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雙慶
再讀唐昭靖太子墓志
——兼與王金文商榷
□ 王雙慶
昭靖太子墓志行文流暢、用詞典雅,志文部分駢散結(jié)合,多處用典,遣詞造句多來自儒家經(jīng)典。除史料價值外,兼具極高的文學(xué)欣賞價值,堪稱唐志中不可多得的上佳之作。
墓志 文字 釋讀
《中原文物》2015年第3期發(fā)表了河南科技大學(xué)應(yīng)用工程學(xué)院王金文先生的《新見唐昭靖太子墓志淺識》一文(以下稱《淺識》)。《淺識》結(jié)合《新唐書》、《舊唐書》等史籍資料,從志主昭靖太子李邈家族身世、生平、喪事及主持者、墓志撰寫書丹等四個方面進(jìn)行了嚴(yán)密的考證和詳實的論述,足可補史料缺漏、糾史書謬誤,對于唐代皇室研究有所裨益。
因墓志文字介于行楷之間,少量字體較楷書而言稍難辨識,更兼《淺識》側(cè)重于墓志所涉及史實的考證,故而對文字的釋讀難免有遺珠之憾,在單個文字釋讀、志文句讀和段落劃分方面有待進(jìn)一步商榷。此類情況的出現(xiàn),雖總體上并不影響對墓志內(nèi)容的理解,但對志文的精確釋讀,更有助于對志文內(nèi)容的深刻理解和準(zhǔn)確把握。本文擬對部分墓志文字略做一番考釋,以補王文之憾。
志文全文共31行,滿行31字,共計767字。現(xiàn)重錄志文如下(加著重號為《淺識》釋讀內(nèi)容,方括號內(nèi)為本文認(rèn)為值得商榷且重新釋讀的內(nèi)容)。
唐故贈昭靖太子志銘并序
朝議大夫、守太常卿兼修國史、充禮儀使、賜紫金魚袋、上柱國、臣楊綰奉敕撰
朝散大夫、起復(fù)守太仆少卿、翰林待詔、臣張彥之奉敕書
恭聞?wù)印玖鳌縖1]遠(yuǎn)者源深,干強者抵固。《商頌》美武丁孫子,《周雅》【周雅】述文王本支,德尊流光,天所贊也。故我高祖之黜隨命而百靈協(xié)戴;太宗之執(zhí)大寶而萬國以康以至于;肅宗動威屯蒙【太宗之執(zhí)大寶而萬國以康;以至于肅宗動威屯蒙】,夷難區(qū)夏,興文以大之,嗣武以復(fù)之;今天子漏澤如春,臨照如日,四夷聽理,九服承化,以覲高祖之耿光,以揚太宗之丕烈。夫藩衍盈實,明茂增暉,濟(jì)美光于佐虞,積慶同于分魯,斯為盛矣!
【夫藩衍盈實,明茂增暉,濟(jì)美光于佐虞,積慶同于分魯,斯為盛矣!】冊贈“昭靖太子”,皇第二子也,稟澥【淑】哲之姿,奉徽柔之教,和聲得于襁褓,美義彰于被服。率履不越,以敬為親,爰在齠齔,特承顧寵。銳敏者德之用,遜接者德之和,寬惠者德之輿,謙沖者德之柄,威儀者德之貌,文雅者德之光,兼六者而有之,猶不敢言德也。是以師友、賓從、貴戚、近習(xí)莫不稱焉。廣德初,封鄭王。永泰元年,授開府儀同三司、充平盧淄青節(jié)度大使。恭受睿略,克宣威令軍戎,時敘海岱用康【克宣威令,軍戎時敘,海岱用康】,尋又加天下兵馬元帥。內(nèi)自禁旅,外周衛(wèi)服,蓋嘗密陳妙算、推致成功,讓美有終,故其詳不可聞也。
唐昭靖太子墓志拓片
於戲!梁懷好學(xué)而無壽,鄧哀叢惠而方夭;夢豎感晉侯之疾,刈蘭為鄭伯之災(zāi)。嗟!與善而無征,獨戀恩而莫駐,享年廿有八,大歷八年五月十八日薨于內(nèi)第。圣情惻悼,輟朝累日,追謚“昭靖太子”,名從實也。國僚奔赴,猶望后星之光;慈百·【旨】寵臨,特假少陽之號。命攝太尉、黃門侍郎、平章事王縉持節(jié)即柩前冊命。大歷十年十二月廿六日,益以澥【淑】旗【旂】綏章、輅車秉【乘】馬之?dāng)?shù),京兆尹兼御史大夫黎干監(jiān)護(hù)喪事,戶部侍郎趙縱宣恩百【旨】于國門,赗奠葬于細(xì)柳原,禮也。伏惟名崇王國,位冠戚藩;寵而能誡,貴而有節(jié);寬不至怠,和不至流。而享用之福降年不永,特以生盡其美,沒延其恩。舊府遽隔于未·【朱】門,新塋永辭于白日。禮官奉詔敢為銘曰:
天祚明德,大邦立極。祖宗重光屏翰,惟翼降生純粹【祖宗重光,屏翰惟翼。降生純粹】,克岐克嶷,柔能全剛,溫不害直。中軍謀帥,藩翰奉職,豈敢有成?蓋嘗宣力維邦之彥【蓋嘗宣力。維邦之彥】,維人之則。神理幽微,諒不可測。奪善何早?降兇何亟?圣慈留愛,過于傷惻,假以承華,昭夫追飾陵闕,肇建靈輀,將陟鳴笳變響【昭夫追飾,陵闕肇建,靈輀將陟,鳴笳變響】,行云改色。內(nèi)府致禭,天廚卻食;鼓吹空還,音容永匿。唯隴上之松梓,靡皇居兮萬億。
2.《商頌》美武丁孫子,周雅述文王本支。
《商頌》指《詩經(jīng)》中《頌》的一部分內(nèi)容,共5篇,主要頌揚成湯建立商朝、商王武丁中興及后裔宋襄公伐楚等事。武丁為商代的第二十三位王,在位時期勤于政事,使商朝空前發(fā)展,史稱“武丁中興”。周雅指《詩經(jīng)》中的《大雅》和《小雅》,是周天子、諸侯及貴族在祭祀、宴饗等各種典禮上演奏的禮樂。周雅只是將《大雅》和《小雅》合二為一的代稱,非具體篇目,不宜加書名號。本支亦作“本枝”,即根本和枝葉,意為出自于同一家族的嫡系和庶出子孫。
3.德尊流光,天所贊也。
尊:高。光,通“廣”。贊:贊同并幫助。德尊流光義同德厚流光,意指道德高尚,影響便深遠(yuǎn)?!豆攘簜鳌べ夜迥辍罚骸疤熳悠邚R,諸侯五,大夫三,士二。故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雍曰:‘德厚者位尊,道隆者爵重,故天子遠(yuǎn)及七世,士祭祖而已?!且再F始德之本也,始封必為祖?!盵2]
4.故我高祖之黜隨命而百靈協(xié)戴。
高祖之黜,事載《舊唐書》卷一:“時煬帝多所猜忌,人懷疑懼。會有詔征高祖詣行在所,遇疾未謁。時甥王氏在后宮,帝問曰:‘汝舅何遲?’王氏以疾對,帝曰:‘可得死否?’高祖聞之益懼,因縱酒沉湎,納賄以混其跡焉。十一年,煬帝幸汾陽宮,命高祖往山西、河?xùn)|黜陟討捕?!盵3]隨命,謂壽命久暫與其德行好壞相應(yīng),德行好,壽命則長,德行不好,天絕其命。班固《白虎通義》卷八:“命有三科,以記驗。有壽命以保度,有遭命以遇暴,有隨命以應(yīng)行?!S命者,隨行為命,若言怠棄三正,天用剿絕其命矣?!盵4]
唐高祖李淵受到隋煬帝的猜忌而遭貶黜,后被派到太原做留守,李淵謹(jǐn)修德行,“隨命以應(yīng)行”,得到上天協(xié)助,建立唐朝。
5.以至于肅宗動威屯蒙,夷難區(qū)夏。
屯蒙指《易經(jīng)》中屯卦和蒙卦的并稱,意為蹇滯、困頓,此處指安史之亂?!板柙唬和?,剛?cè)崾冀欢y生,動乎險中?!柙唬好桑较掠须U,險而止,蒙?!盵5]
6.濟(jì)美光于佐虞,積慶同于分魯。
濟(jì)美意為在以前的基礎(chǔ)上使美好的東西發(fā)揚光大?!蹲髠鳌の墓四辍罚骸笆罎?jì)其美,不隕其名。”杜預(yù)注:“濟(jì),成也。隕,墜也。”孔穎達(dá)疏:“世濟(jì)其美,后世承前世之美。不隕其名,不墜前世之美名。言其世有賢人,積善而至其身也?!盵6]
虞即唐叔虞,周武王第三子,周成王之弟,周代晉國的始祖。周成王少年時對其弟叔虞有封國的承諾,日后太史和周公要求成王履行承諾,遂封叔虞于唐國,有“桐葉封弟”之典故,事載《史記·晉世家》。
魯即西周周公之封國。周公旦,周文王第四子,武王之弟,因輔佐武王及成王而分封于魯,未曾就封,后由其子伯禽代之就封魯國,事載《史記·魯周公世家》。
此句用典,意指李邈貴為皇子,十多歲即封王,后來代皇太子為天下兵馬元帥,于安邦定國居功至偉,實為祖宗增添光輝,可謂光于佐虞,同于分魯。
7.夫藩衍盈實……斯為盛矣!
“夫”為句首語氣詞,用在句首表示提出話題、引出常理以轉(zhuǎn)入正論的語氣。此句為承上啟下之句,之前先寫高祖、太宗,繼之肅宗、代宗,本句介紹昭靖太子之豐功偉績,應(yīng)移至下段較妥?!稖\識》第二段以“冊贈昭靖太子”為段落首句稍顯突兀?!胺颉敝梅ㄅc第一段“恭”、第三段“于戲”皆同。
9.率履不越,以敬為親。
率履不越,意即遵循禮法?!对姟ど添灐らL發(fā)》:“率履不越,遂視既發(fā)?!泵鄠鳎骸奥模Y也?!编嵭{:“使其民循禮不得逾越?!盵8]
10.恭受睿略,克宣威令,軍戎時敘,海岱用康。
睿略:圣明謀略。威令:政令,軍令。時:承,承受。敘,通“序”。時敘:承順,順當(dāng)。《書·堯典》:“納于百揆,百揆時敘?!跏弦?‘時敘,猶承敘也?!袛⒄?,承順也?!盵9]海:渤海。岱:泰山。海岱指渤海至泰山之間的地帶。
11.于戲!
于戲,同嗚呼,嘆詞。《禮記·大學(xué)》:“《詩》云:‘于戲!前王不忘?!淤t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此以沒世不忘也?!?,音烏;戲,好胡反?!笨追f達(dá)疏:“于戲,猶言嗚呼矣?!盵10]
12.梁懷好學(xué)而無壽,鄧哀叢惠而方夭;夢豎感晉侯之疾,刈蘭為鄭伯之災(zāi)。
梁懷即梁懷王劉楫,漢文帝幼子,聰穎好學(xué),深得文帝喜愛,文帝安排大儒賈誼為其師。幾年之后,梁懷王因騎馬不慎,墜馬而亡。
鄧哀即曹沖,曹操之子,從小聰明仁愛,與眾不同,深受曹操寵愛,十三歲時病逝。黃初二年(221年),曹丕追贈曹沖為鄧哀侯,后又加贈為鄧哀王。
豎為豎子,即小孩,晉侯即晉景公,事載《左傳·成公十年》,“公疾病,求醫(yī)于秦,秦伯使醫(yī)緩為之。未至,公夢疾為二豎子,曰:‘彼良醫(yī)也。懼傷我焉,逃之?!湟辉唬骸与林稀⒏嘀?,若我何?’”[11]通過對話得知,晉侯之病已無藥可救,不久即卒。
刈謂刀割之意,蘭即蘭花。事載《左傳·宣公三年》,鄭文公妾燕姞夢到天使給她蘭花,之后生穆公,取名曰蘭?!澳鹿屑?,曰:‘蘭死,吾其死乎?吾所以生也?!滋m而卒?!必滋m而卒,舊有三解。蘭之華實成,他人刈取之,穆公乃卒,一解也。沈欽韓補注云:“穆公欲試己之生死,因刈蘭而果卒。”二解也?;蛴腥苏`刈蘭,因而穆公死,三解也[12]。
此處用了四個典故,皆用來烘托昭靖太子聰穎好學(xué)、因病不治而英年早逝,深表哀痛、惋惜之情。典故的使用更具說服力與感染力。
13.后星:庶子?!妒酚洝ぬ旃贂罚骸肮僬?,星官也,星座有尊卑,若人之官曹列位,故曰天官?!而櫡段逍袀鳌吩唬骸闹笮牵焱跻?。前星,太子;后星,庶子?!盵13]昭靖太子李邈為崔妃所生,是庶子。
輅,古代車名,多指帝王用的大車。也作“路”?!洞蟠鞫Y記·保傅》:“古之為路車也,蓋圓以象天,二十八橑以象列星,軫方以象地,三十輻以象月。故仰則觀天文,俯則察地理,前視則睹鸞和之聲,側(cè)聽則觀四時之運,此巾車教之道也。鄭注《觀禮》云:‘凡君所乘車曰路’?!栋谆⑼āぼ嚁纭吩疲骸罚笠??!盵17]為“乘”,《淺識》釋“秉”,不確。乘馬指四匹馬。《詩·大雅·崧高》:“王遣申伯,路車乘馬?!泵鄠鳎骸俺笋R,四馬也?!盵18]
18.祖宗重光,屏翰惟翼。
重光比喻累世盛德,輝光相承。屏翰惟翼謂屏障輔翼?!对姟ご笱拧ぐ濉罚骸皟r人維藩,大師維垣。大邦維屏,大宗維翰?!泵鄠鳎骸皟r,善也;藩,屏也;垣,墻也;王者,天下之大宗;翰,干也?!编嵭{:“價,甲也,被甲之人,謂卿士,掌軍事者,大師三公也。大邦,成國諸侯也。大宗,王之同姓之適(嫡)子也。王當(dāng)用公卿諸侯及宗室之貴者為藩屏垣干為輔弼,無疏遠(yuǎn)之?!盵19]后以“屏翰”比喻國家重臣。
19.降生純粹,克岐克嶷。
《詩·大雅·生民》:“誕實匍匐,克岐克嶷。”鄭玄箋:“岐,知意也;嶷,識也。能匍匐則岐岐然意有所知也,其貌嶷嶷然有所識別也,以此至于能就眾人口自食,謂六七歲時?!盵20]后多以“岐嶷”形容幼年聰慧。
20.豈敢有成?蓋嘗宣力。維邦之彥,維人之則。
宣力:效力,盡力。彥:賢士;才德出眾的人?!对姟む嶏L(fēng)·羔裘》:“彼其之子,邦之彥兮。”毛亨傳:“彥,士之美稱?!盵21]則:榜樣;準(zhǔn)則。《詩·大雅·抑》:“敬慎威儀,為民之則?!编嵭{:“則,法也。”[22]
21.假以承華,昭夫追飾。
承華原為漢馬監(jiān)、馬廄名?!稘h書》載:“又龍馬、閑駒、橐泉、騊駼、承華五監(jiān)長丞?!鳖亷煿抛ⅲ骸啊稘h舊儀》云天子六廄,未央、承華、騊駼、騎馬、輅軨、大廄也,馬皆萬匹?!盵23]后世“承華”逐漸演變?yōu)樘訉m室、宮門之名,亦代指太子。意指借用太子之名,昭告天下,即追謚李邈為昭靖太子而進(jìn)行表彰,非王文所謂的“幼而立儲”。
魯迅先生說過漢字有三美:意美以感心,音美以感耳,形美以感目。此志將漢字三美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墓志撰者楊綰“博通經(jīng)史,九流七略,無不該覽,尤工文辭,藻思清贍”[24],更兼“奉敕”為“昭靖太子”撰志,必定窮盡全力而為之。
志文用詞典雅、極其考究,實非所常見如流水賬般記述志主生平的普通墓志可比。志文運用了變文同義、互文見義、同義連用等多種修辭表達(dá)方式,起到了加重語氣、強調(diào)感情、簡煉文字、委婉含蓄等作用。為避免用詞重復(fù),僅李邈身份就用了太子、后星、少陽、承華四個不同的名詞,用無壽、方夭、奪善、降兇言死亡。駢文對仗工整、辭藻華麗、韻律和諧,可誦讀百遍而不厭。誠然,撰者為求得句式的整齊勻稱和所謂的典雅精煉,所要表達(dá)的內(nèi)容便受到字句和聲律的約束。在閱讀時不必拘泥字面,要結(jié)合語境把握其真正寓意。
總之,這是一篇極其難得的墓志銘,志文駢散結(jié)合,行文流暢,文辭優(yōu)美,用典貼切,讀來朗朗上口,猶如珠落玉盤,感傷之情直達(dá)肺腑,更輔以行云流水般的行楷書法,堪稱唐代墓志中的上佳之作。
[1][后晉]劉昫《舊唐書·魏征列傳》,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2551頁。
[2][漢]何休注,[唐]徐彥疏《春秋谷梁傳注疏》卷八,《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2397頁。
[3]《舊唐書·高祖本紀(jì)》,第2頁。
[4][清]陳立撰,吳則虞點?!栋谆⑼ㄊ枳C》,《新編諸子集成》,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391~392頁。
[5][魏)王弼,[晉]韓康伯注,[唐]孔穎達(dá)疏《周易正義》卷二,《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 19~20頁。
[6][晉]杜預(yù)注,[唐]孔穎達(dá)疏《春秋左傳正義》卷二十,《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1862頁。
[7][南朝宋]《后漢書·皇后紀(jì)》,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400頁。
[8][漢]毛亨傳,[漢]鄭玄箋,[唐]孔穎達(dá)疏《毛詩正義》卷二十-四《商頌》,《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626頁。
[9][清]孫星衍撰,陳抗等點校《尚書今古文注疏》,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32頁。
[10][漢]鄭玄注,[唐]孔穎達(dá)疏《禮記正義》卷六十《大學(xué)》,《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 1673~1674頁。
[11]《春秋左傳正義》卷二十六,第1906頁。
[12]楊伯峻《春秋左傳注》,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675頁。
[13][漢]司馬遷《史記·天官書》,中華書局,1959年版,第 1289~1296 頁。
[14][漢]班固《漢書·律歷志》,中華書局,1964年版,第971頁。
[15][漢]鄭玄注,[唐]賈公彥疏《周禮注疏》卷二十七,《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826頁。
[16]《毛詩正義》卷十八-四,第571頁。
[17][清]王聘珍撰,王文錦點?!洞蟠鞫Y記解詁》,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61~62頁。
[18]《毛詩正義》卷十八-三,第567頁。
[19]《毛詩正義》卷十七-四,第550頁。
[20]《毛詩正義》卷十七-一,第530頁。
[21]《毛詩正義》卷四-三,第340頁。
[22]《毛詩正義》卷十八-一,第554頁。
[23]《漢書·百官公卿表上》卷十九上,第 729~736頁。
[24]《舊唐書·楊綰列傳》,第3429頁。
(作者工作單位:中國文字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