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做官，仁政第一

◎晏建懷

狀元做官，仁政第一

◎晏建懷

宋高宗紹興二年（1132年）壬子科殿試中，宋高宗親自主持策問，讓考生們就朝政言事。張九成慷慨激昂，大膽陳詞，希望宋高宗“去讒節(jié)欲，遠佞防奸”，振作精神，抵御外敵，做一個眾望所歸的中興之主。當時，宋高宗還沒有完全喪失抗擊金人、振興宋朝的信心，于是對張九成大加贊賞，欽點他為狀元，隨即安排他到基層鍛煉，任鎮(zhèn)東軍（今浙江紹興）簽書判官廳公事。

張九成上任后，當?shù)赜胁糠掷习傩者`反食鹽專賣禁令，私自販賣食鹽，主管司法的提點刑獄公事張宗臣準備逮捕這些人。而張九成希望他按實情減輕處罰。張宗臣說這是宰相批復要求查辦的。張九成反駁說，皇上屢下“恤刑之詔”，他這是“不體圣意而觀望宰相”。張宗臣大怒，仍將這些百姓逮捕入獄。張九成不禁心灰意冷，打了個辭職報告，拂袖而去。

棄官歸家后，張九成重整學業(yè)，以授徒講學維持生計，聲譽反倒越來越高。當時，金人的鐵蹄仍在中原大地上肆無忌憚地馳騁，朝廷關于是戰(zhàn)是和的大政方針還處于搖擺之中，以宰相趙鼎為首的一派主戰(zhàn)，以副相秦檜為首的一派主降。在政見和人品上，趙鼎非常欣賞張九成，也一直關注他，不久即向宋高宗推薦張九成入朝，于是宋高宗召他為太常博士，后轉為著作郎。

到朝廷后，張九成向宋高宗上書：“我宋朝家法，關鍵在仁。仁的表現(xiàn)，尤其在于刑罰。陛下以減輕刑罰為當務之急，而司法官卻不考慮寬刑輕罰。建議下詔，凡司法官在審案中結合實際情況，量刑較輕者，可破格提拔?！彼胃咦陬H為賞識張九成的執(zhí)政理念，隨后重用他為宗正少卿、權禮部侍郎兼刑部侍郎。

在權刑部侍郎任上，張九成政績卓然，尤其是在一個死刑案上，他反復閱讀卷宗，覺得有些可疑，便仔細核查情況，深入調查案情，最后發(fā)現(xiàn)這果然是一件刑訊逼供案，他重新審理并翻案，為冤屈者申了冤。朝廷為此要褒獎他，他一口回絕，說職責所在，不求獎賞。

秦檜任相后，主張和談，對金極盡卑躬屈膝之能事，張九成自然成了拉攏的對象。作為主戰(zhàn)的硬骨派，張九成拒絕了：“我為什么不贊同議和呢？不過是不想茍且偷安罷了?！?/p>

宋朝雖然有“不殺士”的老規(guī)矩，但是士大夫間的政治斗爭卻從未稍有停歇。張九成得罪了秦檜，自然沒有好果子吃，于是，秦檜先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他貶到邵州（今湖南邵陽）。不久，秦檜又以“謗訕朝政”為由將他革職，發(fā)配南安軍（今江西大余）。直到14年后秦檜去世，張九成才得以平反。

編 輯 / 子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