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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勰評西晉詩歌之“輕綺”辨析

      2016-12-09 05:39:59
      中國韻文學刊 2016年3期
      關鍵詞:潘岳陸機劉勰

      孫 佩

      (中央民族大學 文學與傳播學院,北京 10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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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勰評西晉詩歌之“輕綺”辨析

      孫 佩*

      (中央民族大學 文學與傳播學院,北京 100081)

      劉勰以“稍入輕綺”一詞概括西晉詩人創(chuàng)作的整體風貌。其中“輕”指抒情言志具有力柔的傾向,以及受玄言風氣影響,表現(xiàn)出虛淡的特點;“綺”不僅指辭采華美,還可以拓展為音節(jié)聲律之美。相對于“清綺”“綺靡”而言,劉勰論西晉詩歌之“輕綺”有著深刻用意,體現(xiàn)了他對西晉詩歌的批評態(tài)度。另外,他把西晉詩歌“輕綺”的特點,放在詩歌發(fā)展史中進行論述,認為它一方面“采縟于正始,力柔于建安”,一方面又開啟了后世詩歌追求形式美的風尚。

      《文心雕龍》;西晉詩歌;輕綺;力柔

      劉勰《文心雕龍·明詩》篇評價西晉詩歌曰:“晉世群才,稍入輕綺,張潘左陸,比肩詩衢,采縟于正始,力柔于建安,或析文以為妙,或流靡以自妍,此其大略也?!盵1](P67)他以“稍入輕綺”一詞概括西晉詩歌的主流風格,體現(xiàn)出對西晉詩歌的態(tài)度。“輕綺”是《文心雕龍》中一個比較重要的理論概念,但從目前的研究情況看,學界對“輕綺”一詞尚未給予足夠關注:從注釋情況看,一些注本如范文瀾《文心雕龍注》等對“輕綺”并沒有明確注解;另一些注譯本雖對“輕綺”進行詮譯,但總體而言,大家對“綺”的理解較為一致,而對“輕”的解釋卻頗多分歧。*如周振甫注為“浮華,內容不充實而追求文采”;郭晉稀注為“輕巧和華麗”;陸侃如、牟世金注為“詩歌風格不夠厚重,不夠樸素”,并譯之為“浮淺綺麗”等。其中注釋者多把“綺”理解為辭采華麗,而對于“輕”的解釋,有的從內容層面展開,有的從風格特點進行,不一而足,出現(xiàn)多種不同內涵。從理論研究情況看,一些西晉文學和《文心雕龍》研究者也注意到劉勰對西晉詩歌的評價。如穆克宏認為西晉詩人創(chuàng)作的整體特點偏向“輕浮綺麗”,但具體作家的創(chuàng)作情況又有不同。[2]王運熙、楊明也認為:“劉勰指出西晉文學(包括詩歌)的主要特色是綺麗華靡,就詩歌講,西晉詩歌的文采要比正始詩歌華麗,但又缺少建安詩歌那種爽朗剛健的力量”,并指出劉勰對這種“華麗繁縟而較少骨力的文風是帶有不滿的?!盵3](P399)研究者對劉勰西晉文學評語的解釋基本符合劉勰本意。然而,筆者以為“輕綺”一詞具有獨特而深刻的內涵,把它單純的理解為“浮淺綺麗”或“輕浮華麗”等似乎太過籠統(tǒng),所以我們有必要對之作進一步考察。

      一 “輕綺”內涵的多重解讀

      “輕綺”原指薄而有文彩的絲織品,如曹植《七啟》:“姣人乃被文縠之華袿,振輕綺之飄飖,戴金搖之熠燿,揚翠羽之雙翹?!盵4](P10)它在《文心雕龍》中則成為一個重要的文學理論概念。其中“輕”和“綺”既相互獨立又相輔相成,二者各具有多重內涵,它們的結合共同構成了西晉詩歌風貌的主要特征。下面我們根據《文心雕龍》中“輕”“綺”的使用情況,對二者的具體內涵加以分析。

      (1)“輕”的理論內涵

      “輕”的理論內涵在《文心雕龍》中得到強化?!墩f文解字》釋“輕”曰“輕車也”,段玉裁注曰:“輕本車名。故字從車。引申為凡輕重之輕?!盵5](P721)后來它的引申義流傳開來。“輕”在《文心雕龍》中共出現(xiàn)24次,表示的內容并不一致,或指物體重量小,或表程度淺等,具體使用情況如下表:

      意義及用量出處篇目不費力(1)味飄飄而輕舉,情曄曄而更新《物色》重量小(2)明帝頌云,圣體浮輕。浮輕有似于胡蝶《指瑕》輕賤、輕率、輕薄(8)周禮曰師氏詔王為輕命。今詔重而命輕者,古今之變也彼實博徒,輕言負誚,況乎文士,可妄談哉既同時矣,則韓囚而馬輕,豈不明鑒同時之賤哉文人相輕無私于輕重,不偏于憎愛,然后能平理若衡若乃張敏之斷輕侮,郭躬之議擅誅全寫則揭篋,傍采則探囊,然世遠者太輕《詔策》《知音》《議對》《指瑕》程度淺(4)《喪服》舉輕以包重《征圣》凡思緒初發(fā),辭采苦雜,心非權衡,勢必輕重《镕裁》罪疑惟輕,功疑惟重《麗辭》彌綸群言為難,雖復輕采毛發(fā),深極骨髓《序志》人之個性(2)安仁輕敏,故鋒發(fā)而韻流;士衡矜重,故情繁而辭隱《體性》仲宣輕脆以躁競《程器》理論概念(7)晉世群才,稍入輕綺《明詩》禰衡之吊平子,縟麗而輕清《哀悼》必斂飭入規(guī),促其音節(jié),辨要輕清,文而不侈《奏啟》數窮八體……八曰輕靡……輕靡者,浮文弱植,縹緲附俗者也……壯與輕乖《體性》于時正始余風,篇體輕澹,而嵇阮應繆,并馳文路矣《時序》

      由表可知,“輕”作為理論概念,共出現(xiàn)7次。從詞義上看,具有審美意蘊的“輕”仍有段玉裁所說“輕重之輕”的意思,即其本身仍具有表示程度的功能。在《文心雕龍》之前,“輕”作為理論概念的情況已出現(xiàn),但并不多見,如陸機《文賦》“或言拙而喻巧,或理樸而辭輕”[6](P212)等。劉勰不僅增加了“輕”的使用數量,同時擴充了“輕”的理論內涵。通過對《文心雕龍》中“輕”的用例進行分析,筆者以為“輕”的理論內涵大致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進行解讀:

      從風格論層面看,“輕”表現(xiàn)出力柔的特點,即風格柔弱、縹緲、不夠厚重。劉勰《體性》篇把文體風格分為八類,其中一類為“輕靡”:“浮文弱植,縹緲附俗者也?!盵1](P505)與之相對的一類為“壯麗”:“高論宏裁,卓爍異采者也。”[1](P505)“浮文弱植”與“高談宏裁”相對,“縹緲”與“卓爍”相左。黃侃對這兩組概念作了比較合理的解釋。他釋“輕靡”曰:“辭須蒨秀,意取柔靡,皆入此類。江淹《恨賦》、孔稚珪《北山移文》之流是也”;釋“壯麗”曰:“陳義俊偉,措辭雄瑰,皆入此類。揚雄《河東賦》、班固《典引》之流是也”。[7](P92)其中“輕”內涵側重“意取柔靡”,也可以理解為“取意柔靡”,指在情志表達方面,表現(xiàn)出力柔的特點;而“壯”偏指“陳義俊偉”,即表情達意俊發(fā)雄偉,二者正好形成對比。這恰與劉勰“壯與輕乖”[1](P505)的觀點相符。具體到西晉詩歌的創(chuàng)作實際,劉勰認為它“力柔于建安”。從風格論層面來看,把“輕”解釋為“力柔”是比較合理的。

      從內容層面看,受玄言風氣的影響,西晉詩歌的內容趨于淺薄、虛淡?!睹髟姟菲皶x世群才,稍入輕綺”之“輕”是《時序》篇中“正始余風,篇體輕?!敝拜p”的某種延續(xù)。所謂“正始余風”,即“正始明道,詩雜仙心,何晏之徒,率多浮淺”[1](P67)。玄學思想被引入文學創(chuàng)作中,一方面“玄言漸盛,慷慨之氣,至此稍衰”[8](P168),一方面則“貴黃、老,尚虛談。于時篇什,理過其詞,淡乎寡味”[9](P28)。劉勰在論西晉詩歌時,并沒有明確指出清談、玄言風氣對它的影響。筆者考察西晉詩歌的創(chuàng)作實際,涉及玄言內容的也并不是很多,但清談、玄言確實影響了時人的創(chuàng)作思想和內容。葛曉音曾評張華說:

      他(張華)即使抒寫建功立業(yè)的抱負或雄才不伸的感慨,也缺乏感發(fā)人意的力量,原因就在作者的真情實感受到了當時虛偽的恬曠之風的拘限。就其本心來說,他不但希望濁世稱賢名,而且明知有殺身之禍還不肯退隱。但在詩歌中,卻極力要用玄虛來沖淡功名事業(yè)心,自稱“志不在功名,虛恬竊所好”(《答何劭》),這種虛飾、矯情,是張華、也是所有西晉詩感情浮淺的基本原因。[10](P91)

      此時詩歌多半充當了呈才效績的工具,而不能很好地發(fā)揮抒情言志的功能。西晉詩歌對社會的關注力度減弱,而多表現(xiàn)綺麗情思,內容淺薄、空虛、平淡。總體而言,從創(chuàng)作實際來看,玄言余風對西晉詩歌造成的影響,不僅僅表現(xiàn)為內容上趨于浮淺、虛淡,表達方式上也有慷慨之氣漸衰、詩風日趨輕虛縹緲的特點。這些都是“輕”的具體內涵。

      (二)“綺”的審美內涵

      “綺”本義為有花紋的絲織品?!墩f文解字》曰:“文繒也?!倍斡癫米⒃唬骸爸^繒之有文者也。文者,錯畫也。錯畫謂逪其介畫,繒為逪方文,謂之文綺。引申之曰交爻疋結綺窗。曰疆場綺分。皆謂似綺文?!盵5](P648)本文所論之“綺”是一種引申意,特指詩歌審美形式而言。《文心雕龍》中“綺”字共出現(xiàn)15次,內涵豐富多樣,其中有11處與文體特征有關。*其他四處為:《原道》“日月疊璧,以垂麗天之象;山川煥綺,以鋪理地之形”,指物象之美麗;《章句》“故能外文綺交,內義脈注”、《時序》“越昭及宣,實繼武績,馳騁石渠,暇豫文會,集雕篆之軼材,發(fā)綺縠之高喻”,仍指“綺”的本義,即有花紋的絲織品;《明詩》“黃帝《云門》,理不空綺”,“綺”應改為“玄”。而關于西晉詩歌“綺”的特質,與劉勰同時或稍后的評論家也有過相關論述。如沈約曰:“降及元康,潘、陸特秀,律異班、賈,體變曹、王,縟旨星稠,繁文綺合。綴平臺之逸響,采南皮之高韻,遺風余烈,事極江右?!盵11](P1788)《晉書·文苑傳》前序曰:“及金行纂極,文雅斯盛,張載擅銘山之美,陸機挺焚研之奇,潘夏連輝,頡頏名輩,并綜采繁縟,杼軸清英,窮廣內之青編,緝平臺之麗曲。”[12](P2370)這說明西晉詩歌具有“綺”的特點,已是一種共識?,F(xiàn)代研究者將《文心雕龍》中“輕綺”之“綺”解釋為辭采華麗、華美、精工等,也基本符合劉勰本意。

      筆者以為西晉詩歌“綺”的審美內涵還可以進一步擴展為音節(jié)聲律之美,而不僅僅指辭藻華麗、用典細密、俳偶精工等形文之美。實際上,在上舉兩例中,批評家對“綺”的論述已經包括形文和聲文兩方面?!睹髟姟菲袆③姆Q西晉詩歌“析文以為妙,流靡以自妍”,并在《時序》中認為西晉文風具有“結藻清英,流韻綺靡”的特點,這兩者可以互為注腳,同時也可補充“綺”的內涵。

      “結藻”與“析文”意思相近,指在形式技巧上下功夫,講究作品的對偶藻采。正如《麗辭》篇所說:“至魏晉群才,析句彌密,聯(lián)字合趣,剖毫析厘?!盵1](P588)學界對“流靡以自妍”的解讀存在分歧,而矛盾焦點則在“流靡”一詞上,如牟世金把它解釋為“靡麗的筆調”[13](P98);郭晉稀解釋為“詩篇流蕩萎靡”[14](P65)等。筆者認為楊明照的解釋比較符合劉勰本意,他指出:“是‘流靡’謂辭韻調和也?!盵15](P79)從字義來看,“或析文以為妙,或流靡以自妍”,按“或”字在漢語中的用法,是指連接兩個平行對等但意義或內容又相互區(qū)別的對象,加之劉勰反對同文反復,所以“析文”和“流靡”指的應是兩項不同的內容。既然“析文”指文采無疑,那么“流靡”的含義則不再表示文采。其實《文心雕龍》中關于“靡”與聲音關系的例證很多,其中《聲律》篇中有一段話能很好的解釋“流靡”的內涵:

      左礙而尋右,末滯而討前,則聲轉于吻,玲玲如振玉,辭靡于耳,累累如貫珠矣。是以聲畫妍蚩,寄在吟詠,吟詠滋味,流于字句。氣力窮于和韻。異音相從謂之和,同聲相應謂之韻。韻氣一定,故余聲易遣;和體抑揚,故遺響難契。[1](P553)

      “辭靡于耳”,靡指聲音之細小,而“聲畫妍蚩”,“妍”可指除形美之外的聲美。這段話還提到了“韻”,這里的“韻”也指聲音。再看《時序》篇,他概括西晉文人時說:“并結藻清英,流韻綺靡?!逼渲小敖Y藻清英”與“析文以為妙”相對,而“流韻綺靡”中,“韻”指聲音,“流韻”為動賓結構,“綺靡”乃補語,都用來修飾“流韻”,似可簡稱為“流靡”,指聲音細小美妙。這不正與“流靡以自妍”相互印證嗎?劉勰以“綺”概括西晉詩歌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那么我們不能僅僅把他解釋為形文之美,它應包括形文與聲文兩個方面。

      “輕”和“綺”既相互獨立又相輔相成。二者的組合產生了兩重效果:一是在內容及其表達上具有力柔、虛淡的特點;一是形式上展現(xiàn)出采華、音靡的效果。若單以“綺”論,則不能顯出西晉詩歌內容、風格的獨特之處;若單以“輕”論,則西晉詩歌易流于正始、永嘉的玄言之列。劉勰以“輕綺”論西晉詩歌,體現(xiàn)出其獨特之用心。但需注意一點,劉勰所說“晉世群才,稍入輕綺”,從性質看,他認為西晉詩歌確實有“輕綺”之特點,但從程度而言,西晉詩歌只是“稍入”而已。我們應深入了解“輕綺”之內涵,不能夸大西晉詩歌力柔與綺靡的特點,但也不能忽視西晉詩風中存在的弊端。

      二 “輕綺”與“清綺”“綺靡”之異同

      除“輕綺”外,《文心雕龍》中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理論概念“清綺”。劉勰專用它評價曹丕之文才。這兩個概念有相似處,但具體內涵存在較大差異。另外,陸機在《文賦》中提出“詩緣情而綺靡”[6](P99)的主張,其中“綺靡”既代表了時人對詩歌形式美的追求,也是陸機對當時詩歌創(chuàng)作風貌的總結。它與劉勰論西晉主流詩歌之“輕綺”有共同之處,又相互區(qū)別。筆者試將“輕綺”與“清綺”“綺靡”進行比較,從而考察“輕綺”的特點,以及劉勰用“輕綺”評西晉詩歌的獨特用意。

      (1)“輕綺”與“清綺”

      “清”是劉勰十分青睞的審美概念。它在《文心雕龍》中共出現(xiàn)49次,而作為理論概念的就有40處,與“綺”連用的現(xiàn)象只有一次,評價魏文帝曹丕之文才:“魏文之才,洋洋清綺?!盵1](P700)

      “輕綺”與“清綺”在“綺”方面基本一致,主要區(qū)別在于“輕”“清”內涵的不同。對潘岳詩歌風貌的定位是區(qū)別“輕綺”與“清綺”的一個關鍵。在劉勰看來,相對于張華之“清”、張協(xié)之“麗”、陸機之“繁”、左思之“偏美”,潘岳更具有“輕綺”的特點。這從劉勰對潘岳文才的品評上就可以看出來:“安仁輕敏,故鋒發(fā)而韻流”[1](P506),“潘岳敏給,辭自和暢”[1](P700)。潘岳詩歌受玄風影響,多寫綺麗情思,內容淺薄,風格上表現(xiàn)出力柔、輕敏的特點。鐘嶸《詩品》對潘岳詩歌的特點也有過相似論述:

      其源出于仲宣?!逗擦帧穱@其翩翩奕奕,如翔禽之有羽毛,衣被之有綃 縠,猶淺于陸機。謝混云:“潘詩爛若舒錦,無處不佳;陸文如披沙簡金,往往見寶。”嶸謂:益壽輕華,故以潘為勝;《翰林》篤論,故嘆陸為深。[9](P174)

      其中李充《翰林論》評潘岳詩歌“翩翩奕奕”,曹旭釋之為:“輕捷優(yōu)美貌。此謂李充《翰林論》曾贊嘆潘岳詩文詞如飛鳥一般輕捷美好。”[9](P179)另外,“嶸謂:益壽輕華,故以潘為勝”,可解釋為:“此謂謝混詩輕綺華美,與潘岳相近,故潘、陸比較,以為潘岳勝出?!盵9](P181)那么從這一點來看,在潘陸比較視域下,批評者對潘岳詩歌的特點認識是一致的,概言之,他們都認為潘岳詩歌具有劉勰所謂“輕綺”的特點。

      然而與劉勰不同,他之前的批評家多用“清綺”來形容潘岳之文。如《三國志·衛(wèi)覬傳》裴松之注引《岳別傳》曰 :“岳美姿容,夙以才穎發(fā)名。其所著述,清綺絕倫?!盵16](P613)《世說新語·文學》篇注引晉孫盛《晉陽秋》曰:“(岳)夙以才穎發(fā)名。善屬文,清綺絕世,蔡邕未能過也?!盵17](P253)如果要明確“輕綺”與“清綺”在《文心雕龍》中的異同,我們還需了解劉勰是如何界定“清綺”內涵的。

      《文心雕龍》中“清綺”只出現(xiàn)一次,用以評價曹丕之文才,認為其具有“意氣駿爽”的特點。曹丕首次用 “氣之清濁”形容文風特征:“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盵18](P14)劉勰認同曹丕的看法,并進一步指出:“故辭之待骨,如體之樹?。磺橹L,猶形之包氣。結言端直,則文骨成焉;意氣駿爽,則文風清焉。若豐藻克贍,風骨不飛,則振采失鮮,負聲無力?!盵1](P513)劉勰認為文風要達到“清”的標準,就必須做到“意氣駿爽”,用“意氣駿爽”來凈化情感表達的方式,使其文風清潔。這既是“清”的前提條件,也是基本特質之一。劉勰認為曹丕具備“意氣駿爽”的特質:

      暨建安之初,五言騰踴:文帝陳思,縱轡以騁節(jié);王徐應劉,望路而爭驅。并憐風月,狎池苑,述恩榮,敘酣宴,慷慨以任氣,磊落以使才,造懷指事,不求纖密之巧;驅辭逐貌,唯取昭晰之能:此其所同也。[1](P66—67)

      至于魏之三祖,氣爽才麗,宰割辭調,音靡節(jié)平。[1](P102)……

      第一個用例已足以說明,作為建安詩人的代表,曹丕具備了“意氣駿爽”的創(chuàng)作特質。另外,他在抒懷敘事時,不求細密纖巧,語言表達上做到了“文明以健”[1](P514),這也是“清”的一種表現(xiàn)。

      總體而言,在劉勰看來,曹丕之“清綺”與潘岳之“輕綺”主要指的是風格的不同,前者俊逸爽利,后者力弱輕敏。我們試對二者的差異做一簡單梳理:魏文“洋洋輕綺”,而潘岳“翩翩奕奕”;魏文“慷慨以任氣,磊落以使才,造懷指事,不求纖密之巧;驅辭逐貌,唯取昭晰之能”,而潘岳“或析文以為妙,或流靡以自妍”;魏文“意氣駿爽”,華美而有力,潘岳輕敏而力平。二者的差異可代表建安和西晉兩代詩風的差異。《麗辭》篇曰:“魏晉群才,析句彌密,聯(lián)字合趣,剖毫析厘”[1](P588),魏晉詩歌雖都顯現(xiàn)出“淺而綺”的特色來,但“魏之策制,顧慕漢風;晉之辭章,瞻望魏采。”[1](P520)建安詩歌仰慕漢代古風,“意氣駿爽”,得之以“清綺”;西晉詩歌繼軌魏代文采,“翩翩奕奕”,而失在“力柔”。與建安詩歌相比,西晉詩歌初顯“豐藻克贍,風骨不飛,則振采失鮮,負聲無力”之弊病。這既和作家自身的文氣、才略有關,但同時又與時代風氣的影響密不可分。

      (2)“輕綺”與“綺靡”

      劉勰評西晉詩歌“稍入輕綺”的觀點,與陸機《文賦》“詩緣情而綺靡”的命意十分吻合。詹锳在注解“稍入輕綺”時直接說:“陸機《文賦》:‘詩緣情而綺靡?!部梢源懋敃r人的看法?!盵19](P203)筆者以為,二者雖有相似的內涵,但提出者的態(tài)度相去甚遠。比較而言,劉勰以“輕綺”定位西晉詩歌整體風貌,含有不滿之意。

      關于陸機“詩緣情而綺靡”的觀點,歷來爭論不斷。張少康認為學界對“緣情”“綺靡”的理解,也不都符合陸機原意。[6](P99)這里我們暫不說“緣情”的問題,只對“綺靡”在《文賦》中的具體內涵進行考察。筆者以為周汝昌《陸機〈文賦〉“緣情綺靡”說的意義》一文對“綺靡”做出了較為合理的解釋。他認為“綺”本義是一種素白色織紋的繒,后引申為采之華美;“靡”有柔、徐之意,后引申為聲音之細密。[20]他的這種解釋比較符合陸機原意。這正與劉勰“或析文以為妙,或流靡以自妍”“結藻清英,流韻綺靡”的看法一致,俱指西晉詩歌在形文、聲文方面的追求。

      陸機“詩緣情而綺靡”代表了時人對詩歌特點的看法,也是他對西晉詩歌審美形式標準的設定。姜劍云說:“‘綺靡’之‘綺’,本義指文繒,引申為華麗、精妙、華美之類意思,肯定沒有問題?!盵21](P130)他還認為“靡”在“綺靡”中更多的是“細密”之義,而且“由‘細’‘密’之義可以引申出多、廣、盛、繁、富、博、贍等良性特征義,又可以引申出縟、雜、蕪、濫、淫等不良性特征義?!盵21](P131)姜劍云所謂“靡”引發(fā)的不良性特征義應是后來陸機“詩緣情而綺靡”說遭受詬病的癥結之一。但陸機“詩緣情而綺靡”這一觀點的提出,是從積極的意義出發(fā)的,他試圖為詩歌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一條新的道路。胡國瑞《魏晉南北朝文學史》中總結說:“建安時代詩歌的創(chuàng)作,其藝術形式,已開始趨向精美的道路,但在加工程度上還留下大片足供聘力的余地。由于時代的接近,這一切對晉初詩人不能不起著啟發(fā)引誘作用的?!盵22](P55)陳長義也認為:“‘建安風骨’在詩歌藝術表現(xiàn)和語言詞采方面的特點是:‘造懷指事,不求纖密之巧;驅辭逐貌,惟取昭晰之能?!@就是洗練、遒勁、樸質。但有的詩人在詩語錘煉上卻嫌不足……西晉詩人正是補足了建安詩歌稍有不足的這一面,使其藝術形式更加精美,審美特點更加突出?!盵23]陸機提出“詩緣情而綺靡”的觀點基本順應了詩歌自身發(fā)展的規(guī)律。

      如果說陸機的觀點是應運而生的話,那么劉勰的觀點則以矯正時弊為根本目的。黃侃曾說:“舍人處齊梁之世,其時文體方趨于縟麗,以藻飾相高,文勝質衰,是以不得無救正之術?!盵7](P106)“綺靡”與“輕綺”并不完全等同,關鍵點仍在“輕”的內涵上。陸機從藝術形式發(fā)展角度提出“詩緣情而綺靡”,劉勰則從文學發(fā)展的本質來評論詩歌風貌。他在《通變》篇中說:“黃唐淳而質,虞夏質而辨,商周麗而雅,楚漢侈而艷,魏晉淺而綺,宋初訛而新。從質及訛,彌近彌澹?!盵1](P520)從內容上看,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詩歌順美匡惡的言志功能日漸消退,即使言情也漸失其真;從形式上看,詩歌由最初的辭達而已,演變?yōu)椤拔鑫囊詾槊?,流靡以自妍”,直至“儷采百字之偶,爭價一句之奇”。劉勰對齊梁形式主義之風甚為不滿,對于開這種風氣之先的西晉詩歌也含有不滿之意。從這一點看,劉勰之“輕綺”與陸機之“綺靡”之間有很大不同。

      三、劉勰對西晉“輕綺”詩風的歷史定位

      劉勰認為西晉詩歌整體風貌“稍入輕綺”,創(chuàng)作上追求“析文為妙,流靡自妍”。針對西晉詩歌這種審美特征,劉勰在其所展現(xiàn)的詩歌發(fā)展史上,給出了具體而明確的歷史定位。他認為西晉主流詩歌一方面“采縟于正始,力柔于建安”,另一方面又開啟了后世詩歌追求形式美的風尚。

      劉勰認為西晉詩歌在“綺”上優(yōu)于正始詩歌。他在《明詩》篇中評價正始詩歌曰:“乃正始明道,詩雜仙心,何晏之徒,率多浮淺。唯嵇志清峻,阮旨遙深,故能標焉。若乃應璩百一,獨立不懼,辭譎義貞,亦魏之遺直也?!盵1](P67)這里劉勰把正始詩歌分為兩類:一類是以何晏為首的以“浮淺”為主要特征的創(chuàng)作;另一類是以阮籍、嵇康、應璩為主的注重抒發(fā)情志的創(chuàng)作。以何晏為首的一類,代表正始的主流,他們的詩歌創(chuàng)作以“明道”為主,偏重義理闡發(fā),理過其辭,詩味寡淡,在具體創(chuàng)作上并不講究辭藻。嵇、阮、應的詩歌也并不以縟采為務,從后人的評價可見一斑。《詩品》評阮籍詩曰“無雕蟲之巧”[9](P150);陳祚明也說“阮公《詠懷》,神至之筆。觀其抒寫,直取自然。初非琢煉之勞,吐以匠心之感”[24](P236)?!对娖贰吩u嵇康詩“過為峻切,訐直露才,傷淵雅之致”[9](P266);王世貞評曰“嵇叔夜土木形骸,不事雕飾,想于文亦爾……詩少涉矜持,更不如嗣宗”[25](P1189)。而應璩“善為古語”[9](P296),詩風質樸,語言平實,許學夷評其“猶近拙樸”[26](P83)。從具體詩歌創(chuàng)作來看,情況也大致如此,試舉阮籍《詠懷詩》其一加以說明:

      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

      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衿。

      孤鴻號外野,朔鳥鳴北林。

      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27](P1067)

      作者用散文的筆法為我們勾勒了一幅不眠圖。他描寫的都是尋常景物:幽黑的夜晚、悲涼的琴聲、冷清的月色、拂動的衣襟、悲號的孤鴻等,但當這些尋常景物聚合在同一個時空點上,所交織出的感傷之情把深夜失眠的作者層層包圍,使其焦慮和愁悶在“起坐”和“徘徊”間,愈演愈濃。然而這些濃郁到化不開的愁緒,卻被作者以白描的手法鋪展開來,用尋常語包孕不尋常之情。正如鐘嶸評阮籍詩曰:“言在耳目之內,情寄八荒之表?!盵9](P151)

      總體而言,與“結藻清英,流韻綺靡”的西晉詩歌相比,正始詩歌在“采”方面相對較弱,劉勰所說西晉詩歌“采縟于正始”的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么是不是采“縟”便不佳?筆者對《文心雕龍》中共出現(xiàn)的17處“縟”的詞義進行解讀,發(fā)現(xiàn)其中有15處與文體特征有關,均言文辭紛披、采藻繁麗。在這些事例中,劉勰對“縟”不但沒有貶低的意思,甚至肯定了由“縟”所體現(xiàn)出的文學形式美的特征。從這一點來說,劉勰對西晉詩歌“綺”的特點是有所肯定的。不過,對于主張“志足”而后“言文”的劉勰來說,他認為西晉詩歌僅做到“綺”是遠遠不夠的,它還存在一個很嚴重的缺陷,那便是“力柔”。

      西晉詩歌的“力柔”是相對于建安詩歌而言的。文章第二部分在論“輕綺”與“清綺”時,已經有所涉及,這里主要對其具體表現(xiàn)形式加以論述:

      從創(chuàng)作內容看,與建安詩歌相比,西晉詩歌對現(xiàn)實的關注力度不足?!睹髟姟菲?,劉勰雖然把建安詩歌的內容概括為“憐風月,狎池苑,述恩榮,敘酣宴”,但劉勰的這種概括,是針對詩人們創(chuàng)作的共性而言*劉勰在《明詩》篇中,用“此其所同也”來概括建安詩歌創(chuàng)作的整體特征。,并不能涵蓋所有詩人的創(chuàng)作個性,也并不能說明建安詩歌創(chuàng)作內容的全部。他在《時序》篇中總結建安文學時說:“觀其時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積亂離,風衰俗怨,并志深而筆長,故梗概而多氣也?!盵1](P673—674)這句話雖非特指詩歌,但卻是對《明詩》篇中所展現(xiàn)的建安詩史的一種補充。通過對現(xiàn)存的建安詩歌進行考察,我們也不難發(fā)現(xiàn),建安詩人對社會現(xiàn)實頗為關注:王粲詩今存共26首(包括殘篇),其中《從軍詩》7首、《七哀詩》3首、詠史類2首,占詩歌總數的46.1%;曹丕今存詩29首(8首為殘句),嘆世、詠懷和詠史類有9首,占總數31%;曹操和曹植的詩歌自不必說。*對現(xiàn)存詩歌數量的考察,均根據逯欽立輯?!断惹貪h魏晉南北朝詩》(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版)所載;對詩歌性質的分類,均按蕭統(tǒng)《文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對詩歌題材的劃分標準。[28]由此可見,建安詩歌的創(chuàng)作蘊含著較為強烈的社會關懷以及對人生際遇的種種感慨。

      而西晉詩歌深刻反映社會現(xiàn)實的作品很少。以陸機詩歌為例,其現(xiàn)存作品中最多的為贈答詩,共58首,占詩歌總數的55.7%多。張華、潘岳詩也不外乎此,雖有詠懷抒情之作,但總歸“兒女情多,風云氣少”[9](P150)。徐公持對西晉詩歌中缺乏現(xiàn)實書寫的弊端做了簡要概括:

      這里最重要的是文學創(chuàng)作的對象選取上對于時事政治社會內容的忽視,以及體現(xiàn)傳統(tǒng)倫理道德觀念的美刺評論精神的減弱。西晉作家們既然舍棄了文學“經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觀念,他們自然也不會將筆觸集中于時政方面,而通過文學創(chuàng)作來維護儒家傳統(tǒng)名教禮法,亦非興趣所在。以詩為例,西晉詩人對于國家、民族、社會、時政,似乎相當淡漠,在作品中很少寫及,更不用說對社會政治狀況的關懷和評論美刺。[29](P211)

      總體而言,詩歌內容缺乏反映現(xiàn)實的厚重感,缺乏對社會人生的足夠擔當,是西晉詩歌“力柔于建安”的根本原因之一。

      從具體手法來看,西晉詩歌創(chuàng)作漸趨雅化,有傷直致之奇。西晉詩歌中并非全無反映現(xiàn)實之作,但與建安詩人“慷慨以任氣,磊落以使才”的精神面貌相比,其創(chuàng)作稍顯溫吞、柔弱。筆者以為西晉詩歌在表達方式上的逐漸雅化、精致化是其“力柔”較為直接的原因。

      西晉詩人十分注重創(chuàng)作技巧,作為“太康之英”的陸機就是一個典型?!稊M古詩》十二首代表了陸機注重詩歌形式美的特點,與原作“文溫以麗,意悲而遠”的風貌不同,陸機《擬古詩》雖辭采華靡,但“將古人機軸語意,自起至迄,句句蹈襲,然去古人神思遠矣”[30]。另外,即使陸機表達真情實感的作品,也往往給人語典情疏之感。如其《與弟清河云詩》(十章)不用有滋味的五言,而模擬《詩經》語辭,雖語言典麗、詩意雅正,但用來表達對親弟的離別相思之情,實絕味乖,遠不及該篇小序語淺情深。比較而言,建安詩人劉楨的《贈從弟三首》其二則更為直接: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風。

      風聲一何盛!松枝一何勁!

      冰霜正慘愴,終歲常端正。

      豈不罹凝塞,松柏有本性。[27](P1115)

      該詩出語平實,氣脈慷慨勁健。詩中雖無拳拳之情,但表意真摯,感蕩人心,勸慰、警醒之意明顯。與陸機贈弟詩相比,該詩勝在語簡而情深。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劉勰在對西晉詩歌進行歷史定位時,認為“稍入輕綺”的西晉詩歌開啟了后世詩歌追求形式美的風尚。建安詩歌雖有“欲麗”傾向,但仍做到了“梗概而多氣”。正始主流詩風“篇體輕?!?,但采麗不足。西晉詩歌在“輕?!被A上,加入“綺”的成分,并突出“綺”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地位,形成“結藻清英,流韻綺靡”的時代特征。西晉詩歌的這種風尚經過江左玄風后,直接影響了宋齊的詩歌創(chuàng)作。不過與“稍入輕綺”的西晉詩歌相比,宋齊詩歌在形式美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正如劉勰所說:“儷采百字之偶,爭價一字之奇,情必極貌以寫物,辭必窮力而追新,此近世之所競也?!盵1](P67)

      劉勰敏銳地觀察到西晉詩歌的時代特征對后世詩學的影響,所以對西晉詩歌的態(tài)度含有批評意味。他認為西晉詩歌所開啟的形式美風尚,在辭藻、音律等形式上用功過多,而忽略了詩歌反映現(xiàn)實、表達情志的功能,導致力柔、虛淡的現(xiàn)象。他的觀點深刻影響了后世的批評家。陳子昂所謂“漢、魏風骨,晉、宋莫傳”[31](P70),即是針對這點而言。胡應麟的論述更加詳細:“士衡諸子,六代之初也”,“晉、宋之交,古今詩道升降之大限乎!魏承漢后,雖浸尚華靡,而淳樸余風,隱約尚在。步兵優(yōu)柔沖遠,足嗣西京,而渾噩頓殊。記室豪宕飛揚,欲追子建,而平和概乏。士衡、安仁一變,而俳偶愈工,淳樸愈散,漢道盡矣。”[32](P143)劉勰在主張內容與形式統(tǒng)一的同時,把內容放在首要位置,他對詩歌追求形式美的現(xiàn)象并不反對,甚至肯定詩歌形式美的重要性,但前提是“志足”而后“言文”,所以,他對形式綺麗,但骨力漸柔、內容日趨輕薄的西晉詩歌并不滿意,更反對受其影響一味追求形式美的齊梁詩風。

      概而言之,劉勰認為西晉詩歌風貌以“輕綺”為主,采藻有余,但骨力不足,內容虛淡。通過對“輕綺”理論內涵的分析,以及比較“輕綺”與“清綺”“綺靡”的異同,筆者以為劉勰對西晉詩歌的評價比較合理。另外,由于他以矯正齊梁形式主義之時弊為出發(fā)點,所以對形式綺麗但風力漸柔的西晉詩歌含有不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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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 王曉芳

      孫佩(1989— ),女,河南安陽人,博士生。研究方向為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文學及文論。

      I2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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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6-2491(2016)03-00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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