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麗君

鄭州成功財經(jīng)學院，河南 鄭州 4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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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法的目的引發(fā)的法律解釋之思考

宋麗君

鄭州成功財經(jīng)學院，河南 鄭州 451200

本人一度熱衷于對法律中存在的問題進行完善性和重構性的思考，但是隨著思考的深入和觀察視野的拓寬，發(fā)現(xiàn)，對法律的解釋與改革、修繕法律同樣重要。滯后性是成文法固有的特征，現(xiàn)有的法律在具體案件面前像女人的衣櫥，永遠少一件適合出門的衣服。司法者對法律的解釋是解決成文法缺點的一劑良藥，也有可能是一把雙刃劍，提高司法者和執(zhí)法者的法律素質則至關重要。

法的目的；法律解釋；輿論

一、司法不必恐慌于輿論的關注

2006年的彭宇案引起的大討論，今天看來，輿論的關注并非無端，十年來，發(fā)生了很多碰瓷成功事件，也發(fā)生了很多因無人敢扶至人錯失救治事件，就在本文撰寫之際，又發(fā)生一件老人摔倒后躺地上一個多小時無人敢扶的事件。近期發(fā)生的于歡案，同樣引起了較大的輿論關注，不同以往，這次案件很多聲音都呼吁在尊重判決書中已經(jīng)列舉的證據(jù)的前提下，討論判決書中法官的結論，這是法制教育的一大進步，是依法治國的進展。結合之前的“趙春華非法持有槍支案”、“王力軍非法經(jīng)營玉米案”、“掏鳥窩案”、“賈敬龍案”，這些輿論關注的案件之間似乎有一個規(guī)律，當一個案件關乎自身利益時，人就會格外關注，在走路的時候會遇到倒地的老人，在生活中會遇到不法歹徒，或者似乎正常謀生的時候有一天被認定為行為是違法的，等等。當判決結果嚴重背離人的價值觀時，輿論就產(chǎn)生了。依循這個規(guī)律就會發(fā)現(xiàn)，有些案件一經(jīng)判決注定是會引爆輿論的，這些案件是可以被預見到的。

首先，我們要正視判決對社會存在影響力，彭宇案就讓我們學會了可以圍觀、可以拍照保留證據(jù)、可以報警，但就是不敢扶。其次，于歡案對判決書的關注和對法律、訴訟程序、判決依據(jù)的尊重，證明了法治社會的宣傳是卓有成效的，這些案件有著較廣泛意義上的社會法制教育價值。最后，判決書的書寫除了要依據(jù)法律，還要尊重人性，有意的對社會風氣進行正向引導。人民希望，社會需要判決能夠平衡法律的嚴謹和人性的天然。公平正義不只在法律框架內(nèi)，更在民心深處。廣泛的關注和討論正是推動法制發(fā)展的動力。

二、法律解釋要尊重人性和社會發(fā)展需求

我國是成文法國家，法律來源于人文社會關系中“理”的發(fā)展和總結，是集體智慧的結晶，應當受到廣泛的尊重，對社會矛盾的處理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法律之于個案是一般和個別、抽象和具體、前見和現(xiàn)見、詞匯和語境的關系。法官在審理案件過程中，法律條文和案件并不是全然對應的，而只是基本能對應上，因此，每一個案件都是法官通過解釋才能適用到某一案件中的。立法者在立法的過程中盡量使用簡化和概括性的語言，以便盡可能多的涵蓋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類案，而法官在判決的時候則需要對法條及其解釋進行擴大，但不能偏離原意，法官如何做出解釋就顯得至關重要。司法職能堅持回應人的需要，而正是這種需要，司法的職能繁榮起來并堅持下來了。

在對法律進行解釋之前需要制定一個合理的社會目標，因為，法官的解釋不是只對當事人產(chǎn)生影響，法官的司法能力以及靈活的法律解釋對整個社會風氣都會產(chǎn)生影響，法律的目的是產(chǎn)生公平公正，但是嚴格依據(jù)法律產(chǎn)生的公平公正結果，和依循人性產(chǎn)生的公平公正的結果，很難分辨出哪個才是更好一點的。如：對正當防衛(wèi)進行解釋時，勢均力敵情況下的防衛(wèi)和寡不敵眾情況下的防衛(wèi)，對于人身傷害可以防衛(wèi)，對于精神傷害能不能防衛(wèi)等，應當分別如何做出解釋。此時有一個參照點，就是社會制度。法官的解釋影響著社會文明的發(fā)展，社會風氣走向，最終影響法制與人心。可見，判決不應僅僅是法律問題，而是各種利益的平衡。如：實踐中不認定正當防衛(wèi)的原因在于，最高法和最高檢未做任何關于正當防衛(wèi)的司法解釋，實務屆操作混亂，司法的現(xiàn)實問題包括上訪因素，被害人救濟，互毆與正當防衛(wèi)的界限模糊等問題。在平衡各種利益的過程中，自然就會發(fā)現(xiàn)，法存在于法院處理的諸多事實背后，法律產(chǎn)生于、存在于事物之間的事實的一些關系，和這些關系一樣，自然的法律也處于永恒不斷的新生之中。我們不再必須從理性推演出來的文本或體系之中，而是從社會效用中，從某些后果會追隨某些假定而來的必然性中尋找法律的淵源。我們應當向它尋求解決辦法的對象，并不是邏輯演繹，而更多是社會需要。于是我們就找到了法的目的，然后我們就知道如何進行法律解釋了。

在前不久報道的中國學生在美國實施校園傷害案件中和七港警傷害案件中，旁觀者與直接實施者均受到了同樣的處罰，這在現(xiàn)有的法律規(guī)定之下，我國是無法實現(xiàn)的，但是按照社會共同的價值觀，任何人都應該有義務制止(至少是勸止和舉報)違法犯罪行為，任何人也應該為參與犯罪行為承擔自然后果，這種目的如何實現(xiàn)？對，通過法律解釋可以做到。這些問題的解決不是立法者的任務，而是執(zhí)法和司法者的責任。這就需要在進行法律解釋時考慮人性，人性有向善的一面，人性也有惡略的一面，無論是哪一面，法律要傾聽、感受并尊重民眾的血淚疾苦，考慮一般人的能為，考慮一般情景的不能為，即可。

三、法的目的是一切思考的根源

法官在進行法律解釋前需要樹立統(tǒng)一的法的目的，如何統(tǒng)一？習近平總書記說，要讓公民在每個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判決內(nèi)容至少不能陷民眾于恐慌之中，當一般能力的民眾在看到案情之后，思考自己遇到相似情景之時，感覺自己尚不如當事人勇敢和靈敏，當事人如此下場，彼時自己又將如何？法律希望民眾在面對黑惡勢力的時候是應該怎么做呢？法律對個體和社會的指導影響是具有十分普遍的意義的，不能逼迫和誤導人民。

在彭宇案中，如果判決書中有鼓勵見義勇為的傾向，相信民風會和現(xiàn)在有所不同，法的價值應該是增加的。在于歡案中，判決書中如果考慮到孝的因素，有鼓勵民眾向黑惡勢力不妥協(xié)退讓的傾向，并善加引導規(guī)范，法對社會發(fā)展的價值也會增加。

再次對比一下，孫大午案之后的社會發(fā)展趨勢，按照現(xiàn)有處理辦法，非法集資活動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將一律被依法取締，集資者往往會同時被追究刑事責任，集資詐騙罪甚至最高可被處以極刑。對于有正常融資需求的非法集資者，如此嚴苛的法律責任是否合適，一直受到質疑。但從實踐效果來看，自從1995年刑法加入了此類罪名之后，非法集資活動卻越演越烈，甚至呈現(xiàn)“高發(fā)勢頭”。對于非法集資的處理手段，不免同時有打擊面過寬和打擊力度不足的雙重感慨。這就是法律注重打擊力度產(chǎn)生的效果，而不注重引導社會產(chǎn)生的，司法和執(zhí)法都是極具智慧性的，任何一種略微的傾向都有可能產(chǎn)生蝴蝶效應。

尊重人性，關注人的需求，除了打擊還應有引導。司法者要有一種身歷其境的感受才能做出順應人性的判決，如于歡案中，不需要客觀的已經(jīng)存在危及生命健康，只要當事人內(nèi)心感覺絕望，感覺不法行為危及到了生命健康，就可以進行無限防衛(wèi)的解釋。于歡已在精神層面達到了崩潰，精神層面的崩塌使這個人當時感覺已經(jīng)到了死亡的邊緣，當事人能感覺到，外人看不到，我們的法律解釋要解釋到。法律解釋可以有打擊黑惡勢力的傾向，考慮弱勢者可以在黑惡勢力面前適用無限防衛(wèi)。有些人擔心直接解釋無限防衛(wèi)有失公平，妥協(xié)只會使他們更囂張，更兇殘無度?！按灏浴钡痊F(xiàn)象就是正義者向非正義者低頭的后果，長期如此，順民也只好變悍民。同時，司法者顧忌太多，縮首畏腳，一個擔心不小心觸碰到了上面的不知是何背景何級別的保護傘、大人物，一個擔心沒有引用法律引起錯案歸責一個擔心與道德碰撞，產(chǎn)生輿論壓力，這都是迷失了法的目的導致的。

[1]老人出門祭奠親人摔倒路邊1小時無人敢扶[N].重慶晨報，2017-4-5.

[2]嚴存生.法律的人性基礎[M].北京：中國法制出版社，2016，1：72-73.

[3]馬峰.從一起校園傷害案件談校園傷害案件各方責任[J].才智，2012(25).

[4]彭冰.非法集資活動規(guī)制研究[J].中國法學，20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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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4379-(2017)16-0213-02

宋麗君(1987-)，女，漢族，河南漯河人，碩士研究生，畢業(yè)于河南大學，訴訟法學專業(yè)，鄭州成功財經(jīng)學院，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