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殿興
我在撰寫公文、新聞之外,業(yè)余時間也會弄點兒雜文、詩詞、小說、散文、相聲……實話說,對雜文所用的力氣最多,所以成果自然也多些——幾部集子出了后,弄“選集”的心情,便有些急切了……如今,《蒿香集》終于面世,也算了了樁心愿吧。
“雜文是批評文體”“雜文是匕首、投槍”……一直在有人強調(diào)、強調(diào)。是的,雜文的批評性特征,的確明顯。但明顯,也不能成了“僅此”,成為“唯一”……雜文的揚清性,同樣抹殺、蔑視不得。雜文,雜文,還是雜一些好:題材、體裁、語言,批評、頌揚……五彩繽紛、香辣酸甜,才會更讓人憐愛,更招人喜歡。
“寫雜文?不就為抨擊假惡丑嘛?”這話,只說對了部分而非全部。雜文,之所以要存世、要繁衍、要生長,當為弘揚正能量,讓社會、國家、世界更美好!所以呢,雜文是匕首、投槍,也可以是銀針、良藥,更可以是鮮花、掌聲……倘僅僅停留在“抨擊”上,怕會有礙雜文目的終極性、根本性的實現(xiàn)吧?
雜文的批判假惡丑,是除弊,是擊濁,是在為實現(xiàn)真善美弘揚正能量創(chuàng)造條件和環(huán)境;而頌揚真善美,是興利,是揚清,在實現(xiàn)真善美弘揚正能量上,更具有直接性,何樂而不為呢?當然,如果有誰以此為借口,否定、詆毀雜文的批判性走向另一端,只唱“就是好、就是好”,就另當別論了。
總之是,當歌則歌——歌的得體;當批則批——批的徹底,或者,歌、批滲透相間如“骨肉相連”,皆可以……總而言之,不搞對立,不走極端,才是操弄雜文的正路。
以這樣的思路、觀點寫雜文,也當以這樣的思路、觀點編雜文——尤其是編“雜文選”。所以,在本書的歸類欄題上,便有了“批判與爭鳴”,有了“匕首與投槍”,有了“良藥與銀針”……自然,也不會少了“鮮花與掌聲”,且這“鮮花”,開得還算鮮艷;“掌聲”,鼓得亦非不熱烈。
為啥將“批判與爭鳴”設(shè)為首?重要且必要嘛!人家批評我的,我批評人家的,都該借此機會亮亮相、見見光——是非、對錯、好賴、正邪……讓大家來鑒別、評判,最好不過了呀。譬如,牧惠先生的大作《也談“有理取鬧”》(批我的《“有理取鬧”不可取》),究竟有理沒理呢?譬如,我批評李君如先生的小文《對一分為二也別“玄虛化”》,又是否屬雞蛋里挑骨頭?譬如,對《法治與德治》的相異觀點……
真理,不拒辯論也不懼批評,它只會越辯越明——起碼,是有益無害的。要不,中宣部在京召開繁榮文藝創(chuàng)作經(jīng)驗交流會上,咋會一再強調(diào)“著力強化文藝批評,創(chuàng)新批評形式,倡導(dǎo)良好的批評風(fēng)氣,引領(lǐng)文藝創(chuàng)作方向”(2016年10月11日《人民日報.海外版》)呢?是呀,“良好的批評風(fēng)氣”,不能少了爭鳴……只有這樣,唯有這樣,才有利于“倡導(dǎo)良好的批評風(fēng)氣,引領(lǐng)文藝創(chuàng)作方向”吧!
國家大事、國際風(fēng)云,家常里短、風(fēng)花雪夜……事實上及理論上,都可成為也已經(jīng)成為雜文的題材。而我,只喜鼓搗些“大題材”,因而我的所謂雜文,便多了些政治、法治、民主、反“左”、反封、反腐……
書名的來歷、緣由,在此說一下才好。一檉、艾蒿、甄石、關(guān)爾等,皆是筆名——但我最喜用的,是一檉、艾蒿。為啥叫這個?農(nóng)民出身,農(nóng)村長大的我,自然會多一些鄉(xiāng)野氣息、習(xí)氣呀!您說是不是?《蒿香集》的蒿,《新華詞典》說:“有青蒿、白蒿等。都可供藥用。”《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釋義,則“有某種特殊氣味”之說。于是,我立即想起來夏秋之際,農(nóng)家喜將蒿子編成辮兒曬干,夜晚點燃熏蚊子……這,便是“某種特殊氣味”之用,也算“供藥用”的一種體現(xiàn)吧!加之,史繼中先生在評介我的文章題目里,更有“柳綠蒿香”字樣……所以這“蒿香”,便成了書名關(guān)鍵詞。
然而“蒿香”,終究是“有某種特殊氣味”之香,我喜歡,家人、朋友亦喜歡——您喜歡不喜歡?只能悉聽尊便了。
我的集結(jié)成書習(xí)慣,是倒排——按發(fā)表時間由近及遠來排序?!遁锵慵罚膊粫?。因為我總覺得,如此來排似更多一些時代感、親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