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祎
晚上九點的時候,我正對著英語卷子奮筆疾書呢,就接到我爸電話。自我表示以后要在民企找工作后,我爸第一千零一次勸我要找個國字打頭的鐵飯碗,穩(wěn)妥!
反駁了幾句,說趁著年輕要去看看天地浩大。我爸急了,終于我也聽到了那句“你是個女孩子,你要怎樣怎樣,你不能怎樣怎樣”的經(jīng)典句式。
說真的,我沒有想象中的憤怒什么的,我清楚地知道他這么說,是希望我未來少些所謂的波折。然而我更知道,我想要的和別人不一樣。
其實我一直以為,他們永遠不會和我說這樣的話。這話難道不是要和各種寵弟滅姐的事件纏纏綿綿到天涯嘛?原來那些不平等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更普遍。
我知道該有人說我矯情了,我們都是那種別人眼里的乖乖女之流。家里千嬌萬寵,該覺得世界和平,所有叫囂著男女平權的言論,都是無病呻吟。
真的是這樣嗎?
不,我們確確實實一直在被冒犯。這種冒犯來自于親密的家人、朋友、甚至于所謂高等學府里的傳道者——我的大學思修老師。
“你是個女孩子,你應當和順一些?!薄澳汩L得很漂亮,不用那么努力?!薄澳泻⒆雍湍銈兣⒆硬灰粯?,你們可以嫁人,男孩子沒有退路?!?/p>
我沒看過什么《綱領》,也不知道幾個先鋒,那些大道理我也懶得同誰掰扯。我想要的很簡單,我希望女娃子爬樹翻墻的時候沒人說她是個瘋丫頭,沒個女孩兒樣。
我說要去看天地浩大的時候,別和我說“女孩子的青春短,經(jīng)不起揮霍”,女性平均壽命還比男性長呢?
總有特別多人喜歡對他人的人生指手畫腳。例如,老家的伯伯嬸嬸、爸爸媽媽單位的叔叔阿姨,時間長了我真不敢回去,特別想賴在北京,要不總有人喜歡給你扯一堆“大道理”。
“不想結婚生子就是不正常,你這些話可別往外說啊,丟人!”“現(xiàn)在又開放了二胎政策,你還要讀研究生,研究生畢業(yè)再不結婚就晚啦!哪有時間給你闖蕩?!薄拔覀儐挝坏膶嵙暽?,一個月不算福利待遇工資五千。你留北京,就算一個月給你開八千,哪像回來過的舒坦”。
可我依舊喜愛北京,或者說我越發(fā)喜歡這座城市。這里確實忙碌又緊張,我們卻大可以“任性”地選擇那些真正想走的道路。
所幸,不是我一人如是想。
前陣子那個逃離北上廣的活動開展得熱熱鬧鬧,然而最終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回到北上廣。
我們愛這些城市,不光是因為夢想,更是因為自由,這里能包容最多的特立獨行、離經(jīng)叛道。
你非要撞那南墻嗎?
我素來是個不信邪的,這南墻我還偏想去撞一撞。都說“我之蜜餞,彼之砒霜”,若不去試試怎么知道你們眼中的南墻,在我這是不是一條充滿野趣的小路?雖有荊棘,也有陽光、雨露和山花。這是只有一次的人生啊,若是想做什么就大膽的去做吧,畢竟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沒準我們這群人真給它撞個洞出來呢。
我喜歡這樣的一種說法。
因為你是女孩子,你要勇敢要獨立,想做什么就去做,別有顧慮。我知道這世界對女孩子有限制,那又怎樣?who care?
無論是限制還是“南墻”,其實本來就應該是用來打破的。
以后若再看到誰和我們說“你是個女孩子,你要如何”的時候,我們也甭氣了。就當是聽到鬧鐘響了,沒背單詞的就去背單詞,沒寫稿的就趕快去寫稿。世界那么大,夢想那么多,糾纏不得。
周冬雨的新片《喜歡你》里面有這樣的一段話。
“我表姐,三十三了,她媽從來不催她結婚,你猜為什么?”
“就是因為她有錢啊,北京一套房,老家一套房,她媽根本就懶得催婚她。”“所以啊,什么最重要,工作最重要,升職加薪最重要。”
然而我希望至少等下回有人和我說“你要是不怎么做就斷你生活費的時候”,我可以特別酷炫的回一句“沒事,我有錢”。
責任編輯:方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