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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取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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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英語不好，一般不敢張嘴問廁所在哪，急的時候就默念：Where is the toilet（廁所在哪兒）？有些地方的廁所按國際慣例畫一男一女并排站著，很容易辨認。還有的地方老老實實標上“WC”，或者麻煩一點的“Toilet”?？善械牡胤綐说氖恰癛estroom”“water closet”這種我不認得的標志，平添內(nèi)急。

有良心的店主在廁所上畫個男人，或者畫個煙斗，或者畫個禮帽，我都能認得。再不濟你在這邊寫個“man”，在那邊寫個“woman”，我也能分清。第一次遇到麻煩是在Kenilworth的一家餐廳，我在廁所門口停住了，左邊門上寫著“Ladies”，右邊門上寫著“Gentlemen”。我耳邊響起無數(shù)次在影視作品中聽到的外賓發(fā)言：Ladies and Gentlemen……然后翻譯說：女士們、先生們！

好不容易記住這個“Gentlemen”，又遇到個奇葩餐廳，不把單詞拼完整，就寫個“Gents”，害得我緊張一陣子。最痛苦的是在倫敦鬧市區(qū)的一家意大利餐廳，我們吃飯在一樓，真是看不到任何標志了，就硬著頭皮找服務(wù)員。我張嘴了：“Excuse me,toilet？”她完全聽明白了我的意思，說了一堆，我只聽見兩個單詞：right、down。足夠了！我往吧臺右邊一拐，果然看見一個非常狹窄的旋轉(zhuǎn)樓梯，順著樓梯下去有一個長長的過道，過道盡頭就是廁所。但這次出了大麻煩：廁所門上僅有一個字母，一邊是F、一邊是M，這是我聞所未聞的。憑感覺我猜會是M，但我不敢硬闖啊。這要一出事，那真是在開國際玩笑啊。我站在門口等，想等個人進去或者有人從任何一邊出來，我都能參照一下。一個人站在陰冷的地下室的廁所門口發(fā)呆，萬一真有女孩子出來不得被嚇到？我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出來，爬上一樓，假裝已經(jīng)輕松解決問題地回到桌邊，悄悄問老師：“我是不是應(yīng)該去M那邊?。俊崩蠋熁卮穑骸皩?！”后來老師告訴我：M是代表Male,F是代表Female。

（摘自《六個腳印，走著瞧》長江文藝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