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說:“狗不以善吠為良,人不以善言為賢。”大意是說,狗不因為它善叫就認為是好狗;人不因為他能說會道就是賢人??匆粋€人是否賢能,不能以他是否能說會道為依據(jù),夸夸其談的人不一定有才有德,看人關鍵要看他的行為,是否言行一致。
狗無論叫得多好聽,即使叫出天籟之音來,它依然還是狗。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八面玲瓏,見風使舵的人,也不見得是一個賢能的人。
語言和實際,總有一段距離。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這樣的人總是有的。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想著毫不利人的事,做著全不靠譜的活,是有些人的最顯著的特點。
巧言令色、花言巧語、天花亂墜、油嘴滑舌、巧舌如簧、搖唇鼓舌、鬼話連篇等形容人們能言、善言的詞,總都含有一定的貶義。農(nóng)村有一句土話,叫作12個麻雀炒一碟——全是嘴。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藥苦口利于病。給人警醒的話,往往都不是那么好聽,阿諛奉承的話,聽著舒服,卻往往給人傷害。
古代的那些奸邪的佞臣,往往說話像嘴上抹了蜜,但嘴甜心苦、口蜜腹劍、好話說盡壞事做絕的也不少。像伯嚭、安祿山、楊國忠、秦檜、蔡京、嚴嵩等人,這些人能把皇帝哄得團團轉(zhuǎn),但一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心里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把皇帝哄暈、哄迷之后,自己罪惡、可恨的嘴臉也都暴露出來了,他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江山社稷,而是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但歷史是公平的,這些善言的賊子逆臣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驗證了中國的一句古話:惡有惡報。伯嚭——害賢禍國,國破被誅;安祿山——禍國奸雄,死于非命;楊國忠——惡貫滿盈,亂刀殺死;張邦昌——賣國求榮,自縊身亡;蔡京——有才無德,抑郁而死;秦檜——通敵賣國,遺臭萬年;嚴嵩——巨奸大惡,拋尸荒野。雖然他們做的惡已經(jīng)無法彌補,但總算給后世的人一點心理安慰。我們國家在董仲舒后,一直信奉“天人合一”的思想,也許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也是忍無可忍、不可再忍,憤而懲罰這些惡者。
善言者務必善行,善言不如善行?!兜赖陆?jīng)》上說:“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贝笠鉃?,真實的話聽起來不好聽,聽起來好聽的話不真實;行為良善的人不狡辯,狡辯的人不善良。
古語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實際上,有時酒香也怕巷子深。你默默干活,不討好、不賣乖,不往領導身邊蹭,不為領導唱一點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贊歌、說一些連自己也不相信的鬼話,讓你雖文才滿腹,卻不值一錢,更讓你深刻體會“起來行何如坐著吹”的精妙之處,讓你愈發(fā)糊涂“有才就像懷孕,時間久了,終究會讓人看出來”這句話是對還是錯。
但先哲莊子的話,還是給我們以深刻的啟迪:是否善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要善良。敏于行而訥于言,也是不錯的性格。
(摘自“夏之風的新浪博客” 圖/豆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