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懿/文

跟著彭懿讀經典

椋鳩十和他小說里的動物們

彭懿/文

西頓不是童書作家，他的動物小說原本是寫給大人看的，但日本作家椋鳩十不是，他的動物小說都是寫給孩子看的。比如這篇《大造爺爺和雁》——

殘雪是一只大雁的名字，因為它的兩只翅膀上混雜著雪白的羽毛，所以獵人們這樣稱呼它。殘雪是沼澤地里雁群的頭領，它非常機靈。自從它來了以后，大造爺爺連一只大雁也打不到了。有一年，聽說殘雪又飛來了，他下了好多餌，活捉到一只大雁，殘雪卻逃掉了。第二年，殘雪又逃掉了。

這一年，殘雪又帶領雁群回來了。大造爺爺把那只被他馴服的大雁放回它原來覓食的地方，自己躲進了小屋。他要利用它再捉一只大雁。等殘雪它們落了下來，他噘起嘴，剛要吹口哨喚回那只大雁，突然雁群一起飛了起來。原來，天上沖下來一只隼！可被他作為誘餌的那只大雁，因為野鳥的本能退化了，掉隊了。他吹響了口哨。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大雁仍能聽到主人的呼喚，朝著他這邊飛過來。但隼攔住了它的去路，發(fā)起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這時，一個龐大的影子橫過天空，是殘雪。他舉槍瞄準了殘雪，但又把槍放了下來。殘雪撲向敵人，兩只大鳥糾纏在一起，落入了沼澤地。他跑了過去，隼發(fā)現人影立刻飛走了，但殘雪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當它看到又一個敵人靠近時，用盡剩余的力氣，仰起它的長脖子，一點兒也不恐懼。它感到死亡將至，卻仍然努力維持著頭領的威嚴。

大造爺爺震撼了，他覺得不能把殘雪單單看成一只鳥。大造爺爺把它帶回家，并專門造了籠子給它養(yǎng)傷。它在大造爺爺家的籠子里度過了一個冬天。到了第二年春天，傷口愈合了，體力也恢復到了從前。一天清晨，大造爺爺打開籠門，殘雪筆直地飛向天空?！拔梗阒械挠⑿郯?，我不可以用卑鄙的手段打敗這樣了不起的你。嘿，今年冬天，帶上你的伙伴們重返沼澤地吧。到時候，我們可以堂堂正正地較量一番，你說呢？”大造爺爺久久地仰望著飛往北方的殘雪，望著遠去的雁中之王……

相比西頓的動物小說，椋鳩十的動物小說的主題沒有那么沉重，更像是一個個溫暖人心的小品。椋鳩十的拿手好戲，就是寫人和動物之間的感情。他能把每一個故事都寫得淺顯易懂，好讀又好看。特別是那種講故事的語氣，就仿佛是一個鄉(xiāng)下老爺爺在給圍坐在火爐邊的小孩子講故事，十分親切。能寫出這樣的故事，是因為他從小就生活在一個群山環(huán)抱的小村莊，山里常有野豬、鹿和猴子出沒，自幼就習慣了與動物和諧相處，對動物們的生活習性十分了解。

椋鳩十寫了一輩子的動物小說，留下了《月輪熊》等一大批優(yōu)秀作品。

（本期責任校對： 郭文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