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澤飛
貴州大學哲學與社會發(fā)展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初探康德對宗教功能的界定
——從法則(Law)與準則(Maxim)的區(qū)別談起
倪澤飛*
貴州大學哲學與社會發(fā)展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在對康德的傳統(tǒng)認識中,總是將康德的體系細分化,而核心總在于康德對于“理性”概念的剖析。但就康德對于“宗教”的理解,卻諱莫如深。本文從對康德的“純粹理性”的分析出發(fā),試圖理解康德從“實踐理性”到“宗教”的轉渡。以此重新界定宗教在康德體系中的位置。
純粹理性;實踐理性;宗教;法則;準則
最近幾年,學界傾向于依據(jù)康德為自己制定的研究計劃,把其龐大的哲學體系處理為三個問題:一、我能夠知道什么?(形而上學);二、我應該做什么?(倫理學);三、我可以希望什么?(宗教)①。由此看來,康德的“三大批判”實事上并不與這三個問題一一對應。簡單的以“三大批判”概括康德的學說,在某種程度上:一方面抬高了《判斷力批判》的位置,另一方面降低了《純粹理性限度內的宗教》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對宗教研究者而言,從康德自定的計劃的框架中去理解其所述的“宗教”,或許是我們避免“誤解”的不二選擇——比如,把康德的宗教哲學簡單地看成其倫理學說的一部分②,這顯然不符合康德的本意。
康德以《純粹理性批判》和《實踐理性批判》兩本書的篇幅,詳細的區(qū)分了“純粹理性”和“實踐理性”。就此來看,對這兩個概念的充分把握是必要的。
康德的名言“人為自然立法”,可以說是對“我能夠知道什么?”在經(jīng)驗領域的一個最簡潔的回答。從中也可以說概括出了康德《純粹理性批判》一書的主要目的??档抡J為,人所認識的自然,是通過“物自體”刺激,再加上人的反應而產(chǎn)生的表象(現(xiàn)象)。而就“物自體”而言,康德并不認為“物自體”能夠被人所認識。表象從感覺經(jīng)驗中產(chǎn)生,以人類的認識能力(先驗條件)為基礎?!叭藶樽匀涣⒎ā币庠⒅怂J識的自然以人的認識能力為準繩,即知識不能脫離經(jīng)驗的界限。
人的認識以經(jīng)驗為基礎,而經(jīng)驗以先驗條件而成為可能。這就意味著先驗條件決定著人的認識,從而回答了“我能夠知道什么”的問題??档路治隽巳说恼J識過程,將其分為感性——知性——理性三個步驟,并逐一分析每個步驟的發(fā)生和其可能性。
(一)先驗感性論
感性認識是人類認識的第一階段。感性認識的對象是“物自體”的表象,而不是“物自體”本身,表象又被康德稱為感性直觀。在康德看來,以形而上學的認識邏輯,感性直觀分為質料和形式。感性直觀的質料是感覺材料——源于“物自體”的刺激,感性直觀的形式是直觀形式——人對刺激作出的反應,是一種人的認識能力??档抡J為人具備兩種直觀形式:時間、空間。
就時空這兩種直觀形式,康德對其性質和功能進行了說明。分別為形而上學的說明和先驗的說明。時空這兩種直觀形式,就認識的主體人來說具有主觀性,對認識的客體表象來說它又具有客觀性。從角度來說,時空也被視為一種感性直觀,因此被康德稱為感性純直觀。時間使代數(shù)成為可能,空間使幾何成為可能,因此感性純直觀使純粹數(shù)學成為可能。
(二)先驗知性論
同感性直觀的劃分,康德將知性也分為兩部分:質料和形式。知性的質料是感性直觀,知性的形式是范疇。
對于知性的形式——范疇,康德也做了形而上學的闡釋和先驗的闡釋,以此來說明知性的先驗形式“是什么”和“如何可能”。
形而上學的演繹:知性將感性得來的結果(感性直觀)進行加工,康德認為它是人的一種邏輯判斷能力。因此范疇與形式邏輯的判斷關系逐一對應。
先驗演繹:在這里,康德使用了兩個版本,A版和B版。A版更偏重于從心里活動的角度進行論述。將知性的運作分解為“領悟”、“想象”、“概念”三個過程,最后凝結出認識的結果。B版為了克服主觀性,從“自我”的角度進行論述??档抡J為只有通過“自我意識”,或者說只有認識到這些表象是“我的”,才能統(tǒng)覺出知性。知性對表象的判斷,使自然科學成為了可能。
(三)先驗理性論
康德將理性看做人的推理能力。傳統(tǒng)的經(jīng)典推理模式是三段論,有三類三段論,并且每一類都包涵了一個理性的最高理念。
直言三段論——靈魂——非主詞賓詞
假言三段論——世界——無條件前提
選言三段論——上帝——非部分整體
這些作為理性思維的最高概念便是“先驗理念”??档抡J為,如果將先驗理念用于形而上學的討論,則無意義,批評之;如果將其用于知識系統(tǒng)的原則導向和道德體系的公設,肯定之。
先驗理念是人類理性的自我創(chuàng)作,符合三段式的上升趨向,卻不和任何感性直觀相符。將知性的先驗形式——范疇用于判斷先驗理念,就會產(chǎn)生先驗幻想。形而上學屬于超驗領域,不在經(jīng)驗的討論范圍內。
康德認為上帝證明有三個路徑:從具體經(jīng)驗上升到一個外在的最高原因,物理學——神學證明;從個別經(jīng)驗上升到一個必然存在的原因,宇宙論證明;從“上帝”的概念分析,得出上帝存在的證明,本體論證明。
康德認為本體論證明是這三類論證的基礎,而錯誤在于只能論證“上帝是一個是者”,而不是“上帝存在”。
人類認識能力的發(fā)揮是一個由低到高的漸進過程,理性作為最高的綜合,是一種自發(fā)的能動力量?!皩虻氖褂谩崩硇?,知識不脫離經(jīng)驗的范圍,理性是知識體系的指導性原則,肯定了“形而上學的原則”,為此康德試圖建立“未來形而上學”或“道德形而上學”,使形而上學成為可能。
如果說《純粹理性批判》以“純粹理性”作為研究對象,探索純粹理性的可能性和界限,那么《實踐理性批判》則以“不純粹的”理性作為研究對象,探討理性在道德實踐中的位置,亦即回答“人能做什么”。
康德認為,理性是人的一種自發(fā)的能動力量,如果不被任何事物約束的,就被稱為純粹理性。而自由在康德看來是指不受任何外在事物決定,以自身為目的。那么純粹理性意味著就是自由。同時康德也提出,道德實踐必須以純粹理性為基礎,意味只有在自由的前提下,實踐行為才有道德價值可言。
西方的倫理學傳統(tǒng)認為,人都有趨善避惡的意志??档抡J為這種趨善避惡的善良意志就是一種自由意志。因為善良意志以善良為目的,而以自身為目的是自由。善良意志以自身為目的(否者是偽善,而不是真善),以自身的目的而制定規(guī)律。這種善良意志的自律被康德稱為絕對命令,亦是康德所謂的“人為自我立法”。
絕對命令式直言命令,即“應該如此做”、“不應該如此做”。絕對命令具備合理性(完全按照理性的規(guī)則)、普遍性(普遍規(guī)律)、自足性(不假任何外在的條件規(guī)則),因此被稱為是道德的判斷標準。
絕對命令作為道德律,完全依靠理性而建立。在此基礎上,康德由設立了道德公設以輔助道德實踐。
如果說道德律是完全依靠理性而建立,那么道德公設參考了感性的因素。
(一)自由意志
(二)靈魂不朽
(三)上帝存在理性宗教。上帝不是道德律的立法者和頒布者,是作為道德公設,輔助道德實踐的存在。宗教信仰不再是前提和基礎。理性第一,信仰第二;道德第一,宗教第二。
惡的由來。人具有“意志”和“意欲”兩種稟性。意欲中的“自覺”性接受意志的領導成為善良意志的“稟賦”,意欲中的“自發(fā)”性以趨樂避苦的“傾向”而不服從道德律,墮落成了“惡”,也就是基督教所謂的“原罪”?;浇痰淖饔镁驮谟谑谷藦摹白园l(fā)”性的“傾向”中解脫出來,從經(jīng)驗世界歸于與理智世界。
回顧康德的著作,在《純粹理性批判》中,康德對有關宗教問題的論述,其主旨在于說明:對經(jīng)驗以外的事物進行認識都會陷入悖論,比如對“上帝存在”的各種證明③。也就是說,在康德的語境里,如果我們試圖對宗教有所認知,我們必須就宗教在“經(jīng)驗”中顯現(xiàn)出來的現(xiàn)象而進行認識。而在《實踐理性批判》中,雖然康德把“上帝存在、靈魂不朽、自由意志”都設為人的道德行為得以完全成立的或直接或間接的前提條件;但是,“自由意志”與“靈魂不朽、上帝存在”在康德思維體系中的地位完全不同。其中,“自由意志”是道德行為的“自律”,而“靈魂不朽、上帝存在”只是“他律”;他認為,“意志的自律是一切道德法則和依據(jù)這些道德法則的義務的惟一原則”,而“他律是一切假道德的來源…上帝和不朽的理念僅僅是由這個法則所規(guī)定的意志的必然客體的條件”④。也就是說,“道德為了自身起見…絕對不需要宗教;相反的,通過純粹的實踐理性,道德是自給自足的”⑤。因此,宗教問題對康德而言:一方面絕不可能是傳統(tǒng)的神學問題,另一方面康德定義的倫理學的核心原則似乎也不需要“宗教”。如此一來,宗教對康德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康德說,“我們可以希望什么”這個問題需要“宗教”來回答,這是不是意味著,“宗教”就只是個我們藉此可以樂觀生活的“安慰”?
在《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一書中,康德有這樣一段話:
無論在什么樣的準則下,人(即使是最邪惡的人)都不會以拂逆的方式(宣布不再服從)來放棄道德法則…如果他把感性的動機納入自己的準則,而不把道德法則放在心上,那么他就在道德上是惡的…因此,人是善是惡,其區(qū)別必然不在于其納入自身準則的動機的區(qū)別,而在于主從關系(準則的形式),即他把兩者中的哪個作為另一個的條件。⑥
透過這段話,我們至少可以就其字面意思,發(fā)現(xiàn)兩點:第一,“準則”和“法則”不是指同一個事物;第二,在康德的體系中,判斷具體善惡的標準是——在“準則”中是把“感性動機”放在首要的位置,還是把“道德法則”放在首位。
暫且放下第一點,先就第二點而言,康德把“感性動機”與“道德法則”一并放進判定善惡的標準中,這也就意味著:康德在《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中所談及的“道德”就不是《實踐理性批判》中那先天的“純粹道德”;相反的,這里所論及的“道德”是后天的、經(jīng)驗的、具體的。由此,我們不難推論,不管康德所謂的“宗教”是以怎樣的方式作用于“道德問題”,這個“宗教”必然是就康德而言最為現(xiàn)實的、具體的、經(jīng)驗的問題而被設置的。因此,康德似乎和我們開了個玩笑,“我們可以希望的”恰恰不是那超出經(jīng)驗的事物,反而是直接面向經(jīng)驗的。
如此一來,前文所提及的“第一點”,即“準則”和“法則”的區(qū)別也就清楚了:康德所謂之“法則”,是由人的先天的自由意志實現(xiàn)出來的,其本身亦是先于經(jīng)驗并不以經(jīng)驗為轉移而存在的,在康德的體系中,我們可以將其歸于純粹理性一塊;而“準則”恰恰是對“先天的道德法則”與“后天的感性動機”的進行經(jīng)驗考量的產(chǎn)物。因此,不同人可以有不同的“準則”,有些人在其準則中“道德法則勝過了感性動機”,因此他是善的;而有些人卻在其準則中讓“感性動機”占據(jù)了上風,因此他是惡的。
由此,我們又可以推論出三點:
第一,康德所謂的“善”,不是靜態(tài)的,而是實現(xiàn)出來的。只有在“感性動機”與“道德法則”的“斗爭”中實現(xiàn)的“善”才是真正的“善”。而未經(jīng)如是“斗爭”過程的善惡,只能是一種“傾向”⑦(predisposition/propensity)——“僅僅讓我們的族類所蘊含的善的種子不受阻礙地發(fā)展是不夠的,而且還必須與在我們里面起相反作用的惡的緣由進行斗爭…這個術語代表著英勇無畏的精神,并因此假設敵人”⑧??傊档虏还苁窃谔幚韨€人的善惡問題,還是在處理共同體的善惡問題,他皆堅持了這一觀點。
第二,康德從“實踐理性”向“宗教”的轉渡,事實上就是從對純粹的“法則”的絕對肯定到對經(jīng)驗“準則”的現(xiàn)實考量。因此,這個“轉渡”的意義,事實上就是康德某種程度上向“現(xiàn)實”的“回歸”。就理論內部而言,這個“回歸”實現(xiàn)了康德從《純粹理性批判》中的“認知的經(jīng)驗”出發(fā)到《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中的“實踐的經(jīng)驗”結束的回環(huán);所以,進一步說,就其理論的外在評價而言,這個“回歸”足以改變人們對于康德學說的整體評價,某種程度上,黑格爾的辯證法是否真的是對康德學說的超越,這一問題,亦在此基礎上有了一種重新評估的可能。
第三,就宗教研究而言,當康德說“我們可以希望的”是“宗教”時,康德并非意指宗教乃是我們生活的“安慰劑”,而是說宗教在現(xiàn)實的經(jīng)驗生活中,能夠對我們獲得這場“善惡斗爭”的勝利起到重要的作用。當然,這個功用的具體內容有待我們進一步闡述。因此,我們至少可以說,康德對“宗教”的界定,多少是功能性的。
回到《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的境遇,該書的前兩個部分似乎一直糾纏在個體的“善惡”問題,除了對圣經(jīng)做出一些充滿康德價值觀的解讀,鮮有涉及宗教。而在該書的第三部分,康德關注的焦點則發(fā)生了變化,提出了一個看似自相矛盾的觀點。他似乎試圖向我們表明:人作為個體,事實上是難以抵制“惡”的——使人導向惡的“危險…并不是離群索居的情況下來自其自身的粗野本性,而是來自其所處的關系或者聯(lián)繫之中的人”⑨?;叵肟档碌膶W說,難道康德是要完全否定其自身的學說?“善”的實現(xiàn)難道不應該首先出自個體自身內在的“自由意志”嗎?難道在“道德法則”與“感性動機”的斗爭中,“自由意志”無法保障“法則”的勝利嗎?
事實上,要解決這個問題,我們有必要重新回溯康德對“predisposition”與“propensity”這兩個詞的區(qū)分。在“善的傾向”中,康德用的詞是“predisposition”;而在“惡的傾向”中,康德用的是“propensity”⑩。從詞義上來看,“predisposition”作為種“傾向”并不會因為外在的經(jīng)驗環(huán)境而發(fā)生改變,是固有的、必然的;而“propensity”作為種“傾向”卻是在經(jīng)驗環(huán)境中被誘發(fā)的。因此,與他人相處的環(huán)境誘發(fā)出“惡”時,事實上使得作為個體的人互相成為了“惡的工具”?。如此一來,為了回歸個體內在的善,一個“向善”的共同體成為了必要。所以,康德并沒有否定“善”的實現(xiàn)應該出自個體自身內在的“自由意志”;反過來,恰恰是這樣一個“共同體”使得個體的人走出了誘發(fā)惡的“倫理自然狀態(tài)”,從而以一種共同遵守的形態(tài)克服“惡”,并實現(xiàn)內在的對于“法則”的遵循——“在這一意義上,康德把聯(lián)合成為一個倫理的共同體,稱之為我們人類的特殊義務,其特殊性就在于盡管每一個人都只服從于自己的私人義務,卻會偶然地一致趨向一種共同的善。”?
但是,什么樣的“共同體”能滿足這樣一個要求呢?康德的答案是:只有教會。在康德看來,其他世俗的“共同體”,主要的是“政治共同體”都“非常局限在人的感性本性的條件下”?。唯有教會的動機與目的,是不受經(jīng)驗的、感性的、世俗的約束的。具體而言,康德設想的“真正的教會”應該具備以下四個特點:第一,教會應具有普世性與單一性;第二,教會的性質應該是純粹的;第三,教會應置于自由原則之下;第四,其組織構架(憲章)是不變的?。言而總之,這四個特點都歸于一條原則,教會不應被世俗的、經(jīng)驗的事物所左右,即“自由的原則”。而“真正的宗教”即是建立在如是的由“真正的教會”體現(xiàn)出來的功能上的宗教。如此一來,康德所談論的宗教的第一個功能已然明晰,即宗教應該具有目的論意義上目的功效。也就是說,宗教應該成為統(tǒng)合“共同體”的指向;也因如此,對康德而言,“(真正)的宗教是唯一的”?。
與此同時,康德在這里也并沒有忽略宗教的其他面向,比如宗教儀式。但是,在這問題上,康德始終強調,宗教儀式的功能不能越出其作為手段的功能。
首先,康得認為,祈禱的真正精神應該是表達這樣的內心愿望:要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使上帝滿意和愉悅。但是,把祈禱設想為一種內心形式的禮拜,并進而設想為神賜方式,就是一種迷信的。實際上,這種行為無異于向一個不需要向其表達內心期盼的存在者表達欲求,它既沒有履行上帝賦予我們的命令,也沒有向上帝表示尊重,而是企圖通過這種方法獲得上帝的賜福,其實質無異于與上帝進行祈禱與賜福的交易。
其次,在康得看來,到教堂作禮拜是教會所有成員應盡的義務,同時,每個人也可以籍此機會提高自身的道德修養(yǎng)。但是,在現(xiàn)實的宗教生活中,我們往往是把這種禮拜變成一種偶像崇拜的儀式,并使之與從上帝那里得到特殊的恩典聯(lián)系起來,這樣,不僅使每個人在教堂的禮拜變成無所作為的迷信活動,而且改變了這種儀式本身的性質,掩蓋了這種儀式單純的道德內涵。
最后,康得對彌撒、圣餐等宗教活動,也是持兩面的態(tài)度??档谜J為,這類活動只有被理解為增進教徒之間的道德、情感的交流才是善的。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這類活動常被看作是教會的特定儀式,并且是獲得上帝仁慈和賜福的手段。因此,這不僅是宗教迷信,而且也使僧侶階層企圖凌駕于世人之上,把這類活動當作人們專有的特權。
言而總之,不管是從“法則”到“準則”的轉渡,還是在此基礎上對宗教“功能”的詳盡辨析,康德在宗教問題上反而消解了其一貫的先驗、超驗特色,而就經(jīng)驗層面進行具體的展開。應該說,這一反差,是非常值得深思和尋味的。
[注釋]
①康德,李秋零,譯.致司徒林,選自《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附錄.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44-245.
②林進平,劉卓紅.宗教何以可能——從《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看康德的宗教觀.世界宗教研究,2003(4):43-50.
③康德,鄧曉芒,譯.純粹理性批判.人民出版社,455-504.
④康德,鄧曉芒,譯.實踐理性批判.人民出版社,4-35.
⑤Kant,translated by Theodore M.Greene & Hoyt H.Hudson,Religion within the Limits of Reason Alone.p.3.
⑥Ibid.p.31.
⑦Ibid.pp.21-27.
⑧Kant,translated by Theodore M.Greene & Hoyt H.Hudson,Religion within the Limits of Reason Alone.p.50.
⑨Ibid.p.50.
⑩Ibid.pp.21-27.
?Ibid.pp.88-89.
?陳家琪.倫理共同體與政治共同體——重讀康德的《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同濟大學學報,2008(2):40-47.
?Kant,translated by Theodore M.Greene & Hoyt H.Hudson,Religion within the Limits of Reason Alone.pp.88-89.
?Ibid.pp.92-93.
?Ibid.p.98.
[1][德]康德,著,李秋零,譯.純粹理性限度內的宗教[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
[2][德]康德,著,鄧曉芒,譯.判斷力批判[M].人民出版社,2002.
[3][美]葛倫斯,劉良淑,譯.二十世紀神學介評[M].上海三聯(lián)書店出版社,2014.
[4]Kant,translated by Theodore M.Greene & Hoyt H.Hudson,Religion within the Limits of Reason Alone.
[5]林進平,劉卓紅.宗教何以可能——從《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看康德的宗教觀[J].世界宗教研究,2003.4.
[6]陳家琪.倫理共同體與政治共同體——重讀康德的《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J].同濟大學學報,2008.2.
[7]倪梁康.關于“羞惡之心”的倫理現(xiàn)象學思考[J].南京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科學·社會科學版),2007.
倪澤飛(1985-),男,漢族,河南淮濱人,貴州大學,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文化哲學。
B516.31;B
A
1006-0049-(2017)20-005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