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
什么是“網絡施虐狂”
曾幾何時,互聯網好像是一個智力超群而又理想崇高的“極客”,它對技術和創(chuàng)新充滿熱情,朝著引領時尚、信息自由的方向不懈地努力著。然而,互聯網文化的風氣現在已經改變。如今在網上,我們會經常遭到無故的謾罵和侮辱。據調查,在美國,約有40%的人在網上遭受過辱罵、人身威脅以及跟蹤等各種網絡騷擾。
而網上竟然還有一些專事騷擾和侮辱別人的人,他們通過各種胡說八道或者侮辱性語言挑起罵戰(zhàn),來吸引別人回復并從中得到莫名快感,這些人被稱為“網絡施虐狂”。如今,他們取樂的方式不局限于“網上招罵”了,他們還會發(fā)布“人肉”信息,公開別人的社會保障號碼或者銀行賬號;他們甚至還會玩“狼來了”的游戲,打電話報假警,讓特警部隊沖進受害人的家里。如果受害者覺得這種事情“不可樂”,他們就會嘲笑受害者沒有幽默感。
施虐狂就在我們身邊
2014年,心理學家對1200名以網絡侮辱為樂的人做了研究,并從中發(fā)現了許多“黑特質”。具體而言,這些人在四項黑暗人格性狀中得分極高,分別是納粹主義、追求權術、自戀狂,以及最為顯著的一項——虐待狂特質。心理學家認為,大部分人都會避免去傷害別人,如果真的傷害到別人我們也會感到愧疚懊悔,但對虐待狂而言,越殘忍的行為他們越感到興奮刺激。也就是說,別人的痛苦往往就是“網絡施虐狂”的快樂。
不過,在心理學上,普通人多少都存在著所謂的“日常施虐狂”傾向,比如許多人就很喜歡看搏擊類的運動比賽或者武打電影;又比如,如果有四種工作讓你選,你會選擇哪一個?
a、殺蟲子;
b、幫助實驗者殺蟲子;
c、清洗馬桶;
d、忍受冰水帶來的痛苦。
研究顯示,選擇a的人就往往具有比較高的施虐傾向。心理學家認為,擁有虐待狂特質的人不見得是連續(xù)殺人犯或者性變態(tài),他們只是比常人具有更明顯的施虐傾向。
所以,在現實中,“網絡施虐狂”絕大多數看上去很正常,他們就隱藏在大眾身邊。
網絡助長了施虐狂
“網絡施虐狂”的出現是與反社會的黑暗人格有所關聯的,但能夠讓這些壞人大行其道的是另外一種現象——“網絡去抑制效應”,即,網絡帶來的匿名、隱身、缺乏權威及非實時交流等因素瓦解了社會上千年來所建立的公序良俗,使反社會分子能夠肆意發(fā)泄,又不必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今,隨著互聯網的發(fā)展,這種“網絡去抑制效應”正從智能手機滲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直接導致“網絡施虐狂”行為的泛濫和升級。
比如,2011年,美國社交網站Facebook為近期過世的用戶創(chuàng)建了悼念網頁,很快,“網絡施虐狂”就聞風而來,開始在網頁中胡亂留言,對死者開起了玩笑。不過,對比一下一年后“網絡施虐狂”的所作所為,這種程度的惡作劇已經算不上什么了。2012年,美國女權主義者安妮塔·薩奇西恩在網上發(fā)起了一項眾籌,準備集資制作一系列視頻,記錄歷代視頻游戲中的女性歧視。結果,她收到了炸彈以及“人肉”威脅、強奸威脅,還有人以她為主角制作了一個叫做《痛打安妮塔》的游戲。
在中國,2016年,影視明星王寶強離婚事件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由于王寶強老婆婚內出軌,引起網友的憤怒,于是,網上的譴責和謾罵鋪天蓋地而來,“網絡施虐狂”們肆意挖掘王寶強老婆的隱私,使得王寶強老婆根本不敢在公共場合露面。
不要理會他們
“網絡施虐狂”們把社交媒體和網絡評論區(qū)變成了混亂骯臟的地方,他們不僅污染了人們的頭腦,還可能會影響人們相處的方式。比如,心理學家發(fā)現,如果人們在社交平臺上看到的都是關于善行的動態(tài),那么他們當天反饋自己做出善行的幾率就會提高10%。但如果他們看到的是負面行為,也同樣更可能去效仿。
那么,隨著“網絡施虐狂”的日益猖獗,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呢?
首先,法律應該彌補自身的缺位,在不侵犯言論自由的前提下制定規(guī)則,監(jiān)督評論,同時,警方也要發(fā)展應對措施,可以考慮開發(fā)一些網絡工具打擊線上犯罪。其次,作為發(fā)布信息的平臺,互聯網絡自身也要主動抵制“網絡施虐狂”。比如,社交網絡可以對這些侮辱性言論采取技術性處理手段,不讓“網絡施虐狂”們肆意污染網絡環(huán)境。
作為普通網民,如果不幸被“網絡施虐狂”們盯上,那么心理學家給出的建議則是“不要理會他們”。你只要記住,“網絡施虐狂”就是想讓你生氣、沮喪或不安,你的不爽就是他們的精神食糧。所以,請無視他們,那么他們的人生才會被白白浪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