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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領風騷三百年
      ——龔鼎孳

      2017-03-22 05:47:54許宏泉
      大觀(書畫家) 2017年5期
      關鍵詞:行書

      許宏泉

      恰遇揮麈雄才。

      龔鼎孳與錢牧齋、吳梅村在清初并稱“江左三大詩人”,“三家”都身經(jīng)變亂遭際。如果說“國家不幸詩人幸”,那么國家之不幸,非止江山易祚,更因戰(zhàn)爭給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多災多難的人民所帶來的巨大悲痛;所謂詩人幸,乃因詩人經(jīng)歷著悲憤與困頓,遭遇其考驗與掙扎,其心路歷程一旦化成文字,便是血淚凝結,在后人看來,這是文學的魅力,而這魅力無疑來自于真。真實情感的宣泄,剝開自己,痛苦地展示于歷史與世人。這樣的詩,無疑可以稱之“詩史”,是個人的,更是社會的歷史。那么,透過他們的文字,我們直可進入其心靈的世界,盡管顯得曲折而晦暗,但卻充滿誘人的氣息。譬如,對于龔鼎孳,比起錢謙益和吳偉業(yè),他的身世和遭際尤為復雜,歷來非議最多,從他的個人寫作窺視其情感世界無疑最真切而直接。或謂龔鼎孳的詩“多送別贈答紀游詠懷之作,繪景狀物多所寄托,善借景物抒懷舊之感”(《龔鼎孳詩》前敘,廣陵書社)。所謂狀物寄托,因景懷舊,蓋物是境非,心有所思,情有所寄,眼前的一切也悄然發(fā)生變化?!霸娧灾尽?,是詩人心靈的外化。

      吾皖合肥,能稱之“合肥”者,前有“龔合肥”芝麓,后有“李合肥”少荃,近有“段合肥”祺瑞。有意味的是,龔、李二人皆清史歷來最有爭議之人物。隨著今人對近代歷史史料的發(fā)掘,學界對近代史的認識也潛移默化地發(fā)生了改變,對“李合肥”的個人魅力及其對近代中國所產(chǎn)生的影響也漸有新的認識,從“賣國賊”而勾畫出另一種形象:一個忍辱負重的國家棟梁。相對而言,關于龔鼎孳的研究工作就顯得十分不夠。不止因年代久遠,文獻稀缺,更主要的恐怕還是他的遭際更要復雜得多。首先,“一臣侍三君”的歷史定論,已經(jīng)使得后世研究者無形中有一個思維框架,而歷來中國人所信奉的“一臣不侍二君”的道德理念似乎已使得這位“投機分子”不堪討論。不妨略從龔氏這三次遭遇加以分析。

      明崇禎七年甲戌,龔鼎孳成是科三甲第九十八名進士。這一年,他十八歲。旋赴任湖北蘄水知縣。在任七年。高(迎祥)、李(自成)兵臨城下,龔鼎孳“以守城功,擢兵科給事中”。兵科就任,一月內(nèi)連呈十七道奏疏,且年少氣盛,動輒彈劾權要,因獲牢獄之禍。即所謂“以狂言忤執(zhí)政,趣湯提烹”(《懷方密之詩·序》)。甲申(1644)三月,李自成攻陷北京,崇禎縊死煤山,大順建立。龔鼎孳受任直指使,巡視北城。此所謂“一臣侍三君”之第一次“變節(jié)”。龔鼎孳在《懷方密之詩·序》中,詳細地記敘了這一遭遇。其下獄后,“蒙恩薄譴,得逃死.為城旦。”下面這大段的文字再現(xiàn)情景,飽含血淚。摘抄如下:

      余以罪臣名不掛朝籍,萬分一得脫,可稍需以觀變,遂易姓名,雜小家擁保間,短檐顧日,畏見其影。時密之與舒章李子、介子吳子同戢身一破廟中,相視悲泣,若有思者。余從門隙窺之,謂必有異,亟過而耳語,各心許別去。越二日,同慟哭靈爽于午門。再越日,遂有偽署朝臣之事。余私念曰:“事迫矣!然我有恃以解免,以我遂臣可無入也?!本油V魅藬?shù)為危語相嚇,余即持是應之,乃唯唯退。至期,微聞諸公已于事而后,方酌苦土床賀復壁之遇,則密之摘來,倉卒數(shù)語,面無定色,曰:“幸甚!我等自今以往,長為編氓以歿世矣?!庇嘈囊善渖?,然不忍不信其言,遂跳而去。食有頃,戶外白挺林立,歡噪人間誰何官者,余曰:“是矣,吾受死!”振衣而出,則密之又適來,遽曰:“孝升,吾與子同死!今吾君臣、夫婦、朋友之道俱盡矣。安用生為?吾且以頭齒子劍?!敝潦?,始知密之為賊得,迫令索余,計畫無之強應耳。嗟乎,密之何負于余哉!既抵賊所,怒張甚,問:“若何為者?不謁丞相選,乃亡匿為?”余持說如前。復索金,余曰:“死則死而!一年貧諫官,忤宰相意繁獄又半年,安得金?”賊益怒,棰楚俱下,繼以五木。密之為余宛轉解免曰:“此官實貧甚,不名一錢也。”再逾日,追呼益棘,賴門人某某及一二故舊措金為解,始得緩死。密之亦以拷掠久,不更厚得金,賊稍稍倦矣,僅而舍去。創(chuàng)小間,遂棄妻子獨身南翔,冀萬一重繭哭師,以終上書討賊之志。屬有天幸,間行得達,不罹于危。余則四顧孑然,終以死誓。包胥往矣,其下從乎彭咸。方是時,向所號為執(zhí)政者,則已悉索黃金明珠,蛇行蒲伏,以乞旦夕之命。嗟乎!密之何負于國哉!夫弒君大逆,古今最難受之名也。而《春秋》乃歸之“亡不越境,返不討賊”之趙盾,謂“人臣身當事寄,不國賊是討,罪且浮于賊耳”。今擁重兵護諸大師,受先朝討賊之托于數(shù)年前者,晏然無一矢加遺,蟒玉焜耀貝緋闌干,煽連兇朋,用屠刮我善類,國亡之謂何,因以為利,則逆賊之所施于若人不為不厚,而其黨賊以仇殺賊之意,不得不堅矣。顧乃責不死于橐筆之書生興被放之累臣,豈非覆心倒行,代賊推刃者乎?今百史北走燕,密之南走粵,亡命踵接,彼蒼皆知其心。顧若人金注者,昏冥然不覺耳。然不殺仇賊者,則弒君之毒不厚,而忠臣義士之心不灰,嗟乎天哉!

      龔鼎孳《行書壽張母趙太夫人詩》軸

      橫波夫人小像

      敘事詳實,間有抒懷辨議,不可不分析。

      方以智有《寄李舒章》云:“既已哭東華,被賊執(zhí),則求死不得矣?!保ā陡∩轿募熬帯肪砥摺稁X外稿》卷上)方以智被捕后,僥幸脫免,卻遭仆人出賣再落賊手。(《浮山文集前編》卷八《寄張爾公書》有云“極難時遭奴仆之叛?!保┓揭灾遣蝗瘫破?,遂交待龔的藏身之所。捕兵問道誰是龔鼎孳,龔振衣出應:“吾受死!”方以智復嘆道:“吾與子同死?!饼彾︽苁置靼酌苤目嘀?,故有“密之何負于余哉”之感慨。龔鼎孳被押往賊所,賊索其交出金銀來。龔稱:死則死爾!頗有吾鄉(xiāng)舊語“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之慨。此時,方以智亦百般為其開脫。據(jù)相關史料所載,李自成定京,擄去舊朝官僚,嚴刑逼迫,索其財產(chǎn)。方以智《寄李舒章》有云:“至二十六日押入,呼名,不應者反接,驅被鋒鍔,搒拷慘毒,刺股攻心。內(nèi)外庭除垣廡間,梏摯輒數(shù)百人,噆膚掠髁,暴呼澈天,痛骨膺之,動即僵死……”情狀何其慘烈。方以智終于四月某夜再次逃脫,棄妻小家室,亡命南翔。龔鼎孳更深切地感慨“余則四顧孑然,終以死誓”。

      不過,在龔鼎孳看來,當初他想雖有“偽署朝臣”之事,但“以我遂臣無可入也”,獲罪下獄,孑然微身,按理說已剝奪政治權利,故心存僥幸。誰料,終未能逃脫此劫,歸了大順。龔鼎孳每稱“終以死誓”,諒非矯情,然而最痛苦的事恐怕就是求死不能。明亡,以身殉先皇者不乏其人。然《明季北略》卷二二《從逆諸臣·魏學濂》中有這樣的一段對話,可謂不同的聲音?!叭?,城陷。公出,遇陳名夏、吳爾塤、方以智于金水橋,且曰:‘我儕圖一死,所以報先帝?!唬骸酪谞枺甘掠锌蔀檎?,我不以有用之身,輕一擲也?!薄霸甘掠锌蔀檎摺?,是頗有深意的。

      是年,清軍入關,順治即位。龔鼎孳第二次“失節(jié)”,出仕清廷?!肚迨犯濉の脑穫鳌贩Q:“世祖在禁中見其文嘆曰:真才子也?!?/p>

      然清初起用舊朝漢官也是十分謹慎的,從官復(明)原職,擢都察院左都御史,后又累降其職。

      康熙二年(1663),復原職,旋升刑部尚書,越五年改兵部尚書,三年后又轉禮部尚書??滴蹙拍辏?670),充會試正考官。先后主持庚戌(1670)、癸丑(1673)會試。故清初名流,多出其門。又有人以為以龔鼎孳“詞華極富,科第甚早,若當平世豈非風雅總持,惜乎遭際之不幸也”(孟森《橫波夫人考》)。人們對龔鼎孳的議論似乎還是深含惋惜,嘆其少有夷、齊之節(jié),更成雙料“貳臣”,實在令天下文人抬不起頭來啊!

      我覺得對龔鼎孳的討論,不應該局限于“貳臣”的問題,更應該在意他的自身感受。孟森《橫波夫人考》,雖考橫波,然每涉芝麓皆以不屑而鄙視之口吻論之,如稱:

      芝麓于鼎革時,既名節(jié)掃地矣;其尤甚者,于他人諷刺之語,恬然興為酬酢。自存稿,自入集,毫無愧恥之心。蓋后三年芝麓丁憂南歸,有丹陽舟中值顧赤方,是夜復別去,紀贈四首,中有“多難感君期我死”句,自注“赤方集中有吊余與善持君殉難詩”云云。生平以橫波為性命,其不死委之小妾,而他人之相諷者,亦以龔與善持君偕殉為言,彌見其放蕩之名,流于士大夫之口矣。

      這里有兩個重要的信息引起我的興趣,其一,“于他人諷刺之語,恬然興為酬酢”,其二“毫無愧恥之心”。在上帝的眼里,我們都是罪人。中國文化傳統(tǒng)雖有反省而向無“懺悔”。三百多年以后,我們再來討論龔鼎孳等人當年的“失節(jié)”,心態(tài)無疑不像當時議論者之激進。對于他人的諷刺之語,龔鼎孳所采取的是一種“和諧”的立場,事實上,清初之際,仕清人士與遺民之間的交往也是十分密切的,并非后人所想象的勢不兩立、大義凜然云云。如曹溶與顧亭林常于杯觥交錯下或談論生民利病,或憤懣自憐。龔鼎孳雖位居中丞,卻性好交游,與很多遺民亦有密切關系,如:冒襄、余懷、閻爾梅、程邃、杜濬、方文等。尤與杜于皇、閻古古唱和甚多。足見芝麓有憐才好士之風,他斷不會自絕于遺民之外。據(jù)載,傅山順治十一年被捕而未問斬,即與時龔鼎孳任左都御史有意寬緩有關。一年后,龔也因“事涉滿漢”降級。閻爾梅再次遭捕,龔鼎孳時任刑部尚書,竭力為其開脫。故有稱“在新政權中,他或多或少地運用自己的位置和影響,為前朝遺民做了些開脫和暗中援救的地下工作”(戴健《聲名煊赫的“合肥龔”》)。從某種意義上看,清初漢人仕清,對清臣鎮(zhèn)壓漢人的行為還是具有著緩沖之作用的。龔鼎孳雖不幸列“貳臣”,而他始終沒有“助紂為虐”之事,亦無如揚雄“劇秦美新”之舉,至多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罷了。他正和錢牧齋處境相同,為不明白文人處身亂世應付艱難者所指責,其實是很可憐的。吳偉業(yè)序其詩稱其“身為三公,而修布衣之節(jié);交盡王侯,而好山澤之游。故人老宿,殷勤酬答,北門之窶貧,行道之饑渴,未嘗不彷徨而慰勞也;后生英俊,弘獎風流……”(《龔芝麓詩序》)陳其年風塵淪落,北漂燕市,龔鼎孳獨厚愛其才,有“恰遇揮麈雄才”之詞。(《念奴嬌·中秋和其年》)陳其年有《沁園春·贈別芝麓先生即用其題烏絲詞韻》深感知遇之恩,“四十諸生,落拓長安,公乎念之?!耪f感恩,不如知己……”又《賀新郎》詞序稱:“戊申余客都門,時風塵淪落,而合肥公遇我甚厚,填詞枉贈,有‘君袍未錦,我鬢先霜’之句……”言辭中不無惆悵失落之感,憐迦陵其才,卻無力相助。錢謙益說他常因濟舊交、寒士而“累得合肥幾死”,是其真實的景況。龔愛才慷慨之風,清人筆記亦多記敘,如陳康祺《郎潛紀聞初筆》卷六有稱:

      合肥龔尚書,憐才下士,嘉惠孤寒,海內(nèi)文流,延致門下,每歲暮,各贈炭資,至稱貸以結客。馬殿撰世俊未遇時,長安過夏,侘傺特甚,袖文質公。公讀竟嘆曰“李嶠真才子也”。贈金八百,為延譽公卿間。明年辛丑,馬遂大魁天下。公卒,竹垞挽詩有云:“寄聲逢掖賤,休作帝京游”者,蓋深惜之也。

      龔鼎孳晚年“以疾疏請解任,蒙諭慰留,至八月始奉諭允,未及一月而卒”。終年五十七歲。雖不可妄稱“抑郁”致疾,然橫波夫人歿后其悵然若失的心境是溢于辭間的。

      我們可以想見,對于芝麓,其實無論是縱情宴樂,還是不見愧恥之心,實則都無法掩飾其內(nèi)心的困頓。我們往往會夸大民族主義情緒,以國家和人民的名義而忽視個體生命的價值。對明末清初江山易祚之際,士人是否要殉節(jié)或作隱士,向來也不乏激進之說?!独鋸]雜識》記載這樣的一個情景:

      龔鼎孳取顧媚,錢謙益取柳是,皆名妓也。龔以兵科給事中降賊,授偽直指使。每謂人曰:‘我原欲死,奈小妾不肯何!’小妾者,即顧媚也。見馮見龍《紳志略》顧苓《河東君傳》,謂乙酉五月之變,君勸錢死,錢謝不能。戊子五月,錢死后,君自經(jīng)死。然則顧不及柳遠矣。

      無論柳如是還是顧媚,不過文人借女性之氣節(jié)諷刺無行男子的貽玷。魏學濂所云“我不以有用之身,輕一擲也”,實則亦道出那時諸多知識分子之心聲,倘若人人引繩投水,國家將成一片廢墟,又談何愛國呢?!

      龔鼎孳在其詩中,亦多有悵然若失之感,“過眠山川來倚杖,吞聲賓客縱班荊。姓名已變詩篇在,尚恐人傳變后名”(《老友閻古古重逢都下感賦》)。

      又《乙酉三月十九日述懷》:“殘生猶得見花光,回首啼鵑血萬行。龍去蒼梧仙馭杳,鶯過堤柳暮云黃。寢園麥飯?zhí)摵?,風雨琱弓泣尚方。愁絕茂陵春草碧,罪臣賦己罷長楊?!币矣蠟轫樦味?,天崩地裂時代,去年此日,崇禎帝自縊于煤山。龔鼎孳身雖入清,心中未敢忘懷故山,字字真切。又《秋日感懷六首》,作于芝麓降清之初,明寓亡國之隱痛,飽含血淚。

      碧瓦朱楹半劫灰,曲池衰柳亂蟬哀。飛虹橋外清宵月,曾照含元鳳輦回。

      佳麗春殘苑草荒,葳蕤金鎖過斜陽。門前誰系青驄馬,爭道新開政事堂。

      罘罳曉日舊曈昽,寶瑟塵生玉帳空。座上休文愁不語,金猊對數(shù)落花風。

      萬年枝上月黃昏,鐘鼓沉沉掩涕痕。海內(nèi)舊游膠漆解,故宮無復奏云門。

      柴車日夕蹍春沙,紫鳳驕垂白鼻 。只有玉河橋畔柳,解吹飛絮入宣華。

      小葉疏花綴石斑,梳妝樓上隱煙鬟。千年云物驚彈指,又過銷魂萬歲山。

      吳梅村稱其詩:

      運會之升降,人事之變遷,物候之暄涼,世途之得失,盡取之融釋其心神而磨淬其術業(yè)。(《龔芝麓詩序》)

      亦有論其詩濫用藻麗之詞,其更“于禮教大防,直為本性所不具;驚才絕艷,自是天賦,以此為樂,遂不擇地而施之”(孟森《橫波夫人考》)。遂列舉集中丙戌南歸奔喪時所作,以為“組織太工”,“若讀者按其身世而論之,已足齒冷矣”(孟森《橫波夫人考》)。比較吳梅村之論,可謂“反方”。然論者若先抱成見,則難以公允也。

      偶讀民國舊刊《萬象》(1942年六月號),有譚雯《顧橫波的一生》,說到芝麓,寄寓同情:“芝麓在明末,頗自附清流,如不遇亡國慘變,以彼之清才麗句,亦屬一時文壇俊杰,何至為人垢病。”由此看來,明朝之亡,不獨民族之不幸,更是芝麓詩人的大不幸?。?/p>

      龔鼎孳行書壽張母趙太夫人八十詩軸,綾本,舊為蠹魚所蝕,有二字略加補筆,雖非完璧,卻亦得體,自非今手可以所能,所惜屢經(jīng)揭裱,為裱工切傷左行款書,殊可惡也。茲錄詩如下:

      九華杯泛紫蒲萄,仙從翩翩奏玉璈。夙羨牙簽傳史學,更夸金鹿得名鳥。徐家有子稱麟石,謝氏諸孫盡鳳毛,嗣此安期云外見,年年久示在松豪。

      查《龔鼎孳詩》,未見收錄,或為佚詩?!抖ㄉ教迷娂肪矶小锻熠w太君張夫人》七律二首:

      眉案猶疑笑語真,六珈未改五噫身。青燈夜漏開霜簡,白首機絲伴角巾。禁掖大名看視草,湘江歸夢緩垂綸。熟知班孟芳型遠,車馬登堂四海人。

      帝京明月廣陵城,才子文章似長卿。座上每容長夜醉,星殘猶聽隔簾箏。夏天雙袖當筵淚,愛士千秋剉薦情。更有蓮華飯?zhí)m若,七行寶樹證無生。

      顧媚《蘭石圖卷》局部(龔鼎孳題詩)

      此卷卷首有注:“順治丙申使粵,迄康熙辛丑,《邸舍稿》”,辛丑為康熙六十年(1721);想為癸丑之誤。

      龔鼎孳書法傳世并不多見,“書史”亦名不見經(jīng)傳,“江左三家”,較之吳梅村,錢牧齋和龔芝麓書跡傳世最為難得,略檢相關文獻,海內(nèi)館藏龔鼎孳書作亦不過十件。故宮博物院藏有《行書五律詩軸》《行書西山詩軸》《行書詩扇·題春雨草堂》《行書霜菊詩合卷》(與笪重光、杜濬等合卷,庚寅),安徽省博物館藏《行書七絕詩軸》,吉林省博物館藏《行書五律詩軸》(壬子)、小莽蒼蒼齋藏《行書五律詩軸》等,或見于題顧媚畫幅,如故宮博物院《九畹圖卷》,龔數(shù)跋之。

      《行書霜菊詩合卷》,龔鼎孳三十五歲所作,行書筆意作顏楷,頗有縱恣跌宕意趣,較其大幅行書更見隨意性情。吉林博物館、小莽蒼蒼齋藏本與敞齋《行書祝壽詩軸》風格頗近,書法米芾,亦多楷意。師法宋人,或為明末時尚,牧齋習蘇(軾),覺斯習王(右軍),實亦由米而上。龔鼎孳顯然受到王鐸的影響,較之覺斯尤見雅逸圓潤之趣。然其書風亦多變化,若故宮本《行書五律詩軸》,草意甚濃,堪與覺斯、傅山草書一路同調?;蛑^明末遺民書家宣泄太過,但絕非矯揉造作者可以同日而語。龔鼎孳雖不以書名,其書法不求險奇,一本性情,筆意沉著爽勁,以深厚的楷書功力,意追老米“風檣陣馬”渾然氣度,雖未如覺斯有戛然獨造之風神,卻也自出機杼,森然大度,渾穆酣暢的墨色中逸出復雜的感情色彩,其韻趣、筆法與古人相契,卻非一味復古;其情緒飽滿,墨色清新,也是明代中葉以降新興墨法追求的具體體現(xiàn),傳達了較為濃郁的時代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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