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媛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
此章定名為“學而”,取其篇首二字,初無實意。但夫子開篇言“學”,其中之意,不可不明也。
丙辰十二月十五日:丐尊當不知我來此間實行斷食也。一切如舊。中餐用菜。署別名:李嬰,老子云:“能嬰兒乎?”
朱子云:“此為書之首篇,故所記多務本之意,乃入道之門、積德之基,學者之先務也?!贝颂幉幻鳎绾胶o舵,御車無方,終日役役卻失之于交臂。稼圃射御是學,庖丁制衣也是學,吾輩四五歲即入學堂,謂之“上學”,何故夫子言“吾十五志于學”,他小時候不讀書嗎,不學事嗎?夫子謂吾少也賤,故多能俎豆之事。為何此處不是學“俎豆”,而及至十五,卻能事事不離于“學”。
宋儒以后基本能統(tǒng)一下來“學,后覺效先覺之謂”。以此來檢測,舉世多少有“學”之名,無“學”之實的之士。伊川先生曰:“今之學者有三:辭章之學也,訓詁之學也,儒者之學也。欲通道,則舍儒者之學不可。三者之外,有學乎?”關于“儒”字《說文解字》進一步解釋:儒者,柔也。
它本意上,既不是一個頭銜,也不是一個派別。
薰然慈仁,是一個生命狀態(tài)自然然地呈現(xiàn)。所學在何,所學在此。
夫子論“學”,須臾不離于這個層面。所謂的教育,不過是生命狀態(tài)的對機。
學者,所以學為人。程子解:“時習之”則所學在我,故悅?!皩W”與“習”是對機,是偶生的。倘能無有夾雜,誠意于學。學則是習,習則是學。坐如尸,則坐時習;立于齊,則立時習。沒有一個額外的時空,也沒有先后的次序。
一切不過是應對而已。故圣人說“必有事焉”與圣人言“無為事任”是同一意。只在“時”之異。
此處之“時”,有一種待天時的從容,也是察時機的睿智,就在生命的每一個當下,時時生發(fā),時時應對。
如此差不多有南風吹來,那所感知的方才是“悅”。真的“悅”不是情緒上的悲喜,也不是鼓蕩出的亢奮。那是生命至樂之境的一種自然呈現(xiàn)。
莊子言:知天樂者,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靜而與陰同德,動而與陽同波。
沒有懷才不遇,沒有高論怨誹,自然也沒有范進中舉的癡狂。
后世大儒陽明先生曰:“知行合一”,即夫子之“學而時習”。
昔年吾師連山先生告書院同仁,云:先師孔圣設教杏壇,以“學而時習之”發(fā)蒙啟慧,真一言而道盡萬理矣!學習者,知行之謂也,學而不習溺于文,習而不學傷于理,故善學者必成之于習;勤習者必證之于學,學而時習,乃圣賢念念不忘于事上見功之處。
此吾輩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