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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走筆記

      2016-09-10 07:22:44李雨絲
      少年文藝 2016年10期
      關(guān)鍵詞:筆友爸爸媽媽

      從有了出走的想法,到切實實施起來,花了總共不到5分鐘的時間。

      我以飛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背包:換洗衣服,水杯,證件,所有的現(xiàn)金。當然,還有那個寫著目的地的信封。

      火車咔噔咔噔,頹廢地行進著。不是什么旺季,也不是什么重要線路,這節(jié)車廂除了一個悶頭玩手機的男青年(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之外,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我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獨自出行的場景:不告訴父母,不告訴朋友,不告訴任何浸泡在我日常里的人。我必須獨自一人——當然,還要有錢——直奔一個全新又陌生的地方。

      沉浸在黃金檔電視劇中的父親、早點鋪兩塊錢的包子、同桌的打哈哈、母親每周三的青椒炒肉……如果我的身邊只有平凡瑣碎的意象,世界不會予我什么精彩的反饋,我也永遠不可能成為小說里的主角。

      我得逃出去,逃離這日復(fù)一日的日常。

      到達阿叢所在的城市,已經(jīng)是下午4點。我打了一輛車,直奔信封上寫的地址。

      為我開門的是阿叢媽媽。

      “你是?”

      不等我說話,她就自己回答了:“哦,你是阿叢的朋友吧?她還沒放學(xué),你進來等一下她吧?!?/p>

      阿叢媽媽給我倒了一杯橙汁,甚至沒問我是誰,幾句隨意的寒暄后就回里屋了,留我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事情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堆在嘴邊的自我介紹又被我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阿叢是我通過雜志認識的筆友。我曾在那本雜志發(fā)表過一篇豆腐塊,阿叢看過后給我寫了信,一來二往,我們成了筆友。她的字清秀精致,用詞溫婉,在我想象中,應(yīng)該是個靦腆溫柔的女孩。不知其人是否如字?不知她會否抗拒我這個筆友的意外造訪?我希望不會,因為那樣的話,我可就沒地方去了。記得她曾在信中寫道“我們距離如此近,相逢也許就在不經(jīng)意之間”,但愿這不只是一句客套話。

      大概坐了十幾分鐘,阿叢回來了。她背著一個軍綠色的斜挎包,嘴里含著棒棒糖,一進門便瞧見了傻坐在沙發(fā)上的我,脫口而出:“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阿姨在里屋?!?/p>

      “你是工作室的嗎?”

      “我是空想少女?!蹦┝?,覺得不妥,又補充了一句,“和你寫信的那個?!?/p>

      阿叢的表情大概停滯了那么幾秒,在我懷疑她的棒棒糖要從嘴里掉出來的時候,她頗有點震驚地說道:“你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頓了頓,“沒想到你會做出離家出走這種事?!?/p>

      “啊?。课铱蓻]說我是離家出……”

      “你臉上藏不住心事,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當然,我更愿意相信她是通過推理推出來。

      阿叢才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她留著一頭毛糙糙的短發(fā),身材瘦削,五官小巧,雖不算驚艷美麗,但那雙圓圓的眼睛格外可愛,像兩顆巧克力豆,渾身散發(fā)出一股“糖果小惡魔”的混搭氣息,根本與靦腆溫柔沾不上邊。

      “因為對你的設(shè)定就是溫柔小美女嘛?!痹诼犕晡业目捶ê?,她頗有些得意地指著貼在書桌上的一張紙說。那上面寫了一長串的名字,我在其中找到了我的筆名,后面標注了五個字:溫柔小美女。

      “偽裝成不同樣子的人比較有趣。跟你的話,設(shè)定是這個,跟另一個筆友就是傲慢大小姐——當然,這個形象不怎么討好,沒寫幾封信對方就不理我了。啊對了,我還跟一個筆友稱兄道弟,他一直以為我也是男生呢。你說好玩嗎?”

      當然好玩,這聽起來真是太有趣了。

      “我媽是個畫家,她一般都在工作室,今天你能碰到她真是好運氣。”阿叢介紹起自己的家庭情況,“我爸是個沒什么名頭的導(dǎo)演,他倒是經(jīng)常在家,不過生存技能負分,還得我照顧他。”

      “太酷了?!蔽矣芍愿袊@。

      相比而言,我的生活真是平淡多了。我那個愛看八點檔電視劇的爸爸,是公司職員,按時上班按時下班,按時打開電視機,從來沒出過意外;我媽是位人民教師,她教小學(xué)數(shù)學(xué),極度缺乏想象力,精打細算,比如星期三超市青椒特價,那么星期三一定要吃青椒炒肉;這樣的家庭下長大的我,也是個無趣的人,雖然腦子里總會空想一些偉大的創(chuàng)舉,現(xiàn)實卻仍然像一團泡軟的方便面。

      晚上,阿叢去超市買菜,我陪著她一起。

      “那你打算來這里待幾天呢?”

      “我也沒計劃好?!?/p>

      “哇,還是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啊?!?/p>

      “嗯,也算是。目前為止還是挺新奇。我沒想到滿口‘相逢’‘知己’的你這么好玩。”

      “你這離家出走……”

      “不叫離家出走,就叫出走?!蔽壹m正道,“這兩個詞語感可是完全不一樣。”

      “噢噢,你這出走,就是想嘗試一些新奇嗎?”

      “當然。”

      阿叢低頭思考,“小惡魔”的味道開始散發(fā)。過了一會兒她看向我,咧嘴笑了,“其實,何必跑這么遠,只要你想要生活變得新奇,隨時隨地的事?!?/p>

      “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些什么呀?!?/p>

      “你不信嗎?”

      我從鼻子里發(fā)出哼的一聲。

      此時,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超市的酒水區(qū),穿過這里就是蔬果區(qū)了。阿叢突然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行為,她伸出手,舉起一瓶白酒,朝我笑。

      啪——

      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瓶不知道多少錢的酒,便遵循萬有引力定律轉(zhuǎn)瞬落到地上,發(fā)出碎裂的聲音。

      ??!怎么回事?

      “還看什么?跑啊!”

      我想也沒想,跟著阿叢拔腿就跑。

      自然,我們連超市門都沒跑出,便被保安捉了回去。叫家長,賠錢,道歉。流程完整無缺。

      阿叢被媽媽從超市一路罵回了家。剛剛還在我心中樹立的那股“女藝術(shù)家”氣質(zhì)蕩然無存,阿叢媽媽就像任何一個小孩犯錯的媽媽一樣,順著這件事情展開了長篇大論的責備。阿叢悶聲不敢反抗,我也大氣不敢出。

      到家沒多久,阿叢爸爸也回來了。阿叢爸爸戴著厚厚的眼鏡,對于阿叢超市砸酒瓶的事悶聲不吭,埋頭吃飯。當我說“叔叔好”的時候,他局促地答應(yīng)了一聲,目光仿佛不敢望向我。一個“書呆子”爸爸,我在心里做了評定。

      于是,飯桌上的格局就是三人沉默,一人發(fā)飆。好在吃完飯,阿叢媽媽便繼續(xù)去畫畫了,我和阿叢回到了臥室。

      “為什么要突然砸酒瓶???”關(guān)上門,我小聲喊道。

      “你看,新奇的日常?!毙耗С艺UQ郏K于從剛才那副半死不活的萎靡狀態(tài)脫離出來。

      “所以你所謂的新奇就是被超市保安和你媽罵個不停嗎?”

      “這只是用實際案例給你做個解釋嘛!讓生活新奇一點還是很容易的,你可以選擇更有趣的方式。你別管別人怎么看你,只要你自己活得頭頭是道,別人才不在乎其中的謬誤呢!”

      “別人只會把你當神經(jīng)?。∶魅請蠹堫^條:少女超市怒摔酒瓶,原因不明?!?/p>

      “明日報紙頭條:少女無故離家出走,下落不明?!?/p>

      她這話接得我啞口無言。

      “喂,你不給家里打個電話嗎?”

      “為什么?”我沒好氣地悶哼。

      “對于你是新奇的日常,對于你爸媽可是驚嚇的日常了?!?/p>

      我撇撇嘴,但還是接過阿叢遞來的手機,給家里報了個平安。

      第二天,阿叢跟學(xué)校請了假,要陪我“干些好玩的事”。

      “請假陪我?你不怕你媽把你從城東罵到城西嗎?”

      “孔老夫子教導(dǎo)我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何況,你傻嗎?我媽昨天生氣的是我打斷了她畫畫,而不是砸碎酒瓶本身。學(xué)業(yè)的事,她不操心我,就像一個藝術(shù)生不會在乎文化課?!?/p>

      我們?nèi)チ藙≡?,阿叢請我看一部叫做《凡爾納之詩》的話劇。現(xiàn)在正是工作日,這部原創(chuàng)話劇不出名,所以小劇院并沒有坐滿,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沒精打采地盯著舞臺。關(guān)燈,開始了,一個神神道道的男子走上前,朗誦一首贊美月亮的詩。末了,情緒激昂地呼喊道:“我要把大炮送上月球!”

      “這是我爸?!卑睬穆曉谖叶呎f。

      “???你爸?”

      扮演詩人的阿叢爸爸開始說一些機靈話。靈巧的動作、連貫的語言,一下子變得極富有藝術(shù)氣息,讓人完全聯(lián)想不到昨晚那個拘謹沉默的眼鏡男。

      “你爸還是個雙重性格啊……”

      “我跟你講個有趣的愛情故事吧?!卑惨幌聛砹伺d致,“當年,我媽給劇院做布景設(shè)計,見到了這樣的我爸——一個富有才華的導(dǎo)演,天生的詩人——我媽原話。她一心動,兩個人從劇場出來就去領(lǐng)證了??上隼锖蛣鐾獾奈野滞耆莾纱a事,一個可以侃侃而談,一個是生活無能的交流障礙者。不過證都領(lǐng)了,我媽后悔也來不及了。哈哈?!?/p>

      這愛情故事聽得我啞口無言。

      “真是奇怪,哦不,奇妙的一家人?!蔽铱偨Y(jié)道。

      從劇院出來后,阿叢帶我逛了其他她經(jīng)常去的地方。我們釣了小金魚,買了最新的那本共同看的雜志,還在路上碰到了放鴿子儀式。轉(zhuǎn)個彎,阿叢又領(lǐng)我去了一家她在信里提到過的果汁店。

      “這是我第一次和別人來?!彼龔能娋G色小包里掏出錢,有點開心地對我說。

      “你不帶朋友來嗎?”

      “我?guī)缀鯖]有朋友。”

      怎么可能,難不成她也和她爸爸一樣,在學(xué)校里和學(xué)校外完全是兩個人?想到這里,我看著笑嘻嘻的阿叢,突然覺得背后發(fā)涼。

      “嗨嗨,你別瞎想?!彼路鹂闯隽宋业男乃迹ププ约旱亩贪l(fā),“只是你不這么認為嗎?同學(xué)和朋友是兩碼事,我不否認在學(xué)??梢越坏脚笥?,然而可惜的是,我只交到了同學(xué)?!?/p>

      “我理解你的意思,不過,也是你對朋友的要求太高吧。”

      “不高。比如,我突然來到你的城市找你,如果你愿意請假陪我出去玩,你就算夠真誠。如果你舍不得你那兩天的數(shù)理化,我會覺得很傷心?!?/p>

      “你是在變相夸自己咯?”

      “沒有沒有,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墒乾F(xiàn)在,大部分人都把學(xué)習(xí)當成了人生第一要務(wù),忽略了其他重要的東西?!?/p>

      “這該怪誰呢?”

      “我也不知道??傊?,我不會做這樣的人?!彼舆^店員遞來的橙汁,吸管利索地扎下去,發(fā)出“噗”的一聲。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阿叢媽媽不在,爸爸一個人在書房。我跟阿叢在客廳里聊天,沒一會兒,就聽到了阿叢爸爸生氣的聲音。

      “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我不去!你就說我出差!我去巡演了!”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話?相處這么久了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

      “夠了,大不了就不過了。”

      ……

      阿叢爸爸猛然開門從書房走出來,拿起外套便離開,期間沒有看我和阿叢一眼。我尷尬地坐在沙發(fā)上,阿叢對此卻熟視無睹,打開電視機,問我喜歡看什么節(jié)目。

      “你爸怎么了?”

      “每周都要有那么一兩次,跟我們的女畫家激烈地討論政治大事。”

      “為什么?”

      “因為政見不合?!彼V定地點點頭,然后自顧自地換到了一檔娛樂節(jié)目,跟著節(jié)目笑起來。我肯定她是答非所問。

      睡前,阿叢給我看了她與筆友寫的各種各樣的信。有的來信跟她討論游戲、電影、賽車;有的跟她甜甜地聊著偶像、小說……信封信紙堆滿整整兩只抽屜,每一沓都整齊地分門別類。就像《哈爾的移動城堡》里那扇能夠切換到不同空間的門,阿叢也可以按照不同的寄信人,切換到不一樣的自己。

      “我也是想讓生活變得有趣一點。如果每天活成一成不變的模樣,會是多么無聊。不過幸好,我有這些來自天南海北的筆友——你看這封,她是個混血兒,中文不太好,希望可以跟我做朋友,順便練習(xí)一下中文。當然,我覺得她本意是跟我練習(xí)一下中文,順便做個朋友,嘿嘿?!?/p>

      我們倆躺在床上,開始一封一封地閱讀那些來信,不時笑得打滾,不時凝重地嘆息。每個個體的世界真是完全不一樣啊。

      就在我和阿叢快要睡著的時候,阿叢媽媽回來了。她拉開臥室的門,帶著一身酒氣,告訴阿叢明天要按時去上課。

      “我們沒時間管你,你自己最好知道分寸?!?/p>

      “那就不勞煩您了?!蔽衣牭桨苍诒桓C里悶聲說。

      “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明天會去上課?!?/p>

      阿叢媽媽關(guān)上門。不一會兒,隔壁房間隱約傳來吵架的聲音。

      雖然阿叢仍然主張?zhí)诱n陪我出去玩,但是我實在不好意思這樣拖累她,硬是讓她背著自己軍綠色的小挎包乖乖去上學(xué)。

      而之后的我,便去市圖書館一泡一整天。

      奇怪的是,我一點也不想我爸媽。他們在得知我出走到筆友家后,也沒有罵我,只是告訴我“早點回家”。從小到大,我并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們是基于對我的放心,還是出于對我的無感,抑或是,他們就是這樣活得沒什么劇情的人呢。

      我在圖書館遇到過阿叢爸爸。當時,他抱著一摞厚厚的《希臘神話》,在前臺辦理借閱,不過,似乎是因為不熟悉流程,他一副手忙腳亂的模樣。他看到了我,卻沒有立即作出反應(yīng),而是四下張望了一圈,仿佛是在確認實在無可回避后,才跟我打了招呼。

      “你怎么還不去上學(xué)?”

      “學(xué)校放假?!?/p>

      “噢?!彼皖^,似乎是想結(jié)束這尷尬的對話。

      “叔叔,阿叢帶我去看過你的劇,你演得真好?!?/p>

      阿叢爸爸有些意外地看向我(這似乎是他這么多天來,第一次好好看我):“是、是嗎?不敢當不敢當,我的演技很差。”他有些臉紅,不過,我能看出他有點開心。于是,我忽然理解了阿叢對我說的那句“你臉上藏不住心事”。因為阿叢爸爸似乎也是這樣一個人。

      他辦理完借閱,與我告辭離開。走出幾步后,卻又突然轉(zhuǎn)身回到我跟前。

      他扶了扶厚厚的眼鏡,仿佛猶豫很久,才開口說:“那部劇是我出演過的唯一一部劇,因為在我看來其他人都演不出我要的凡爾納。我心中的凡爾納就是一個詩人,一個擁有偉大的想象力的詩人。用富有邏輯的想象,去構(gòu)造一個完整的世界,這是世上再美好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你能喜歡我的演出,我覺得很開心,謝謝你?!?/p>

      我不知道該回答什么。

      他不好意思地沖我笑了一下,仍然難掩喜悅心情,“對了,現(xiàn)在可沒有學(xué)校會放這么久的假。玩夠了就早點回家吧?!?/p>

      他揮手離開了圖書館,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發(fā)呆。

      周三,阿叢學(xué)校因為高年級考試占教室,下午放了半天假。作為她請我看話劇的回報,我請她去看了新上映的《小黃人》。

      有很多父母帶著孩子來看這部電影,放映室有點吵鬧。不過阿叢看得很開心,隨著孩子們的笑聲自己也放聲大笑,笑完再塞一把爆米花到嘴里,什么也不耽誤。

      我轉(zhuǎn)頭看了看咯咯笑著的她。

      其實,褪去那些特別的想法,她也是個會沉浸在合家歡電影里的普通小姑娘。她的母親不怎么管束她,父親在現(xiàn)實世界不善言辭又拘謹,兩個太有個性的人,總會隔三差五“激烈地討論政治大事”。不知道在跟我輕松地調(diào)侃過后,阿叢是否也會覺得孤獨或者難過?

      或許我所看到的現(xiàn)實本就是阿叢的空想,她只是想讓這一切看起來更有趣一些。而剝開她空想的那一層,也許也是和我一樣的,波瀾不驚的日常,甚至,蒼白而令人沮喪。

      世事煩惱都一樣啊。

      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爸媽。這是我出走數(shù)天之后,第一次認真地回想起他們的模樣。我的上班族爸爸沒有交流障礙癥,我的人民教師媽媽脾氣也溫和許多……此刻,我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他們的那句“早點回家”,根本不是無心,而是滿懷著小心翼翼與無奈。內(nèi)斂的爸爸和刻板的媽媽,他們都不敢刺激到我,所以不敢輕易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情緒。不知他們現(xiàn)在是否在扳指頭數(shù)著日常的流逝?或者,對坐在一起,焦慮而擔心,靜靜地等待他們叛逆期女兒的回歸。

      “你想家了吧?”

      “???”我慌亂地搖搖頭,看向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注電影的阿叢。

      “你傻嗎?你臉上是藏不住心事的。”她以一貫的語氣說。

      我沒有反應(yīng),想著怎么回復(fù)她這句自大的話。阿叢突然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的,想哭就哭吧。”

      哈?我為什么要哭?再說,烏漆墨黑的電影院,你怎么可能看出我的表情……

      不過,好像確實有什么東西從眼眶流了出來,止也止不住。

      我買了回家的車票,當天,特快。

      我承認,我仍愿意追求不同尋常的日常,我也有許多的空想計劃想要實現(xiàn),就像凡爾納把大炮送上月球一樣荒誕離奇,卻自成邏輯。

      但是,我有些累了?,F(xiàn)在的我只想回家。

      對了,今天周三,也許,還可以嘗到久違的媽媽牌青椒炒肉呢。

      發(fā)稿/趙菱

      創(chuàng)作談:

      在寫這段創(chuàng)作談之前,我試圖重新閱讀這三篇小說以找尋思路,卻并不能按讀者的心態(tài)靜心讀完它們。很多時候,已經(jīng)過去的經(jīng)歷或心境,我總是不愿意去面對,因為它們令我感到“難堪”——或者這么說,我此刻的心境已變,已不能理解當時為何做出那般行為,寫下如此文字。

      人啊,就是這樣時時在改變。《朱莉不是公主》的單純和美好,《動物》的冷漠與克制,《出走筆記》的迷茫與追尋——不只是主題,它們的文風甚至都全然不一樣,很難想象是由一人完成。

      我曾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寫作的天賦。懶惰、遲鈍、缺乏耐心、想象力匱乏。然而現(xiàn)在想來,復(fù)雜的性格與多變的情緒,或許才是促使我能寫作至今的根本性“優(yōu)勢”吧。我不斷地變化(并不是單純的成長),不斷地否定過去,產(chǎn)生新的想法和情緒,時而極端,時而中庸,時而熱情投入,于是才會有這些風格不一的文字一起出現(xiàn)。

      李雨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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