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超 劉天宇
(黑龍江大學東語學院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淺談韓國人集體意識的起源
李 超 劉天宇
(黑龍江大學東語學院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在韓國人的對話中,經(jīng)常會聽到像“我們老公”、“我們媽媽”、“我們弟弟”這樣的說法,大家可能因此會比較詫異?!拔覀儖寢尅?、“我們弟弟”這樣的說法還勉強可以接受,至于“我們老公”,接受起來就有些困難了。其實,這種將稱呼前冠以“我們”的字眼,是韓國人的集體意識的體現(xiàn)。集體意識在韓國社會變化發(fā)展的過程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它的變化發(fā)展更是有多方面的原因。
韓國人;我們;集體意識;國家發(fā)展
韓國語中有“人間”一詞,意指“人”。從詞的結(jié)構上來看,作為主體的人,只有和某一客體之間形成某種關系時,才能成為“人”。換句話說,“我”是不能獨立存在的,只能存在于與異性、與家庭、與民族、與共同體、與國家等眾多客體的關系中。
無獨有偶,西方文化發(fā)源地之一的古希臘,那里的人最重視城邦這一客體。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為他們的發(fā)展提供了極佳條件,但同時,也為之帶來了要常常面臨海盜侵略的危險,他們的生死存亡與城邦的存亡密切相關。城邦在,則個人在,城邦亡,則個人無。個人與城邦共存亡的思想極大地強化了個人的歸屬感,以及為集體的存亡而努力的使命感?,F(xiàn)代社會,這一思想在韓國得到了很好的詮釋。
在韓國,“我們老公”、“我們媽媽”、“我們XX”的表達方式非常常見。這些韓國人耳熟能詳?shù)谋磉_在外國人聽起來會不太容易理解。與“我的父母”“我的學?!薄拔业呐笥选毕啾?,對于有著強烈集團意識的韓國人而言,“我們父母”“我們學?!薄拔覀兣笥选钡倪@種表達顯得更加親近、自然。個體埋沒于集體,這是韓國人很突出的意識之一?!拔覀儭边@床溫暖棉被下蓋著的,是韓國人的赤子之心。韓國古典小說《興夫傳》中,有這樣一段描述,在流浪乞討的饑寒交迫中,興夫的老婆對全家人說,咱們一家二十七口,還是各奔東西、各自為生吧。興夫卻說:“要沒有二十七口子背上的暖和氣,就該凍死了?!迸d夫的話是對“我們”這一紐帶感的準確詮釋??恐F取暖,韓國人才能夠在數(shù)千年間歷經(jīng)窮困、饑餓、欺侮、亡國,堅強地活下來。
集體意識對韓國社會發(fā)展起到的作用不容忽視。從1998年初的“捐金運動”,到2002年世界杯上韓國拉拉隊的表現(xiàn);從1963年人均100美元的GDP到韓國三星,現(xiàn)代,大宇等財團的發(fā)展;從“身土不二”的思想到大力支持國貨,集體意識在韓國經(jīng)濟發(fā)展過程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那么有著如此強大力量的集體意識是如何形成的呢?又經(jīng)過了怎樣的變化和發(fā)展過程呢?本文試圖從社會、宗教、歷史等三個方面探討韓國人集體意識的起源。
從社會的發(fā)展來看,集體意識的出現(xiàn)可以說是韓國農(nóng)耕社會的必然要求。農(nóng)耕社會時期,韓國人民以共同勞動為基礎,以村落形式共同生活。村落不是單純的行政單位,而是一個將生產(chǎn)和生活融為一體的生活共同體,它具有經(jīng)濟上的自主性,政治上的自律性,以及人際關系上的相互依賴性。村落居民在村落內(nèi)部共同勞作,進行生產(chǎn)生活活動,實現(xiàn)村落內(nèi)部的自給自足,同時與其他村落的居民保持相對分離的狀態(tài)。因此村落居民形成了一種一旦脫離村落將無法正常生存的集團意識。正因為如此,村落成員極力維護相互間的紐帶感,回避沖突。由每一個個人組成的“我們”這個團體的力量直接決定了這個團體的生死。因此集體意識的強化可以說是農(nóng)耕社會發(fā)展的需要。
由于宗教影響,對文化傳承的重視也是一個重要原因。大部分民族都有自古沿襲下來的民族宗教或者民族信仰,韓民族也不例外。韓國社會中存在著巫教,佛教,儒教,道教等多種信仰。其中,儒教作為朝鮮時代的政治理念基礎,一直維持著其穩(wěn)定地位。到十八世紀以后,逐漸融入民間生活。儒教將人際關系的締結(jié)視為根本,因此具有一定程度上的他人指向性。同時由于家庭是這種關系的原始出發(fā)點,社會這個集合便被理想化成一個大的家庭范疇。這種傾向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代韓國社會?,F(xiàn)代韓國人在日常生活中,也會下意識地將維系自己與他人之間的關系作為所有行為的一個前提條件。并熱衷于發(fā)掘,培養(yǎng)屬于“我們的”集團,在這個集團內(nèi)部,各個成員之間極力維護這種紐帶關系,并為集團的發(fā)展努力奮斗。
從歷史上來看,在過去的百余年間,韓國經(jīng)歷了近代化,殖民地,戰(zhàn)爭,以及快速的經(jīng)濟成長。在不安定的時代背景下,人民為了生存,不得不信任,并依賴周圍的人們。在這期間,家族主義和裙帶主義得到了強化。韓國人民在社會動蕩的不安定時期里,逐漸形成了一種國家沒有能力保護人民,唯有依靠家人和親戚才可保全自己的思想。不僅如此,統(tǒng)治階層為了強化自己的支配力也在積極促進集體意識。統(tǒng)治階層的大力推進直接加固了集體意識在韓國的地位。
由此可見,韓國人的集體意識的形成并非單一因素作用的結(jié)果,是韓民族在經(jīng)過歷史的選擇,現(xiàn)實的考驗和時間的沉淀保留下來的一種寶貴精神,正是這種精神的存在,才造就了韓國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的奇跡,成就了韓國“亞洲四小龍”的地位。
[1] 李圭泰:《韓國人在想什么》,南京大學出版社,1983
[2] 金珠熙:韓國人際關系的基本類型,社會科學評論 14,117-148,1996
[3] 允泰林:韓國人的性格,首爾玄巖社,1970
[4] 李小晨:韓國人的“我們”意識,廣州日報,2013
李超(1991—),女,黑龍江齊齊哈爾人,黑龍江大學東語學院亞非語言文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從朝鮮語語言學研究。劉天宇(1989—),男,吉林乾安人,黑龍江大學東語學院亞非語言文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從朝鮮語語言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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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5-028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