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育林
梭羅愛過的瓦爾登湖,一只明凈清澈的大眼睛日夜不息,森林因此變得無比靜謐幽深。城市叢林是一片寬闊的海域,我想象在這里尋找與挖掘梭羅那樣自由自在的愛。這多少類似于大海撈針,搬遷規(guī)矩死板的護城河,變成一個不規(guī)則的藝術(shù)的湖泊。深入淵源不竭的智慧的泉眼,熄滅所有擾亂自然大道寧靜美妙的欲火。讓城市們回到當初的藍藍的天上白云飄。
聚攏憂傷的空靈,收容那些動蕩的揚塵。改變它們咄咄逼人傷人肺腑的本質(zhì),三月的京城,時常陷入霧霾、沙塵暴,純凈的光線、綠色的原野、深靜的水源,尚未蘇醒的,沉浸于等待。一如我的夢想,至今尚未蘇醒過來一樣。
在城市叢林的心中,開辟一座夢想的小瓦爾登湖,不用再為生存和時代巨大的作用力所奴役。月月年年的每一天,僅以少數(shù)的時間填補生存的軀殼,多數(shù)的時間在信仰的土壤之上生發(fā)與成長,在帶有湖泊的純凈清新寧靜的森林里生存。幾千年以前,古典的擊壤歌擊落現(xiàn)代高速的奔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于我有何哉?”簡單重復(fù)的旋律淹沒于聲色犬馬叢林之中,我們洗凈一切塵緣,守望真善美的天時地利人和,即便,動蕩與安穩(wěn)、從容與局促之間勞作與搖晃,也不影響美輪美奐的盛宴在花朵的水面升起。
想象天馬行空的流浪,原始印第安人走上樹枝,以繩索捆扎起帳篷,日夜窺視各種腦袋,汽車的腦袋,人的腦袋,寵物的腦袋,物質(zhì)攢動的腦袋,精神炊煙的腦袋,離開了草本的水果以及蔬菜們的腦袋,它們都被打上了貨幣的代碼,無以測量被乜斜與正眼的目光替代的溫度。遠離人類奇形怪狀欲望洪流的好奇腦袋,在枝椏有限的角度里,觀望在金錢的皺褶或掌心上舞蹈的人類,掏出花樣百出的欲望綢布,轉(zhuǎn)動日月山川魔法的萬花筒,光波與閃電迥異的腦袋,決策了許多的出生和消失,滋養(yǎng)了如果的果實不停得掉落。
中庸者效仿返祖的大象無形,咀嚼養(yǎng)生的本草,穴居于泥土燒焦后豎立的山洞?,F(xiàn)代的流浪踏在船只向上的昂貴底板,忘情搖蕩、霹靂。只有原始的流浪,執(zhí)著于游覽的徹頭徹尾,濾凈世俗的煙塵。新生統(tǒng)領(lǐng)的腦袋。如同骨髓移植一樣一次性銷毀那些病情嚴重的昨天的細胞,那些充滿著混沌、安逸、平庸、困乏的致死細胞,一次性殺死,存在清淡成剔透的朦朧,等待完美的配型以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