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媛

（天津大學國際教育學院，天津300072）

淺談土耳其民俗文化

張麗媛

（天津大學國際教育學院，天津300072）

［摘要］土耳其是一個橫跨歐亞大陸的伊斯蘭教國家，被稱為“文明的搖籃”。有著7000年文明史，在長期發(fā)展中，形成了其獨有的民俗文化。本文通過整理、歸納和反思以往的研究并搜集散落于網(wǎng)絡的資料和信息，從卡拉戈茲皮影戲和土耳其浴兩方面，對土耳其的民俗文化作一介紹。

［關鍵詞］土耳其；民俗文化；卡拉戈茲皮影戲；土耳其浴

土耳其共和國橫跨亞、歐兩洲，東界伊朗，東北鄰格魯吉亞、亞美尼亞和阿塞拜疆，東南與敘利亞、伊拉克接壤，西北和保加利亞、希臘毗連，北濱黑海，西南隔地中海與塞浦路斯相望，具有貫通東西方的樞紐性地緣戰(zhàn)略地位。

1923年10月29日，土耳其共和國建立。在今天的土耳其境內，歷史上著名的絲綢之路先抵達西北部城市布爾薩，然后繼續(xù)蜿蜒西行，跨過博斯普魯斯海峽上的亞歐大陸橋，就到了第一大城市伊斯坦布爾，也就是舊時的君士坦丁堡。布爾薩曾經是奧斯曼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更是作為東羅馬帝國首都長達千余年。這兩個城市通常被認為是古代絲綢之路的西端終點。

2015年11月14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土耳其安塔利亞會見了土耳其總統(tǒng)埃爾多安，并宣布即將簽署政府間共同推進“一帶一路”建設諒解備忘錄，將為雙方在“一帶一路”框架內推進各領域合作提供重要政策支持。雙方應該擴大人文交流，夯實中土友好民意基礎，維護中土兩國及廣大發(fā)展中國家共同利益。在這一時代背景下，研究“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文化，特別是作為西方終點的土耳其文化，有利于知己知彼，消除國際交往中的文化沖突，打造文化包容的利益、命運、責任共同體，讓文化交流成為中土經濟合作、政治互信的重要支撐。

本文正是在此背景下，對土耳其民俗文化進行梳理，以期有所裨益。土耳其這一橫跨歐亞大陸的伊斯蘭教國家，被稱為“文明的搖籃”。綿延千年的拜占庭帝國土耳其在長期發(fā)展中，形成了其獨有的民俗文化，這也是土耳其文化的精髓。

土耳其居民99%信奉伊斯蘭教，清真寺遍及全國各地。田瑾在《奧斯曼帝國與歐洲文化交往研究》中談道：“在文化研究中，宗教往往占有重要地位，它是文化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宗教是文化基因的價值核心和內在精神，所有的民族文化的各門類，都體現(xiàn)了該民族文化的宗教精神。同時，宗教的具體表現(xiàn)形式又與文化的各種表現(xiàn)形式并列，從而成為文化的一部分。奧斯曼帝國文化是繼阿拉伯帝國之后伊斯蘭文化的一個主要承襲者，這一點毋庸置疑?！雹?/p>

一、卡拉戈茲皮影戲

皮影戲是一種融合音樂、舞蹈、文學、美術、宗教于一體的民間戲劇形式，在世界各地廣泛分布。15世紀明代成化年間，我國皮影傳入埃及。17世紀初明萬歷年間，又沿著絲綢之路傳到了當時的奧斯曼土耳其等阿拉伯國家。土耳其的卡拉戈茲皮影戲形成于奧斯曼帝國初期。土耳其的皮影戲搖籃在全國第四大城市布爾薩。布爾薩是奧斯曼土耳其初期的國都，是古絲綢之路西端的終點，又是通往歐洲的通道。熙熙攘攘的貿易往來，把皮影也帶進了千家萬戶。

黃維民在《奧斯曼帝國》中寫道：“奧斯曼帝國的皮影戲與中國、印度、阿拉伯等民族的皮影戲均屬于同一體系。演出時，掛上一幅白色幕布，隔一定的距離而設置蠟燭或煤油燈等燈具，然后在幕與燈火之間進行皮影表演。劇中多是反映奧斯曼帝國家庭生活趣味的內容，主題多是些勸善懲惡的說教，劇情矛盾的解決，也都是落到伊斯蘭教經典規(guī)范的準則上。”②不同于中國以獸皮或紙板做成的人物剪影，土耳其的皮影戲道具用薄牛皮或駱駝皮制作而成，然后繪上顏色。牛皮雖然很薄，但比較硬挺，這樣表演時才能自由活動而不易折壞。土耳其的皮影戲經常在咖啡館或餐館演出，表演用的皮影人約有1尺高，雕刻少，彩繪多，雕刻刀法粗獷奔放，彩色描繪比較細致，尤其是眼睛，描繪得生動傳神。各個時期的各種皮影戲人物造型各具特色，有紳士、舞女、小矮人、瘋子、老煙鬼、波斯人等。

相傳奧斯曼帝國時期，布爾薩清真寺的建筑工匠卡拉戈茲（Karag·z，土語意為黑眼睛）和他的朋友哈杰瓦特（Hacivat）十分擅長講笑話，工人們常常停下手里的工作來聽他們講段子，耽誤了工期。當時的統(tǒng)治者蘇丹為此大怒，也擔心他們的影響力會煽動當?shù)氐呐褋y，于是處死了這兩個人。后來，托釙僧庫斯特（Küsterii）制作了二人的木偶形象，他們所講的幽默故事也以皮影戲的形式流傳下來。土耳其人認為，庫斯特是土耳其皮影藝術的發(fā)明者，直到今天，土耳其的木偶表演者仍對庫斯特虔誠崇拜。

劇作家刀筆下的卡拉戈茲圓臉盤、大眼睛、濃密的絡腮胡，活潑又幽默。他是土耳其最普通的老百姓的化身：文盲、沒有工作卻總想掙錢、偶爾粗魯，但永遠善良坦誠、值得信賴。而哈杰瓦特，尖下巴、三角眼、性情傲慢，是卡拉戈茲的好朋友。他受過很好的教育，會說一口純正的奧斯曼土耳其語，偶爾還會冒出幾句漂亮的詩歌或成語。二人針鋒相對，唇槍舌劍，用夸大的肢體語言與口技演繹著民間智慧，有著跨越時代、空間、民族的魅力。土耳其人很喜歡卡拉戈茲這個人物，因此，在土耳其皮影戲還有“卡拉戈茲”的別稱。

卡拉戈茲皮影戲與伊斯蘭宗教文化和蘇非神秘主義思想有著不可分割的淵源關系，《土耳其卡拉戈茲皮影戲之程式與表演研究》一文從歷史源流、戲劇程式和音樂特征等方面對卡拉戈茲皮影戲做了深入的介紹：“卡拉戈茲皮影戲既遵循皮影戲的普遍形式，又有著鮮明的伊斯蘭文化烙印。比如，皮影戲的演出原理暗示了蘇非哲學思想對世間萬物‘外顯’與‘內隱’關系的區(qū)分；戲劇題材也源自蘇非的哲學觀念，逝去的英雄以及隨后的復活是劇本中經常出現(xiàn)的主題，其中蘊含的傳統(tǒng)道德觀念對觀眾有教育意義；兩個主角卡拉戈茲和哈西瓦特，雖然分屬不同的社會階層，但都是宗教殉道者，他們攜帶著神圣之言在布爾薩來往穿梭為先知服務?！雹埸S維民在《奧斯曼帝國》中提到皮影戲的主題多是些勸善懲惡的說教，劇情矛盾的解決，也都是落到伊斯蘭教經典規(guī)范的準則上。④

皮影在土耳其廣受歡迎，影響深遠，已融入人們的生活中。在土耳其的齋節(jié)期間，飯后孩子們就聚在一起玩皮影戲游戲。皮影戲也滲透到了社會娛樂活動中，直到今天，在聚會中人們還會表演皮影戲，或講皮影戲中的幽默片段。古時流傳的故事和新創(chuàng)作的笑話在幽默中蘊藏著寓意，皮影戲成為一種寓教于樂的好形式。在土耳其，卡拉戈茲和哈杰瓦特兩個好伙伴更成為類似中國的阿凡提一樣的偶像。另外，土耳其戲劇也發(fā)軔于卡拉戈茲皮影戲。

二、土耳其浴

據(jù)記載，最早的土耳其浴是在12世紀源自東羅馬人的洗浴方式。“傳統(tǒng)的土耳其浴最早起源于西亞的安納托利亞地區(qū)。當時作為馬背上的穆斯林游牧民族的土耳其人剛剛從中國的新疆遷徙到那里，接觸到了東羅馬帝國拜占庭時期的文化和生活習俗,其中之一就是拜占庭時期東羅馬人的洗浴方式。”⑤自從土耳其人從東羅馬帝國手中奪取了君士坦丁堡以后，便把羅馬式的浴室改成了名副其實的土耳其浴。

也許是因為信奉伊斯蘭教的緣故，土耳其人非常重視身體的清潔。伊斯蘭教規(guī)定，穆斯林在做禮拜之前要凈身，而凈身又有大凈、小凈之分：大凈是從頭到腳、從里至外都要清洗得干干凈凈；小凈則是要洗頭發(fā)、洗臉、洗嘴、洗脖子、洗手、洗腳等等。一個穆斯林一天要做五次禮拜，因此，土耳其人也就與浴室結下了不解之緣。“土耳其人將東羅馬人用大理石修砌的浴池，與穆斯林的凈身以及對用水的崇敬方式融合，形成了一種新的洗浴方式，即‘土耳其浴’，并漸漸演變成為土耳其人一種日常生活習俗?！雹薜搅?7世紀的時候，單在君士坦丁堡一城，就有168個大大小小的浴室?！巴炼渲钠び皯颉谘劬Α瑘鼍熬褪窃∈??！雹?/p>

當時，社會等級森嚴，但不論是貴族、公民還是奴隸，大家都要上澡堂洗澡，于是澡堂里也分門別類，身份地位不同者，走的門道各不相同，洗澡的地方也不一樣，大家各不相擾。

土耳其浴是在公眾浴場進行的一種傳統(tǒng)洗浴方式。它利用浴室內的高溫，使人大汗淋漓，再用溫水或冷水淋浴全身，達到清除污垢、舒活筋骨、消除疲勞的目的。

然而土耳其浴對土耳其人來說，絕不僅僅只是一個洗澡的地方，它還是許多重要慶典活動的重要場所。如“‘新娘浴’說的是結婚頭一天，新娘子要到去沐浴一番，并換上男方家里為她準備好的衣服，佩戴好婆婆送的金銀首飾，以示自己從此便是男方家里的人了”。⑧“40天浴”是慶祝嬰兒出生第40天，類似我們的滿月酒，或可稱之滿月洗；“擦干眼淚浴”指的是親人去世后20天所有的親戚一起洗浴；“還愿浴”是愿望實現(xiàn)后洗的澡；“客人浴”用于迎接稀客或貴客；“節(jié)日浴”是指重大節(jié)日前要沐浴凈身?？梢娡炼湎丛∥幕嵌嗝簇S富多彩。作為一種文化，土耳其浴有很多講究。也因為具有這些功能，所以土耳其浴室多設有樂池，有樂隊演奏音樂，還設有食品桌，供浴客點購飲料、水果和零食吃。同時，澡堂也成了人們聚會交流的重要場合。

三、結語

本文綜合以往研究，就卡拉戈茲皮影戲和土耳其浴兩方面，對土耳其的民俗文化作一介紹。在寫作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對于土耳其的研究多著重于政治、經濟、民族和外交等方面，由于語言等問題，對土耳其的民俗文化研究還是相當薄弱的，在廣度和深度上都有所不足，能夠找到的原始材料也比較少。而“一帶一路”戰(zhàn)略構想的提出，使得研究土耳其文化的重要性日漸凸顯，重新認識土耳其文化，成為“一帶一路”背景下的重要課題。

［注釋］

①田瑾：《奧斯曼帝國與歐洲文化交往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版。

②④黃維民：《奧斯曼帝國》，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5年版。

③董云：《土耳其卡拉戈茲皮影戲之程式與表演研究》，《南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3期。

⑤⑥⑧李湛軍：《土耳其浴及其文化》，《光明日報》，2004年6月25日。

⑦楊曼蘇：《說說土耳其浴》，《世界知識》，1991年第16期。

［中圖分類號］G1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3115（2016）10-002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