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紀航
摘要:作為清初著名的滿族文人,也可能是最著名的滿族文人,納蘭性德在我國文學長河中閃耀著特別的光輝,而之所以納蘭性德能夠在身后獲得極高的贊譽,這與其本身的文學思想是密不可分的,為此本文就納蘭性德的文學思想解讀進行了具體研究,這一研究主要集中在詩學、賦學、詞學等三個部分。
關鍵詞:納蘭性德;文學思想;比興
在納蘭性德活躍的清初,這一時期最尖銳的矛盾就是滿漢民族矛盾,而為了緩解這一矛盾滿族統(tǒng)治者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力圖實現(xiàn)滿漢融合,而納蘭性德就成長于這一環(huán)境中。雖然納蘭性德本人自小便處于錦衣玉食的生活之中,但他自小便胸懷大志,而后其通過科舉身居高位,但骨子里卻一直是一位傷感至極、悲情至性的貴胄公子,這對于其文學思想的形成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一、詩學思想
作為清朝最著名的滿族詩人,納蘭性德十分鐘愛作詩,甚至于在年少時便屢得佳句,這也使得其詩學思想是其文學思想的主要體現(xiàn)方向之一。在納蘭性德的詩學思想中,“必宗三百篇”可謂是貫穿這一詩學思想始終,我們可以將其視作納蘭性德最重要的詩學思想。在筆者對納蘭性德的詩句研究中發(fā)現(xiàn),納蘭性德無論是詩論還是語句,無不是“三百篇”的繼承與學習。由于詩經(jīng)本身對現(xiàn)實主義精神多有體現(xiàn),這使得較為喜愛反映社會現(xiàn)實、展現(xiàn)民生疾苦文學作品的納蘭性德一直對詩經(jīng)愛不釋手,這也使得納蘭性德認為詩詞應起到反映現(xiàn)實作用,從這一思想我們能夠清楚看出其受詩經(jīng)影響之深。藝術的基礎源于生活,而受“詩三百”影響的納蘭性德更是以生活實踐作為自身創(chuàng)作的基礎,而其本身補社稷、濟蒼生的人生理想也使得其對“詩三百的”崇尚程度不斷提高,受這一影響納蘭性德對于學習“詩三百”的合理性與必要性也進行過闡釋[1]。
二、賦學思想
納蘭性德對于賦的重視程度較高,甚至于在《賦論》一文中對賦體的源頭、特征、創(chuàng)作原則、文學地位等進行了具體的研究,而想要了解納蘭性德賦學思想,我們仍舊需要從“詩三百”入手。在《賦論》中納蘭性德提到“詩有六義,賦居其一”,這說明納蘭性德認為賦與“詩三百”是密切相關的,而依據(jù)“詩三百”標準對賦及賦作家的評價也進一步證明了這一點。在納蘭性德對賦的研究中,我們能夠清楚發(fā)現(xiàn)納蘭性德對于屈原、荀卿等賦作家的推崇,而這就源于這類賦作家秉承了“詩三百”精神。此外,受“詩三百”影響,納蘭性德認為賦這一鋪張艷麗的問題也應遵循“詩三百”提倡的現(xiàn)實主義創(chuàng)作原則[2]。
除了受“詩三百”影響外,其對于司馬相如這一作賦圣手所提出的“賦家之心”也持肯定態(tài)度。所謂“賦家之心”是司馬相如總結的“賦并非華而不實,也是寄托賦作家思想情志的載體”賦的本質認識,而基于這一認識納蘭性德在《賦論》中提到“推相如之意,蓋真有所謂不可傳者哉。其可傳者,侈麗闥衍之詞;而不可傳者,其賦之心也”,由此我們就能夠看出納蘭性德對于“賦家之心”的肯定與推崇。在納蘭性德傳世的最著名賦作品《靈巖山賦》中,其通過“問吳宮之故址,傷越國之兵屯”一句較好的傳達了自身對朝代更替必然這一歷史觀點,而在“信斯巖之有靈兮,亦何異乎林屋之終塞”一句中則闡述了自身向往隱居生活的思想,由此我們不僅能夠看出納蘭性德對于“賦家之心”的推崇與應用,也能夠看出在納蘭性德心目中,賦是不能被忽視且不可取代的文體[3]。
三、詞學思想
提到納蘭性德,我們就不得不提到另其聲名鵲起的詞作,納蘭性德船時詞作400余首,且有不少傳世名篇,由此我們就能夠看出其在詞創(chuàng)作中所具備的獨到之處。對于詞的研究,納蘭性德在《填詞》中提到詩亡詞乃盛,比興此焉托。往往歡娛工,不如憂患作”,由此我們能夠清楚了解到納蘭性德對于詞由詩歌演變而來的這一直觀認識,以及其所具備的“比興此焉托”詞學思想。所謂“比興此焉托”指的是“使用比興手法進行詞的創(chuàng)作”,這里的比興源于“風雅頌賦比興”之說,其指的是以含蓄的手法來寄托情志、表達感情,是中華民族詩歌的批評方法之一,朱熹將其稱為“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興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也”。在納蘭性德的詞作中,其經(jīng)常利用比興手法將將情感神思寄寓于各種意象,這不僅與其詞學思想有關,更是因其獨特的人生經(jīng)歷和情感隱喻難言的生活有著較為緊密的連續(xù),在《飲水詞》中運用比興手法創(chuàng)作的詞作頗多,我們由此也能夠看出納蘭性德對比興手法應用的純熟程度。例如《好事近》中的“馬首望青山,零落繁華如此”、《采桑子(塞上詠雪花中的)》中的“非關癖愛輕模樣,冷處偏佳。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等都屬于這一比興手法運用的典型[4]。
除了“比興此焉托”詞學思想外,納蘭性德還具備著對“花間”情有獨鐘的詞學思想,而這種情有獨鐘來自于納蘭性德對于花間派詞作“蘊藉”特點的欣賞。“花間詞”興盛于晚唐五代,以體制精巧、手法含蓄、主題飽滿而享譽詞壇,而含蓄蘊藉的風格正是其本身具備的特點。因受“花間詞”的影響,納蘭性德在詞作創(chuàng)作中往往會營造詞之言有盡而意無窮的特點,而這種特點所塑造的納蘭詞獨特含蓄蘊藉的意境,正是其很多詞作能夠成為傳世名篇的原因。值得注意的是,因受“花間詞”影響,納蘭性德在音律方面也繼承了“花間詞”的特點,即選字入詞時考慮字詞聲調的力度、前后的搭配。由于納蘭詞具備的這一特點,清代丁澎認為納蘭詞“如名葩美錦,郁然而新。又如太液波澄,明星皎潔”,這雖然有過譽之嫌,但由此我們也能夠看出納蘭詞所具備的與“花間詞”相近特點[5]。
四、結論
雖然納蘭性德只是一名滿族文人,但其對清初乃至后世文壇所帶來的重要影響,卻引起我們的重視,為此本文就納蘭性德文學思想進行了具體研究,希望這一研究能夠對納蘭性德的研究帶來一些建設性意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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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陳水云.近50年來港臺地區(qū)納蘭性德詞研究述評[J].民族文學研究,2004,03:47-50.
[4]張菊玲,李紅雨.清代詞人納蘭性德身世探賾——《納蘭詞新解》序言[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04:85-93.
[5]張佳生.論納蘭性德的文學思想[J].滿族研究,1988,03:52-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