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立

（南京政治學(xué)院 軍事思想與軍事歷史系，江蘇 南京 210003）

試述《東人詩話》的文獻價值

朱光立

（南京政治學(xué)院 軍事思想與軍事歷史系，江蘇 南京 210003）

作為朝鮮詩學(xué)批評的代表著作，《東人詩話》成書于明成化年間。其時正值中國明朝中期，去宋元諸刻本不遠。因此，該書較多地保存了中國詩歌在宋元時的面貌，這就有資于校勘現(xiàn)存的中國詩歌，輯錄已然散失的作品。

《東人詩話》；?？保惠嬝?/p>

作為東方詩學(xué)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從1221年產(chǎn)生第一部詩話（李仁老《破閑集》）開始，到20世紀中后期（李家源《玉溜山莊詩話》，1972年撰），朝鮮共產(chǎn)生了117部詩話集[1]。其中，《東人詩話》是第一本以“詩話”命名的詩話集，在此之前的作品，大都就詩句而論述傳聞軼事，近于稗官野史。而《東人詩話》的問世，無論從詩話的理論價值，還是從詩史意義和自覺意識等方面來說，都表現(xiàn)出了朝鮮詩話成熟的趨勢。它推動了朝鮮詩話創(chuàng)作的繁榮和詩學(xué)的興盛。同時，也為后代的詩話創(chuàng)作樹立了典范。

作者徐居正（1420—1488年）既是一位詩人，也是一位文學(xué)評論家。字剛中，號四佳亭，歷世宗、文宗、端宗、世祖、成宗朝，官至大提學(xué)。他對天文、地理、醫(yī)學(xué)都很有造詣，學(xué)問、道德為世人所重。其于文學(xué)批評上的貢獻，則主要體現(xiàn)在《東人詩話》這部具有代表性的詩歌評論集當(dāng)中。是書分上、下兩卷，凡146則，前有姜希孟、金守溫的序文，后有崔淑精的“后序”、梁誠之及李必榮的跋語①筆者所據(jù)為《日本詩話叢書》本，東京文會堂書店版。。不僅對朝鮮本國自新羅、高麗以來的詩歌作品進行了評述，而且還大量征引中國唐朝以后有名的詩人、詩作與之進行比較。在對讀過程中，闡明了每首詩的思想內(nèi)容，具體分析了詩歌的韻律、文體、語言、節(jié)奏等藝術(shù)方面的特征。

一

就編撰時間而言，《東人詩話》成于 1474年（明憲宗成化十年），時值中國明朝中期，去宋元諸刻本不遠。因此，該書多保存了中國詩歌在宋元時的面貌，這就有資于?？爆F(xiàn)存中國詩歌。誠然其中引錄的文字，因誤記或誤書，有錯誤的記載（如第十條將南宋詩人“蕭東夫”誤作“蕭柬夫”，第六十三條“古人”誤作“占人”②當(dāng)然由于《東人詩話》的版本不同，未必一定就為作者之誤書。）。但是一部分確實需要仔細比勘，不宜輕率地下判斷；而能起補足說明甚至改正作用的，也不是沒有?，F(xiàn)逐條分析如下（引文中的符號為筆者所加，著重號部分表示內(nèi)容之差異。下同此例）——

宋太祖微時，醉臥田間，覺日出，有句曰：“未離海底千山暗，才到天中萬國明。”

——第一條（卷上）

從表 1所列可知，宋太祖此詩，無論題目還是字句均存在差異；《東人詩話》所引惟與宋人祝穆《古今事文類聚》里的表述相同，且接近《古今事文類聚·別集》的引文（“太祖微時，自秦中歸，道華陰山，醉臥田間，覺日出，有句曰：‘未離海底千山暗，才到天中萬國明’”），當(dāng)即援引自該書。

表1

其詞本涪翁“酌君以蒲城裘落之酒，泛君以湘累秋菊之英”；“酒洗胸中之磊隗，菊制短世之頹齡”。

——第八條（卷上）

此為黃庭堅《送王郎》詩開頭的幾句，《全宋詩》卷 979作“酌君以蒲城桑落之酒，泛君以湘累秋菊之英。贈君以黟川點漆之墨，送君以陽關(guān)墮淚之聲。酒澆胸次（文集、山谷集作中①光立按：這里“文集”指《四部叢刊》影印宋乾道本《豫章黃先生文集》，“山谷集”指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山谷集》。）之壘隗，菊制短世之頹齡”，出《山谷內(nèi)集詩注》卷一。

張祐詩：“桃花院靜無人見，閑把靈王玉笛吸”②光立按：原書天頭處注“鮮本靈作零”。?！鑷L讀羅隱詩：“佛屋山頭野草春，貴妃輕骨此為塵。從來絕色終難得，不破中原不是人。”

——第十七條（卷上）

此非張祐詩，乃宋人釋云賁《頌古二十七首》中的“七寶杯酌葡萄酒，金花紙寫清平詞。春風(fēng)院靜無人見，閑把君王玉笛吹”；而羅隱《馬嵬坡》詩，《全唐詩》卷657作“佛屋前頭野草春，貴妃輕（一作香）骨此為塵。從來絕色知難得，不破（一作得）中原未是人”，出《羅昭諫集》卷四。

昌黎詠木芍藥有“今日欄邊覺眼明”。

——第四十條（卷上）

此為韓愈《戲題牡丹》詩末句，《全唐詩》卷343作“今日欄邊暫眼明”，出《五百家注昌黎文集》卷九。

但劉賓客禹錫《平淮詩》“城中啞啞晨雞鳴，城中鼓角聲和平”，自批曰：“為畫李愬之美”；又云“始知元和十四載，四海重見升平年”，自批云：“為畫憲宗之美”。

——第五十條（卷上）

劉禹錫此詩見載于宋計有功《唐詩紀事》卷39——夢得曰：“韓碑柳雅，余為詩云：‘城中晨雞喔喔鳴，城中鼓角聲和平?！缾逯氩坛且?，須臾之間，賊無覺者。又落句云：‘始于元和十二載，重見天寶升平時?！砸娖交粗辍！?/p>

四顧疑無地，中流忽有山。鳥飛應(yīng)畏墜，帆過卻如閑。

——第五十四條（卷上）

此為許棠《過洞庭湖》詩中的句子，《全唐詩》卷603作“鳥高（一作飛）恒（一作應(yīng)）畏墜（一作墮），帆遠卻如閑”。

鄭谷登第后，宿平康里，有詩云：“春來無處不閑行，此地相看別有情。好是五更殘酒醒，耳邊聞喚狀元聲?！?/p>

——第六十四條（卷上）

此鄭合《及第后宿平康里詩》，《全唐詩》卷667作“春來無處不閑行，楚潤相看別有情。好是五更殘酒醒，時時聞喚狀頭聲”，出《唐摭言》卷3。①光立按：據(jù)徐松《登科記考》（中華書局1984年版）卷二三的記載，乾符二年鄭合敬為狀元（出《玉芝堂談薈》），三年鄭谷為進士。

唐詩“幽閨小婦不知愁，②光立按：原書天頭處注“鮮本小作少”。春日凝妝上小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惫沤褚詾榻^唱。

——第六十五條（卷上）

此王昌齡《閨怨》詩，《全唐詩》卷 143作“閨中少婦不曾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p>

然王荊公《寫真》詩云：“我與丹青兩幻身，世間流轉(zhuǎn)會成塵。但知此物非他物，莫問前身是后身?！?/p>

——第六十六條（卷上）

此王安石七言絕句《傳神自贊》，《全宋詩》卷566作《傳神自贊（張本題作真贊③光立按：所謂“張本”即張元濟影印季振宜舊本《王荊文公詩李雁湖箋注》本。張氏以為系元大德本，據(jù)今人考證，實明初刻本。）》“我與丹青兩幻身，世間流轉(zhuǎn)會成塵。但知此物非他物，莫問今人猶昔人?！背觥锻跚G公詩注》卷43。

韓退之《琴詩》曰：“浮云柳絮無根蒂。”

——第六十七條（卷上）

此為韓愈《聽穎師彈琴》詩中句，《全唐詩》卷340作“聽穎（一作潁）師彈琴”，出《五百家注昌黎文集》卷五。

陳后主召一隱者，問“近作何詩？”答曰：“有《漁父》詩，云：‘風(fēng)雨揭卻屋，全家醉不知’?！鄙w諷主之沉湎，后主默然。

——第六十八條（卷上）

《全唐詩》卷 795著錄“風(fēng)雨揭卻屋，全家醉不知”殘句，作者“佚名”；就其行文看，當(dāng)出自宋曾極所撰《金陵百詠·漁父》前注釋文字——后主召一隱者，問“近曾作何詩？”云：“有《漁父》詩，‘風(fēng)雨揭卻屋，全家醉不知’。”

宋太祖滅蜀，召蜀主孟昶花蕊夫人費氏，使賦詩。詩曰：“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p>

——第六十九條（卷上）

《全唐詩》卷798著錄花蕊夫人《述國亡詩》，“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本推湫形目?，當(dāng)出自《后山詩話》——費氏，蜀之青城人。以才色入蜀宮，后主嬖之，號“花蕊夫人”。効王建作《宮詞》百首。國亡，入備后宮。太祖聞之，召使陳詩。誦其《國亡詩》云：“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碧鎼?，蓋蜀兵十四萬而王師數(shù)萬爾。

太白《尋陽感秋》詩:“何處聞秋聲，蕭蕭北窗竹?！睎|坡《漱玉亭》：“高巖下赤日，深谷來悲風(fēng)。”

——第七十六條（卷下）

李白詩句，《全唐詩》卷183作《潯陽紫極宮感秋作》“何處聞秋聲，翛翛北窗竹”，出《李太白集分類補注》卷24；蘇軾詩句，出《東坡全集》卷13，題作《開先漱玉亭》。

王安石詩曰：“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若使當(dāng)年身便死，一生終始有誰知?！?/p>

——第八十條（卷下）

此非王安石詩，乃白居易《放言五首·其三》：“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鉆龜與祝蓍。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dāng)時身便死，一生真?zhèn)螐?fù)誰知?！背觥栋资祥L慶集》卷15。按：明馮夢龍的《警世通言》第四卷《拗相公飲恨半山堂》開篇便有唐詩四句以喻王安石，即“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假使當(dāng)年身便死，一生真?zhèn)斡姓l知”，足見其訛誤亦有由來！

唐人“地下若逢陳后主，不宜重問后庭花”之句……

——第九十二條（卷下）

此李商隱《隋宮》詩中句，《李義山詩集》卷上作“地下若逢陳后主，豈宜重問后庭花？”

宋王沂公曾微時，以所業(yè)贄呂文穆公，有《早梅》詩：“雪中未知和羹事，且向百花頭上開?！眳卧唬骸按松蔚诎才?，當(dāng)作大魁登巖廓。”后果然。

——第一百零七條（卷下）

此王曾《早梅》詩中句，《全宋詩》卷 143作“雪中未問（《群書通要》作論）和羹事（《孔氏談苑》作而今未說和羹事），且（《分門古今事類》作先）向百花頭上開”，出《錦繡萬花谷后集》卷九。按：就其行文看，當(dāng)出自宋人李頎所編纂的《古今詩話》（轉(zhuǎn)引自《錦繡萬花谷后集》卷九《宰相·安排宰相》條）——王沂公曾布衣時，以《梅花》詩獻呂文穆公，云：“雪壓喬林凍欲摧，始知天意欲春回。雪中未問和羮事，且向百花頭上開?！眳卧唬骸按松寻才艩钤紫嘁病！焙蠊?。

裴晉公方盛，賈浪仙題亭壁云：“破卻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種薔薇。薔薇花謝秋風(fēng)起，荊棘滿庭人始知。”

——第一百一十一條（卷下）

此賈島《題興化寺園亭》詩，《全唐詩》卷 574作“破卻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種薔薇。薔薇花落秋風(fēng)起，荊棘滿庭君始知?！?/p>

范希文《贈釣者詩》：“江上往來人，盡愛鱸魚美。君看一葉舟，出沒風(fēng)濤里?！?/p>

——第一百一十四條（卷下）

此范仲淹《江上漁者》詩，《全宋詩》卷165作“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君看一葉舟，出沒風(fēng)波里。”出《范文正公集》卷二。

文丞相天祥《重九》詩：“老來憂患易凄涼，說道悲秋更斷腸。世事不堪逢九九，休言今日是重陽?！?/p>

——第一百一十五條（卷下）

此文天祥《又三絕·其三》詩，《全宋詩》卷3598作“老來憂患易凄涼，說到悲秋更斷腸。世事不堪逢九九，休言今日是重陽?！背觥段纳较壬肪硪凰?。

崇寧間，娼家周氏《贈夫婿陳筑》詩：“夢和殘月過樓西，月過樓西夢已迷。喚起一聲腸斷處，落花枝上鷓鴣啼。”又《春晴》詩：“瞥然飛過誰家燕，驀地飛來甚處花？深院日長無個事，一瓶春水自煎茶?！?/p>

——第一百二十四條（卷下）

就其行文看，當(dāng)出自宋人洪邁《夷堅志》里的記載①光立按：今本《夷堅志》無此條，系轉(zhuǎn)引自宋人魏慶之《詩人玉屑》卷二○“倡周氏”條。——陳筑，字夢和，莆田人。崇寧初登第，為福州古田尉。既至官，惑一倡周氏，周能詩，嘗贈筑云：“夢和殘月過樓西，月過樓西夢已迷。喚起一聲腸斷處，落花枝上鷓鴣啼?！笔拙渖w寓筑之字也。又春晴詩云：“瞥然飛過誰家燕，驀地香來甚處花？深院日長無個事，一瓶春水自煎茶?！?/p>

王安石《明妃曲》：“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得意無南北”。

——第一百四十二條（卷下）

此王安石《明妃曲二首》中的詩句，《全宋詩》卷 541作“明妃初出漢宮時，淚濕春風(fēng)鬃腳垂。低佪顧影無顏色，尚得君王不自持。歸來卻怪丹青手，入眼平生幾曾有？意態(tài)由來畫不成，當(dāng)時枉殺毛延壽。一去心知更不歸，可憐著盡漢宮衣。寄聲欲問塞南事，只有年年鴻雁飛。家人萬里傳消息，好在氈城莫相憶。君不見，咫尺長門閉阿嬌，人生失．意無南北?！保ㄆ湟唬懊麇跫夼c胡兒，氈車百輛皆胡姬。含情欲說獨無處，傳與琵琶心自知。黃金捍撥春風(fēng)手，彈看飛鴻勸胡酒。漢宮侍女暗垂淚，沙上行人卻回首。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蓱z青冢已蕪沒，尚有哀弦留至今。”（其二）出《臨川先生文集》卷四。

二

自唐宋始，中韓人士之間的交往愈發(fā)頻繁。文人士大夫?qū)懴碌奈淖?，通過各種途徑流傳到了異域。有時國內(nèi)的傳本，因社會或個人情況的變動而全部或部分遺失，成為了佚著；而留在異域的卻完好無缺，這部分資料便有了“輯佚”的價值?！稏|人詩話》中亦有幾處頗具輯佚價值的論述——

崔文昌候致遠入唐登第，以文章著名。《題潤州慈和寺》詩，有“畫角聲中朝暮浪，青山影里古今人”之句。后雞林價客入唐購詩，有以此句書示者。樸學(xué)士仁范《題涇州龍朔寺》詩：“燈撼螢光明鳥道，梯回虹影落巖扃?！睒銋⒄沽痢额}泗州龜山寺》詩，有“塔影倒江翻浪底，磬聲搖月落云間。門前客棹洪波急，竹下僧棋白日閑”之句，《方輿勝覽》皆載之。

——第二條（卷上）

此三人的作品，惟有崔致遠一句輯入《全唐詩》卷902（《全唐詩逸》卷二），題作《登慈和山》，并引述了《東人詩話》的相關(guān)內(nèi)容——“《東人詩話》云：崔文昌侯致遠入唐登第，以文章著名。題潤州慈和寺，有畫角云云之句。后雞林賈客入唐購詩，有以此句書示者?！卑矗捍拗逻h詩，《夾注名賢十抄詩》[2]卷中作《登潤州慈和上房》“登臨暫隔路歧塵，吟想興亡恨益新。畫角聲中朝暮浪，青山影里古今人。霜摧玉樹花無主，風(fēng)暖金陵草自春。賴有謝家余境在，長教詩客爽精神?！睒闳史对?，《夾注名賢十抄詩》卷中作《涇州龍瓶寺閣兼簡云棲上人》“翚飛仙閣在青冥，月殿笙歌歷歷聽。燈撼螢光明鳥道，梯回虹影到巖扃。人隨流水何時盡，竹帶寒山萬古青。試問是非空色理，百年愁醉坐不醒。”樸夤亮詩，今本《方輿勝覽》卷45作“門前客棹洪濤急，竹下僧棋白日閑”，《宋詩紀事》[3]卷95作“塔影到淮沈浪底，磬聲浮月落云間。門前客櫂洪濤急，竹下僧棋白日閑。”

近得《甘露集》，乃宋僧詩也。其詩云：“綠楊深院春晝永，碧砌落花深一寸”。

——第七條（卷上）

此宋詩僧釋德洪的作品。釋德洪，一名惠洪，字覺范。有《冷齋夜話》《甘露集》《林間錄》等行世?！度卧姟肪?327著錄其詩歌作品，然無此句。

蔡蒙齋粹然詩曰：“世間無地不風(fēng)波”即此意。

——第一百一十四條（卷下）

此蔡正孫《答道人求詩》中的句子。蔡正孫，字粹然，號蒙齋野逸，是南宋詩人謝枋的門人。全篇作“舉目其如感慨何，世間無地不風(fēng)波。道人莫說吟詩事，說著吟詩事更多”，《全宋詩》失收。出《精選唐宋千家聯(lián)珠詩格》[4]卷一四。

[1]鄭判龍. 韓國歷代詩話目錄[M]//韓國詩話研究. 延邊：延邊大學(xué)出版社，1997.

[2]夾注名賢十抄詩[M]. [高麗]釋子山，夾注. 查屏球，整理.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3][清]厲鶚. 宋詩紀事[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4][宋]于濟，蔡正孫. 唐宋千家聯(lián)珠詩格校證[M]. 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

（責(zé)任編輯：賈建鋼 校對：朱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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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8-02

朱光立（1981—），男，江蘇揚州人，中國人民解放軍南京政治學(xué)院軍事思想與軍事歷史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