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何燕子
?
儀隴,那一路杏花開放
四川何燕子
這是四月。
我走進儀隴,腳下的每把泥土一定有恒定的溫度與濕度。
群山綠了,馬兒未卸鞍。相遇共和國的元帥,相逢一位普通的戰(zhàn)士,疊印紅軍遠去的腳步,也是沐浴了“德”字的雨露,破解了盛世中華的密碼……這紅色的家園,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的表達,當我置身其間,信仰之光已斜成遼遠的手勢。
春風的每個段落都在咬碎花瓣的露水,散發(fā)著光陰成長的芬芳;春風揉碎了自己的靈魂,勾勒出來的畫面也揉進了我的靈魂。
儀隴,那一路杏花開放,仿佛奔跑的火焰,是對這片熱土最好的禮贊,對這個世界最好的傾訴方式。
謝落時,就成雪白一片。
謝落時,就不只是風景。
注定要在杏花的音階上迎來洞穿黎明的號角。一個人的故鄉(xiāng),還有什么比萬朵紅云占盡春風,更容易拒絕離堆的敲打和撞擊?
琳瑯山下,不祈求找到一根英雄的肋骨。光亮里走來的我,可以是一個人的兒女和子孫。
如那一路杏花搖曳,如那馬鞍上的英姿為明媚的大地運來春的蹄聲,暖熱我世世搜尋的目光。
將熱血的力量從冬天里拔出。屏氣凝神,我諦聽旌旗的吶喊。
南昌的槍聲稱足了輝煌的分量,太行的峰巒透出了狂草的犀利。杏花的儀仗,將泥土的皺紋拆下來,縫進向上的回聲。而不著邊際的香雪,又把大地上的守望涂染得一節(jié)比一節(jié)飛揚。
然后,在陽光下孵化的,是斧頭和鐮刀的歷史,是鮮花國度的歷史。
谷娃子,你吮破了母親的奶頭。要來的半把谷米,叫我默不作聲。
思德之源??!我走近你,問我是誰?
時光不知道蒼老。于是一段故事的開頭里,一粒塵土就可以飛揚起來。
挽起褲腳,“小老虎”的吟嘯盡是在征塵中排練的。埋在了寶塔山下的炭窯里,你卻總在高處,成為星辰和陽光;你卻總在人民中間,成為我不朽的兄長。
而西關外,哪里又是你回來的路?
只見一路杏花開放,我始終相信,那是你之所來。
如飛雪的花瓣,寫我內心的銘文:在人民的胸脯上,平凡的含義,是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多情的田疇。
那么,我也是你。
無水,旱山梁。這是據(jù)前人所說。
這是金城鎮(zhèn)??梢酝蝗怀霈F(xiàn),可以出乎意料,一個照面就洞開我混沌的想象。
是站起來的,也是坐下來的。一坡屋宇、道路,相依為命的炊煙,以及不能嬗變的容顏,像是悠閑自得的陽光靜灑在巨大的竹椅上。沒有老日子聽見流水的聲音,但仍有華衣的女子憐惜風雨的纏綿。
這是金城山,像是馬鞍上揚起的巨手攥住了群山的尾巴,鱗次櫛比的,彎彎拐拐的,無數(shù)有序的糾葛,倒是生出幾分生動來。
W1#=0.6(0.6415,0.1279,0.7428,0.1056,0.0961)+0.4(0,0.5089,0.4449,0.5179,0)T=(0.3849,0.2803,0.6236,0.2705,0.0577)T
山的城,城的山,成熟的風遠走了……我走進一個共和國元帥和一個普通戰(zhàn)士的身影里,仿佛聽見了彼此的心跳,落地生根的眷念和銘記卻總是抵近鮮嫩的清晨。
那么就登上金粟書巖,用“德”抒情,可以望見更遠的河流。
天氣,還是很好。
停下來,歇一歇。金粟書巖,壁立于我眼前。
800米書法石刻,偉人不少,名家不少,真草隸篆行,五法齊備。只有陡峭的崖壁上,一個“德”字,大寫的,深刻的,挺拔剛毅的……吻紅了朝陽,清可絕塵,濃能遠溢。
肉體之輕,靈魂之重,這是怎樣的相遇啊!
舍欲之得,得于延續(xù)的,得于關懷的,是時光的平平仄仄,是我抬頭敬仰的海拔,以及藏于懷中的糧食和金粟的香味。
我將以怎樣的姿態(tài),凝練清秀的筆力;將以怎樣仰望,吮住民族真正的乳頭。視線的對接處,那些越過繁華的音符早已隱沒在石壁間,一部青史的面目深醉在金色的芬芳里。
以霞光的名義,焊接天空與大地,撩人的光焰接近了內心的柴禾。
化風雨,數(shù)十里外清晰可見。
不望南部,不見相如。一個新的符號,相信也是有根的。當一段嘉陵江水直起腰身的時候,才能平息離堆急促的呼吸。
儀隴,從金城說到新政。我可以無動于衷,可以沒有望穿大風的欲望,但不可以沒有河西開闊的夢境,不可以沒有瀠馬路上陽光的腳印。還有,那落日映紅的銅像,那迅速蔓延的霓虹,那些在山與山之間的快馬加鞭,那些在熱土和花朵里散發(fā)的信念……
無需長袖輕舞,我便做了一次新客。不卑不亢的寬度和光暈,仿佛流淌著我曼妙的歌唱。
這是新政鎮(zhèn)。心無雜陳,像少女的情懷;足音如花,偏就撩弄了泥土和青草的詩行。放飛的每寸渴望,又是熱烈的。
學苑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