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學峰
“青燈黃卷,常至二鼓時分”。說的是陸游的夜讀。他詩中稱“書癲”,并以此自豪。他說紙上得來終覺淺,怕僅在于凸顯實踐,而非真的小覷書卷的正能量。
薄薄的紙張之上,記錄的是前人的經(jīng)驗、智慧,字里行間,何其珍貴!紙上所得就像一盞盞指明燈,引導著我輩在實踐中繞開一些障礙,為我們省下了許多時間、金錢和力氣。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可以看得更遠!
據(jù)說,侯寶林聽人說起明代笑話書《謔浪》,覺得這書有助于提高語言造詣,決定購買一本??上?,走遍北京所有的舊書攤也不得見,只知北京圖書館有收藏。適值冬日,他風里雪里,一連十八天,竟將這部十多萬字的書抄了回來。這種求知若渴讓人佩服,而書中精奧,對他怕也不是沒有助益。
長平之戰(zhàn),趙括成了“紙上談兵”的先驅(qū);明清科舉制下,確實讀出了一批“之乎者也”的書呆子。但豈可用個別的敗例,扼殺掉成功的可能性?諸葛亮過著耕讀生活,可心知天下事,初出茅廬,就大顯神通;曹雪芹在八股文盛行的時代,著了曠世奇書《紅樓夢》;張謇讀成了狀元,也讀成了實業(yè)家。
同一本書,不同的人看,會有不同的收獲。有些人讀書,滯留于表象,生搬硬套;有些人能深入內(nèi)涵,翻出新花樣。金庸的筆下,山川都城,花蟲鳥獸,文武醫(yī)玄,如數(shù)家珍,似曾親眼所見,還作過研究。金庸說都是從書上學的。他還說,看書時,一定要思考,不能只看些字。原來一切差距,就在于思考。有些武俠作家覺得金庸的語言難學,就改仿古龍風,結果一樣難。那是因為他們讀書遠比我們想象中讀得多讀得深。
拾人牙慧,不過憑一張巧嘴,一個好記性。獨辟蹊徑,要有自己的見解,讀通“是什么”和“為什么”,還得思考“怎么用”。將“萬卷書”和“萬里路”合成一氣,自是求之不得,這樣,應用起來才能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