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為民
【導語】
人類告別了農耕,進入了工業(yè)化信息化和所謂高科技的時代。網絡手機等現代通信手段替代了傳統(tǒng)的手寫書信?,F代通信工具,看似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可實際上人情卻成了沙漠。以前通信并不發(fā)達,依靠書信交流溝通,人們卻有一顆顆熾熱的心;而如今交流方便了,心卻遠了。懷念那些舊書信,懷念有信的日子,懷念寫信讀信的幸福。
那些舊書信
青春時期的那些友人永遠不會明白,他們寄給我的信件,對我來說,是何等的饋贈——縱然,有些信箋兒已經發(fā)黃,不過,誰在乎呢?
我手中的舊書信,多是高中和大學時的友人寫的。信中并沒什么波瀾壯闊事件的記錄,只有一些靜靜的傾訴、小小的憧憬:她發(fā)現,圖書館的那個男生看了她好幾眼,可她等了兩天,男生還沒向她走過來;他說,兄弟誤會他了,他很想早一些化解兄弟間的仇怨,“可是,要等三年還是五年呢”,他在信中問我;她說,她想在畢業(yè)后開一間花店,“我不在乎有多少人來買花,僅僅是守著那些花,就夠了,夠了”……
重新品讀那些信件的時候,我有一股沖動,想給當年寫信的人撥個電話,但也只是想想罷了。以前我試過,信件兒還在我手邊,可接電話的已遠非當年的他們了——對方的語氣要么生冷,要么圓滑客套,或者,我的敘舊還未完,他就急于向我推銷一款新的保險。我耐著性子,聽他分析完“絕對劃算”的理由,然后,掛斷電話,心想,他把我忘了,我也把現實生活中的變遷忘了,那種失落的滋味,令人迷惘。
我寧可坐在小屋里,在舊書信中翻找以前的他們。不管他們現在變得如何,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都曾經真摯過。他們在臺燈下,靜靜地思索,把我當成是一個可以交心的知己,然后或疾或緩地書寫。我讀得出來,我從字跡中看得出來,他們是多么用心——在一些信封里,至今還夾著他們附寄的東西,比如說,一片枯黃的落葉,她在信末寫:姐姐,秋天到了。
秋天到了,然后春天來了,又去了,就這樣地反復著。慢慢地,我便看見這世間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物是人非?;蛟S,人總是要變的,至少我還保留著他們的舊書信——17歲的她或21歲的他,在某個特定的時刻,為我落筆,寫下他們當時的一段段小思緒。因為熟讀的緣故,我甚至能套用信件里的一句話:僅僅是守著這些青春的留影,就夠了,夠了……
如今的人,沒有幾個愿意提筆寫信了。在信箋上寫了,還要封信封貼郵票,再跑一趟郵局。如此費力和麻煩的事已少有人做了,最關鍵的是,向誰去寫三頁五頁的長信呢?從這個角度說,我是幸運的,對于手中的這些舊書信,我將不能不珍惜。
這時,手機滴的一聲,是一條朋友轉發(fā)的短信,她說,短信很可樂,你看看。知道我在想什么嗎?我想起了那片枯黃的葉子,我無比懷念那樣一個聲音,她說,姐姐,秋天到了。
(作者徐彩云,選自《四川政協報》2008年11月4日)
心湖漣漪
隨著手機、網絡的普及,發(fā)短信、電子郵件成為人們交流感情的時髦方式,但作者卻依然不能忘懷過去那些發(fā)黃的舊書信。它們帶給作者的是溫馨的回憶,是心靈的放飛,更是一種書信悠遠的情懷。
信箋里的舊時光
周日整理書柜,一扎塵封已久的書信呈現在我的眼前——各種精美的信封,上面貼著面值8分錢的郵票,圓形的黑色的郵戳清晰可見。抽出里面的信箋,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鋼筆字,一讀,往日的溫馨和情誼瞬間躍然在字里行間,讓我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一股久違的甜蜜和溫暖洋溢心頭,將我?guī)Щ氐皆泴懶抛x信的幸福時光里。
兒時,父親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工作,那時家里沒有電話,寫信便成了維系我們全家情感的橋梁。父親因工作忙,和母親約好每月只給家里寫一封信,雖然明明知道要到月底時才會收到父親的來信,但我們還是天天盼著父親的來信,一來可了解父親情況;二來手捧父親的信箋,心中便有了許多親切感,于是等信便成了一種幸福的期盼。
少年時,我喜愛文學,常寫點附庸風雅的詩文自我欣賞,因此交上了幾個文友,便與他們有了歷經幾個春秋的美好通信。在信中我們相互傾吐著生活中的喜怒哀樂,交流著學習的心得技巧,那些或清純自然,或哲理深刻的文字,常引領我進入另一種境界:面對的是一個個良師益友,一個個素昧平生的知音,一汪汪清冽的小溪……我盡可以從中得到啟迪,受到教益,每次寫完信后,都會感到一種傾訴后的輕松與釋然。
青年時,走上工作崗位后我戀愛了,我和男朋友不在一個地方,于是我們便演繹情書頻頻鴻雁傳。寫情書的日子,生活變得十分美好,寫信、寄信、盼信、看信,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那種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牽掛,也只有相愛的人才能體會。夜深人靜,坐在柔和的燈光下一遍又一遍地重溫著愛人的信札,那漂亮的信封,特殊的折信方式,散發(fā)馨香的紙箋,多情的文字,常常令我歡悅不已。每每此時我都覺得兩顆心緊貼在了一起,他的呼吸、脈搏我似乎也聽得清清楚楚。
悠悠歲月,如夢如幻,現代信息技術飛速發(fā)展。在這個充斥著手機、QQ、Email等新玩意兒的今天,已經很少有人再去寫信了,還有誰愿意等上好幾天甚至幾個月去期盼一封信件呢?曾經那么親切的手寫書信,已消失得近乎無影無蹤了,寫信與讀信的幸福時光也永遠被定格在心靈的深處。
(作者鐘芳,選自“中國論文網”)
心湖漣漪
等信的日子是焦灼的,讀信的時刻是幸??鞓返?。信息技術的發(fā)展,讓手寫書信,成為漸行漸遠的記憶,寫信與讀信的幸福也只能在回憶中回味。
有信的年代
上世紀80年代人與人聯系大多靠信件。電話還是奢侈品——某種級別的官員才有資格使用,單位里的電話看管甚嚴,私用不方便。
寫信,發(fā)信,等信,回信,在那個年代,幾乎是一個外省青年的核心精神活動。人到哪兒,信到哪兒。所以,見面要問對方單位、地址和郵政編碼。那時候,跟家人的聯系就在一張薄薄的書信上。一來一回,就得七八天甚至更長時間,從發(fā)出家信到接到回信,做兒子的那顆心就懸在空中。時間和距離,在那時候是真實存在的阻隔。關山萬里,望穿秋水,描述的就是相互思念的狀態(tài)。
父親寫在信紙上的那些簡單的話,慰藉著我干涸的心。弟弟妹妹的信,讓我感到他們的成長,從家里來的是叫人放心的信息。給父母寫信,其實頗費思量。孤獨,苦悶,自然不能說,真實的生活也不能寫,如果他們知道自己供出來的大學生兒子,住在地下室里,每日間和那些出差的人混在一起,心里一定會惦念兒子的安全。至于對前程的憂慮,擔心女朋友變心之類狀況,那就更不能下筆了。報平安,寄錢,問安,這幾乎是全部內容。
(作者老愚,選自《有信的日子》)
心湖漣漪
在通訊不便的年代里,書信是人們聯系交流的主要渠道。一封薄薄的書信承載了親友之間的牽掛與祝福,情人之間的浪漫與喜悅,友情、愛情的煩惱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