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自己的路

任軼珽

自從病榻臥床不起，藥物逐漸淡化了不少原先記過的凝練語句，而且連話都難以說清了，所以很少再動筆寫過什么文章了，還記得寫過一篇《復(fù)仇》之后，筆頭就落下了，因為確實沒有什么東西可寫，我將三年前凝練的文章鎖在抽屜里，直到現(xiàn)在沒有拿出來。接班的命令反復(fù)在我耳旁吹響、叮囑，枯燥乏味的會計書真想拋諸腦后，如果要將這些發(fā)表過的文章扔進垃圾箱，豈不未免有些可惜？小花園一直站在我身后，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我，我不得不打開抽屜，重新翻看曾寫過的文章，一股無形的力量又使我悚然明目。不知不覺零散的文字竟頓時陸陸續(xù)續(xù)的印在腦中，通過再次翻開課本重新尋找豁亮之感的我仿佛又體悟到語句的魅力，于是開始鞏固原先總結(jié)的知識要點，然后先完整地準確表述出來。

月亮漸漸地升高了一度，屋外父親看著電視，也許是電視劇的情節(jié)迷住了他吧，幸虧小鄭出去辦事去了，全家似乎都沒有注視到我這個閑人，我真有可以獨自出去散步、思考很多事情的時候了，我輕輕地撬開被鑰匙鎖住的大門，確實可以賞光這里的美景了。走出一條猶如守衛(wèi)軍包圍的軒敞之路，這是一條寬辟幽靜的路，白天有些人走，夜晚有些疲憊，我不知道先從哪兒走起，一步一回頭地看著回來走過的路是否正確，前方的一盞燈似乎又重新發(fā)出新的亮度，卻迷不知所如地走了一條長長的十字路口，路的兩旁聳立著兩盞路燈，黃的、白的，忽明忽暗，我猶如看到白燈下的路蹲著一只饑渴的神龜，似乎在淤泥中依然原地爬行，而黃燈下的路照著一條來回打跳的梭魚曾從水中迅速地串向了水面，而心心念念的小花園依然站在我身后，深思熟慮后毅然決然地踏上一條模糊的文學(xué)之路，當然必須猶如蝸牛一般一步一步地慢慢爬行才行，文學(xué)應(yīng)該能成為新的火苗，但不能斷定是否能到達勝利的彼岸，不敢奢望渺遠的未來，更不敢奢望牽著少年的手踏上一條輝煌的文藝之路，新的希望是在朝我召喚嗎？只是一直默默地、辛勞地苦讀著昨日購買的許多文學(xué)書，并守望多次被父母關(guān)閉按鈕而重新被我?guī)状未蜷_的臺燈一直照到天亮，我知道小花園會永遠站在我身后，這時只看到小鄭發(fā)來的一條消息，“該睡覺了吧，都十一點了?！痹谴饝?yīng)父母遵守飲食規(guī)律的我迅速地跑回家，推開房門，父親已睡熟好久了，我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梯，拉開房門，打開多次被他們關(guān)閉的按鈕，偷偷打開電腦，還是在醫(yī)生規(guī)定的作息時間內(nèi)順利地完成了這篇文章。兩天兩夜未合眼的我拿下困倦的眼鏡，走向床邊，靜靜地躺下了，真的累了，睡了，直到第二天早晨。

（作者單位：上海海珀金屬銷售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