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君
雖說經(jīng)歷過很多女人,西門慶仍很容易“一見鐘情”。
對潘金蓮是:被叉桿打到,發(fā)現(xiàn)是“美貌妖嬈”的金蓮,立即“酥了半邊”,怒氣變?yōu)樾δ槨钇績菏牵号銮稍诨ㄗ犹摷液退矀€滿懷,細細一看,“不覺魂飛天外,魄散九霄”。對王六兒也是:為她的女兒說親而來,卻在見面后,不看女兒,只看婦人,且“心搖目蕩,不能定止”。
按西門慶的風格,還是叫一見鐘“性”比較妥帖。
動了“性”思后,西門慶勾搭王六兒的手段,簡單、直接,也非常有效。找來馮媽媽,給她一兩銀子買布穿,托她作淫媒。馮媽媽立即去找王六兒,安慰一番,利誘一番,搞定。攻略清楚,流程清晰。從看上到搞定,幾乎沒費多少心思。
而西門慶和李瓶兒偷情,就要曲折得多。先是李瓶兒相托,“他請大官人往那邊吃酒去,好歹看奴之面,勸他早些來家”。西門慶便留心將花子虛灌醉,然后送他回家,尋找與李瓶兒接觸的機會。
之后,經(jīng)常安排應(yīng)伯爵一伙人,把花子虛拉到妓院喝酒過夜。自己跑到李瓶兒家門口,“一回走過東來,又往西去;或在對門站立,把眼不住望門里盼著。”幾個回合下來,彼此確認有意了,才順理成章勾搭成奸。
再回頭看西門慶圖謀潘金蓮。被潘金蓮叉桿打到后,西門慶連飯也不吃,踅入王婆的茶坊,打聽潘金蓮是誰家的娘子。為了和王婆套近乎,又是問欠了多少茶果錢,又是許諾王婆的兒子差事。
不到兩個時辰,西門慶又踅進茶坊,流露出想請王婆做媒的意圖。天色將晚時,西門慶又踅將來,仍羞于開口明說。次日清晨,王婆見西門慶在街前來回踅走,“對著武大門首,不住把眼只望簾子里瞧”。
如果不考慮兩人都是已婚等道德因素,單獨看西門慶這一番心神不寧、失張失致的表現(xiàn),簡直像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萌萌噠”。此時的西門慶,雖然小有錢財,但在當?shù)貦?quán)勢還很有限。后來,被武大捉奸時,竟然本能地就躲到床下。
而勾搭王六兒時的西門慶,已娶了孟玉樓和李瓶兒,財富大增,生意大發(fā),又生子又升官,一副人生贏家模樣,對女人自然是自信滿滿,根本沒有耐心去做功課。
可悲的是,在財勢誘惑下,不僅王六兒輕松被拿下,連王六兒老公韓道國也失去了抵抗能力,甚至武大那樣的“雖一時撞見,亦不敢聲言”都做不到。因為,他很為老婆能掙西門慶錢財而高興,常常主動挪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