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睿(浙江師范大學初陽學院,浙江 金華 32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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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錦暉兒童歌舞劇的情感表現(xiàn)研究
任睿
(浙江師范大學初陽學院,浙江 金華321004)
摘要:黎錦暉作為兒童歌舞劇的創(chuàng)始人,在文學與音樂方面有著無人可及的歷史地位。文章將在新文化視野下,從黎錦暉兒童歌舞劇的情感表現(xiàn)方面,討論其在文學(劇本)與音樂的特點和豐富內涵,希望對發(fā)展中國兒童歌舞劇起到啟示作用。
關鍵詞:黎錦暉;兒童歌舞劇;創(chuàng)作;情感表現(xiàn)
黎錦暉,作為當時追求新思想、新文化的文人之一,為配合國語運動的開展,以兒童作為受眾目標,開創(chuàng)了中國前所未有的近現(xiàn)代兒童歌舞劇的嶄新體裁。除了包含在12部作品中“博愛民主、科學創(chuàng)新”的五四精神外,其獨具一格的情感表現(xiàn)手法特點也同樣值得關注。
俄羅斯教育家鳥申斯基說過:“兒童是借助形態(tài)、色彩和聲音,即一般的感覺來進行思維的?!币虼耍啾容^其他歌劇而言,兒童歌舞劇的同構關系顯得尤為重要。從力的張弛來看,音樂的生態(tài)力張弛與否與內在相關的生命形態(tài)情感張弛程度有著決定性作用,這也是戲劇與其他藝術體裁的區(qū)別之一。如果將黎錦暉歌舞劇按張弛程度劃分,《麻雀與小孩》、《月明之夜》、《三蝴蝶》等創(chuàng)作于1920——1925年的7部作品為第一階段。由情節(jié)設置來看,情節(jié)總體框架建立在對比性的張弛上。例如在《三蝴蝶》中,蝴蝶與花、風、云、雷、電的關系,《葡萄仙子》中葡萄仙子與五位仙人,一味索取的喜鵲、甲蟲、山羊、兔子的關系都具有微弱的張弛感。相應音樂的戲劇化也相對微弱。
再如第一部歌舞劇《麻雀與小孩》中由《飛飛曲》到《嗤嗤令》,前者為老麻雀教導小麻雀如何飛翔,為表現(xiàn)小麻雀不熟練的飛翔姿態(tài),較強的動作性由鮮明的節(jié)奏,歡快的音樂基調表現(xiàn)出來。再通過后者,引出少年的出場起到連接情節(jié)的作用。第一階段的歌舞劇情節(jié)較為單一,老麻雀、小麻雀、小男孩之間的單一故事主要表現(xiàn)了語言性。
但是,當兒童在欣賞歌舞劇的過程中,如若要將其真正向歌劇本身靠齊。就應盡量使兒童聽到一種包含著張力和張力的消除、平衡和非平衡的聲音的展現(xiàn)過程。這里的聲音當然是音樂與劇本相互配合映襯①。因此,在后階段,黎錦暉在創(chuàng)作《神仙妹妹》、《最后的勝利》、《小小畫家》等五部作品的過程中,明顯地引進了“戲劇沖突”的概念,使對比性關系發(fā)展為對立性關系,從而大大強化了戲劇音樂與劇本之間的同構性關系的重要性,將情節(jié)真正建立在戲劇沖突的基點之上。
在《小小畫家》中,對比剛出場稚氣天真少年的唱詞與后私塾先生上課的打盹,前后無論是音樂語言還是文字語言之間的沖突都展示出強烈的同構性。
《貴姓大名》為小小畫家初次登場時唱的歌曲。歌曲音調單純,跨度不大,相對規(guī)整的節(jié)奏卻在結尾故意拖了一個小節(jié),打破了之前的平衡,體現(xiàn)了小小畫家調皮的形象。相對應的,最后比喻手法的運用,間接反映出少年獨特的想象能力,伴著三都音程的遞進,一張一弛恰到好處。
而三位教師嚴厲的訓斥之后,小畫家沒有哭鬧,而是打起了盹。這首小調式,疲乏無力的《打盹曲》在暴風驟雨后的猛訓之后,不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也與最初聰明機靈的形象形成對比。一邊是有恃無恐的摧殘,一邊是不堪承受的柔弱。在意象選擇上,同構性既是主體作用于對象的前提,又是主體作用于對象的結果。同構性是主客體更深層次上的聯(lián)系,是主客體的對象關系和對應關系的深化和升華②。因此,在《貴姓大名》中小貓意象的選取代表畫家開心靈動的主觀感情,其發(fā)出的動作方向是奔跑,由內向外的。相反,《打盹曲》中月亮的意象卻是“鉆到云窩”里去。
所謂“風格需要載體③”,情感作為劇本風格的重要載體,在黎錦暉的兒童歌舞劇中存在完整的統(tǒng)一性。盡管在藝術水平上存在一定的差別,但十二部歌舞劇都達到了使少年喜聞樂見的原則和效果。除了《最后的勝利》是他唯一一部與政治相聯(lián)系,反對帝國主義與封建壓迫的嘗試之作,以及由歷史題材所改編而來的《長恨歌》以外,其創(chuàng)作的歌舞劇都以通俗的動物、植物、人物入手,通過講故事的形式娓娓道來,使小朋友能理解里面蘊含的大道理。
正如其在第一部兒童歌舞劇《麻雀與小孩》中的“卷首語”中寫道:“兒童的模仿的本能十分發(fā)達,每家的兒童沒有不愛表演成人生活或動物情態(tài)等形狀動作的……于是借此可以訓練兒童們一種美德語言、動作與姿態(tài)……可以養(yǎng)成兒童們受秩序與尊重藝術的好習慣……”。因此,從其作品內容、文字用語、旋律風格和節(jié)奏特點,都表現(xiàn)出他善于結合兒童的現(xiàn)實生活,抓住兒童的生理心理特點,去選擇題材、構思情節(jié),并以兒童能理解的富有形象性藝術語言進行表達。以黎錦暉最成功的歌舞劇《小小畫家》為例,其完全站在一個無拘無束的孩童之心的角度做考慮,對三位塾師臉譜式的簡練筆法不僅是對推行封建化刻板教育的代表人物進行諷刺,也是在孩童的視角下,塑造了猶如戴著一副面具,看不到真情實感,得不到尊重愛戴的先生形象。
回顧中國兒童歌舞劇的發(fā)展史,不難看出黎錦暉在當時惡劣的文化環(huán)境下,立足于兒童心理,以觀眾為本,古為今用、中西結合的創(chuàng)作觀念在中國文化界獨樹一幟。他第一次實現(xiàn)了戲劇、音樂、文學的完美結合。通過舞臺上兒童劇的演繹,不僅生動形象的展現(xiàn)劇本本身的情感態(tài)度,也充分體現(xiàn)著其積極的革命樂觀精神和當時自由科學的文人價值觀。在戰(zhàn)亂紛飛的年代,12部兒童歌舞劇卻顯示出孩童般的純真與優(yōu)雅。無論是對過去還是現(xiàn)在的兒童歌舞劇發(fā)展,都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
注釋:
①居其宏.“走向戲劇性——作為戲劇作品的黎錦暉兒童歌舞劇”.《南京藝術學院學報》(音樂與表演版).2004 年第 1 期。
②胡霞.論藝術語言中“意象”的同構關系.西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2007年第2期。
③程民生等.音樂美縱橫談〔M〕上海:上海音樂出版社,2000年2月。
中圖分類號:J61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6-0215-01
作者簡介:任睿(1995.11-),女,漢族,籍貫:浙江永康,單位:浙江師范大學初陽學院大三學生,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