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春袖 胡文濤
西方媒體的角色變化及其在國際關系中發(fā)揮的作用
招春袖 胡文濤
全媒體時代來臨,西方媒體繼續(xù)占據(jù)“媒體霸權(quán)”地位,給當今國際關系的變化帶來深刻的影響。隨著軟實力的概念深入人心,西方各國政府對形象政治愈加重視,西方媒體在國際關系中扮演的角色出現(xiàn)變化,在批判者的基礎上發(fā)展成為形象破壞者,在歌頌者的基礎上發(fā)展成為形象塑造者或形象修復者。隨著西方媒體在國際關系中扮演的角色發(fā)生變化,其作用也因而變化。從引導輿論方向到建構(gòu)輿論生態(tài),從滲透意識形態(tài)到改變公眾態(tài)度、從影響外交決策到影響國際議題,西方媒體在國際關系中發(fā)揮的作用不斷深化。
西方媒體;國際關系;角色;作用
西方主流報紙、廣播、電視等傳統(tǒng)媒體對國際關系的介入有著嫻熟的經(jīng)驗,在國際媒體格局中占據(jù)“媒體霸權(quán)”地位。隨著網(wǎng)絡融合的升級,新媒體和傳統(tǒng)媒體深度融合進入一個全媒體時代,西方國家搶抓機遇在國際媒體新格局中繼續(xù)維持“媒體霸權(quán)”地位,它們對國際關系發(fā)揮著獨特作用,非西方國家難以企及。西方媒體在國際關系中扮演的角色和發(fā)揮的作用也隨著時代的改變而出現(xiàn)變化,但始終不變的是西方媒體一直在通過特定的路徑介入國際事件,影響國際關系的走勢。
媒體是“傳統(tǒng)新聞源的一個傳聲筒”。①趙鼎新:《社會與政治運動講義》,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年版,第273頁。美國傳播學家施拉姆在《傳播學概論》中寫道,“媒體就是在傳播過程中,用以擴大并延伸信息的傳播工具?!雹趯O雁彬:《贏在傳播:大傳播時代的媒體營銷攻略》,安徽教育出版社2014年版,第6頁。能夠影響國際關系的媒體一般是指報紙、廣播、電視和互聯(lián)網(wǎng)等大眾傳播媒體。按照媒體發(fā)展史,西方媒體與國際關系的互動從縱向的歷史維度可以分為報紙階段、廣播階段、電視階段、互聯(lián)網(wǎng)階段和新媒體階段。
報紙是最先能夠影響國際關系的大眾傳播媒體。從16~18世紀,西方報紙的產(chǎn)生經(jīng)歷手抄新聞、新聞書、周刊等形態(tài)后,最后固定形成了日報的形態(tài)。“直到1702年,倫敦出版了《英國每日新聞》,按日出版,四開小張,兩面印刷,成為現(xiàn)代日報的始祖。”③李良榮:《新聞學概論》,復旦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65頁。報紙在20世紀20年代迅猛發(fā)展,在30年代達到鼎盛時期。
報紙影響國際關系最典型的例子是越南戰(zhàn)爭。1971年6月13日,美國第一大報《紐約時報》開始連續(xù)刊登美國國防部絕密文件《關于越南問題的美國決策過程史》(簡稱為“五角大樓文件”)的核心內(nèi)容?!巴ㄟ^這一文件,美國國民終于得知,美歷屆政府在越戰(zhàn)問題上錯誤地估計形勢而陷入泥潭,為掩飾這個嚴重的決策失誤,政府采取明一套暗一套的手法欺騙國民,……一時間,美國國內(nèi)民眾的反戰(zhàn)熱潮一浪高過一浪,美國政府最終退出了越戰(zhàn)。可以說,《紐約時報》的報道是一個重要原因。”④孫建平、謝奇峰:《“傳媒外交”初探》,載《現(xiàn)代傳播》2002年第3期,第72頁。在后來傳播手段不斷發(fā)展更新的年代,報紙的影響力雖有所減弱,但仍然在國際關系中保留著重要的一個席位。
廣播是繼報紙之后影響國際關系較為深遠的媒體之一。西方廣播事業(yè)起步于20世紀20年代,經(jīng)30年代的發(fā)展,在40年代達到其鼎盛時期。在冷戰(zhàn)時期,各國加強了境外報紙的審查,報紙的流通性受限,導致對國際關系的影響力下降。這時,廣播的跨國界性和跨時空性優(yōu)勢就被發(fā)掘出來,并被充分應用于影響國際關系,其中最為著名的兩家廣播公司就是英國廣播公司(BBC)和美國之音(VOA)。
冷戰(zhàn)時期,為削弱美國以廣播為手段進行的心理戰(zhàn)攻勢,以蘇聯(lián)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對美國之音的播音進行了干擾。為了反干擾,美國還特意開展了一個名為“特洛伊計劃”的項目,要找到“把‘真理’傳到‘鐵幕’后面的理論和方法”。⑤于群:《“特洛伊計劃”——美國冷戰(zhàn)心理宣傳戰(zhàn)略探微》,載《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年第2期,第5頁?!啊绹簟环矫嬖谌澜缙鞄悯r明、大張旗鼓地推銷美國式民主和價值觀,另一方面則有針對性地對它敵視的國家實行‘灰色宣傳’,即搞半公開、半隱蔽的‘煽動’反叛和‘顛覆’政府的活動。毋庸置疑,上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導致蘇聯(lián)解體、東歐劇變的導火線正是‘美國之音’?!雹蘩钚〈ǎ骸督馕雒绹鴮ν庑麄鞯膴W秘》,載《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05年第2期,第120頁。僅憑音頻傳播的廣播在國際關系上的影響力消亡速度是最快的。在和平年代,廣播被其他傳播手段取代已經(jīng)成為不爭的事實。
電視出現(xiàn)后,以其不僅傳遞聲音,還傳播圖像的強大功能,逐漸取代了廣播在國際關系中的地位和作用。西方電視事業(yè)起步于20世紀40年代,經(jīng)50~70年代的發(fā)展,在80年代達到其鼎盛時期。由于擁有強大的記者隊伍、雄厚的財力等傳統(tǒng)優(yōu)勢,西方廣播公司進軍電視界后,英國廣播公司(BBC)和美國之音(VOA)等西方媒體仍然擁有壟斷地位。
電視對國際關系的作用體現(xiàn)得最為淋漓盡致的事例是海灣戰(zhàn)爭?!暗谝淮魏硲?zhàn)爭期間,美軍當局為了有效進行心理宣傳,特別制定規(guī)則,禁止記者在沒有陪同人員的情況下采訪部隊和軍人,以及在沒有軍隊新聞檢查機關的允許下發(fā)消息,伊拉克則故意讓CNN(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wǎng))的記者伯納蕭和霍利曼鉆在各自房間的床和桌子下面,躲過檢查,并保留了CNN的專用電話線路,以便讓外界了解美國為首的多國部隊的不人道轟炸?!雹邚堉揪骸峨姴襟w與心理戰(zhàn)——兩次海灣戰(zhàn)爭中交戰(zhàn)雙方對廣播電視的利用》,載《當代電視》2003年第7期,第70頁。電視在當今國際關系中占據(jù)著相當重要的地位,電視對國際關系的影響力不可小覷。新聞學界常用“CNN效應”來形容這種影響力,“媒體對國際事件的報道影響外交決策的現(xiàn)象,經(jīng)常被稱為‘CNN效應’。”⑧Eytan Gilboa,“Global Television News and Foreign Policy:Debating the CNN Effect”,International Studies Perspectives,2005,Vol.6,Issue.3,pp.325-341.Piers Robinson,“The CNN Effect:Can the News Media Drive Foreign Policy”,Review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Vol.25,Issue.2,pp.301-309.Sited in:Sam R.Bell,Richard Frank,Paul Macharia,“Passenger or Driver? A Cross-National Examination of Media Coverage and Civil War Interventions”,International Interactions,Nov-Dec2013,Vol.39,Issue 5,p.647.
互聯(lián)網(wǎng)是當代影響國際關系最廣泛最深入的傳播媒體。西方互聯(lián)網(wǎng)事業(yè)起步于20世紀80年代,經(jīng)90年代的發(fā)展,現(xiàn)在進入了加速發(fā)展的階段。
互聯(lián)網(wǎng)對國際關系的影響已經(jīng)被學界廣泛研究,并達成了一些共識?;ヂ?lián)網(wǎng)的出現(xiàn)與普及應用,促進了全球化的發(fā)展,并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國家主權(quán)。另一方面,互聯(lián)網(wǎng)使得非政府組織、公眾等參與國際事務的機會增多,促進了公共外交的發(fā)展。2011年,西亞北非的“阿拉伯之春”革命,就是網(wǎng)民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進行動員,從而推翻國家政權(quán)的典型例子。與廣播、電視等傳統(tǒng)傳播手段相比,互聯(lián)網(wǎng)在當今國際關系中占據(jù)著首要且極端重要的地位,互聯(lián)網(wǎng)對國際關系的影響力已經(jīng)大距離拋離跟隨其后的電視、報紙等傳播手段。
從2G時代到3G、4G時代,互聯(lián)網(wǎng)的高速發(fā)展衍生出微信、微博等各種網(wǎng)絡新媒體形態(tài)。新媒體是互聯(lián)網(wǎng)的發(fā)展延續(xù),這個階段原可以與互聯(lián)網(wǎng)階段合二為一,但新媒體的作用與傳統(tǒng)互聯(lián)網(wǎng)差異太大,所以單獨成為一個階段,可以突顯其特性。
在新媒體階段,西方國家利用推特(Twitter)等新媒體的即時、虛擬、跨越時空的特征和在輿論引導、社會動員、形象塑造等方面的優(yōu)勢從而全面介入國際事件,鞏固和延續(xù)其在國際傳播格局中的話語權(quán)優(yōu)勢?!癟witter在一些國家的示威游行等社會事件中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并通過新媒體國際傳播所產(chǎn)生的影響推動了國際格局的新變化。2009年6月,在宣稱伊朗總統(tǒng)大選舞弊之后,示威者利用Twitter作為彼此聯(lián)絡及與外界保持交往的工具。”⑨王庚年主編:《新媒體國際傳播研究》,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2年版,第182頁。
西方媒體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fā)生變化的同時,通過橫向的同類對比,西方媒體在同一歷史時期(當今)的角色也在發(fā)生變化。當下,西方國家運用媒體力量作用于國際關系的手段層出不窮、方式變化多樣。西方媒體在國際關系中向來充當著傳播者、批判者、歌頌者等傳統(tǒng)角色。隨著軟實力概念的廣泛運用,西方各國政府對形象政治愈加重視,西方媒體在國際關系中扮演的角色出現(xiàn)變化,在批判者角色的基礎上衍生出形象破壞者角色,從歌頌者角色的基礎上衍生出形象塑造者或形象修復者。當然,西方媒體的角色變化并不意味著改頭換面,立即以一種單純的新角色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而是指隨著形象因素的介入,在原角色的基礎上,衍生出新的角色。新舊角色不是單一方向的演變,而是同時存在的復合角色,但是在不同時期會側(cè)重以某種角色存在。
傳播是媒體最基本的功能,傳播者是媒體必需扮演的最本元的角色。西方媒體在國際社會中傳播著廣泛的國際新聞信息,全面覆蓋了受眾需求的各個領域。在政治信息、經(jīng)濟信息、文化信息、戰(zhàn)爭信息等各類信息中,以戰(zhàn)爭信息的傳播最受人關注。西方媒體扮演的傳播者角色從未發(fā)生改變,這種一以貫之的角色在未來也不會發(fā)生變化。角色雖無變化,但傳播的能力卻是隨著科技信息的發(fā)展不斷增強。
西方傳統(tǒng)媒體對信息的傳播能力已經(jīng)不容置疑。以英國廣播公司(BBC)為例,“2009-2010年度,BBC的國際服務(World Service)通過廣播、電視、互聯(lián)網(wǎng)和手機用英語和31種其他語言向全球受眾提供新聞、教育和娛樂節(jié)目內(nèi)容,每周的受眾達1.88億人,而全球新聞(the Global News)的廣播、電視和互聯(lián)網(wǎng)受眾高達2.44億人。”⑩段鵬:《中國廣播電視國際傳播策略研究》,中國傳媒大學2013年版,第55頁。西方國家像英國廣播公司這樣擁有強大傳播能力的媒體不在少數(shù)。
西方新媒體也在迅速崛起,其傳播能力也呈幾何級數(shù)倍增。在2008年11月的印度孟買恐怖襲擊事件中,“博客、Twitter、Flickr等社會化網(wǎng)絡平臺被廣泛應用,世界各地的人們尤其是孟買當?shù)厝?,?jīng)由這些新數(shù)字技術條件下產(chǎn)生的全新‘自媒體’,發(fā)布了大量來自現(xiàn)場的第一手文字、圖片、視頻信息,同時也發(fā)布尋人啟事、號召公眾獻血?!?羅昶:《從孟買恐怖襲擊事件中的“自媒體”傳播看公民新聞背景下的媒介權(quán)力轉(zhuǎn)移》,載《國際新聞界》,2009年第1期,第82頁。
批判是西方媒體的重要功能。站在自己的立場,帶著有色眼鏡觀察世界、報道世界,是西方媒體的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弊病。從非西方國家的視角觀察西方媒體,會發(fā)現(xiàn)西方媒體往往喜歡把不符合自己道德標準或價值觀的事物加以批判,有時卻忽視了自己的道德標準或價值觀是否存在問題,企圖通過扮演批判者而站在道義的制高點。但西方媒體的這種批判功能既可被西方國家用作損毀別國形象,也可以被非西方國家用于修復本國良好形象。
在被西方媒體損毀形象的國家名單上,中國是首當其沖的被批判者。西方媒體借助各種理由攻擊中國政府,損毀中國形象?!盎ヂ?lián)網(wǎng)自由成為新時期美國對華攻擊的新武器,批評中國政府限制網(wǎng)絡自由。如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防火墻(The Great Firewall Of China);中國加緊了數(shù)字內(nèi)容審查(China scaling the firewall of digital censorship);中國奧運會期間不能保證網(wǎng)絡自由(China won't guarantee Web freedom over Olympics)?!?相德寶:《國際自媒體涉華輿情現(xiàn)狀、傳播特征及引導策略》,載《新聞與傳播研究》2012年第1期,第77頁?!埃绹襟w)這些失實的報道不僅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民族感情,在國際上敗壞了中國的民族形象,給和平的國際關系平添了不諧之音;而且在美國國會和公眾中煽動起強烈的反華情緒,使他們自然地把中國看作是美國的敵人。”?周新華:《當前美國新聞媒體對國際關系的消極影響》,載《現(xiàn)代國際關系》1999年第12期,第39頁。
可喜的是,中國也并不被動接受批判和形象的損毀。西方媒體也可為非西方國家所用,傳播非西方國家的政治思想和立場等,修復被損毀的形象。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傅瑩曾在英國《星期日電訊報》上發(fā)表文章,抗議英國部分媒體對北京奧運火炬在倫敦傳遞的負面報道,取得了良好效果。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訪外國時,常在訪問國主流紙媒上發(fā)表署名文章,傳播中國觀點,發(fā)出中國聲音。這些措施對已被西方國家損毀的形象,起到了很好的修復作用。
西方媒體雖然標榜新聞自由、言論自由,但在關鍵時候或是為了自身利益而預設立場,或是由于政府的施壓,往往會做出與新聞自由相違背的事情,成為政府政策的歌頌者。固然,過去西方媒體也不是單純的政策歌頌者,西方媒體也會反對本國政府,尤其是在反對越戰(zhàn)、尼克松下臺等事件上都發(fā)揮了比較明顯的作用。但在大多數(shù)時間內(nèi),西方媒體是同政府政策同向而行的。時至今日,西方媒體已經(jīng)在政策歌頌者的基礎上,發(fā)展成為國家政府、機構(gòu),甚至首腦、領袖的形象塑造者。
西方媒體在政府施壓下成為政府政策的歌頌者。在美國遭受9·11恐怖襲擊后,由于政府的施壓,美國媒體大多配合政府的打擊恐怖主義宣傳?!啊?·11’事件后,美國政府在第一時間就其即將發(fā)布的打擊恐怖主義政策召集美國主流媒體的負責人開會,要求媒體配合,不發(fā)表不利于美國國家安全的報道,并要求絕對‘聽從指揮’。”?任海、徐慶超:《媒體外交:一種軟權(quán)力的傳播與擴散》,載《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雙月刊)2011年第4期,第120頁。
西方媒體也會為了爭取獨家報道權(quán)等利益,與政府合作,成為政策的歌頌者。英國戰(zhàn)地記者、作家與制片家約翰·皮爾格(John Pilger)導演的《看不見的戰(zhàn)爭》揭露了:“美國政界為贏得民眾的選票、支持,為招募到愿意參軍的民眾,需要媒體進行正面的新聞報道。于是,政府勾結(jié)媒體,只是給民眾提供政府想讓民眾知道的事實,掩蓋掉不利于政府、殘酷的戰(zhàn)爭現(xiàn)實。媒體則需要“嵌入”作戰(zhàn)部隊,深入戰(zhàn)爭,報道第一手戰(zhàn)爭新聞,記者身臨其境的所謂嵌入式報道,造就一種實況和真實的假象。媒體為了獲得采訪權(quán),獲得高收視,必須依附于政府的安排,于是徹底淪為官方的宣傳機器。民眾被蒙住了眼睛,看到的只是一味的贊美和表揚。媒體與政府狼狽為奸,愚弄的只是人民?!?桂清萍:《看不見的戰(zhàn)爭:媒體警世鐘》,載《中國電視(紀錄)》2012年第9期,第93頁。
在形象政治日益重要的今天,西方媒體在國際關系中的角色已經(jīng)在政策歌頌者的基礎上,發(fā)展成為國家政府、機構(gòu),甚至首腦、領袖的形象塑造者。美國學者約翰·莫里爾認為:“美國的新聞媒體對塑造、強化和改變世界其他國家和國家領導人的形象發(fā)揮著關鍵性作用?!?John C.Merrill.ed.,Global Journalism:Survey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New York:Longman Press,1991,p.66).
隨著西方媒體在國際關系中扮演的角色不斷變化,其作用也因而變化,不斷向深度拓展。從引導輿論方向到建構(gòu)輿論生態(tài),從意識形態(tài)滲透到改變公眾態(tài)度、從影響外交決策到影響國際議題,西方媒體在國際關系中發(fā)揮的作用不斷深化。
輿論引導是媒體的重要功能,而西方媒體則把這個功能發(fā)揮到了極致。國際事務極少發(fā)生在公眾的身邊,因為距離事發(fā)源距離遠,公眾必須借助媒體的力量,從報紙、廣播、電視或互聯(lián)網(wǎng)等渠道去了解國際事務。公眾基于媒體報道這個唯一的信息源,了解國際事務并作出自己的判斷。當媒體報道出現(xiàn)傾向性,公眾判斷也會發(fā)生傾斜。因此,媒體報道擁有類似“指揮棒”的功能,利用報道的傾向性,引導公眾的判斷趨同,形成公眾輿論。
西方媒體在報道新聞事實的同時,也在塑造新聞事實,從而影響受眾的認知?!癎itlin指出,記者不僅僅像鏡子一樣反映現(xiàn)實,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組成了‘現(xiàn)實’——這些組成部分會被公眾議論和認知?!?Todd Gitlin,The Whole World is Watching:Mass Media in the Making&Unmaking of the New Left,Berkeley,(C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0,p.14.Sited in: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 ,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Tuchman指出,在描述事件的過程中,新聞定義并塑造這個事件?!?Gaye Tuchman,Making News:A Study in the Construction of Reality,New York:Collier Macmillan,1980,p.184.Site in: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 ,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新聞報道通過影響受眾的認知來進行輿論引導?!靶侣剤蟮乐惺褂玫目蚣芸梢杂绊懝妼κ录恼J識?!?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de Vreese總結(jié)出,媒體通過敘事框架強調(diào)事件中的特定事實或評價,完全有能力塑造公眾輿論?!?Claus H.de Vreese,“The Effects of Frames in Political Television News on Issue Interpretation and Frame Salience”,Journalism&Mass Communication Quarterly,Vol.81,No.1,2004,pp.36-52.Sited in: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 ,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
英美發(fā)達國家媒體在壟斷信息源的基礎上,操控整個國際輿論生態(tài)的建構(gòu)?!坝⒚腊l(fā)達國家媒體壟斷國際自媒體涉華輿情信息流?!?相德寶:《國際自媒體涉華輿情現(xiàn)狀、傳播特征及引導策略》,載《新聞與傳播研究》2012年第1期,第80頁。1“美國的國際新聞傳播幾乎成為許多國家了解外部事務的重要渠道。遺憾的是,美國新聞傳播‘厚此薄彼’的新聞裁剪、藏匿與滯后重要新聞,將使得這眾多的國家政治行為體在對國際事務的判斷和認識上發(fā)生偏差,從而影響國際輿論在關鍵時刻的道義反映。”?周新華:《當前美國新聞媒體對國際關系的消極影響》,載《現(xiàn)代國際關系》1999年第12期,第38~39頁。這種以英美發(fā)達國家媒體為首的跟隨現(xiàn)象,使整個國際輿論生態(tài)的建構(gòu)置于英美發(fā)達國家的操控之下。
西方媒體通過新聞報道,融入特定的意識形態(tài),對別國進行意識形態(tài)滲透,在冷戰(zhàn)時期達到高峰?!霸诶鋺?zhàn)期間,西方國家針對古巴政權(quán)的馬蒂廣播電臺,針對亞洲的亞洲廣播電臺,針對前蘇聯(lián)東歐地區(qū)的自由歐洲電臺等,都是宣傳其價值觀和進行意識形態(tài)斗爭的重要媒體工具?!?胡文秀、郝瑞霞:《淺析國際媒體對國際政治的影響》,載《新東方》2014年第2期,第16頁。
一直以來,西方媒體從未放棄意識形態(tài)滲透,近年來極力宣揚人權(quán)、民主等所謂的“普世價值觀”。雖然以新聞自由為標榜,西方媒體在報道新聞時,仍不可避免地帶有一定的意識形態(tài)偏見?!癛eese等學者指出,用于塑造新聞故事的特定框架是與新聞機構(gòu)的意識形態(tài)偏見聯(lián)系在一起的。”?Stephen D.Reese,Oscar H.Gandy,Jr。,and August E.Grant,F(xiàn)raming Public Life:Perspectives on Media and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Social World,Mahwah,NJ: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2001.“Chang and Zeldes分析了2000年至2002年《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洛杉磯時報》和《休斯敦紀事報》有關巴以沖突的報道。他們的研究證實了美國的新聞報道一般都有親以反巴的偏見?!?Kuang-Kuo Chang and Geri A.Zeldes,“Three of Four Newspapers Studied Favor Israeli Instead of Palestinian Sources”,Newspaper Research Journal,Vol.27,No.4,F(xiàn)all,2006,pp.84-89.Sited in: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西方媒體在新聞報道中帶有的意識形態(tài)色彩,使其新聞報道容易偏離事實真相,歪曲事實造成新聞失真甚至虛假?!笆聦嵣希绹侣劽襟w不可避免地受到本國文化或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周新華:《當前美國新聞媒體對國際關系的消極影響》,載《現(xiàn)代國際關系》1999年第12期,第37頁。
抽油機井工況分析主要包括抽油管柱完好情況、排液情況、以及設備負載情況等,根據(jù)油田生產(chǎn)科研人員對油井多年來管理經(jīng)驗,通過反復計算“泵效偏差值、沉沒率偏差值、泵深實現(xiàn)率、抽油機負載率”可以實現(xiàn)油井工況診斷分析,實現(xiàn)油井的潛力挖潛。
在意識形態(tài)之外,西方發(fā)達國家在近年更興起了公共外交的熱潮。在這股熱潮中,西方媒體更是公共外交不可或缺的重要載體。美國學者羅伯特·恩特曼(Robert M.Entman)認為:“公共外交活動的實現(xiàn)要基于美國媒體或全球媒體實現(xiàn)。……大多數(shù)公共外交活動要充分利用本國媒體或者國際媒體,甚至充分利用對象國家的媒體、記者或者網(wǎng)絡等開展工作?!?周慶安:《從傳播模式看21世紀公共外交研究的學術路徑》,載《現(xiàn)代傳播》2011年第8期,第61頁。西方發(fā)達國家通過公共外交改變公眾態(tài)度。杰里爾·羅賽蒂在《美國對外政策的政治學》中指出:“政府官員和社會集團都企圖左右和控制媒介對國際國內(nèi)事務的報道,因為他們懂得傳播媒介的作用,知道通過媒介能影響政治議程和輿論導向,能影響國內(nèi)政治和決策過程。他們也懂得新聞圖片,特別是電視圖像對美國公眾的政治信仰和行動有很大的影響力?!?[美]杰里爾·羅賽蒂著:《美國對外政策的政治學》,周啟朋、傅耀祖等譯,世界知識出版社2004年版,第485頁。
西方媒體對新聞事件的報道,不但能引導人們的關注,還會影響政府的外交決策。有學者研究了媒體對沖突的關注與政府是否做出干預的外交決策之間的關系,結(jié)果認為媒體的關注與干預性決策有著直接聯(lián)系,“媒體的關注增加了對國內(nèi)沖突進行干預的可能性。干預也增加了媒體的關注度?!?Sam R.Bell,Richard Frank,Paul Macharia,“Passenger or Driver? A Cross-National Examination of Media Coverage and Civil War Interventions”,International Interactions,Nov-Dec2013,Vol.39,Issue 5,p.648.
西方媒體還是政界或?qū)W界人物發(fā)表思想言論而影響政府外交政策的重要渠道。美國政治人物或?qū)W術精英通過媒體使自己的思想得以廣泛傳播,影響美國的外交政策,學術期刊就是其中一種重要傳播媒體。如喬治·凱南在《外交季刊》上發(fā)表文章《蘇聯(lián)行為的根源》,提出遏制政策的建議,使遏制政策成為杜魯門政府的外交政策原則之一。美國學者蘇珊尼·諾瑟在《外交》雜志上提出“巧實力”的概念,成為后來美國奧巴馬政府“新媒體外交”的理論支撐。
隨著影響力的不斷擴大,西方媒體已經(jīng)不局限于影響國內(nèi)的外交決策,這種作用還外溢到國際社會,影響國際議題。約瑟夫·奈認為:“媒體有一種重要的功能,它能促使政治家干預特定的國際危機,而忽略其它甚至更嚴重的問題。這是因為決策者必須迅速回應媒體傳達給公眾的信息流”。?Nye,J.S.1999.“Redefining the National Interest”,F(xiàn)oreign Affairs,Vol.78(4),pp.22-35.Sited in:Chiara de Franco,Media Power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War,Palgrave Macmillan,2012,p.12.甚至可以說,國際社會關注的議題總被媒體牽著鼻子走。近年來,歐洲難民問題一被西方媒體廣泛報道,就引起國際社會的關注,無論是接收難民與否,歐洲各國政府都不得不就此議題表態(tài)。難民問題驟然升溫,成為一個全球關注的國際議題。
西方國家通過有效的作用機制,不斷推進其媒體力量對國際關系的影響力??v觀西方各國媒體在國際舞臺上的表現(xiàn),西方媒體通過信息源壟斷、議程設置、影響決策等迂回路徑作用于國際關系為現(xiàn)象較為普遍。而西方媒體直接參與政府外交與國際政治,也形成了媒體外交和媒體政治等作用于國際關系的直接路徑。影響路徑選擇的關鍵因素在于核心影響對象,因應對象的不同而作出不同的路徑選擇。
西方媒體與國際關系兩者之間并沒有直接發(fā)生聯(lián)系,而是通過影響公眾、決策者等第三者來間接影響國際關系的方式,可以稱為迂回路徑。而西方媒體通常采取信息源壟斷和議程設置等方式實現(xiàn)這種迂回作用。
這種壟斷地位使得西方媒體可以通過對信源的操控來達成自己影響公眾的目的。比如,西方媒體會為了迎合公眾的閱讀需求,而采用公眾喜聞樂見的信源?!袄璋湍蹜?zhàn)爭的報道顯示,親黎巴嫩的信源會比親以色列的信源能得到更多的報道,并被安排在《底特律新聞》和《底特律自由報》更顯眼的版面位置。”?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9-490.因為“這些報紙可能會迎合受眾和當?shù)氐淖x者。根據(jù)阿拉伯裔美國人學會的研究,密歇根州31%的阿拉伯裔美國人有黎巴嫩血統(tǒng),而只有2%有巴勒斯坦血統(tǒng)?!?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9.西方媒體通過影響公眾態(tài)度(即民意)進行社會動員,來間接影響國際關系的迂回路徑是奏效的。
信息源壟斷還衍生另一種重要的迂回作用方式——議程設置。實力較為薄弱的非西方媒體,尤其是新興媒體,由于沒有掌握信息源的能力,只能依賴于西方媒體的信息源。這使得西方媒體可以設置非西方媒體的議程。通過議程設置影響決策者的決策來作用于國際關系,是西方媒體最為重要、最為明顯的一種方式。西方媒體通過設置新聞傳播內(nèi)容的次序來影響決策者的思想,從而影響決策者的決策。索馬里陷入內(nèi)戰(zhàn)后,“隨后有關暴力的電視、照片和新聞報道和忍饑挨餓的兒童的照片促使美國和聯(lián)合國采取軍事干預以保障救援物資的發(fā)放?!?Sam R.Bell,Richard Frank,Paul Macharia,“Passenger or Driver? A Cross-National Examination of Media Coverage and Civil War Interventions”,International Interactions,Nov-Dec2013,Vol.39,Issue 5,p.647.西方媒體的新聞報道甚至可以誘導決策者,激發(fā)其做出某些決策?!坝蟹治鋈耸空J為,媒體對斯雷布雷尼察的報道激發(fā)美國決策者做出干預和保護戈拉日德的決定。”?Piers Robinson,“The Policy-Media Interaction Model:Measuring Media Power During Humanitarian Crisis”,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2000,Vol.37,Issue.5,pp.613-633.Sited in:Sam R.Bell,Richard Frank,Paul Macharia,“Passenger or Driver? A Cross-National Examination of Media Coverage and Civil War Interventions”,International Interactions,Nov-Dec2013,Vol.39,Issue 5,p.647.西方媒體通過議程設置影響政治領袖(即決策者)的判斷,繼而間接影響國際關系的迂回路徑是奏效的。
西方媒體與國際關系直接發(fā)生聯(lián)系,是通過參與政府外交和國際政治來直接影響國際關系的方式,可以稱為直接路徑。而西方媒體通常采取媒體外交、媒體政治等方式實現(xiàn)這種作用。
媒體外交對國際關系影響廣泛。隨著外交主體從政府不斷擴大到非政府組織甚至個人,公共外交、媒體外交等新型外交模式層出不窮。媒體外交不但推進了公開外交、國際關系民主化的進程,而且還對國家政局有著深刻影響。“2009年6月伊朗大選期間,國內(nèi)抗議活動高漲,伊朗政府封鎖了‘Youtube’、‘Facebook’等多個有影響力的網(wǎng)站,抗議者于是用‘推特’向外發(fā)送了大量關于時局的信息和照片。一時間,‘推特’成為國際社會了解伊朗政局最快捷的渠道,美國有限電視新聞網(wǎng)等主流媒體的報道相形之下則顯得滯后許多。”?伊蕊:《美國政治博客》,世界知識出版社2012年版,第26頁?!笆聦嵣?,從1999年科索沃戰(zhàn)爭到2003年的伊拉克戰(zhàn)爭,從2003年的塞爾維亞、格魯吉亞、烏克蘭、吉爾吉斯斯坦等國爆發(fā)‘顏色革命’再到2009年伊朗大選結(jié)果導致的政局動蕩,這些事件某種意義上都可看作是美國媒體外交的‘成果’。”?任海、徐慶超:《媒體外交:一種軟權(quán)力的傳播與擴散》,載《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雙月刊)2011年第4期,第122頁。
媒體政治是國際政治的重要組成部分。媒體政治斗爭已經(jīng)成為國際政治斗爭的延伸。美國學者菲利普·賽博指出:“新聞機構(gòu)遠不只是信息發(fā)布系統(tǒng)……國際新聞是增進國家利益、增強軟實力的一種重要方式?!?[美]菲利普·賽博:《跨國新聞、公共外交及虛擬國家》,載《國際新聞界》2010年第7期。“國際政治斗爭依然激烈,只不過,各方都以報紙、電視和網(wǎng)絡等媒體為新武器,看不見硝煙,卻實實在在地改變了國際政治格局和力量對比。”?任海、徐慶超:《媒體外交:一種軟權(quán)力的傳播與擴散》,載《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雙月刊)2011年第4期,第122頁。
About the Author:Wang Yang,Research Institute of Chinese Borders and Seas,Wuhan University.
Abstract:This research is based on China's special security situation,foreign policy and the consistency of China's domestic political and economic situation in the1960s.Specifically,this paper focused on the discussion on the two border wars between China and India,and between China and the USSR in the 1960s.Through the study on their uniqueness and commonality,this paper point out some similarities in the mode of border war,which can be generalized as China's strategy of“striking after enemy's first attack”and“sudden counterattack”in the front battle.The military strategy features limited scale,political orientation,forced situation,thorough preparation,suddenness and high intensity.This paper also utilizes analytic hierarchy approach,status of the belligerent countries and their state leaders to analyze the reasons of border wars.It finally assesses the military and political effects of the wars and their impact on the countries concerned and beyond.The paper attempts to find ways for China to tackle future border conflicts with reference to the above methods and experiences.
Key words:the 1960s;border war;mode of war;striking after enemy's first attack;sudden counterattack,hierarchy approach
About the Author:Du Zheyuan,Schoo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Peking University.
Abstract:National power is the basis of international status and strategic choice of a country.There are two opposing views on the analysis of India's national power and development trend,which deserve to be discussed in the analytical framework and causal association.In terms of static resources,India has structural insufficiency and a huge gap with China.Whether the Modi's revolution can be successful or not is decided by two factors:the first is the effect of the series reform measures nationwide and the ideology of elite class.The second is the balance of inherent contradictions between India's economic development interests and geopolitical needs.For the medium term,the gap between India and China in economic strength will not be reduced.In terms of international strategy,for India to be too close to the U.S.will intensify its geopolitical risk and be adverse to its development of overall national power.
Key words:national power;Modi's revolution;national resources;mechanism transformation;strategic interaction.
About the Authors:Yang Xiaoping,Institute of Global and Asia-Pacific Strategy,China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and Carnegie International Peace Research Center;Ge Chen,Institute of Global and Asia-Pacific Strategy,China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Abstract:China has become even closer to its ambition as a great maritime power owing to its rapid development during the early 21st century.The South China Sea is now taken as an important issue by Chinese government,concerning with its national interest.The area is sometimes seen as the bridgehead to China's strategy of“going global”.As the U.S.government has taken actions against China in the area to its“strategy of rebalance to the Asia-Pacific”,the game between China and America is getting more competitive than ever.The paper touches on the deep-rooted motives of America's policy towards the South China Sea and its general security strategy,especially its larger hegemony over the Western Pacific region,preventing China from becoming a challenger to its superiority on the sea.It points out that America's policy towards the South China Sea will not be changed in the future,and that China should employ proper strategies to deal with the emergent issues in the area.
Key words:America;South China Sea;strategy of rebalance to the Asia-Pacific
About the Authors:Wang Sen,Unit 63880,PLA;Yang Guanghai,Studies of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stitute,The National University of Defense Technology.
Abstract:In the era of global media,Western media is still taking the role of“media hegemony”,which has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chang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 today.With the concept of soft power deeply rooted,the Western governments pay more attention to image politics,and the role of Western media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 has changed.From dissemination of public opinion to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public opinion,from infiltrating ideology to changing public attitude,from influencing diplomatic decision to influencing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the role of Western media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 has been foregrounded to a great extent.
Key words:Western media;international relation;role;impact
About the Authors:Zhao Chunxiu,Publicity Department of the CPC Committee of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u Wentao,Foreign Literary and Cultural Study Center,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GDUFS.
Joint Development after the“South China Sea Arbitration”:the Case of Anglo-Argentina Joint Development Practice
Wang Yang
The circumstance of the South China Sea after the“South China Sea Arbitration”has become advantageous to joint development in the areas,for which we may get some inspiration from the Anglo-Argentina joint development practice.The Anglo-Argentina joint development was an important cooperation after the 1982 Falkland/Malvinas armed conflict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Such cooperation was a result of progress as their cooperation field expanded,cooperative mechanism was formed and cooperative willingness was strengthened.However,no legal binding of their Joint Development Declaration has created the flaw for the cooperation,which along with other elements,finally led such practice to failure.Therefore,China can learn from such lessons as shelving temporary disputes,keeping gradual progression and holding identical political understanding in their common exploitation in the areas.Further,the two countries need to guarantee legal binding of their joint development agreement and keep the policy continuous and consistent,and avoid possible unilateral activities in that regard.
joint development declaration;Anglo-Argentina joint development practice;dispute of the sea;South China Sea
“Striking After Enemy's First Attack”and“Sudden Counterattack”:the China's Border War Mode in the 1960s
Du Zheyuan
India's National Power Assessment and Its Development Trajectory
Yang Xiaoping,Ge Cheng
America's Policy Towards the South China Sea:History Investigation and Trend Analysis
Wang Sen,Yang Guanghai
Role Change of Media in the West and Its Influence on International Relation
Zhao Chunxiu,Hu Wentao
招春袖,廣東工業(yè)大學黨委宣傳部講師;
胡文濤,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外國文學文化研究中心、國際問題研究所研究員,教授,博士。
本文為2014年度國家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基金一般項目“西方媒體在當代國際關系中的角色變遷與作用機制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批準號:14BGJ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