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涵
剛開始放暑假時,我一點兒也不開心,原因是爸爸媽媽一致決定將我送到鄉(xiāng)下的外婆家,說什么體驗生活,其實是嫌棄我在家里不干活,還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最終我還是敵不過他們的軟硬兼施,被“下放”到了鄉(xiāng)下。
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于到了外婆家。對于我這種天生和車“犯沖”的人來說,這幾個小時簡直就是地獄般的折磨,剛下車我就吐了,吐得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挨著床就起不來了,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正當我和周公聊得起勁時,一陣嬉笑聲把我驚醒了。我本想阻止一下,無奈頭暈不想動,就打算忍一會兒。誰知嬉笑聲不但不見停,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終于,我忍無可忍地爬起來,對著那群玩耍的小孩兒大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邊玩兒去!”那群小孩兒嚇得愣在了原地!不一會兒,一個個都悄悄地走了。我繼續(xù)去找周公,終于睡了個好覺。但醒來后我對自己吼人的行為有些后悔了,自己也太不禮貌,太沒涵養(yǎng)了。
隔天下午,外婆讓我去挖點兒野菜回來她好做菜盒吃,我一聽挖野菜,高興得不得了,拿起籃子就跑到了外婆說的后山坡上。但到了那里,我卻傻眼了,看著這遍地的青草野花,我迷糊了。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我根本就分不出哪種是野菜啊,看來只得找人問問了。遠遠地,我看見一群小孩兒也在山坡上,影影綽綽地像在挖什么,我就打算上前詢問。走近了,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是被我罵過的那群小孩兒,我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就要走?!敖憬?,你也來挖野菜嗎?”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班拧!蔽肄D(zhuǎn)過身,尷尬地笑了笑,準備離開,因為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再和我說話了。我剛抬腳準備走,被一個小孩子拉住了:“姐姐,你不是要挖野菜嗎?我們已經(jīng)挖了一些了,你可以拿去?!彼椭^,有些害羞地說。我一下子愣住了,話沒有經(jīng)大腦過濾就脫口而出:“我對你們大吼,你們不生氣嗎?我那么兇?!彼┖┑匦α耍骸澳翘焓俏覀儾粚Γ车浇憬闼X了,是我們錯了?!笨粗麄冄壑械囊黄宄?,我有些不敢相信,心中無限感慨!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我突然想起馮鞏演的一個小品,小品中說:“你們城里人都是屬蜂窩煤的,渾身都是心眼,我們鄉(xiāng)下人都是屬大蘿卜的。”此刻,我感覺這話就像專門諷刺我一樣,我的臉突然紅了。這時,那群孩子都圍了上來,拉著我的衣角輕聲說:“姐姐,我們一起挖野菜吧!”我笑著點點頭。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純凈的笑容,一時間,我感到心底就像是流進了一股清泉,有種不可名狀的舒服!
那天,我和他們一起挖野菜,玩耍,嬉戲……那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我被這群孩子的淳樸善良深深地感動了,一年來,只要一想起那一張張憨厚的笑臉,我的心底就像流進了甘甜的泉水一樣,美好,甜蜜。
(指導老師 何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