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品
在天津《大公報》任副刊主編時,呂碧城已經是名聲大作的人物了。這時,在北京也有一個才女在文人圈內小有名氣,有趣的是,她是呂碧城的粉絲,所以常以“碧城”為筆名,寫一些詩文在圈內流傳。后來,這個女人想去日本留學,去天津辦手續(xù)時就順便拜訪了自己的偶像。
她去的時候打扮得很是不同:頭上梳了個女人的發(fā)髻,身上卻是一襲男人的打扮——穿著一件長袍馬褂,看起來風流倜儻。
見到呂碧城,她立刻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秋瑾。兩人一見如故,登時情同姐妹。當晚,呂碧城邀請秋瑾留宿在自己屋內,兩人徹夜長談。秋瑾自知才華不如呂碧城,便將自己的筆名“碧城”讓出,保證以后再也不用這個名字了。
除了有呂碧城這個姐妹外,秋瑾還有一個換過金蘭帖子的姐姐吳芝瑛。
吳芝瑛,字紫英,別號萬柳夫人,生于詩書之家。吳芝瑛的父親吳康之雖然不是太出名的人物,只當過一些知縣級別的官,但他擁有占地面積五千多平方米的房子,房子的格局莊嚴而氣派。
吳康之有一個絕對算得上清末精英人物的堂哥,他叫吳汝綸。吳汝綸,字摯甫,“桐城派”學者,曾國藩的入室弟子,曾擔任京師大學堂的總教習(校長)。同時,他還是嚴復的老師,李鴻章的好朋友。
吳芝瑛的丈夫叫廉泉,精通詩文和書法,嗜金石,曾參加康有為的“公車上書”,任過戶部郎中。他和秋瑾的丈夫王廷鈞是同事,和徐錫麟、孫中山也都有著密切的交往。
廉泉和吳芝瑛的女兒叫廉硯華,后來成為袁世凱最小的兒子袁克俊的未婚妻。你看,這些精英男女的關系網是不是總在親姻師友中交織著?
秋瑾去日本時的旅費大多是吳芝瑛提供的。秋瑾犧牲后,吳芝瑛又和丈夫廉泉、徐自華(秋瑾的盟妹)收葬她的遺體于西湖,并在其就義的紹興古軒亭口建造了“風雨亭”,以此作為對秋瑾的紀念。他們當時義葬秋瑾的舉動其實是很危險的,好在吳芝瑛的關系網很廣闊,所以清政府最后未敢貿然加害于她和徐自華。
(摘自《民國社交圈》北方文藝出版社 圖/豆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