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順富
大學的奇葩同學
★文/沈順富
大學寢室我住的是四人間,三個同學分別是劉、陳、李。
三個同學比我早一天報到。年輕人嘛,過了幾天,就熟了。我發(fā)現(xiàn)陳、李稱呼劉不叫名字,總以“有后臺”稱呼。聞其聲聽其言,我想劉不是官后代也是富二代。一日,趁劉不在,就問陳、李,兩個卻只笑,直到我連著問到底怎么回事,他們才笑著說,報到那天填一表,在“民族”一欄,結果劉填了:中華民族。老師看了說:喲,后臺很硬嘛。知道緣由,我也忍不住大笑,大學四年總想問問,怎么想起來填中華民族的,想想,終究沒問出口。
陳是我們四個中話最少的,慢慢我們就習以為常了,山里來的,想想也是情有可原。有一次出去玩,劉說,又沒錢了,說著說著我們不知怎的就說起交學費,陳說交學費我家賣了一頭牛。我們一下不吭聲了,與陳比畢竟我們仨父母都是拿工資的工人。那年暑假,我們沒回家,出去玩了,沒想到到了目的地,陳說離他家就不遠了,年輕人好玩,說那去你家玩。沒想到陳爽快地答應了,到陳家我們一下傻了,完全不是我們想的,人家賣了牛不假,可人家辦了一個牛場,有好幾百頭。這小子說賣了一頭牛害得我們還以為人家那啥,得,不說了。
大學管得松,上課也多是大課,上百人,且很少點名,就有同學喜歡翹課。寢室的李就是其中一位。可我們文學系偏偏有位老教授會點名。不是每次都點,是想起來了就點不想起來不點。不過很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李只要翹老教授的課就讓劉替他答到,老教授雖然點名,從不朝下面看看是不是本人,他似乎只聽答到就行。那天,李翹課,教授點名又點到了,劉卻沒答到,老教授似乎是怕同學沒聽清,又叫了一次,劉還是沒答到。當我們想起要幫忙答到時,教授在點下一個了?;貙嬍遥钪罌]替他答到,問劉怎么回事。劉答:咱是故意的,每次幫你答,你也不懂得感恩,咱就是想讓你增加點印象。李哭笑不得。若干年后李記不記得這事,我不知道,我卻是實實在在記住了。
大學里玩得最多的是撲克,四個人正好搭對。玩了幾次,我便不愿再來。那時候我在瘋狂地寫段子,是不是想當作家我自己都說不清(現(xiàn)在想來寫幾個段子就想當作家也太幼稚了),寫了還又往報社投,有時就真發(fā)表了,來個十塊二十塊錢的稿費單。一次仨同學讓我玩,我不來。劉就惱了,問我登一個段子多少錢,我給。那兩個也說寫寫寫,都不一定登,就算登了,也就十來塊錢,你說哪個錢好賺啊。我說這能一樣?不一樣的。劉就把牌一甩說:怎么,我的錢就不是錢啊?記得那次牌沒打成,不歡而散?,F(xiàn)在想想當初怎么有勇氣敢說不一樣。
如今大學畢業(yè)數(shù)十年,各自為了生活奔波,同學間早已失了聯(lián)系,同學的印象也慢慢淡化,只是有些小事每次想起卻愈加清晰,不知為啥,噓噓之余,一個聲音總在心中響起:大學的同學,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是記之。
編輯/秦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