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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長,范梅有了情況:向來閉關(guān)自守的她,現(xiàn)在同一個帥哥手機來往頻頻了。
范梅手機一響又出去了,張輝心里格登一下。
七中校內(nèi)不少人早就發(fā)現(xiàn)兩人關(guān)系越來越鐵,一直“小范”“大張”地叫,有人還說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但張輝猶豫的是:領(lǐng)導(dǎo)交待過,當(dāng)教學(xué)組組長主要責(zé)任是“傳幫帶”,如果過早示愛,不是“公私不分”?
這下可好,時間一長,范梅有了情況:向來閉關(guān)自守的她,現(xiàn)在同一個帥哥手機來往頻頻了。張輝竟還目睹帥哥找上門來,范梅同他出去鬼鬼祟祟了好一陣!
很快,張輝發(fā)現(xiàn)那帥哥不咋的:星期天在公園,眾目睽睽下,那小子雙臂緊摟一個妖里妖氣的女孩親吻!張輝看得真,認得那小子就是找上門的“子彈頭”發(fā)型。
張輝這人到底不算開朗,竟拐彎抹角向范梅暗示:自己很討厭作風(fēng)輕浮的人,還說了“墜入情網(wǎng)的女孩好比白癡”這樣的話。
范梅很敏感,說:“你想說什么?”
張輝吞吞吐吐:“我想……他打你手機……”
“知道你要說他!他,他怎么的?他是我遠房表哥!”
張輝沒詞了。心想:遠房,不就是“三服之外”?法律不禁啊!張輝這一閉嘴,倒使范梅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過分,忙解釋:“表哥就是給譚總開車的司機。他找我,沒有啥?!?/p>
沒有啥?女孩子對許多私事都這樣說。其實“沒有啥”正是“有啥”。張輝歪了歪嘴。
范梅到底看出了張輝的疑心,只好說:“我們是有事聯(lián)系,不過,要保密!”她再不多說,一扭身走了。
張輝更加犯嘀咕了,思維像貓咬自己尾巴似的轉(zhuǎn)著圈子:保密?女孩子最要保密的,不就是那事?那“子彈頭”真的不可小覷??!
兩三天下來,“子彈頭”的影子在張輝腦中揮之不去。而那邊,手機偏偏又響了,一響,范梅立即又出去了。
張輝心慌,出去迎候。等范梅接手機回來,他出聲弱弱:“呃,你表哥他……”
范梅不清楚張輝這時的肚腸,張口就說:“譚總……”但發(fā)現(xiàn)說漏了嘴,趕忙改口,“保密?!?/p>
是的是的,張輝想:保密,她已經(jīng)說過??磥恚拇_一頭栽進情網(wǎng)了,便緊急轉(zhuǎn)移話題。因聽她講到譚總,張輝又早知這人作風(fēng)不咋的,便順口找了句下臺階的話,玩笑一樣說:“你可別再去惹那個姓譚的??!”
范梅知道張輝并無歹意,但又礙于事情的隱秘性,遲疑了一會才回答:“等著瞧吧!”說完,用了一個神秘的表情。
兩人這次對話,早被遠遠候在窗口的幾個年輕教師看在了眼里,有個竟說:“看,抱布貿(mào)絲!”于是,七中又開始傳播“三角戀愛”的話題。
張輝耳朵尖?!叭菓賽邸钡脑捠顾氲焦箓兊那笈?,想到實力雄厚公鹿的角力。再想到范梅那句“等著瞧吧”,失落感就越加沉重。
那天晚上,張輝很不情愿地去參加了一個結(jié)婚儀式。范梅濃妝艷抹、珠光寶氣,同“子彈頭”手拉手雙雙進場。張輝硬是眼睜睜看著那混混粗魯?shù)?、緊緊地摟住范梅的細腰,比那次公園親見的動作更加辣火:把范梅啃了個沒頭沒臉。張輝一急,醒了。原來是個夢!
張輝反復(fù)掂量,對自己的實力倒有了信心;再說,自己掌握了“重磅炸彈”,必要時,用上公園親見便足以揭穿情敵!
張輝更加注意范梅的一舉一動了。他的注視,變成了審視。已是夏末,范梅上身穿淺色的蕾絲蝴蝶結(jié)系帶開襟衫,略微閃光的衣料,把那張純靜而娟秀的臉蛋映襯得細如凝脂;那蓮藕般雪白的右臂,不就是擎持手機的那只?這么一看,自己先一下臉紅了。
張輝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公園親見。幾天來,一直被恍惚的心神折磨著。下午下班時候,范梅第N次出去接手機了。是時候下狠心了!張輝不管旁人的目光,哪怕說他卑鄙、小丑,他也顧不得了,悄悄緊跟在后,掩在墻側(cè)當(dāng)起了壁根偷聽者,想著要適時把“重磅炸彈”甩出去!
因為遠,聽不清,幾十秒了,張輝也只隱約聽到范梅好像對著手機說:“被檢察院帶走啦?勝利啦!”
“檢察院”三個字張輝聽得清清楚楚,感覺這次手機不像是她表哥打來的,便松了口氣往回走。
哪知范梅緊跟著從后面追上來:“好啊大張!你偷聽!”
張輝等著對方的數(shù)落。但范梅沒羞他,而是一字一板地告訴他剛才電話里的事:她表哥請求她發(fā)揮文字特長,幫助完成一份譚總受賄的書面材料。她說:“這不,我們勝利了,表哥來電話說,姓譚的被檢察院帶走了!”
張輝臉通紅,說不出話。
范梅不饒他,篤一拳砸在他肩上:“我叫你吃醋!”
迷蒙了好一陣的張輝猛醒,眉飛色舞,恨不得在范梅面前翻個跟頭,尖叫道:“哇!小范萌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