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夫
我有一次看新聞,看到南方的某村民居然在樓頂上種了水稻,照片中的樓頂上是一片金燦燦的稻谷。村民的稻谷讓我想起了我的陽臺。
我現(xiàn)在住在樓房的最高層,所以我有兩個陽臺,這兩個陽臺我都用來養(yǎng)花。我的愛人把南邊的陽臺叫作“南花園”,北邊的那個叫作“北花園”。很多時候,我會端一杯清茶,坐在南邊陽臺的玻璃小屋里看書,把竹簾放下來,人在帆布躺椅上躺著。
我比較喜歡那些細碎的小花,比如黃色的雛菊,還有“晚飯花”。我的陽臺上有好幾盆薄荷,薄荷的花也很細碎,它的顏色是雪青色。
有時候讀書累了,想到那條村民在樓頂上種水稻的新聞,我就想自己不如也做一回“陽臺農(nóng)民”,于是把北邊的陽臺和南邊的陽臺都鋪上厚厚的泥土,北邊種谷或黍,南邊種瓜或菜。這樣一來,我可以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如果執(zhí)意要做“陽臺農(nóng)民”,就必須要有農(nóng)具,鋤、耙、鍬和鏟都要一一置備,還要有搭棚子的竹竿。到了冬天,我要把它們一一收好,以備明年再用。在各種農(nóng)具里,我最喜歡小手鋤,它有一尺多長,用來鋤雜草很方便。家里曾有過一把小手鋤,那是父親用來侍弄花的。
齊白石老人曾刻過一枚閑章,上邊的七個字是“以農(nóng)器譜傳子孫”。如果真要在陽臺上耕耕種種,我會考慮請南方的誰堂老弟來刻一方“陽臺農(nóng)民”或“天上耕種”的閑章,鈐在畫上,倒不失“趣味”二字。
(摘自《青梅香椿韭菜花》清華大學(xué)出版社 圖/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