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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1—953年遼朝與中原諸政權的定州之戰(zhàn)析議

      2017-03-07 02:14:44李進欣吳鳳霞
      關鍵詞:定州契丹中原

      李進欣,吳鳳霞

      (渤海大學 政治與歷史學院,遼寧 錦州 121000)

      921—953年遼朝與中原諸政權的定州之戰(zhàn)析議

      李進欣,吳鳳霞

      (渤海大學 政治與歷史學院,遼寧 錦州 121000)

      921—953年,遼朝先后與河東晉王李氏勢力及后唐、后晉和后周等政權圍繞定州歸屬進行了多次軍事較量,勝少敗多。戰(zhàn)爭起因于定州的軍事地位和意欲保持獨立的定州節(jié)度使的立場。對遼朝而言,定州之戰(zhàn)不僅未能達到長期控制定州的目的,還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遼朝的南進。當然,北遷的定州民戶也為遼朝的發(fā)展提供了一定助力。此外,北宋定州防御體系的構建也與定州之戰(zhàn)有關聯(lián)。

      五代;契丹遼朝;定州之戰(zhàn);移民

      定州(今河北定縣),地處太行山東麓,華北平原中部,是溝通南北的重要交通樞紐。唐開元年間,定州屬于河北道,唐末統(tǒng)轄安喜、義豐、北平、望都、曲陽、唐縣、陘邑和新樂8縣,一直延續(xù)至五代時期。后周顯德四年(957年),博野縣由深州來屬,故五代末期定州下轄9縣。定州因其重要的地理位置成為兵家必爭之地,所謂“憑鎮(zhèn)、冀之肩背,控幽燕之肘腋。關山峻阻,西足以臨云、代;川陸流通,東可以兼瀛?!保蔀楹颖毙劭?,因“中山之去云、朔僅隔一陘,從高而下,勢若建瓴,既至中山,則出險就平,馳突較易”[1]。10世紀初,定州更成為遼與中原諸政權積極爭取的對象,其間發(fā)生了多次定州爭奪戰(zhàn)。

      一、遼朝與河東晉王勢力圍繞定州歸屬的爭衡

      安史之亂以后,定州發(fā)展為重要藩鎮(zhèn),在張國剛的唐代藩鎮(zhèn)類型劃分中,定州義武軍應為河朔割據(jù)型[2]。五代時期,藩鎮(zhèn)問題依然存在,但此時藩鎮(zhèn)類型不同于唐代,“后梁時期的藩鎮(zhèn)已屬于依附型藩鎮(zhèn),直至后唐其依附性的半獨立化狀態(tài)也喪失殆盡”[3]278。唐末五代,隨著宣武和河東兩大集團勢力的膨脹,定州早已失去往日榮光,只能在朱全忠與李克用之間觀望徘徊,結盟自保。定州在唐末本與河東交好,后迫于朱全忠的壓力,降于后梁。后梁開平四年(910年),依附于后梁的定州王處直為了維持相對獨立狀態(tài),再次倒向河東晉王李存勖,但這一局面并沒有維持多久。

      后梁貞明七年(921年),駐守鎮(zhèn)州的成德軍節(jié)度使王熔被其養(yǎng)子張文禮殺害,且“盡滅王氏之族”[4]8865,晉王李存勖發(fā)兵征討張文禮。定州與鎮(zhèn)州長久以來互為依托,王處直清楚鎮(zhèn)州敗亡后,定州勢力必定削弱。為此,他曾極力勸阻晉王,并以“方御梁寇”為由,提出赦免張文禮,遭到晉王回絕。王處直在權衡各方勢力后,不得已令其子王郁北上結援契丹以求庇佑①。遼太祖耶律阿保機早有南下之心,之前曾答應同向遼朝求援的盧文進出兵援助鎮(zhèn)州。于是,欣然應允了王郁的請求。然而,王處直的另一子王都害怕王郁結援契丹事成之后奪取自己的嗣位,發(fā)動兵變囚禁其父王處直,歸降晉王,定州由結援契丹轉變?yōu)樾е視x王。遼太祖因此派遣皇太子耶律倍以王郁為向導率先奔定州,王都堅守不出,遼軍只擄掠一些當?shù)厝丝诒狈怠?/p>

      遼神冊六年(921年)十二月,耶律阿保機率軍南下,先攻幽州,擒獲刺史李嗣弼,繼而向定州進發(fā)。王都向晉王李存勖告急,正在圍攻鎮(zhèn)州的晉王聽聞定州危急即刻率領5 000親軍赴援。后梁龍德二年(遼天贊元年,922年)正月,契丹主力軍駐扎于定州城下,前鋒宿沙河以北的新樂,晉軍至沙河以南的新城南。雙方整頓好軍隊在沙河(今河北省新樂縣境內)交戰(zhàn),然而雙方軍士均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怯戰(zhàn)心理,史載:“契丹萬余騎,遽見帝軍,惶駭而退”[1]400,晉軍則“將士皆失色,士卒有亡去者,主將斬之不能止”[4]8871,晉軍最終得勝,契丹軍失利,阿保機庶子耶律牙里果也在這次征戰(zhàn)中被俘。阿保機在定州聽聞軍隊敗陣,退守望都(今河北省望都)。晉王李存勖則進駐定州,“王都迎謁于馬前”[4]8872。之后,李存勖乘勝率萬余騎兵直撲望都城,碰巧遇到契丹禿餒統(tǒng)率的5 000騎兵而遭到圍困。晉將李嗣昭聽聞此事,率騎兵殺入重圍救出晉王。晉軍重新整頓兵馬后,在與契丹軍隊決戰(zhàn)中又大獲全勝,“獲租裘、毳幕、羊馬不可勝紀”[5]400。契丹軍敗退守易州,“會大雪彌旬,平地數(shù)尺,契丹人馬無食,死者相屬于道”[4]8873。晉王追至幽州后,只派遣200騎兵追蹤契丹軍隊直至其出境,不料被遼軍抓獲。

      此次定州之戰(zhàn)是遼太祖利用鎮(zhèn)、定兩州變亂南下與晉王李存勖的爭衡,戰(zhàn)爭前后持續(xù)近兩個月,最終以契丹敗北告終,定州依然由河東晉王控制。

      二、遼朝與后唐的定州爭奪戰(zhàn)

      歐陽修認為,921年遼軍與晉王之間的較量,“契丹雖無所得而歸,然自此頗有窺中國之志”[6]。后梁龍德三年(923年)“晉王筑壇于魏州牙城之南”[4]8 881,即皇帝位,以唐為國號,史稱后唐。后唐為防止契丹的進犯,布兵于幽、易之間,而定州距此區(qū)域較近,后唐在此也有大量的軍隊布署,致使“都陰為之備,浸成猜阻”[4]9 017,王都擔憂朝廷會削弱他的勢力而駐地不保,不僅聯(lián)絡其他節(jié)度使,甚至離間青、徐、潞、益和梓等州的地方將領,但始終無人響應。

      后唐天成三年(遼天顯三年,928)四月,后唐“北面副招討、宋州節(jié)度使王晏球以定州節(jié)度使王都反狀聞”[5]537,后唐明宗削奪王都全部官爵,發(fā)諸道兵會討定州。為抵御后唐大軍,王都遣使求援于契丹,遼太宗命奚禿里鐵剌援助王都。當時,王晏球抓準戰(zhàn)機順利占領定州北關城,得知契丹援軍領2 000騎從西南趨定州,“晏球引軍保曲陽”[5]854。契丹軍向南與定州守軍匯合,先襲擊了曲陽南面的新樂城,又掉頭北上攻打王晏球部。契丹兵馬在曲陽嘉山下與后唐軍隊相遇,激戰(zhàn)后,禿餒與王都率殘余兵退回定州。戰(zhàn)后,王晏球上奏:“今月二十一日,大破定州賊軍及契丹于曲陽,斬獲數(shù)千人。”[5]539乘勝進軍,占領定州西關城,但城堅不易攻克,《遼史·太宗紀》記載:“鐵剌敗唐將王晏球于定州”[7]29,定州陷入后唐軍圍困,“鐵剌請益師”[7]29。為扭轉遼軍在戰(zhàn)場的不利局勢,遼太宗再次派兵南下。遼天顯三年(后唐天成三年,928年)七月②,遼太宗派遣剔隱涅里袞和都統(tǒng)查剌率7 000兵馬南下援救定州。不料,遼朝援軍與王晏球的后唐軍隊相遇交戰(zhàn),王晏球軍隊大破遼軍,遼軍北退。后唐軍隊追至易州,“時久雨水漲,契丹為唐所俘斬及陷溺死者,不可勝數(shù)”[4]9021。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遼軍敗退至幽州,又遭到了后唐盧龍節(jié)度使趙德鈞的打擊?!杜f五代史·明宗紀》記載:“殺契丹敗黨數(shù)千人,生擒首領惕隱等五十余人?!盵5]541遼朝在這次對定州的援助中,7 000兵馬損失殆盡,“自是契丹沮氣,不敢輕犯塞”[4]9022,遼軍兩次出擊的失敗,最終令定州守軍陷入人心不穩(wěn)的恐慌狀態(tài)。后唐天成四年(遼天顯四年,929年)二月,定州守軍發(fā)生內訌,定州都指揮使馬讓能開城門迎后唐軍隊入城。

      928年4月—929年2月,遼朝因王都叛亂南下援定州而與后唐發(fā)生沖突。近1年的時間,遼軍損兵折將,卻未實現(xiàn)對定州的長期控制,定州還是歸入后唐。

      三、遼朝與后晉和后周在定州及其附近的軍事攻守

      后唐清泰三年(936年),石敬瑭不惜以向遼太宗稱子、稱臣和割地為代價,求得遼朝援助,建立后晉政權。原屬于后唐的定州成為后晉的統(tǒng)轄區(qū)域。石敬瑭割幽云十六州給遼朝,遼朝得以俯瞰整個中原,宋人宋祁后來在任職定州時曾上書言及河北局勢,認為中原政權失去長城之防后,嚴重影響到軍事防御,使契丹得以長驅直入,所謂:“自薊而南,直視千里,賊鼓而前,如莞袵上行”,并指出“謀契丹患,不得不先河北,謀河北,舍定與鎮(zhèn)無可議矣”[8]。自契丹遼朝得燕云十六州后,定州和鎮(zhèn)州成為遼與中原政權軍事較量的前沿地帶。石敬瑭的繼任者石重貴不甘心處處受契丹掣肘,意欲脫離遼朝的控制,稱孫而不稱臣,這為遼軍南下提供了口實。遼會同七年(后晉天福九年,944年)春,遼朝伐后晉,雙方的軍事沖突持續(xù)了約3年時間,貝州、元城、馬家口、澶州、銘州、磁州、瀛州、定州和恒州等地先后成為戰(zhàn)場。遼朝與后晉圍繞定州的戰(zhàn)爭始于后晉開運三年(946年),史載:“太宗忿石晉負恩,連年南牧,戰(zhàn)定州。”[9]157其實,遼太宗對定州的心意早已表露無遺,開運二年(945年),后晉遣使求和,遼太宗答曰:“使景延廣、桑維翰自來,仍割鎮(zhèn)、定兩道隸我,則可和?!盵4]9294開運三年(946年)春,契丹軍侵擾定州,后晉令滑州皇甫遇率兵援糧入定州,作好迎戰(zhàn)遼軍的準備;六月,契丹兵力再次壓境;八月,晉軍與遼軍偏師相遇于望都縣附近,《舊五代史·少帝本紀》稱“斬蕃將解里相公”;九月,后晉將領張彥澤敗契丹于定州北,斬敵軍首級兩千有余,之后又追擊百余里,“生擒蕃將四人,摘得金耳環(huán)二副進呈”[5]1116-1117。十二月,晉軍前往至曲陽嘉山下,碰巧遇到遼軍車帳,“殺千余人,獲馬二百匹”[5]1 123。遼與后晉圍繞定州的戰(zhàn)爭多是小范圍內的騷擾,沒有較大型的戰(zhàn)役。從史料記載來看,遼軍依然不占上風,人力、物力和財力都有損失。但由于后晉將領相繼投降,使遼太宗于大同元年(947年)順利進入汴梁,滅亡后晉,遼朝占領了包括定州在內的中原廣大地區(qū)。然而遼太宗對中原統(tǒng)治的過失,使其僅居留汴梁3個月就不得不北返。河東節(jié)度使劉知遠看準時機于天福十二年(947年)在太原稱帝,建立后漢。待遼朝軍隊北上以后,便迅速占領后晉舊土,史載,“晉末州縣陷遼者,皆復為漢有矣”[9]45。就定州而言,后漢乾祐元年(948年),麻答在焚掠定州離開后,孫方簡“還據(jù)定州”[4]9 389,遼朝占領的中原地區(qū)多被劉知遠據(jù)有。

      后漢政權統(tǒng)治不足4年,乾祐三年(950年),鄴都留守兼樞密使郭威在澶州發(fā)起“兵變”,并于次年即位,建立后周。雖然與后周同時建立的還有北漢政權,不過北漢的劉崇只占有河東12州,史載:劉崇“所有者并、汾、忻、代、嵐、憲、隆、蔚、沁、遼、麟、石十二州之地”[4]9453。因而,此時的定州應屬于后周的統(tǒng)轄范圍。綜合《舊五代史》《資治通鑒》和《契丹國志》的記載可知,遼朝與后周圍繞定州展開的軍事沖突只有1次,即后周廣順三年(遼應歷三年,953),遼攻定州,后周將領楊弘裕夜襲其營,“斬首六十級,契丹遁去”[5]1489。此時,遼朝對于定州只是小規(guī)模的騷擾,劫掠一些人口或財物,并沒有打算與后周發(fā)生正面的沖突,被后周軍發(fā)現(xiàn)之后,迅速逃去。

      綜上,遼朝自太祖朝始,不斷參與到爭奪定州的戰(zhàn)役之中。其間,遼在滅亡后晉后一度占有定州,但隨著遼太宗北返,定州和許多后晉州城一樣又為新建的后漢所有。至于后周時,遼僅是對定州有小規(guī)模騷擾而已。

      四、遼與中原諸政權定州之戰(zhàn)的因與果

      遼太祖神冊六年(921年)至遼穆宗應歷三年(953年)的30余年間,遼朝先后與晉王李氏勢力、后唐、后晉和后周軍隊圍繞定州展開多次較量,其中的因果值得探尋。

      就當時中原局勢而言,自晚唐以來形成的地方割據(jù)勢力盤根錯節(jié),互相傾軋。同時,定州義武軍雖依附強藩或中原政權,但具有較強的獨立性。當它所依靠的力量已不再是其強有力的后盾,便轉而尋找新依仗。因此,當時北方較為強勁的契丹遼朝成為定州節(jié)度使積極聯(lián)絡的目標??梢哉f,契丹遼朝選擇南下定州的時機無不與當時中原地區(qū)混亂復雜的局勢有關。當中原地區(qū)處于相對穩(wěn)定的局面時,遼朝對定州只是以小股力量侵擾而已。后周統(tǒng)治時期,雙方圍繞定州的小規(guī)模沖突可以證實這一點。

      就契丹遼朝而言,契丹在興起和建立政權過程中,一直奉行對外開疆拓土的發(fā)展方針,南進政策則是其對外戰(zhàn)略中最為重要的選擇之一[10]。其中,河北地區(qū)成為遼軍南進的重要指向,定州更成為遼朝積極爭取的對象。遼太祖曾言:“河北恐難得,得鎮(zhèn)、定、幽州亦可也。”[4]8989遼太宗也有過類似言論。足見遼朝對于定州地區(qū)的渴望,這也成為這一時期發(fā)生定州戰(zhàn)役的主要因素。正是在南向開拓的總方針指導下,遼朝積極參與了定州的爭奪戰(zhàn)。大致講來,遼朝與中原勢力的定州之戰(zhàn)主要呈現(xiàn)以下3個后果:

      其一,中原各方勢力此消彼長,定州歸屬權頻繁變化。五代初期,定州節(jié)度使作為一方勢力,為維護自身利益而與北方契丹遼朝聯(lián)合,試圖擺脫被中原晉王勢力和后唐政權控制的命運。但契丹遼朝在與晉王勢力和后唐的軍事較量中未占優(yōu)勢,定州雖曾短暫為遼朝控制,但最終仍為晉王勢力和后唐所有,定州節(jié)度使則喪失了以往的軍事指揮權和人事任免權。后晉建立后,定州雖為其統(tǒng)轄的地區(qū),但契丹倚仗其對后晉建國立下的功勞,直接插手后晉的定州事務。遼會同二年(939年),后晉義武節(jié)度使職位空缺,契丹遼朝遣使至后晉,提出按照北朝之法,以王處直之子王威承襲其父之職。石敬瑭以中國之法尚需漸加進用而婉言拒絕,“契丹主怒,復遣使來言”,石敬瑭為減少與契丹遼朝的矛盾,而“以處直兄孫彰德節(jié)度使廷胤為義武節(jié)度”[4]9204,遼朝最高統(tǒng)治者的怒氣才稍微有所緩解。后晉滅亡后,遼朝也曾占領定州,但不久便喪失了統(tǒng)治基礎而北撤,使定州成為后漢統(tǒng)轄的區(qū)域。后周建立,勢力強于之前的后唐、后晉和后漢,契丹遼朝也正處于遼穆宗統(tǒng)治時期,統(tǒng)治集團內爭激烈,無暇南顧,定州被后周牢牢控制。

      其二,遼朝在戰(zhàn)爭中獲得的人口,為遼朝社會的建設與發(fā)展提供了一定的助力。遼朝在歷次定州戰(zhàn)役中,雖然稍顯劣勢,但也非一無所獲。中原諸政權的實力也有消耗,最主要的損失是一些人口被遼軍掠走。文獻記載,五代遼初由定州之戰(zhàn)引發(fā)的人口遷徙有:神冊六年(921年)遼太祖遣王郁與皇太子耶律倍共同討伐王都,“至定州,都堅壁不出,掠居民而還”[7]1241;同年,“十一月癸卯,下古北口。丁未,分兵略檀、順、安遠、三河、良鄉(xiāng)、望都、潞、滿城、遂城等十余城,俘其民徙內地”,其中,望都為定州屬縣[7]17;天祿二年(948年),麻答與耶律五郎“焚掠定州,悉驅其人棄城北去,方圓千里,剽掠殆盡”[9]171。雖然史料中明確提及遼軍俘虜定州之民的記錄只有3次,但從遼軍諸次對外征伐戰(zhàn)爭無不以掠奪人口作為其軍事活動的重要目標來看,遼朝從定州掠取人口當不只是上述3次,因為921—953年遼軍侵擾定州共計11次之多。《遼史·地理志》及出土的石刻資料也證實了定州之民的北遷。東京道雙州,“漚里僧王從太宗南征,以俘鎮(zhèn)、定二州之民建城置州”[7]468;中京道宜州,向南認為其是耶律倍俘定州人戶,在自己牧地上所建之私城[11]51-52;南京道的檀州行唐縣,“太祖掠定州,破行唐,盡驅其民,北至檀州,擇曠土居之,凡置十寨,仍名行唐縣”[7]497;軍事重鎮(zhèn)平州,“太祖天贊二年取之,以定州俘戶錯置其地”,其下轄的安喜縣,“太祖以定州安喜縣俘戶置”,望都縣,“太祖以定州望都縣置”,營州,“太祖以居定州俘戶”[7]497-501。東京道宜州下轄的弘政縣,“世宗以定州俘戶置”[7]487。另外,因定州之戰(zhàn)投降遼朝的中原將領和官吏也有兩位,即王郁和梁文規(guī)。王郁,是義武軍節(jié)度使王處直的兒子。神冊六年(921年),王郁“舉室來降,太祖以為養(yǎng)子”,后又跟隨皇太子耶律倍及后族阿古只略定、鎮(zhèn)、燕和趙等地,《遼史》稱他跟隨遼太祖平渤海,立有戰(zhàn)功,加同政事門下平章事,改崇義軍節(jié)度使[4]1 241,其子孫也長期在宜州為官。據(jù)出土墓志記載,梁援,“其先著籍于定州。四代祖諱文規(guī),字德仁,官至吏部尚書”[11]519-520。天顯中,為遼太宗所獲,入遼后受到遼朝統(tǒng)治者的重視,授幽州軍都指揮使。自遼太宗朝至遼天祚帝,梁氏延續(xù)7世[12],每代都有在朝為官者??梢?,契丹遼朝因定州之戰(zhàn)得以掠奪部分定州人口,他們成為遼初一些州城建置的人口基礎,也是這些州城經(jīng)濟發(fā)展的動力源泉。

      其三,定州之戰(zhàn)或多或少影響了日后北宋的軍事布局。五代時期遼朝與中原諸政權的定州之戰(zhàn)表明,遼朝欲得定州,其向南開拓的計劃一旦有機會便會努力付諸實施,尤其是得到石敬瑭所割讓的幽云十六州后。定州臨近遼朝的南部邊境,對北宋的軍事地位更顯重要,北宋一些大臣已經(jīng)意識到定州在御遼方面的軍事意義,裴行儉有云:“欲固河北,先扼云蔚,欲扼云蔚,先壯定州之扃鑰。定安則河朔安,定危則河朔危之”[13]57;宋仁宗皇祐五年(1053年),定州知州宋祁言:“天下根本在河北,河北根本在鎮(zhèn)、定,以其扼賊沖,為國門戶”[14]1519;胡舜陟也有言論稱:“失中山,則河北諸郡不攻而自下矣。河北下,則京師不可都,而宗朝社稷危矣”[14]1618。因此,北宋自建立后,采取多種措施重點加強定州的守備,大批官位顯赫并且深得朝廷信任的將領曾駐防于定州。王麗花統(tǒng)計,北宋前3朝先后駐守定州的名將就有70余人[15]。北宋統(tǒng)治者充分利用定州的自然地理環(huán)境,修建榆林和方田,設立軍、砦(寨)、鋪和堡等軍事防御點。定州開元寺塔的建造,其初意也是為了觀望敵情,加強定州的防御預警,從而保證定州防御體系的嚴密性[16]。澶淵之盟以后,北宋與遼朝迎來了長時間的和平階段,定州的軍事價值有所減弱,但定州作為北宋軍事重鎮(zhèn)的作用依然不容忽視。

      綜上,921—953年,遼朝在南下中原對外策略的推動下,利用中原混亂的局勢,圍繞北方重鎮(zhèn)——定州多次與中原政權展開攻防戰(zhàn)。其間,盡管戰(zhàn)爭規(guī)模不大,歷時也不長,甚至只是局部的小侵擾,但戰(zhàn)爭對中原局勢和遼朝南擴政策都有一定的影響,其中,定州歸屬權的變化是最為顯著的。戰(zhàn)爭所引發(fā)的人口流動,一定程度上也為遼朝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政權的建設提供了助力。甚至可以講,日后北宋政權在定州地區(qū)軍事防御體系的構建也與之相關。

      注釋:

      ① 王郁,據(jù)《遼史·王郁傳》載,唐光化三年(900),梁王朱全忠攻定州時,王郁與其父分屬于不同的陣營。王郁隨王郜歸晉王李克用勢力,而王處直事梁王。但畢竟是父子,在危機時刻王處直請兒子求援于契丹遼朝,王郁便在神策六年(921)舉室降于遼朝,被遼太祖收為養(yǎng)子。

      ② 于越《契丹遼朝與后唐戰(zhàn)和關系研究》(渤海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3年)一文中對于此次戰(zhàn)役的出兵時間因各文獻記載不同而提出質疑:《遼史》記載為天顯三年(928年)四月,《舊五代史》和《資治通鑒》中都記為天成三年(928年)七月。依據(jù)史書中對戰(zhàn)場環(huán)境的描述,認為唐河北之戰(zhàn)應發(fā)生在中原易發(fā)生水患的七月而并非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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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王麗花.淺談定州在北宋初期重要的軍事地位[J].河北大學成人教育學院學報,2010,12(4):70-72.

      [16] 吳兵.北宋定州軍事若干問題研究[D].石家莊:河北大學,2014.

      AnAnalysisontheWarsinDingzhoubetweentheLiaoDynastyandtheRegimesofCentralPlainsfrom921to953

      LI Jin-xin, WU Feng-xia

      (School of Politics and History,Bohai University,Jinzhou,Liaoning 121013,China)

      From 921 to 953,concerning the ownership of Dingzhou,the Liao Dynasty successively has wars with Li,the ruler of Jin and other regimes of the Later Tang,the Later Jin and the Later Zhou Dynasties,but fails mostly.The wars are caused by the important military position of Dingzhou and the stand of the governor of Dingzhou to keep independent.For the Liao Dynasty,the wars in Dingzhou do not result in its control over Dingzhou only to prevent its own advance towards the south.On the other hand,the immigrants of Dingzhou to the north contribute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iao Dynasty.The construction of the fortifications in Dingzhou of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 is also related to the wars in Dingzhou.

      the Five Dynasties;the Khitan Liao Dynasty;the wars in Dingzhou;immigrant

      2017-05-31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13BZS083)

      李進欣(1993-),女,山西大同人,渤海大學政治與歷史學院中國史專業(yè)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遼金史。

      吳鳳霞(1965-),女,內蒙古扎蘭屯人,渤海大學政治與歷史學院教授,歷史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史學理論及史學史、遼金元史。

      K 246

      A

      2095-462X(2017)05-0015-05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70926.1535.002.html

      網(wǎng)絡出版時間:2017-09-26 15:35

      (責任編輯薛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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