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蕊
(西北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摘 要:勒龐的《烏合之眾》以18世紀波瀾壯闊的法國大革命為背景,對運動中群眾的行為和心理進行了研究,也成就了其社會心理學上的地位。本文試以勒龐的《烏合之眾》為理論背景,從當代中國文學傾向,互聯(lián)網時代的微博效應來看群體心理對大眾文化的影響。
關鍵詞: 勒龐《烏合之眾》大眾文化
中圖分類號:I206.7;G1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18-0022-01
在勒龐看來,“烏合之眾”就是群體,許多人湊合在一起構成一個“心理群體”—“他們消失了個性且思想和感情都在關注同一件事”—他們并非簡單的人數(shù)累加,而是“永遠漫游在無意識的領地,會隨時聽命于一切暗示,表現(xiàn)出對理性的影響無動于衷的生物所特有的激情,它們失去了一切批判能力,除極端輕信外再無別的可能”。這就是勒龐的“烏合之眾”。很顯然“烏合之眾”并不僅適合于18世紀的法國,它還暗合了當代中國社會。20世紀末,隨著經濟的全球化和我國社會的迅速轉型,與人們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的大眾文化得到了空前的發(fā)展,加之受國際學術思潮的影響,“大眾文化”成為我國學術界日益關注的一個熱點。
一、當代中國社會歷史觀念傾向
所謂大眾文化,就是由文化工業(yè)生產,通過書報、廣播、電視、因特網等現(xiàn)代大眾傳媒傳播,按商品市場經濟規(guī)律去運作,以具有基本的文化接受和參與能力的大眾為主要消費對象,旨在使普通大眾獲得感性愉悅,并融入生活方式之中的日常文化形態(tài)。它不同于民間文化,也不同于以往的通俗文化,是資本主義發(fā)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這主要是從社會歷史學角度所下的定義。在我看來,大眾文化是一種全民參與,關注社會底層小人物的心理與生活,是和精英文化的追求背道而馳的文化。大眾文化的崛起,使得過去一度被精英知識分子奉若神明的“高雅文化”,不知覺地被放逐到了當代生活的邊緣。大眾文化越來越滲透到人們的日常生活,它不僅影響著人們的生活,而且影響了人們的審美趣味和取向。精英意識的擱淺,大眾文化的順風直上,廣大社會民眾不自覺地組成一個個群體,共同追求精神自由的天堂。在那里他們可以任意直言,不去理會官方和世俗的眼光,做自己想做的無論什么,獲得一種身心的巨大愉悅與滿足。
二、精英社會與大眾文化
新時期以來,中國當代文學終于較大程度地擺脫了政治的束縛。80年代以前,精英文化是凌駕于大眾文化之上的航標燈。90年代初,精英文化和大眾文化平分秋色各坐半壁江山。而90年代后期,大眾文化則以浩浩蕩蕩之勢淹沒了精英文化的聲音。大眾的平臺上,一些平民作家一夜之間躥紅,是很常見的現(xiàn)象。究其緣由,才發(fā)現(xiàn):首先,他們的作品不表現(xiàn)宏大深邃的社會歷史內容,只表現(xiàn)日常生活瑣事;其次,他們的作品采用后現(xiàn)代主義的游戲精神,“拼貼”和“戲仿”的表現(xiàn)手法,表現(xiàn)為“深度”和“意義”的喪失。最典型的特征表現(xiàn)為感性化敘事,這也是最吸引大眾眼球的地方。在勒龐看來,“群體總是表現(xiàn)為對同一事物的關注”,也正是因為對同一現(xiàn)象投注感情與思考,這些人才可能聚集而形成一個“心理群體”,在群體中的人,又會消失掉自己的個性而與整個群體保持一致。群體中的人理性被湮滅,所以極容易感性用事。所以在面對文學文本這種感性化敘事時,并會不知不覺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大聯(lián)盟。
在當代中國社會,“粉絲”一詞的由來,便是最好的證明,無論是在娛樂、影視,還是文學都有“粉絲”、“迷”的存在。而這些“粉絲”、“迷”的言說對象也就是勒龐所說的“領袖”。勒龐認為:“只要有一些生物聚集在一起,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都會本能地讓自己處于一個頭領的統(tǒng)治之下。”也就是說,群體對領袖的需求是群體存在所必不可少的需求,是一種本能的期待和愿望。而領袖之所以稱其為領袖,是因為,“對于群體來說,領袖身上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那就是名望。名望是所有權力的力量,他對大腦的支配力會使人們的批判能力徹底麻木,讓群體心中充滿驚奇和敬畏只要是享有名望的人,觀念或者物品,就會在傳染作用的影響下,使整個群體不自覺地接受表達某些感情或思想的模式。所以,名望是說服群體的一個基本因素。而成功則是永遠影響名望最重要的一個因素。”中國那些擁有眾多“粉絲”的人也是在其領域能夠獨當一面,獲得尊重的個人。
三、結語
匿名的“烏合之眾”是極具力量的。正如勒龐所說:“群眾等同于無意識集體。因為無意識,所以力量強大。”這里的“無意識”指缺乏理性、推理能力低下、少有深思熟慮。匿名催生了謠言,缺乏理性的轉發(fā)使得微博淪落為嘩眾取寵、制造恐慌、輿論的機器。但是不能因此就說群體聚集在一起了就不干什么有意義的事。“群體能干出什么來,取決于影響群體的暗示具有何種性質。如果這種性質是積極的、進步的、有意義的,那么群體的表現(xiàn)就相應地是積極進步而有益的。反之,如果主宰群體行為的暗示是負面的心理能量,那么群體的表現(xiàn)就會非??膳隆!彼哉f群體也有自己的感情和道德感,也有自己的堅持,不會隨便“倒戈”,隨便“變節(jié)”。我國學界對大眾文化的研究,當然與20世紀末我國影視、廣告、流行歌曲、暢銷書、時裝、漫畫、裝飾、網絡等大眾文化的迅猛發(fā)展有關,而這一切又都與大眾的心理追求有關。大眾文化是群體心理作用的結果,同時大眾文化又會反作用力于群體,影響群體的心理及行為。
參考文獻:
[1]古斯塔夫·勒龐(法),戴光年譯.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M].北京:新世紀出版社,2010.
[2]楊生平.作為大眾意識形態(tài)的后現(xiàn)代主義[J].貴州社會科學,200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