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君
那年,我懷揣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走出學(xué)校大門。
當(dāng)我逐漸熟悉了各項業(yè)務(wù)后,便開始像機器一樣,每天重復(fù)著一成不變的工作。尤其下班后,同事有的打牌,有的搓麻,有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八卦嘮嗑。這些都不是我喜歡的,于是,我就躲在屋子里看大學(xué)語文。
一天,我正在讀一首唐詩,同事小賈突然站在我面前。小賈瞥一眼我手里的書,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盯了我一會兒說:“真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
雖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可從此,我再也不敢躲在屋子里看大學(xué)語文了,我開始加入小賈的團隊。
小賈常常去外面找她的朋友玩兒。她們有時天南地北地侃,有時說東家嘮西家,或開開玩笑,說說笑話什么的。我覺得很是無趣,就跑到外面看星星。有時,小賈也叫上一班人去影院或歌廳,我常常被那里狂亂的聲音和氣場弄得頭昏腦漲,甚至失眠。
后來,有同事約我學(xué)跳舞。起初,我覺得很是新鮮,可漸漸的便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心想,一天天的大好時光就這樣浪費在蒙目龍的燈光和飄曳的樂曲中,實在可惜。而且如此下去,我豈不成了碌碌無為的平庸之輩?那么,我的未來和夢想在哪里?
我不明白,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么卻像走到末日似的,一點兒看不到光明和方向?!我陷入深深的苦惱和迷惘中。
一天,我把心中的苦悶說給母親。母親沒搭我的話茬兒,她讓我跟她去見一個人。我隨母親走進一扇紅色木門后才知道,我們要見的人是從省城退休的老教授張爺爺。張爺爺聽了我的情況后,想了一會兒說,咱們做個游戲好不好?
張爺爺把我領(lǐng)進院子,并讓我把鞋子脫掉,然后,指著那條通向花園的紅磚小路說,你去園子里,把籬笆上那朵粉色的牽牛花摘下來??墒?,小路一點兒也不平坦,而且磚縫里長滿帶刺的蒺藜,還有散落的零星的碎玻璃片。
張爺爺看我面露難色,突然呵呵笑起來,說,是不是只有穿上鞋子才能摘下籬笆上的那朵牽牛花呀?張爺爺接著說,孩子,人生的路是用心走的,所以,只有給心靈穿上鞋子,才能走得順暢,才能抵達你想要去的地方。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張爺爺仿佛看出我的心思,接著說,給心靈穿上鞋,就是在心里筑起一個目標和夢想。這樣,心就不會輕易被外面的喧囂和紛擾所左右,所打擾,就能心無旁騖地向著自己的目標一步步前行,人也就從心的奴隸變成心的主人了。
我頓時茅塞頓開。
回到家,經(jīng)過認真梳理,我選擇了與工作關(guān)系密切的寫作作為業(yè)余愛好和努力目標。從此,每天下班后,我就開始讀書,碼字,每天都有新的收獲,仿佛從一個景點走進另一個景點,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我再也不會像無頭蒼蠅般東突西撞了,再也不為蹉跎美好年華而長吁短嘆了,再也不害怕別人異樣的眼神,哪怕是挖苦和嘲笑。
如今,每當(dāng)我沉浸于實現(xiàn)職場夢和文學(xué)夢的幸福里,我就會想起張爺爺?shù)哪蔷湓挘松穆肥怯眯淖叩?,只有給心靈穿上鞋子,才能走得順暢,才能抵達你想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