 蝶(安徽)
行走在鄉(xiāng)間陌桑,長詩數(shù)行,短詩數(shù)行,竟未想起季節(jié)已輪換。
想去遠方,去一座曾經(jīng)幻想過的城市,心情的變化,就在一瞬間。
遠方平躺在哪里,覆蓋一方豐厚的土地與水,我聽見了他深邃的呼吸。
三年的時光如一夜風吹,可遠方有人在等我嗎?
一片熱土,久久縈繞著開拓者的熱情,縈繞著我的思緒。
那城市上空的云彩還是那么潔白嗎?如同我潔白的紗巾?
哦,我來了,沒有約會。
我的頭腦是不是有了紛亂的思緒?
我的眼睛是不是有了城市的灰塵?
我想來,我要來這充滿生機的沃野,我想來這滿天湛藍的星空,被你包圍。
時光之水匆匆來匆匆去,你的坦誠和柔情留在多夢的季節(jié)里。
多夢的季節(jié),一切因為有了等待,而有了一種溫暖。
海 默(遼寧)
——可是,那詞語中爆裂的骨骼,必將在易腐的大地上,長出孤傲、哨音或者新鮮的空氣,必將剛柔并濟,以樹的形式,向天空列舉精神的重負。
以星子和玫瑰的方式生長。
從一座山頂?shù)搅硪蛔巾敚冶厥悄莻€長了長腿的人,必借了詞語的力量,學會走,然后奔跑,聽見風在耳邊吹,而不必追究風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把我所有的拿去!把我本身具備的也拿去!”
這一生,無非是,一滴鳥鳴敲碎了星光,世界空無一人;無非是,一粒藥片追趕疼痛的距離,而暗疾此起彼伏;無非是,一道閃電劈開烏云的過程……
枯萎的藤蔓、落葉、大雪,伸向天空的虬枝、縱橫捭闔的寒氣,一切都在剝離之后,呈現(xiàn)出原相,最后的風骨、負累、血肉,都成了可遇不可求。
多么漫長的黃昏,村莊陷在一場大雪里,我陷在爐火旁,窗外的山巒橫亙,偶爾幾只喜鵲起起落落,嘰嘰喳喳的叫聲,熱烈、清澈。
猶如神諭。無限流年,只這一刻永恒。
這安寧的世間,我和我的雙親,接受著最本真的饋贈。健康、飽足,不思念,也不期冀,這爐火后面的日常,無人打擾。
如果,忽略了所有的季節(jié)更迭、命運流轉,所有的鞍馬勞頓,只這大雪覆蓋下,緩慢的生長,緩慢的日月星辰,緩慢的陪伴——仿佛內心無數(shù)的根須,以悲憫,以寬恕,以良善,細細地觸摸生命的水響,就葬我于這福澤深厚的俗常,只要不被大風吹走,不被遠處凌亂的馬蹄聲驚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