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沅江
厄爾尼諾造成印度地區(qū)的干旱卻使得七月的
長江中下游平原強降雨。
巴掌窩大的城市,我站在
老王投資的小報刊亭里沒想過要馬上趕回去
天色有時說變就變,像京劇換臉
看著看著,江淮準靜止鋒完全籠罩整座城市的高空
我身后砂鍋餐廳,人們用報紙頂著腦袋沖出來
在烏云下四處奔躥。
那一年,寵物狗比他的主人敏感
在紗布門里搖著尾巴,搭拉著舌頭散熱。
他的主人回來了,癱在沙發(fā)里長舒一口氣
想起什么,又猛地一拍腦袋
把浸在烏云里的紅背心
從九層的陽臺上扯下來。"下雨了,收衣服了!"
打開電視,本地臺氣象局,剛到黑白電視機中
發(fā)來降雨橙色預警信息。短短幾小時
暴雨侵襲,像碎裂的聲音。我想起我那位
住在沅江南岸江景房里的兄弟,他此刻
應該看到武陵閣的門閘封閘了,從排云閣到
漁父閣的門閘,也一路關(guān)過來。
我還想到了汛期沅江淹沒詩墻的畫面,水和凹形文字擠壓
退潮后江里盡漂浮著凸起的水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