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卿
摘要:《紅樓夢》的楊憲益戴乃迭合譯譯本(以下簡稱楊譯)在取得巨大成功的同時亦受到不少評論家的批評,批評多圍繞該譯本過分注重形式對等而不注重意義對等。本文通過分析楊譯本看其是否符合奈達理論的動態(tài)對等。
關(guān)鍵詞:《紅樓夢》;楊憲益;動態(tài)對等
一、對等理論與紅樓夢翻譯
動態(tài)對等力求讓譯入語讀者讀譯文的反應(yīng)與原語讀者讀原文的反應(yīng)相同。意思與形式同樣重要,但若保留形式會損傷意義,就應(yīng)改變形式,確保意義準確傳達。不少文學(xué)批評認為《紅樓夢》楊譯本過分追求形式對等而沒有達到動態(tài)對等。本文結(jié)合《紅樓夢》第二十八回“...笑道”的翻譯分析楊譯是否達到了動態(tài)對等。
二、楊譯“笑道”
(一)譯出“笑道”的實質(zhì)而非形式
例一:探春惜春都笑道:“二哥哥,你成日家忙些什么?吃飯吃茶也是這么忙碌碌的。”
“Why are you always in such a hurry,brother?”they teased.“Even rushing through your meals and tea.”
這里楊沒有以笑譯笑,而是用了一個“teased”將探春惜春當(dāng)時開玩笑的調(diào)皮裝巧妙地表現(xiàn)了出來。雖然形式上有別于原文,但很好地表達出了人物心理及當(dāng)時嬉笑的情境,有助于目標(biāo)語讀者準確理解原文,把握人物性格。
例二:那薛蟠三杯下肚,不覺忘了情,拉著云兒的手笑道:“你把那梯己新樣兒的曲子唱個我聽,我吃一壇如何?”
“Sing a nice new song for me,”he begged,“and Ill drink a whole jarful of wine.How about it?”
翻譯笑道的時候應(yīng)該分清楚笑到底重不重要,就比如說,此處重點應(yīng)該是翻譯出“beg”的意味來,因此可把笑省去。
(二)可從人物話語中表現(xiàn)出來,不必按原文形式譯出笑
例一:寶釵笑道:“你叫他快吃了瞧林妹妹去罷,叫他在這里胡羼些什么。”
“Let him finish quickly and join Cousin Lin,”said Baochai.“Why should he fool around here?”
此處楊沒有譯出笑,因為此處就算不譯出,讀者也能從上下文中以及寶釵說的話中感覺到寶釵是邊笑邊說,戲弄寶玉呢。
例二:寶釵聽說,便笑道:“我是為抹骨牌才來了?”說著便走了。
“Oh,is that what I came for?”said Baochai; but she went,notwithstanding.
這里楊只用了“said Baochai”,但從寶釵說的話中讀者可以很明顯的體會她的語氣,因此不需譯出笑。
(三)增加解釋性成分
例一:寶釵笑道:“我告訴你個笑話兒,才剛為那個藥,我說了個不知道,寶兄弟心里不受用了?!?/p>
“Ive got something to tell you that I think will amuse you,Dai,”said Baochai pleasantly.“...”
例二:“...妹妹越發(fā)能干了,連裁剪都會了?!摈煊裥Φ溃骸斑@也不過是撒謊哄人罷了?!?/p>
Daiyu smiled malignantly.
“Oh,its all lies,really.I just do it to fool people.”
這兩處楊沒有直接譯為smile,而是添加了修飾性成分“malignantly”和“pleasantly”。這便很好地表現(xiàn)出了黛玉及寶釵的調(diào)皮狀以及當(dāng)時她們玩笑的氛圍。因為英漢語言之間是存在差異的,漢語讀者在通篇的“笑道”中可以讀出不同語境下不同的內(nèi)涵意義,而翻譯時由于讀者的認知環(huán)境差異,有時則需添加修飾性成分來使目標(biāo)語讀者更清楚地理解原文。
三、結(jié)語
由此可見楊憲益先生并不是只注重形式對等。形式固然重要,但若保留形式會傷及意義,可以改變形式以準確傳達意義,讓目標(biāo)語讀者像原文讀者一樣讀懂。所以這如許眾多的“笑道”只是原文的一個形式,只要在不損傷原文語意的情況下,楊的譯文不拘泥于原文形式,達到了很好的動態(tài)對等,讓目標(biāo)語讀者更清楚地理解了原文。本文只分析了楊譯的片段,但足以說明楊不是僅僅追求形式對等,希望以后文學(xué)批評能對《紅樓夢》楊譯文有更客觀的評價。
參考文獻:
[1]Eugene A.Nida.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 [M].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