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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來為看草堂春

      2017-08-09 22:56:51藍藍
      西湖 2017年8期
      關(guān)鍵詞:曉明阿九劉翔

      2007年初冬的一天,我和鄧萬鵬老師、他的兒子鄧聰以及羅羽在我家樓下的陽光小店小聚。鄧萬鵬老師告訴我,幾天后鄧聰就要到塞爾維亞留學,而且,他也開始寫詩了。我們和鄧聰談到詩歌以及河南詩人這些年的創(chuàng)作時,羅羽反復對鄧聰說:“你的寫作要有歷史感,譬如今天?!碑敃r,我并不十分清楚羅羽的意思,我猜測他指的或許是我們這些河南詩人的交往,我們曾經(jīng)共同擁有的文學記憶。一個多月后,當劉翔和梁曉明給我打長途談到“北回歸線”要出紀念專輯時,我突然明白了羅羽話里的含義。是的,我們很少能夠清晰地明白我們每個人和歷史的關(guān)系,也很少去思索包含在細枝末節(jié)里的個人文學史。王陽明弟子記述的《傳習錄》中曾記載,一日,王陽明和朋友同游,朋友指著巖石中的花樹問他:“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與我心亦何相關(guān)?”王陽明回答:“爾未看此花時,此花與爾心同歸于寂。爾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過來。便知此花,不在爾心之外。”借這一段話,來看河南尤其是平頂山詩人與浙江尤其是“北回歸線”詩人們的關(guān)系,便知“歷史感”不在吾心之外,何況吾也見過此花,嗅過其香,浸潤其詩文精神,亦曾領(lǐng)受其深情厚誼。最早帶回《北回歸線》信息的是耿占春先生,時間應(yīng)該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不勝感慨:一晃近二十年過去了。

      梁曉明:在起飛和降落之間

      梁曉明,在耿占春老師說起之前,我就曾讀到他的詩歌。他的《玻璃》一詩給我印象非常深刻,那樣“殘酷極端”的寫法,令我至今不寒而栗。2006年,我將它選入三聯(lián)出版社出版的《現(xiàn)代漢詩100首》,并作了評注解讀。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我清晰地記得他另一首詩的句子:“靈魂帶著我飛,他使我的腳離開大街……”第一次見到曉明,是在1989年12月。冬天,很冷。我記得他是和耿占春先生一起,我們在河南省文聯(lián)大院見的面。我驚訝地看到一個頭戴朝鮮學生呢帽的年輕詩人,好像剛剛從七十年代的中國銀幕上走下來。他的衣服好像也是從電影里帶來的,黑色板正的學生裝。我沒有想到他長了一個娃娃臉,笑起來顯得天真無邪。天然卷發(fā),黑眼睛!忘了大小,但那黑確實炯炯有神的。若干年后,在他寄給我他兒子梁煕博的照片上,我又重新看到了這雙黑眼睛。我們在占春老師狹窄又溫暖的家里聊天,談詩歌,談河南和浙江的詩歌。下午三點多,曉明和我各騎一輛自行車到了大鋪村——我在鄭州北郊租住的地方。我們繼續(xù)聊天,談《北回歸線》,也談羅羽、森子、海因等河南詩人。記得我租住的房東家有一只大黃狗,個頭很高,很兇的樣子,曉明緊張地問:“它咬人不咬???”說實話,平時我也害怕它,常繞了走。黃昏時,他獨自騎車回到占春老師家。沒有想到,我第二次見到曉明,已經(jīng)事隔十四年后了。2003年8月中旬,我先是接到森子從平頂山打來的電話,說曉明月底到鄭州,為浙江電視臺教育頻道拍攝題為“中國先鋒詩人專題系列”的片子,其中河南暫定森子和我兩個人。我納悶,為什么曉明沒告訴我?接下來,我給他們訂房間,是離緯四路我家不遠的“假日酒店”。直到他們臨來前一天,曉明才來了電話,原來他是想給我一個驚喜。我自然是歡喜的。8月25日下午,我在火車站的人群中終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已經(jīng)不復是青春年少時的純情,多了些滄桑和穩(wěn)重。他肩扛攝像機、三腳架,從出站口閃出來時,我喊著他的名字。曉明胖了,臉好像也黑了,而在我的記憶中,他本是一個白面書生。那幾天,森子也從平頂山趕來,除了杭州來的攝像和主持人,還有南京來的趙霞,北京來的汪劍釗。大家聚在一起,晚上又把從平頂山調(diào)到鄭州日報社不久的羅羽約過來,大家推杯換盞,談天說地,真是一派親戚相聚其樂融融的景象。那次,曉明在少林寺買了一把長刀,因為飛機上不能帶,所以就先寄放在我家。我們在一起談得最多的朋友是阿九,因為阿九來河南的次數(shù)最多,按照森子的話,他是浙江和河南的親善大使。而最早和河南發(fā)生聯(lián)系的還數(shù)曉明。2003年底,我?guī)е话押忾W閃的少林長刀去杭州,再次見到曉明。最近這幾年見到他的次數(shù)多了,每一次他都會有一些微小的變化,但眼睛是永遠不會變的——黑亮,就像我們年少時的夜空。這位心靈總在飛翔的詩人,在數(shù)不清的詩句中也充滿了飛翔和降落?!皶鴰е译x開木椅、門楣、書帶著我飛”,“我的眼睛/向胸前收攏高飛的翅翼”,“我看見我的結(jié)果/降落到地上/是擠在許多人中間的/一把冷灰”……我和羅羽在談到浙江詩歌時曾談到了“江南才子氣”。我們都認為,詩歌中的“才子氣”是害人的,它會把一個詩人囚禁在狹小而精致化的生活天地里,雖然那里有風花雪月、鶯鶯燕燕和夜夜笙歌。我和羅羽都認為,曉明的詩不屬于才子型的寫作,他在江南這樣一個會享受的地方可貴地保持了開闊和大氣的質(zhì)地。曉明為人寬容,穩(wěn)重厚道,正如他自己所說,除了詩歌,他什么都可以退讓。作為老朋友,我曾“批評”他寫得太少,他也是嘿嘿一笑,點頭稱是。表面上看,曉明似乎總是笑容可掬,但是,他的詩歌卻會泄露出一個男人的敏感、脆弱和痛苦。我記得2005年底他發(fā)給我?guī)资自?,其中一首寫的是他居然在桌子上寫了自己的名字而不自知。那樣的惘然和痛苦。前不久他來河南參加舞鋼詩會,我特地告訴他,他那首《林中讀書的少女》非常好時,他居然驚訝地問:“是嗎?我自己倒不覺得,但也有別人對我說是這樣?!彼類圩约旱母赣H,更愛自己的母親。記得他父親去世時,他曾給朋友們發(fā)過一條長長的手機短信,其悲痛傷心不言而喻。沒多久,又發(fā)來一個關(guān)于母親車禍的壞消息,足見他的擔憂和對家人的惦記。而每當他看到美好的景象,也會在短信里長篇大論,大抒其情——于是短信就成了一封長信。這是一個愿意把歡樂和朋友們分享的兄長般的人,一個我愿意祝福的詩人。

      阿九:古老的手寫體

      一個天才。尤其在語言方面。我還沒有見過有誰能像他那樣在短短的時間里就攻下一門外語。我曾聽不止一個朋友說起過他懂閃米特語、梵語等等我聞所未聞的語言。還沒有見到阿九之前,我也同樣是從占春老師那里知道了他。同時,我還知道了他許多的筆名:女真、契丹等等。如果有人說他是從另一個星球來的人,我也會相信。1991年,阿九到河南。當占春老師向我介紹阿九時,我充滿好奇。因為有曉明在先,所以,天然地對浙江來的阿九感到親切。他神態(tài)里有著少年的羞澀,一雙憂郁的眼睛。我弄不清他的額頭藏著多少東西——他是物理學博士,還居然寫詩,居然懂那么多外語,讀過那么多我根本不知道的書,對于我這個學外語比登天還難的人來說,太不可思議。阿九被浙大派到平頂山援助一個項目,但那次在鄭州的見面,我、占春老師和他談的全部是詩歌,以及河南、浙江的詩人。很快,他就去了平頂山,和森子、羅羽、海因接上了頭。我當時在《大河》詩刊工作,常有出差的機會,沒多久我回了一趟平頂山。頭天晚上,我們和羅羽、老船、森子、海因在一起吃飯,他們喝酒。據(jù)說,阿九以前是不能喝酒的,但在平頂山已把酒量慢慢練了出來。第二天,我到某礦看阿九。清晨,陽光照在礦山巨大的管道上,曲折迂回,阿九的臉就從陽光里露出來,身后是長長的影子。我忘了我們說了些什么,似乎是一些故事,但還清晰地記著礦山高高的煤矸石、井架,不遠處的田野和灌木叢,以及一條細細的小路,到今天還栩栩如生,仿佛那一切在時光里從未移動。寫到這里,忽然閃過第一次見到梁曉明和其他好朋友們時的情景,不由得想起楊誠齋《過揚子江》中的詩句:“只有清霜凍太空,更無半點荻花風”,每憶及此,也只有感慨“攜瓶自汲江心水,要試煎茶第一功”。我記得阿九送給我一本《神譜:工作與時日》,還有《北回歸線》。好像第二年或者第三年,阿九又來了,還是帶著援助礦山安裝設(shè)備的任務(wù),據(jù)說是熱處理方面的設(shè)備。記得我?guī)ノ易庾≡卩嵵輺|北區(qū)關(guān)虎屯的家,那是個兩間房子的居室,屋里很簡陋,就是書不少??赡苁菦]有料到我住處的寒磣,阿九似乎沒有說什么話。2001年,阿九對我的一次訪談中,提起了這次見面。當時,他在遙遠的加拿大,我才上網(wǎng),什么都不會,訪談是在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的詩生活聊天室進行的。還有一次,可能是阿九要回浙江,從平頂山路經(jīng)鄭州。我在河南文聯(lián)大門口對面的一家飯店請他吃飯。我們的桌子挨著窗,旁邊的桌子,是一對兒中年夫妻在吃飯。誰知道吃著吃著,他們開始吵架,越吵越兇,只見男的揚手給了女的一耳光,女的也不示弱,脫下高跟鞋就朝男的砸了過去。緊接著,那個男的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女的見勢不好趕緊就跑??粗莻€男的揮著槍追趕出去,我嚇得話也說不出來。阿九瞪大眼睛問:“你們北方的男人就是這樣打老婆的嗎?”他跟我說起第一次孤身到平頂山的晚上,突然聽到了不明目的的槍聲——我不禁笑了。這哪是詩人相見?。恳簿秃途藰寫?zhàn)片差不多了。還有一次,阿九和梁健一起來河南。照例,我們在占春老師的辦公室見面,聊天,然后一起去吃飯。我記得阿九他們一直在談某種語言方面的問題,我基本無法插嘴,并對他們很是崇敬,因為我根本不懂。在他們走后,我和占春老師說起阿九,占春說阿九真不錯。對于說話惜字如金的占春老師來講,這樣的評價真是大大的夸獎了。九十年代最后一次見到阿九,我送了他一條河南的“豫煙”,他也送了我一條煙,還有一個很小很普通的禮物,文具——我至今還留著,不說是什么,想必阿九也忘了吧。我還記得阿九在喧鬧的鄭州火車站背誦《雅歌》時的情景,身邊是背著大包小包趕路的匆匆路人,以及叫賣聲、吆喝聲、汽車聲、喇叭聲,就好像一個古代的王子突然來到超級市場,一切顯得夢幻般一樣不真實。那天他穿了一件黑色夾克衫,舊的,還有點灰塵。1993年,我曾按照他留給我的號碼,往杭州給他打電話。結(jié)果他不在宿舍,打到系里也沒有找到他。沒有多久,我聽說他到加拿大了。再次和阿九聯(lián)系上,是在我學會上網(wǎng)之后。我意外地看到了他的“八千里路”,意外地看到了他的名字,我第一次學會注冊,在網(wǎng)上留言,告訴他。這樣我們開始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我知道他有了一個兒子,再過幾年,他又有了一個女兒,這真是令我驚喜不已。一直到2003年底,我去杭州,恰好阿九那時也從加拿大回來,這樣我們也是相隔十幾年后再次相見。他依然是我記憶中的樣子,沒有改變。我離開杭州的那天晚上,曉明、劉翔、阿九、梁健、晏榕等十幾位朋友到車站送我。記得那天天很冷,寒風不停地刮著。似這樣朋友間的聚散,想來一生也不多了。阿九的詩歌一開始就顯得與眾不同。他的詩常常是有來歷的,這與他博覽全書和博雜的知識結(jié)構(gòu)有關(guān)。他從古老的埃及、西亞、希伯來以及我說不出名字的民族歷史汲取了千百年來等著他的源泉,并在他自己的感受中寫下詩行,其想象力天馬行空,來去自由。如他的《明歌》。阿九的詩歌寫得并不多,但正如他回答木朵的訪談中所說,數(shù)量的多少并不能說明什么。從他不多的作品,看得出他對自己的要求之嚴格,也看得出他獨特無二的風格。那是來自古老歲月中手藝人的習俗,數(shù)字時代大巧若拙的手寫體。我讀他寫過的所有詩歌——童年時代生活過的“方便村”,“輔音風暴”以及那首寫給他兒子的詩,后者令我深深感動——他曾說過,對人的信任是人所有關(guān)系中最重要的,孩子直勾勾的眼神就是這種“完全的信任”。阿九,愿你對人仍然保有這樣的信任,愿你虔誠的心享有地上的天堂。

      劉翔:抒情詩的守護者

      這個“北回歸線”的軍師,這個機智雄辯的一流“演說家”,現(xiàn)在,該說說你了。知道劉翔,和劉翔有聯(lián)系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很久”到占春老師在八十年代末說起、曉明第一次來鄭州、我第一次讀到《北回歸線》的那段日子。在經(jīng)過了阿九的描述后,我對他初步有了一點想象中的印象,但更深的印象則出自對他的詩歌和評論的認識。我讀過他的文章,也讀過他的詩歌。我喜歡他文章中細膩的發(fā)現(xiàn)和精辟的見地,也喜歡出現(xiàn)在他詩歌中的那些油菜花,那些江南的春天。在這些陌生的詩句中,我找到了熟悉的東西,那就是大自然之美和相同的心靈感受。因為這個,1998年,河南人民出版社要給我出版一本類似于散文詩集的作品《飄零的書頁》,經(jīng)占春老師推舉,我鄭重地請他——一個我從未見過面的朋友作序。此前,我和劉翔的聯(lián)系大多是信件來往,那時他的通訊地址是“公安宿舍”,所以每次到郵局寄信,我總有去一個“正規(guī)”場所的感覺。劉翔的字很小,清秀纖細,我保留著他大部分的信件,以備今后他出大名了,可以換銀子。因為請他作序的緣故,我和他通了電話,電話里他的聲音語速不緊不慢,帶有明顯的江南普通話的口音。聽得出,他是一個性格溫和、有條不紊的人。沒有多久,他寄來了寫好的序,題目是“愛是存在的”。有意思的是,在這篇文章的基礎(chǔ)上,他又寫出了《藍藍詩歌:田野、童心或生活給予的一切》,幾年后發(fā)表在《平頂山師范學院學報》上,再后來,被中國人民大學復印資料全文轉(zhuǎn)載,據(jù)說,這是學術(shù)文章升格的一種標志。和劉翔見面,也是2003年底,那次我一下子見到了杭州大部分的詩人。記得是在一家提供餐食酒水的茶館,一個大房間坐滿了詩人。我一眼就認出了劉翔——說話的聲音、始終笑瞇瞇的樣子,眼鏡片后是忽閃忽閃、洞察一切的眼睛。這雙眼睛是很厲害的,我感到。劉翔有一個特點,他和別人在爭論時,永遠不會大喊大叫面赤耳紅,總是笑瞇瞇不慌不忙一條一條擺上來,對方已經(jīng)氣得伸胳膊捋袖子了,他依然處驚不亂,一派大家風范。我早就聽杭州的朋友們說,劉翔最受詩人的妻子們的歡迎,因為他不僅能耐心地和她們拉家常,還能從言談話語間表現(xiàn)出對女性同胞的體貼、尊重,相形之下,她們常感到自己的詩人丈夫家庭中的表現(xiàn)實在不堪。朋友們善意的笑談,起碼也說明了劉翔的紳士風度,見到他后,我深以為然。我認識的詩人里少有他這樣的耐心和素養(yǎng),比如他曾陪我繞西湖漫步,邊走邊詳細介紹西湖的風土人情、習俗歷史,娓娓道來,不厭其煩。不僅如此,他還陪我去所有女人都愛去的服裝市場,耐心細致地一家一家陪我逛到底,還給我出主意挑選,幫我砍價錢——我自己反倒心里惶惶不安,仿佛他的溫文爾雅對我已經(jīng)構(gòu)成壓力,生怕顯出內(nèi)心那一點婦道人家的庸俗來。我在曉明的陪同下去過劉翔家,三居室,除了臥室我沒有進,他的兩個書房里,從腳下到天花板,里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堆滿了書,真正是坐擁書城。更令我驚訝的是,他居然收藏了成千上萬盤光碟,這是我在所有朋友家里沒有見到過的。我不知道他花在買書和買碟上的錢有多少,估計也會占去他工資的大部分了。那天,他慷慨地送了我?guī)讖圖VD,都是我沒有看到過的片子。離開杭州時,劉翔聽說我會下象棋,送了我一副做工極為精細、看樣子價格不菲的象棋,沉甸甸的。2004年,我意外地在河南又見到了劉翔,他是來參加詩刊社“汝州詩會”的,那次還來了張曙光、臧棣、樹才、森子、占春老師,真是令人高興。在這個詩會上,我真正領(lǐng)教了劉翔口若懸河、能言善辯的本領(lǐng),我敢說,起碼在這個詩會上無人能敵。后來,我們大家一塊去石人山,當?shù)孛利惖呐畬в物@然被劉翔的翩翩風度迷住,一步不落地緊跟著他,丟下我們沒人管了。我們在這次詩會上談了很多,詩歌,生活,家庭,都談到了。我這才發(fā)現(xiàn),劉翔洞悉世事的外表下,有著一顆純真善良的內(nèi)心,那也是一塊碰不得的脆弱和柔情。詩會一別,到了2005年底,我生病住院,鄭州的羅羽、鐵哥、白地、田桑、田雪峰等詩友,還有我們大家都尊敬的心理學家趙山明先生,常到醫(yī)院看護;高春林專門從外地趕來看我,森子、曉明都打來電話問候。待到我出院以后,劉翔給我打長途,說了很長時間。我從他的話語間聽到了真切的惦記和關(guān)心,點點滴滴,都留在心頭。再往后,我聽說這位好朋友結(jié)婚生子,打心眼里為他高興。所以,這次他來電話囑我為“北回歸線”的老朋友們寫點東西,我欣然應(yīng)允。劉翔曾為當代抒情詩寫過許多文章,可稱為抒情詩的堅定守護者,功德無量,后文還有再論。雖然,有一個名叫劉翔的飛人在中國乃至世界家喻戶曉,但在我心中,更看重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詩人老朋友劉翔。

      梁健、潘維和其他朋友

      讀過梁曉明為梁健寫的文章的人,一定對這位傳奇般的人物大感好奇。梁健那些忽而挖煤、忽而放羊、忽而“腰纏萬貫”、忽而兩袖清風的逸事,我沒親眼見過,但曉明筆下的基本事實我應(yīng)該相信??墒?,我印象中的梁健,卻是極恬淡的一個人,安靜的一個人。九十年代初,他和阿九一起到鄭州,我們在一起聊天,他似乎也不多說話,談得最多的也是詩歌。后來在《北回歸線》上讀到他的詩歌,才讀出一些嚴酷,一些濃烈又悲傷的味道來。那次在鄭州,本來聽阿九說他要去河北,但后來突然又回杭州了,只覺得他或許也是一個內(nèi)心敏感的人,心事深藏著,一般人是無法知曉的。然后,就沒有了聯(lián)系。直到2003年底,在杭州再次見到梁健,大家在一起吃飯,又去了茶館喝茶,我記得他給我要了一杯“白茶”。我從沒有聽說過白茶,那是第一次喝白茶。后來才知道,白茶是茶中極品,很貴,可惜我是個“茶盲”,白白讓這么好的茶牛飲般灌進了喉嚨。早知道的話,我會“淑女”一點,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啜飲吧。十幾年后的梁健,面容也添了些滄桑,但這滄桑是厚重的,沉,而且沉默。那天晚上我們喝完茶后,劉翔、曉明、阿九、南野、晏榕等一大幫朋友去下軍棋,這是他們著名的“四國大戰(zhàn)”,直殺得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我不懂軍旗,只好當裁判,同時兼任記錄,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有厚厚的一大本“四國大戰(zhàn)”記錄,似乎很多人都留下過筆跡,讀后讓人不禁捧腹大笑。他們幾個商量著,將來出一本“四國大戰(zhàn)”的書,肯定太有意思了!那晚人多,四國大戰(zhàn)戰(zhàn)不過來,阿九和梁健又在圍棋盤中廝殺,互不相讓。下棋時的梁健是寡言的,喜怒不形于色,你判斷不出他是贏了還是輸了。我到梁健的辦公室去過,工作時的他很嚴肅,也不多說話,忙碌著一部什么電視紀錄片。因為我是帶著梁曉明的少林刀來,所以,梁健要送我一把劍,我驚喜過望。一天下午,和他同在一個辦公室的潘維陪我上街,梁健專門給他一個開店的朋友打電話,讓我自己去挑一把劍。那是一家專賣店,里面擺滿了諸如“龍泉寶劍”的仿古刀劍。我看花了眼,又不好意思要貴的,到后來居然拿了一把短指揮刀。那刀也是好鋼,我拿在手里無用武之地,也是可惜了,沉甸甸地做了個留念。2006年6月,我在青島與曉明相遇在一個詩會上,恰好當?shù)爻霎a(chǎn)一種名叫“瑯琊臺”的烈酒,酒精含量據(jù)說有七十多度,喝進嘴里猶如吞火一般。曉明說:一定要多買幾瓶,回去梁健一定喜歡。結(jié)果,今年在河南舞鋼詩會上,曉明告訴我,說那次回去后,他有事打電話叫梁健來一趟,梁健說很忙,去不了。曉明故意說,這里有一瓶多么好多么高級的烈酒,梁健立刻斬釘截鐵說:我馬上就到!曉明說完,大家哈哈大笑。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回想起梁健喝酒時,也是豪爽的。那次在杭州,和他說起我老家春節(jié)期間有個著名的馬街書會,他說或許要去拍個片子。我回到鄭州后就給弟弟打電話,讓他幫助安排好食宿的地方。等再跟梁健打電話,他已經(jīng)出差了,估計他自己也忘了這事。我知道梁健有個兒子,放在外婆家。他很愛自己的這個兒子,常常去看他,還給孩子寫過一首詩。我是在《北回歸線》上讀到這首詩的,他對兒子的那份深藏的柔情,最終是無法藏起來的。以前“北回歸線”的詩友中還有潘維。他在1998年冬天到河南,住在未來大酒店。電話打到我家,我去看他,他的人和他的詩是統(tǒng)一的,江南水汽氤氳的抒情。我記得他當時還帶了幾本關(guān)于文學批評方面的書,我們的談話就圍繞著這幾本書開始。但說著說著,他就不斷嘆氣道:“孤獨啊!”我很吃驚,又覺得似乎很理解他。后來,我才知道,“孤獨啊”是他的專用語,也可以說很著名了。離開河南后,他在秦嶺曾經(jīng)給我來過一封信,打過幾次電話。一年后,他再次來鄭州,在我家樓下的飯館吃飯,當時因為家里有點事情,連飯也沒有吃完,我就讓他去找當時也在鄭州的詩人陳東東。這件事情我一直很抱歉,2003年在杭州,我當面告訴過他,他也是擺擺手,說沒什么。那次是他陪著我去拿梁健送的指揮刀,還買了西湖藕粉和桂花糖送給我。2005年,在蘇州“虎丘詩會”上我再次遇到潘維,游園林的時候,導游小姑娘一直和他在一起,看得出來,潘維到哪里都需要有小姑娘喜歡,所以,他的“孤獨啊”不是沒有理由的。南野、晏榕、阿波、康曉蓉……這些我在杭州遇到的北回歸線詩人朋友,都是一見如故,就像我很早以前說的那樣,“親戚”,應(yīng)該是我心中的真實感受。我常和河南的詩友們說起浙江詩人,無論是占春老師、森子、羅羽、海因,以及更年輕的鐵哥、高春林、田桑和簡單,都會覺得在全國范圍里,唯有浙江詩人和河南詩人最親近。這兩個省份的詩歌論壇——“北回歸線”和“大河風”詩壇,也成了大家互相來往交流的園地,而《北回歸線》和《陣地》,這兩份在中國詩壇有影響的民刊,也曾經(jīng)互相發(fā)表過河南和浙江詩人的作品,這一點是其他省份的民刊無法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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