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y+阿貍
在男女老少都玩“英雄聯(lián)盟”的時代里,很多人可能壓根兒沒聽過DNF和DOTA,但這兩款游戲卻是我初中那會兒最流行的游戲。每到周末,班上的男生總會想著法子去泡網吧,在執(zhí)劍仗天涯的世界里快意江湖。那時候班上的男生分兩類,玩DNF的和玩DOTA的。
提起DOTA,我第一個想起的是鍇哥,但奇怪的是他并不玩這款游戲。
每個人的中學時代都貼著拉幫結派的標簽。鍇哥是“雞仔幫”的老大,他身材不算魁梧,與《我的少女時代》里的校園“幫派”老大的作風格格不入,他用不著搞個大新聞上位,往一群稚氣未脫的少年里一站就知道他是老大。
因為在拿著諾基亞防彈的年代里,他是班上第一個擁有iPhone4的人。我爸說手機是地位的象征,作為時代弄潮兒的鍇哥,輕而易舉地用金錢征服了我們。
鍇哥從不翹課,課堂內外與各科老師談笑風生,成績卻毫無起色,但這更加堅固了他大佬的地位,畢竟不會有哪個老大一邊解方程一邊領著小跟班滿大街晃悠。
宿舍作為他的主戰(zhàn)場,那種鬧騰程度至今在我的宿舍生涯里獨一無二。床底下除了臭襪和臭鞋外,還藏著幾瓶油鹽醬醋和老干媽。通宵看NBA直播,三國殺大戰(zhàn)數(shù)個回合,一周一度的潑水節(jié),還順帶捉弄說話操著一口很重鄉(xiāng)音的富哥。好幾次富哥哭著找班主任投訴,但投訴無果,老師把“雞仔幫”教訓一頓后,他們一切照舊。
鍇哥很喜歡交女朋友,因為寫得一手好情書。在我年幼無知的時候還親眼目睹了他與另一個男生比賽誰的情書寫得好?,F(xiàn)在想來,其實不過是些非主流傷感流行“說說”,但我們卻把它們奉若真理,大概是因為我們無處安放的心靈急需要一個出口吧。
最后一次見他是在中考結束的那個下午,我們穿著極不合身的校服在課室里告別,而他穿著一件嶄新的純白T恤。我忍不住感嘆:“鍇哥真不愧是老大,最后一刻仍然是與眾不同?!彼蜌獾財[擺手說:“當我和世界不一樣,那就讓我不一樣吧?!?/p>
那件T恤上寫著“五月天追夢DOTA”,那種白,仿佛是我們青春里最明亮最肆意的底色。我們擁有把一切歸零、無限重來的勇氣,每一個污點都是青春的追夢旅途里最耀眼的勛章。
從朋友口中得知今年3月份“五月天”來廣州開演唱會,不知道鍇哥有沒有來看。
“幫派”的傳說會繼續(xù)流傳下去,非主流傷感流行“說說”仍然會有中學生為之瘋狂,因為永遠有人年輕,永遠有人熱淚盈眶。
編輯/付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