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愚
母親的一只眼睛看不清楚東西了,年前去醫(yī)院檢查時,醫(yī)生說需要盡快做手術。母親操心地里的莊稼,于是等到把麥子收到倉里,再種上了玉米,她才去醫(yī)院。盡管花了4000塊錢做手術,可是母親的視力并沒有明顯好轉(zhuǎn),她仍舊看不清楚東西,醫(yī)生說:“她的眼睛就這樣了,手術的效果就是這樣的?!?/p>
母親的世界越來越小了,所以她基本上不怎么出門了,只好在家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過即使閉著眼睛,她照樣能熟練地找到家里的案板和菜刀,也能把風箱拉得呼呼響。
我猜想啊,父親30年前蓋的這所院子就是她心里覺得最踏實的地方。
(摘自《在和風中假寐》新星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