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申
《吉林通志》的歷史貢獻
文/李申
《吉林通志》的編纂籌備在光緒十四年(1888年)。1891年9月5日,長順上書光緒皇帝奏請修志。11月5日,奉上諭開局修志?!都滞ㄖ尽酚浭轮褂诠饩w二十二年(1896年)。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刻印完畢,裝訂成冊,上報朝庭。該書6函、49冊、7378頁、147萬字。它集資最巨、用人最多、為時最長、部頭最大、內(nèi)容最廣,不僅是東北地區(qū)一部難得的大型志書,就是在全國范圍內(nèi)也不遜色。1930年榮厚所寫《重印〈吉林通志〉序》中說:“《吉林通志》修纂者多屬通才,言皆整練,事甚賅密,綜其經(jīng)略,可得而言,竊原方志之作,為史支流,前代大事在所必書。”金毓黼在其《渤海國志長篇》附錄二《吉林通志》條下說:“此書凡有數(shù)善:搜羅完備,一也;語皆有據(jù),二也;證義精確,三也。”
作者經(jīng)過查閱檔案、典籍、文獻后。認為,《吉林通志》的歷史貢獻有以下幾點:
《吉林通志》修志緣起在長順自撰序中所說:“今天下郡縣皆有志,吉林獨無專書”?!捌涫论E大凡僅附見于《盛京通志》之內(nèi)”。《吉林通志》在修纂中繼承了乾隆四十四年《(欽定)盛京通志》的志體和志法。但減少了許多門類。又增加了許多新的內(nèi)容,做到了去粗取精,揚長避短,自成體系,“有事有文,其義自見”。這種承前啟后,別開生面,不因循守舊,敢于創(chuàng)新,敢于改革的本身“實為創(chuàng)舉”,可以稱得上是省志的開篇。它結(jié)束了東北地區(qū)古方志體,也是省一級志書中的第一部。尤其是后來的《黑龍江志稿》和《奉天通志》兩部省志直接繼承了《吉林通志》的志體和志法中的積極因素,這種直接繼承關系十分明顯。據(jù)《黑龍江志稿》敘目自稱“爰仿乾隆元年《盛京通志》、光緒十七年《吉林通志》例,汋加益損,用符時政”。而《奉天通志》到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才刊行,在此期間遼寧省實無通志可言。所以,《吉林通志》是東北三省第一部官修省志。
近年來,學術(shù)界多將《吉林通志》列入少數(shù)民族歷史文獻。
首先,因為修纂《吉林通志》任職人員中,有官銜的多達58人,有不少是滿族或漢族旗人,而主修人長順系達斡爾族。
其次,《吉林通志》就其資料價值而言,它完整地記錄了滿族自原始森林狩獵、游牧,逐漸蛻進于農(nóng)業(yè)、手工業(yè)和其他產(chǎn)業(yè)。三百年間的歷史、政治、文化發(fā)展,向世人展示了滿族獨特的民族概貌及其發(fā)展軌跡。所以,本書內(nèi)容不僅有其資料價值,還有研究滿族發(fā)展史的學術(shù)價值。
第三,修《吉林通志》學者注重資料的實地調(diào)查,“搜羅采訪,事必證實,言皆有據(jù)”。書中還采用部分時人著作,以達到“地近則易核,時近則跡”的目的?!都滞ㄖ尽肪矶呔褪珍浟死钪厣囊黄逗照茱L土記》。它是一則很重要的民族學資料,記載了赫哲族地區(qū)的一些情況:“山嶺回環(huán),林木叢雜。河水分流縈繞,多難詳記其名。部落無酋長統(tǒng)轄,亦無文字。各山居野處。無歷書,每至河冰開化,見河中有抬巴(大麻)哈魚過,方知一年”。又說“居無定處,可一月一遷,或終歲數(shù)遷”,又記載“赫哲族人家無貧富相懸者。有酒三二百斤,貯甕中?;蛑衅侨淖惴Q富戶。皮樓者,以椽為架,高如屋。打獲野獸,剝?nèi)馐持?,而晾皮于上”。赫哲族“衣服用布帛者十無一二。寒時著狍鹿皮,暖時則以熟成魚皮制衣,服之”。食則“魚干鹿肉,家家堆為糧”。文中還記載了赫哲族的婚喪嫁娶、風俗習慣。書中還摘錄了曹延杰的《西伯利東偏紀要》,文中也記載了赫哲族社會狀況,使人一目了然。東北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的歷史文獻不多,能有像《吉林通志》這樣記載少數(shù)民族歷史的書籍實為難能可貴。所以說,《吉林通志》是一部東北地區(qū)的民族古籍上乘佳作。
光緒十五年(1889年)長順“據(jù)稟設立‘華夏金湯固,河山帶礪長’等字之碑十。碑立后兩年修《吉林通志》,志中詳載十碑實地及各碑相距里數(shù),不載原稟,惟冠語存考”。后被載入日本陸軍步兵中佐守田利遠于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著刊的《滿州地志》下卷中,在中日“間島”交涉過程為中國一方提供了文字依據(jù),為保衛(wèi)祖國領土完整做出了貢獻。臺灣學術(shù)界20世紀60年代影印《吉林通志》列為《中國邊疆叢書》第一輯第二種并作“新序”稱“是則二十年前上國之不能令藩邦信守者,此時竟以弱國之口舌爭得自強權(quán)手中,可見《吉林通志》于國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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