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春玲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 北京 100190遼寧師范大學管理學院 大連 11609

布魯金斯學會的核心價值、運行機制及未來構想

■ 高春玲1,21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 北京 1001902遼寧師范大學管理學院 大連 116029

[目的/意義]深入剖析“全球第一智庫”美國布魯金斯學會百年積淀的核心價值、運行機制，以及未來發(fā)展構想，旨在為我國當前大力推進特色智庫建設提供借鑒與參考。[方法/過程]主要運用歷史研究法和案例研究法，并采用一手資料和二手資料相結合的方式展開研究。通過文獻調研和網站調研收集數據，同時援引國際權威的智庫排名報告，對布魯金斯學會的歷史、現狀和未來變革進行考察。[結果/結論]布魯金斯學會是美國歷史最悠久的智庫之一，在百年發(fā)展進程中凝練了經典思想。自2010年以來，連續(xù)6年榮登“全球第一智庫”榜首，這得益于其百年來一直秉承的“高質量、獨立性、影響力”的核心價值、運行機制以及頂層設計理念。

布魯金斯學會 智庫 核心價值 運行機制 全球智庫報告

1 引言

當前，中國智庫建設已上升為國家戰(zhàn)略，如火如荼的智庫建設正進入發(fā)展的黃金時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本文通過對“全球第一智庫”布魯金斯學會的一手資料（學會學者撰寫的學術論文、研究報告、學會年報，以及學會網站上的資料等）和二手資料（國內外學者研究布魯金斯學會的相關著作、論文等）進行系統分析，梳理布魯金斯學會的第一個百年（Brookings 1.0）發(fā)展歷史，詮釋學會百年鑄造與積淀的核心價值和運行機制，以及影響政府決策的方式；同時解讀學會在面向第二個百年（Brookings 2.0）的戰(zhàn)略規(guī)劃和發(fā)展構想，希冀對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提供參考與借鑒。

2 布魯金斯1.0（Brookings 1.0）

2.1 布魯金斯1.0 發(fā)展歷史

布魯金斯學會是美國歷史最悠久的智庫之一。1916年3月，圣?路易斯市的企業(yè)家、華盛頓大學理事會主席羅伯特?布魯金斯（Robert S. Brookings）和其他華盛頓改革者創(chuàng)立了政府研究所，這是第一個對國家公共政策問題進行分析的民間組織，旨在為學者與政府決策者之間架起一座橋梁。隨后，羅伯特?布魯金斯又于1922年和1923年成立了兩個姊妹機構——分別是經濟研究所和羅伯特?布魯金斯經濟與政治研究院，1927年，3個機構合并為如今的布魯金斯學會，致力于開展經濟、政府管理、政治和社會科學領域的相關研究，促進和推動政府決策的科學化，提高行政效率，并改進政府的公共政策[1]。

創(chuàng)立之初，理事會承諾“堅持扎實的學術研究和深刻的現實思考與客觀分析，向公眾呈現基于事實的公共政策研究”。理事會副主席布魯金斯規(guī)定：理事會不得干預學會的研究工作，確保學會的獨立性和研究的科學性，并給予學者充分的學術自由性。需要提及的是，美國多數智庫官方網站使用“.org”域名，以表明其社會機構的身份，而布魯金斯學會的官方網站卻使用“.edu”域名，這種現象也詮釋了布魯金斯學會這一智庫所具備的學術性質和教育培訓職能。因此，也有中國學者把學會稱作“沒有學生的大學”[2]。

本文以時間為線索，追憶布魯金斯學會演變歷程，記錄學會百年發(fā)展歷史（1916~2015年）中所鑄造的經典思想以及里程碑大事件，進而呈現學會的榮耀，以及面向未來的舉措。

圖1 布魯金斯學會的百年發(fā)展歷史時間軸[3]Figure 1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s history timeline of one hundred years

2.2 布魯金斯1.0核心價值

成立于1916年3月的布魯金斯學會，于2015年迎來了100周年華誕。在百年的歷史長河中，布魯金斯學會作為非營利性智庫機構，一直為政府公共政策提供解決方案和創(chuàng)新思想，并逐步在美國智庫發(fā)展中發(fā)揮了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特別是自2010年以來，在國際權威的智庫排名報告中，連續(xù)6年榮獲“全球第一智庫”殊榮。學會所積淀的全球領先智庫的聲譽，關鍵在于布魯金斯學會建立之初創(chuàng)始人精心的“頂層設計”管理理念，以及學會百年間一直堅持和堅守的3個核心價值：質量、獨立性與影響力（Quality, Independence, Impact）[4]，此三者融合在一起的價值體系也界定了學會與眾不同的特點，在學會官方網站以及學會年報上處處彰顯著這三個蒼遒有力的詞語，這也成為學會引以為傲的座右銘。

2.2.1 質量（Quality） 學會高質量、高品質的公共政策研究源于：① 一切以學者為核心的運作機制。目前，學會一共有學者300多人，分布在世界各地，包括駐會專家、非駐會專家，以及訪問學者等[5]。學會的學者一般都擁有豐富的經歷和背景，很多學者有在政府任職的職業(yè)經驗，學術和時務緊密結合的研究背景，這使得布魯金斯的研究報告既具有學術研究的扎實與深刻，又不失政策建議的務實與前沿。此外，高質量的研究還來自于學者間頻繁深入的交流切磋與討論，而學會的行政人員則為學者的研究提供和創(chuàng)造一系列便利條件。② 研究視角現實性。布魯金斯學會創(chuàng)立時的訓誡為“向公眾呈現基于事實的公共政策研究”。百年發(fā)展歷史長河中，“不變”的研究信念與“變化”的研究視角一直是學會公共政策研究的信仰所在。學會充分重視研究視角的現實性與時效性，審時度勢地關注熱點問題，學會公共政策研究因此也具備了“未雨綢繆”和“與時俱進”的鮮明特點，這也是學會對政府決策施加重大影響的一個主要緣由。③ 研究方法科學化。學會將調研、研究、模型計算等科學的研究方法充分引入到公共政策中，成就高質量、高品質的產出（Product），進而對政府決策產生積極影響。

2.2.2 獨立性（Independence） 獨立性是布魯金斯智庫成立的初衷，是學會信奉的最核心原則，也是整個機構的生命力所在。獨立性包括：① 機構本身的獨立性。學會的獨立性不僅能夠保證學術研究的質量，同時也保證了研究結論的公信力（Credibility）。② 學者的獨立性。學會強調每一個學者不應受到政治力量、經濟力量、或社會（宗教）力量影響，應避免政治偏見，并根據自己的判斷和研究得出客觀的結論。需要說明的是，布魯金斯學會作為機構不能持有政治立場，但學者可以持有政治立場，布魯金斯學會尊重每一個學者的政治立場和政治傾向。③ 財政獨立。財政獨立是保障獨立性的另一個因素。布魯金斯學會作為非營利性機構，其運作資金來自于創(chuàng)始人布魯金斯的基金、社會捐款及出版物收入等，由學會財務部門專門管理。

2015年，布魯金斯學會的業(yè)務收入達到9588萬美元，經費來源主要包括政府撥款（86%），基金會、公司、大學及研究機構以及個人的捐贈（10%），教育培訓收入（5%），出版物收入（2%），其他雜項收入（2%）等[6]，見表2。

表1 學會百年發(fā)展歷史中的標志性研究和里程碑事件[3]Table 1 The Brooking Institution’s landmark research and institutional milestone within one hundred years

表2 2015年捐款在10萬美元以上的單位/個人數量Table 2 The number of organizational/personal donations at more than $100000 in 2015

其中，捐助最大的贊助個人／單位包括：安妮和羅伯特?巴斯夫婦、比爾和梅林達?蓋茨基金會、威廉和弗羅拉?休利特基金會、哈欽斯家族基金會、摩根大通公司、樂高基金會、卡塔爾國家大使館、大衛(wèi)?魯賓斯坦、約翰?桑頓、內華達大學拉斯維加斯分校等[6]。

多元的資金籌集渠道不僅保證了學會的正常運轉，而且充分保障了學會研究的獨立性和公正性，為學會成為最值得信賴和最具影響力的智庫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2.2.3 影響力（Impact） 影響力建立在高質量和獨立性基礎之上。布魯金斯學會和其他智庫一樣，不斷追求對政策和社會的影響力：

① 對國家政策的影響力。學會主要通過參與國會聽證、設定議程、引領討論、與政商界團體召開小范圍閉門會議，以及設計政策來提高其影響力?！靶D門”機制是布魯金斯學會發(fā)揮其影響力的一個重要途徑[7]。旋轉門機制是美國智庫對政府發(fā)揮影響的一個主要方式，即，政府官員可以出了旋轉門進入智庫，智庫的人也可以經由旋轉門進入到政府當中。學會通過“旋轉門機制”直接向政府輸送人才，很多學者被邀請進入政府工作；學會也會吸納更多具有政府工作經驗的人士進入智庫，政府官員也可以出了旋轉門加盟智庫，以此使學會與政府保持密切聯系[8]。這種學術和時務緊密結合的合作方式成為學會影響政府決策的主要方式之一。

② 對公眾觀點的影響力。布魯金斯學會研究當下的熱點問題有利于學會吸引媒體和公眾的關注，擴大其影響力。此外，學會還通過出版其研究成果（如，學會學者撰寫的學術論文、研究報告、學會年報等）、召開面向公眾的研討會、接受各大主流媒體采訪，以及在世界范圍內發(fā)表評論員文章等來影響政府決策，不斷促進布魯金斯學會強大的全球影響力。

③ 對美國國際關系的影響力。學會百年發(fā)展中研究領域多元化以及研究范圍國際化的發(fā)展路徑日益彰顯，1946年建立的外交政策部的公共政策研究對美國國際關系影響深遠。學會主導下的國際間的交流與合作為美國處理國際關系間的敏感、復雜問題提供討論和交流的平臺，一方面有助于學會參與人員建立個人關系網，提高學術影響力，同時也為美國政府制定外交政策提供了建設性的參考意見[9]，這也成為美國與其他國家的“二軌外交”方式的重要組成部分。二軌外交是一種特殊的非官方外交，相對于政府間的“第一軌外交”，通常是透過學者、退休官員的交流，以民間形式進行，形式包括雙邊和多邊對話、雙邊和多邊會議、代表團訪問、學術交流以及訪問學者項目等。以中美國際關系為例，布魯金斯學會通過舉辦研討會、學術交流、邀請中國學者到學會做演講以及設立訪問學者項目等方式，積極地介入中美二軌外交進程，如2006年建立的“布魯金斯-清華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也是中美二軌外交的一個強有力的體現。

2.3 布魯金斯1.0的運行機制

2.3.1 管理架構 布魯金斯學會的領導機構是理事會，目前共有51名理事，由商界、學界、前政府官員以及其他領域的杰出人士組成，理事會的職責是處理學會的行政性事務、財務資金管理，支持學會廣泛開展學術研究以及保障學會的獨立性。此外，學會另有榮譽理事37名[10]。每屆理事會任期3年，每年舉行3次全體會議。理事會現任主席由凱雷集團創(chuàng)建人兼CEO大衛(wèi)?魯賓斯坦和前高盛公司總裁兼首席運營官、非洲巴瑞克黃金公司董事會主席約翰?桑頓（John L.Thornton）先生共同擔任[11]。

布魯金斯學會的執(zhí)行機構實行“理事會”領導下的總裁負責制，總裁帶領學會的管理團隊開展工作，主要負責日常行政工作，包括制訂政策、推薦項目、核準出版物，以及挑選研究人員等[11]。2002年7月斯特羅布?塔爾博特（Strobe.Talbott）被任命為學會現任總裁，塔爾博特職業(yè)生涯非常豐富，涉及新聞界、政府以及學術界，之前是耶魯大學全球研究中心的創(chuàng)始人。塔爾?博特還是美國外交政策的專家，2011年被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Hillary Clinton）任命為國務院外交政策委員會主席，直接參與美國政府的外交決策[12]。

總裁負責制的管理架構下，布魯金斯學會建立了成熟有效的管理團隊。目前，擁有九位副總裁，一位總經理[11]，每個人負責各自部門的具體事務，主要涉及政策研究和行政管理兩大塊：①政策研究的運營管理主要依據學會的研究領域設置了5大研究部門（外交政策、經濟研究、城市政策、全球經濟與發(fā)展以及政府研究部門）的副總裁，研究部門下設不同研究中心，由主任負責；②行政管理的日常運行遵循企業(yè)管理的方法，設置有財務部、運營部、對外聯絡部、管理培訓、出版社等部門的副總裁，直接對總裁負責。所有這些行政管理部門的日常工作都是為政策研究部門提供支持和服務。

2.3.2 布魯金斯1.0的組織結構 學會組織結構的設置反應了學會的研究全貌與特色，組織結構的調整也體現了學會研究重點與研究領域的演進過程。創(chuàng)立之初，布魯金斯學會由3個研究所（政府研究所、經濟研究所、經濟與政治研究院）合并而來，研究領域依據政治和經濟兩大學科進行劃分，機構設置與研究領域相統一。隨著世界形勢的復雜化和多元化，國際國內出現了很多新的問題，布魯金斯學會也開始根據新的變化調整組織結構與研究范圍，逐漸形成新的發(fā)展模式[13]。目前，布魯金斯學會主要形成了研究部、研究中心、研究項目（或計劃）3個由高到低的矩陣式層級組織運行機制，如圖2所示。

圖2 布魯金斯學會組織結構演變過程Figure 2 The evolution of the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of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學會的組織結構取消了研究所的概念，不再局限于按照學科劃分，而是根據實際問題而定。組織的第1層級是研究部，第2層級為研究中心，第3層級為研究項目（或計劃）。組織的研究項目（或計劃）根據研究課題而定，是研究的基本組織單位，研究中心由研究項目（或計劃）發(fā)展而來。研究中心、研究項目（或計劃）這兩個依次下降的層級共同支撐研究部的研究。但是，研究部、研究中心以及研究項目（或計劃）之間并沒有嚴格的隸屬關系，研究中心和研究項目（或計劃）的啟動與關閉也會根據世界時事演變情況進行動態(tài)調整與協調。學會目前擁有5大研究部（Programs）、15個政策研究中心（Policy Centers）、3個海外研究中心（Operational Centers），以及28個研究項目（或計劃）（Projects/ Initiatives），如表3所示。

2.4 布魯金斯1.0研究動態(tài)

2015年賓夕法尼亞大學發(fā)布的《全球智庫報告》[17]中，布魯金斯學會繼續(xù)蟬聯“全球第一智庫”的美譽，連續(xù)六年世界智庫綜合排名第一，并在多個研究領域中位列前茅。本文專門將布魯金斯學會在《全球智庫報告（2015）》中所有各項有排名的表單悉數整理出來，旨在于有效揭示報告中關于布魯金斯學會的最新研究動態(tài)。同時，對比上一年度報告，說明布魯金斯學會的排名變化情況。此外，本文還以學會為坐標，列出了學會所在的各項中排名前3位的智庫情況，如表4所示。

表3 布魯金斯學會組織結構設置情況Table 3 The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settings of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表4 布魯金斯學會在《全球智庫報告（2015）》中的排名情況Table 4 The ranking of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in 2015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續(xù)表4

續(xù)表4

從表4可以看出，布魯金斯學會在“國內經濟政策”和“國際發(fā)展”研究領域排名第一；在擁有特殊成就的頂級智庫排名中，學會在“最佳管理”“對公共政策最有影響力”和“最佳質量保障、誠信政策與工作流程”的研究領域也位居第一名?？偟膩碚f，布魯金斯學會排名第一占上榜總數高達15%，布魯金斯學會排名第三占上榜總數高達44%之多，保持著絕對強大的研究優(yōu)勢，當屬智庫界的殊榮，參見表5。此外，學會在前兩年均未進榜的“能源與資源政策” “科學技術政策”以及“全球最值得關注的智庫”等研究領域也有著突破性的進展。

表5 布魯金斯學會在《全球智庫報告（2015）》排名第一和排名前三情況Table 5 The number of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s top first and top three cases in 2015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3 布魯金斯2.0（Brookings 2.0）——發(fā)展構想

理事會聯合主席約翰?桑頓、大衛(wèi)?羅賓斯坦以及總裁斯特羅布?塔爾博特在《布魯金斯學會年報（2015）》[18]中的報告，充分體現了學會第一個百年和第二個百年交接之時的傳承與變革。

學會的傳承：“在學會跨過第一個百年（Brookings 1.0）門檻、大步邁向第二個百年（Brookings 2.0）的發(fā)展征程中，學會將堅守創(chuàng)始人的信念，傳承百年來的價值體系，一如既往地維護學會聲譽、保護學會品牌、確保學會業(yè)務模式可持續(xù)發(fā)展?！薄s翰?桑頓和大衛(wèi)?羅賓斯坦。

學會的變革：“學會將第一個百年（Brookings 1.0）積淀的寶貴財富帶入到新百年（Brookings 2.0）之時，還將積極探索發(fā)展和變革的新路徑來應對全球環(huán)境變遷和新挑戰(zhàn)，① 深化和拓展研究領域；② 擴大學會的服務范圍，積極吸納新的公眾、社群和合作伙伴進入到學會的發(fā)展中來。”——斯特羅布?塔爾博特。

我們可以看到學會在承載其百年榮耀的歷史契機，已經開始著手布魯金斯2.0戰(zhàn)略規(guī)劃（Brookings 2.0 Strategic Plan）的貫徹和實施，眾志成城地展開新紀元的篇章，在世事變幻中持續(xù)提升學會影響力。

3.1 啟動“百年學者計劃”（Centennial Scholar Initiative）

為了慶祝學會成立100周年，學會于2016年1月正式啟動“百年學者計劃”（Centennial Scholar Initiative）研究中心。在全球城市化問題以及城市驅動的世紀挑戰(zhàn)下，“百年學者計劃”的研究領域不再局限于五大研究部門中任一部門，而是整合學會各部門的研究力量，推動學會跨部門、跨學科、全球視角的公共政策研究，致力于建立創(chuàng)新學術研究體系，不斷提升學會本土和全球影響力[19]。該中心的創(chuàng)立者布魯斯?凱茲也因此成為學會的第一位百年學者（Centennial Scholar）[20]。由此，學會的政策中心也從之前的14個增加到15個。

3.2 出版物數字化

布魯金斯學會出版社每年還會一如既往地出版學者的專著，但是運行模式將會向數字作品轉型。其中一個工作就是學會將以數字形式重新出版一批對當前時事仍具有社會影響力的開創(chuàng)性的經典著作（Brookings Classics）[21]，為學會解決棘手公共政策問題提供指導與借鑒。

3.3 運用社交媒體

智庫的功能一是建言決策，二是影響輿論。只有智庫研究和輿論傳播密切結合才能擴大智庫影響力[22]。數字時代下，通信技術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使用多種傳播手段、借助各類媒體平臺推廣和傳播學會的研究成果正成為布魯金斯學會發(fā)展與輿論傳播的新形態(tài)。社交媒體為公眾與學會進行實時交流提供了傳播渠道，公眾可以及時有效地了解布魯金斯學者的研究和觀點。截止到2015年6月30日，學會社交媒體（Facebook、Yo utube、Twitter、Webcast等）上的公眾人數逐漸增多，學會對外傳播的能力以及全球影響力得到有效提升，這是布魯金斯學會發(fā)揮影響力的重要手段。如圖3所示。

圖3 布魯金斯學會社交媒體使用情況[23]Figure 3 The social media usage of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此外，布魯金斯學會播客（Podcast）也在最近的“播客學院獎”中榮獲最佳“新聞與政治播客”獎項。公眾通過E-mail郵件訂閱布魯金斯學會每日簡報的人數也超過12萬。

3.4 啟動全新的官方網站

學會將于2016年夏天啟動新網站（Brookings. edu），進一步使用數字工具和社交媒體平臺傳播學會研究工作，也積極吸納全球公眾、合作伙伴以及支持者為學會發(fā)展獻計獻策，這包括學會位于北京、多哈以及新德里的3個海外研究中心。同時，學會也會將研究成果遷移到官方網站上，方便公眾免費開放獲取。

3.5 擴大研究視野，擴充研究隊伍

目前，傳統的政治、經濟等研究部門已經疲于應對多變的世界環(huán)境和變革。在學會新紀元的起步之年，學會將延展學者的專業(yè)寬度和廣度，運用跨學科研究方法解決復雜、多維的世界難題。學會將大力擴充社群力量，邀請廣大公眾參與到學會發(fā)展之中，多方討論和辯論當前熱門話題，尋求公共政策的最佳解決方案[21]。

4 結語

布魯金斯學會創(chuàng)立至今，歷經100年時間，我們從中看到了一位百年學者在智庫發(fā)展過程中對核心價值信念的堅守、對學會運行機制的堅持，以及學會應對新紀元中復雜變幻世事的堅定方向。誠然，智庫發(fā)展建設不是一蹴而就的工作，應有長遠、可持續(xù)的戰(zhàn)略規(guī)劃。當我們把目光轉移到當前我國正在大力開展的新型智庫建設上時，布魯金斯學會過去的成績、今天“世界第一智庫”的影響力以及面向未來的愿景更是給了我們許多啟示與思考。

中國特色智庫建設應從宏觀到微觀，從頂層到基層進行系統規(guī)劃，這樣才能使我們早日解決當前智庫發(fā)展中出現的“服務產品質量不高、缺乏獨立性與專業(yè)性、組織方式和管理手段比較滯后”的問題[24]，縮小我們與歐美發(fā)達國家智庫之間存在的差距。

（1）頂層設計：智庫的建設和發(fā)展離不開頂層理念的設計。好的管理思想和管理理念是智庫的生命力和靈魂所在。這需要智庫管理團隊從戰(zhàn)略決策高度對智庫有高屋建瓴的宏觀掌控。

（2）中堅力量：智庫研究人員是智庫建設和發(fā)展的血液所在。吸納具備多元學術背景和豐富職業(yè)閱歷的研究人員加盟智庫是其產生高質量研究成果的關鍵和人才保障。研究人員應注重使用科學的研究方法體系開展信息的收集與分析工作，并為公共政策提供創(chuàng)新思想和解決方案。

（3）基礎支撐：智庫的運行機制以及組織形態(tài)是智庫建設和發(fā)展的基石所在。智庫的運作模式、工作性質以及組織架構是智庫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有效支撐。在完善自身建設的同時要加大智庫產品的輿論傳播，加強智庫在政府與公眾間的傳播力度，促進智庫與媒體間的合作深度，推動智庫國際間的交流與合作，進而不斷提升我國智庫的綜合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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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re Value, the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the New Development Design of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Gao Chunling1,21National Science Librar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1902School of Management,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116029

[Purpose/signifcance] This paper deeply analyzes the core value, the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the new development design of the world top think tank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in order to offer positive references to Chinese think tank construction. [Method/process] This paper mainly adopted the historical study and case study methods, and used the primary materials and the secondary materials of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to launch the research. By referring to the latest global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along with literature review and website investigation, this paper interpreted the history, the actuality, and future dynamics of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Result/conclusion]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is one of America's oldest think tanks, and accumulates classical thoughts in the process of development for more than one hundred years. Since 2010,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has been the top think tank in the world for six years, which is due to its adherence to its core value of“high quality, independence, infuence”, its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the top-level design thoughts.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think tank core value operational mechanism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G311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16.02.14

2016-04-02

2016-04-12 本文責任編輯：初景利

高春玲（ORCID：0000-0001-8821-5388），遼寧師范大學管理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博士研究生，E-mail：gaocl@mail.las.ac.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