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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批評應該回歸到常識
      ——兼談云南文學批評的建構(gòu)

      2017-12-05 23:43:52周明全
      邊疆文學(文藝評論) 2017年11期
      關(guān)鍵詞:批評家文學批評云南

      周明全

      文學批評應該回歸到常識

      ——兼談云南文學批評的建構(gòu)

      周明全

      不同的流派、不同的批評家、不同的時代,批評家對文學的理解都是多樣的,他們所秉持的批評標準也是各異的,所以,簡單地談論批評的標準,似乎是不合時宜的。然而,若從更宏觀的角度看,無論你秉持的批評標準是什么,作為一個批評家,有些素養(yǎng)卻是共通的。之所以在談論云南文學批評構(gòu)建時,要首先談論批評家必須具備的素養(yǎng),就是想強調(diào)一點,只有批評從業(yè)者將基本素養(yǎng)作為常識后,談論具體的批評才有價值?!诔WR被忽視、被拋棄的時下,尊重常識、回歸常識,是一個批評從業(yè)者最可貴的職業(yè)品質(zhì)。

      具體到云南的文學批評建構(gòu)上,它在人才隊伍建設、平臺建設上的滯后,使得云南文學批評在國內(nèi)文學批評的大版圖上基上處于失聲狀態(tài)。所以,云南文學批評的建構(gòu),還需“自做功夫”,如此,方能在中國批評版圖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批評家需具備的五個方面的素養(yǎng)

      (一)文學批評要有好的時空感。

      我們現(xiàn)在經(jīng)常見到不少批評家面對一部新作時所使用的“開創(chuàng)了”“填補了”“最”等大而無當?shù)脑~匯。這些詞匯之于文本,就如晴天的雷聲,嚇嚇人可以,但卻沒有實際意義。一本書甫一面世就一窩蜂地跟上瞎吹,是不負責任的表現(xiàn)。好的作品需要時間的淘洗,批評家搶先發(fā)言是沒有太大意義的,真正優(yōu)秀的作品是要交給時間去判斷的。

      當然,不是說批評家不能及時對新作發(fā)言,而是說,批評家要知己知彼、知歷史和未來,堅持自己批評的標準。如此,方能在流動的、漂移的時空中定如磐石一般。所謂批評的時空感,是要熟知古今中外的經(jīng)典作品,其超越于時空,流傳至今,成為毋庸置疑的經(jīng)典的原因,并以此為尺度,觀照當下、放眼未來,舉一反三地去闡釋作品,方能經(jīng)受得起時空的考驗。譬如20世紀80年代,被意識形態(tài)遮蔽了的沈從文、張愛玲等人的作品重新回到大眾視野,一下受到大家伙兒的熱烈追捧,就是因為在時空的淘洗下,他們像沙灘上的金粒一樣,最終金光燦燦地留了下來。那么回頭說,我們的批評家在將近漫長的半個多世紀里干什么去了呢?他們也許不是不知道這些作品的好,而是恐怕更多的是關(guān)注了眼下的時勢或者說是利益。

      批評家不應淪為名家的吹鼓手或者是媒體的幫閑,更不能為利益所動,成為時尚的高級打工仔。媒體需要新、需要快、需要吸引眼球,而批評需要沉淀、需要理性、需要真知灼見。沒有拉開時空感的文學批評,時常會陷入無限拔高或無限貶低的泥潭之中。

      幾年前,有幾位80后作家,剛寫出幾篇不錯的小說,我們批評界的某些重量級的批評家就像見到了真神一般,一窩蜂地涌上去,將最偉大的、最美麗的形容詞都貼了上去,結(jié)果呢,幾年下來,情形并非我們不少批評家所期望的那般樂觀。其實,不難發(fā)現(xiàn),針對某些作家作品鋪天蓋地的評論,現(xiàn)在又有多少作品留了下來呢?類似的問題,在云南批評家中也大量存在。我個人此前對云南文學關(guān)注甚少,在網(wǎng)絡上、期刊上搜索了一些云南批評家撰寫的對云南本土作家、作品的評論文章,準備按圖索驥地去閱讀相關(guān)作品。但其中不少評論文章,如我上面提到的一樣,一上來就“開創(chuàng)了”“填補了”“最”,而且,更為沒有職業(yè)底線的是幾乎每篇文章都使用這樣空洞的詞匯表述,讓我讀后一頭霧水。此后,因為《大家》雜志開設了“文藝滇軍”專欄,我找了哪些被某些云南批評家大肆叫好的作品拜讀,發(fā)現(xiàn)完全和評介的是兩回事。這樣的批評,不僅是無效的,而且也突破了作為一個批評家的職業(yè)底線,違背了一個批評家的職業(yè)操守;這樣的批評家文章,完全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個優(yōu)秀的批評家應該拿更多的時間去閱讀,而不是跟風,更不是違背職業(yè)操守去做吹鼓手。風一過,所有夸大其詞的批評文字都將隨風而去,即便留下印跡,也只是你作為一個批評家濫情發(fā)揮的標記而已。

      (二)文學批評要多懂些生活常識。

      當下批評的關(guān)鍵問題,我想不是有沒有深度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常識的問題。我們中國人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也形成了我們民族自己比較獨特的生活細節(jié)。好的作家,一定是把生活細節(jié),也就是所謂的常識,寫得特別獨到、特別有趣的作家。把西方的文學理論照搬過來,不管符不符合中國文學現(xiàn)狀,一上來就開始盲目地動刀,在空洞的深度上一個勁兒地挖掘。空洞的深度對文學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們多年來的批評,在這上面有深刻的教訓。一句話,大家伙兒都在做安全乏味、急功近利的,被各種時髦理論武裝到牙齒上的批評,而不是耐人尋味、心靈探索式的,接近生活真實,回歸到生活常識和文學常識上的批評。

      這讓我想起一件事,一次在中國人民大學“聯(lián)合文學課堂”搞老村《騷土》的討論會,一位女博士說,“黑女被龐二臭奸污以后的激烈反抗和全家人的悲憤,令我有些意外”,青年批評家傅逸塵接過話茬說,“因為黑女是個處女,她所承載的是她的家族、她的父母改變自身命運的一種希望。是不是處女,這對以一個鄉(xiāng)村少女來說是極其寶貴的一種資源,這種資源在沒有被交換的情況下被憑空糟蹋了,她的反抗當然會極其激烈。這個資源不僅是文化層面的,還是利益和經(jīng)濟層面的,同時還是情感層面的,她所承載的東西非常復雜,卻被輕而易舉地掠奪掉,當然是無法容忍和無法接受的?!边@就是生活、文學的常識,并非冷冰冰的女權(quán)主義等西方理論能闡釋清楚的,傅逸塵的回應,完全是站在中國這塊土地上,深刻理解了底層農(nóng)民生活實際的誠懇之言。這樣的闡釋和這塊土地上的人民貼得那樣近——我以為這樣的批評,才是好的、說到點子上的批評。

      比如《騷土》出版二十多年來,批評界對其一直熟視無睹,作家老村在《騷土》中,寫到了很多生活的滋味,但我們許多的批評家卻看不出來。我想,這也許就有我們的絕大多數(shù)批評家的頭腦里只有現(xiàn)成的文藝理論,而無老村那樣的來自土地深處的生活常識所致。文學批評從理論到理論,從概念到概念,不去認真體味生活的滋味,這樣的批評,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與絕大多數(shù)當今知名的寫農(nóng)村題材的作家比較,我以為老村的作品里有更多更真實的生活常識。

      和青年批評家王迅有個對話,他2015年5月到2016年4月,在離南寧有六個小時車程的一個很貧困的村寨掛職鍛煉。在談到這段經(jīng)歷時,他說道:如果批評家不到農(nóng)村基層去體驗生活,就很可能被那些流于表面的當代鄉(xiāng)土小說所欺騙。就當前鄉(xiāng)土小說創(chuàng)作來看,其實,很多作品所觀察到的都是浮在表面的東西,沒有真正切入當代農(nóng)村生活的內(nèi)部,沒有弄清農(nóng)民的思維習慣和生存困境。我們現(xiàn)在的情形是,一批搞當代鄉(xiāng)土創(chuàng)作的小說家不懂農(nóng)村,不懂一般的生活常識,批評家也不懂。結(jié)果就呈現(xiàn)出要么荒蕪、要么是人間天堂兩種截然不同的鄉(xiāng)村。而這些都不是真實的鄉(xiāng)村,鄉(xiāng)土有這么表面化嗎?

      近三十年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流行,成就了許多中國作家,甚至成就了像莫言這樣的大作家。但我的看法,這個,同時也害了許多這樣的作家。我說害了的原因是,在他們的作品里,有太多違背生活常識的故事敘述。譬如某些一線作家的作品,看似很魔幻,很有張力,但是無常識,普通讀者不認可,特別是那些來自農(nóng)村的讀者不認可。

      所以我的想法,作家要深入生活,批評家似乎也得深入生活,要對生活有各種各樣的愛好,甚至是癖好。否則,我們的批評似乎也容易陷入到概念的空洞里??斩吹母拍羁梢责B(yǎng)活一批作家和批評家,但養(yǎng)不活真正的文學。

      (三)文學批評要有明確的選擇性。

      批評要有時空感和選擇性,兩者看似比較接近,其實不然,時空感是對作家作品的,是對他人的,而選擇性是面對自己的。沒有好的時空感就不會有明確的選擇性,沒有明確的選擇性,也就不會有好的時空感。

      我和批評家張莉有一個對話,她說,“今天,我們的當代文學領(lǐng)域,一部大作家的新作品出來,批評家們都跟進闡釋,相隔時間有時連一周都不到。讀者看不到批評家的個人選擇和個人趣味,看不到批評家的篩選能力?!边@的確說出了當前的批評現(xiàn)狀:大家都在做安全的批評,而不是靈魂的探索,文學的探索,或者說來有一定風險,弄不好就評錯了的文學批評。

      批評家一點兒個人的選擇性都沒有,“撿進筐里都是菜”,見什么都敢評論,見什么都能說上幾句。一個好的批評家,并非是文學批評界的“勞?!保覀儜撁靼?,有些問題不見得你都懂得,亂發(fā)言、亂表態(tài),有什么價值?我發(fā)現(xiàn),云南的部分批評家,小說、詩歌、散文、報告文學、文學研究,幾乎每個文藝門類都寫過批評,都敢去評論,這讓我甚是吃驚。這樣的“通才”,絕有可能就是一個“蠢才”,試問,當下信息爆炸的時代,又有那個批評家能做到通吃所有文學門類呢?

      在我和張莉的對話中,她還說道:“我們把別林斯基,把巴赫金、本雅明、桑塔格、伍爾夫、艾略特甚至納博科夫、毛姆等人的批評文字歸納在一起,會發(fā)現(xiàn),他們并不負責對世界上所有好作家好作品進行點評,他們只評那些與他們的價值觀和藝術(shù)觀相近的作家和作品。他們也都很挑剔,因此他們才可能成為有個人標識的優(yōu)秀批評家?!?/p>

      這就是說文學批評,要有自己的偏愛?;蛘哒f好的文學批評家就是一個美食家,能打動他味蕾的,就是那幾樣菜,而不是經(jīng)常光顧街邊的小食攤的普通人,什么東西都會讓他垂涎三尺。我們處在一個各種知識無限擴張和爆炸的時代,我們不可能樣樣精通,我們在某一領(lǐng)域能夠深入或精通一些,已經(jīng)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所以我舉美食家做例子。我想,是應該像美食家品嘗美食一樣,有著異于常人的更深層次的品評經(jīng)驗,方能寫出精確的理解到位的文學批評。

      莫言此前在浙江大學和法國作家勒克萊齊奧有對話,其中他講到自從他獲獎后,關(guān)注他、研究他作品的太多了。他說,“我確實知道很多碩士生或者博士生把我的小說作為他們論文的研究對象,但是每當有人到我面前來請教的時候,選定了把我的作品作為研究對象的時候,我告訴他立刻換題?!蹦蕴寡裕]有想到作品的一些情節(jié)會有那么多的解讀,也沒有想到一部小說寄托了那么深厚的人文道德基礎(chǔ)。我相信莫言的寫作,并非是令所有批評家喜歡的,這些一窩蜂去研究莫言的碩士、博士,當然還有那些已經(jīng)成名的批評家,可能也很難去深刻理解莫言的寫作,但正因為莫言獲了諾獎,大家就沒有選擇地去研究莫言,這就是典型的跟風。

      現(xiàn)在不少年輕批評家的跟風、沒有選擇性地盯著名家或許更為突出。不少年輕批評家,名家的作品出來后,就跟進闡釋,據(jù)說也往往是請所寫的名家?guī)兔ν扑]發(fā)表(關(guān)于這個,不少刊物主編也私下說起過。批評別人,還請別人推薦發(fā)表,這樣的批評文章,難說就是徹頭徹尾的表揚稿)。這不僅是沒有選擇的問題,而且也喪失了批評的主體性和價值判斷。

      (四)文學批評要有個人創(chuàng)見性。

      2016年5月在武漢召開的“新世紀的文學批評與文學出版研討會”上,《文藝爭鳴》主編王雙龍在發(fā)言中說,他深度懷疑文學批評存在的價值。他說道,打開中國當下大大小小的文學評論刊物,把作者名字遮蔽掉,你會發(fā)現(xiàn),無論從行文、觀點,甚至評論語氣上,都似乎是出自同一個人。

      大量閱讀當下文學批評的讀者,不難發(fā)現(xiàn)不同評論家的文章很難分辨出他們之間的差異來。有個笑話,一個研討會上,一位批評家在發(fā)言,另一位準備發(fā)言的批評家急了,因為這個批評家的發(fā)言和他準備的發(fā)言稿幾乎是一致的,輪到后面這位批評家發(fā)言時,他只好拿出發(fā)言稿說,我可不是復制前面批評家的話,有發(fā)言稿為證。

      其實,我們在閱讀不少批評文章時,只要將文章中那些空洞的理論概念拿掉,就沒剩下什么東西了。這說明,我們不少批評家是沒有創(chuàng)見的,而真正的批評,是需要個人創(chuàng)見的。由于我近期還在做作家老村的作品研究,所以還舉老村的例子,老村說,真正的批評是需要絕大智慧的。這智慧所呈現(xiàn)的,不僅是文學審美的經(jīng)驗,更重要的還是要有一份社會的良知。這良知使得他對現(xiàn)成的理論成見,有開天辟地般的穿透力,而不僅是停留在紙面上的傳習。即:他的審美以及對作品的看法,最重要的部分,一定得來自生命體驗的深處,來自良知的深處,而不僅是書本教會他的那點東西。審美也需要創(chuàng)造性的眼光的,不然,他無法面對有創(chuàng)造性的作品,有所謂的洞見。這審美既需要批評家有高高在上的超越,又需要設身處地的謙恭。與作者和作品既需要像一母同胞的兄弟或心心相印的戀人那樣,愛得心疼,恨得自然,相依相惜,相敬相得;又需要像教師和學生那樣,有一定的距離感,師道尊嚴,不怒自威,一眼看透學生的短處和局限,否則老師教什么?學生學什么?批評家把自己不當人,一味捧名家的臭腳,能有個人的創(chuàng)造性的洞見嗎?

      我們不少人對陳思和的文學批評文章很喜歡,原因之一就是他是有創(chuàng)見的,他的“潛在寫作”“無名”與“共名”等理論,有效地概括了紛繁蕪雜的文學創(chuàng)作。文學批評,一窩蜂地去搞諸如先鋒或后現(xiàn)代那一類理論上的顛來倒去的那一份聰明,其實是很害人的。

      (五)批評家要有通變的能力。

      批評家要有通變的能力。當下的批評界,成名的批評家,都變成了“空中飛人”、專業(yè)跑場者,哪有時間讀作品?我自己多年前聽過一個大腕級的批評家的講座,此后又在至少兩個會議上聽到該批評家的講座,但令我吃驚的是,雖然講座的題目不一樣了,但講的內(nèi)容卻幾乎完全一樣。不是說一個批評家不能重復自己之前的觀點,我所說的是,這位批評家講座的內(nèi)容,多年前是很好的,但這么些年,文學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新的變化,但他居然沒有將這些新的內(nèi)容補充到自己的講稿中。這說明什么,我想應該是這些年來,該批評家自己的知識體系沒有得到更新。另外,我們會看到一些批評家的文章,幾乎都是圍繞自己成名前那點老底子在反復敘說。不針對具體的作家、不面對具體的文本,只玩所謂的老三段、現(xiàn)實情懷。年輕的批評家做夢都想擠入一線陣營,跟在名作家身后,跟在大牌批評家屁股后面人云亦云。我以為,作為批評家,要能有安靜下來讀書的能力,要能隨時更新自己的知識體系,對當下的創(chuàng)作進展,不是一般的了如指掌。

      作為一個批評家,要認清時代,把握時代的脈動,知道時代是如何演變至今,又將演變成什么狀態(tài),對時代的演變要有好奇之心,要有自己的判斷。文學批評不能脫離時代,文學批評家更加不能脫離時代,而時代是變動不居的,所以批評家只有通變,才能致久。

      二、云南文學批評存在的問題

      以上五點,我以為是一個批評從業(yè)者必須具備的專業(yè)素養(yǎng),作為身在云南的批評家,只有具備了上述五點,我們才可能談云南文學批評的整體建構(gòu)問題。而談構(gòu)建,首先我們應該找準云南文學批評目前存在的問題。問題肯定一籮筐,但歸納一下,或許可以放在兩個點討論,一是人才,二是平臺。沒人沒平臺,可能是目前云南文學批評面臨的最突出的問題。

      2015年,云南省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課題組做了一個《云南文藝評論現(xiàn)狀、問題、對策和措施研究》的課題,課題從云南文藝評論現(xiàn)狀、云南文藝評論存在的問題、打造云南文藝評論升級版的對策和措施三個大的方面對云南的文藝批評做了全面的概述,并提出了一些很有見地的意見建議。但看了這個課題,我個人是很悲觀的。相較于云南的詩歌、報告文學等題材的創(chuàng)作在全國取得的成績來說,云南的文藝批評無論從人才隊伍構(gòu)成、參與當下主流批評,還是平臺建設來說,都處于相當不樂觀的狀態(tài)。放在全國的文學批評領(lǐng)域看,云南的文學批評更是弱得沒話說。

      (一)批評人才匱乏、視野不開闊、尚未進入主流批評視域。

      我們常說,人才是關(guān)鍵,但云南批評家的狀況給人的感覺是一代不如一代。老一代中有曉雪、周良沛、余斌等曾在全國產(chǎn)生過很大的影響。如曉雪先生的詩論集《生活的牧歌——論艾青的詩》,是我國第一部系統(tǒng)評論艾青的專著,也是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部現(xiàn)代作家論。出版后,在全國引起巨大反響。艾青在1995年11月28日給曉雪的信中稱贊道:“你的作品和你的為人,被熟悉你的人們所稱頌?!敝芰寂嫦壬鷮χ袊略姷陌l(fā)展是功不可沒的,不僅撰寫了大量的詩歌評論文章,同時,身體力行,編撰了大量詩歌選本。他主編的大型叢書大概二百多部,有“五四”后詩家的詩選集、全集,有《中國新詩庫》《抗戰(zhàn)詩鈔》《中國新詩百年選讀》等。余斌先生對西部文學的研究以及對西南聯(lián)大的研究,都是成果斐然的。

      中年一代有蔡毅、宋家宏、李騫、冉隆中、胡彥、李森、張永剛、黃玲、納張元等。這一代的批評家是云南批評界的中堅力量,他們大多在高校從事教書育人的工作,學術(shù)研究多于文學批評,或者,傳道授業(yè)占據(jù)了他們太多時間和精力,導致他們中除極少幾位,絕大多數(shù)沒能進入主流文學批評視域,或者說,在現(xiàn)當代文學領(lǐng)域,沒有話語權(quán)。但這一代批評家,對云南文學事業(yè)、培養(yǎng)年輕批評家是做出貢獻的。宋家宏先生主持“云大評刊”,帶動和培養(yǎng)了一批年輕批評家。李騫近年來主編了一系列云南重要作家的作品評論集,為云南文學的研究做了大量的資料收集、整理工作,功不可沒。李森以“中華文藝復興論壇”和《學問》雜志為根據(jù)地,對整合批評家隊伍、培養(yǎng)年輕詩歌批評家做出了重要貢獻。

      青年一代有李海英、一行、馬紹璽、方婷、周明全、郭鵬群、蔡麗、黃鳳玲、朱彩梅、孔蓮蓮、于昊燕、楊榮昌等,這波人不少是文學博士。我個人做過國內(nèi)最一線的70后、80后、部分90后批評家的個案研究,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目前最活躍、文章寫得最扎實的,幾乎都是名校的畢業(yè)生。而云南這批青年批評家,除了李海英、蔡麗等少數(shù)幾個人外,都是在云南完成碩士、博士學業(yè)的。這似乎也折射出一個問題,沒能在國內(nèi)一流高校接受系統(tǒng)訓練。當然,不是說畢業(yè)于一流名校就代表了自身的素養(yǎng),但國內(nèi)最好的批評大家?guī)缀跫性谶@些高校,站在巨人肩膀上,接受最前沿的學術(shù)訓練,對從事文學批評肯定是有利的。和上一代批評家有相似之處,即年輕一代批評家的主體,也是高校教師。他們忙著掙錢養(yǎng)家糊口,忙著申報課題,忙著評職稱,被生活奴役,從事現(xiàn)當代文學批評的也不是很多。目前這批青年批評家中,從全國的層面來講,幾乎還沒有進入主流批評視野。從年齡結(jié)構(gòu)層次看,給人一代不如一代的錯覺。從從事批評的人數(shù)看,也是越來越少。這也帶出其他問題:

      一是云南批評家少有人被主流文學批評圈關(guān)注的。這可能是一個不太成立的說法,但在現(xiàn)實環(huán)境下,它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問題。文學批評,每個時間段都有它聚焦的熱點,參與這些被廣泛關(guān)注的問題和話題,發(fā)表自己的意見,方能引起關(guān)注,若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做研究、批評,要獲得認可、關(guān)注,在當下信息爆炸的時代,幾乎是不可能的。宋家宏對張愛玲文學現(xiàn)象的研究、冉隆中對底層文學的研究等,之所以引起關(guān)注,就是因為他們的研究是受到普遍關(guān)注的問題。另外,《南方文壇》自1998年開設“今日批評家”欄目(中間曾停辦過幾期),一期一人,推介中國最優(yōu)秀的批評家,至今已推介了108名批評家。而在近二十年中,云南批評家中只有兩人(冉隆中、周明全)被此欄目推出過個人評論專輯。從雜志推介青年批評家的情況看,《創(chuàng)作與評論》《長江文藝評論》雜志均開設了推介青年批評家的欄目,但云南批評家除極個別外,幾乎沒被關(guān)注過。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自2012年來,每年在全國范圍內(nèi)遴選有潛力的青年批評家作為客座研究員,這么多年來,云南也只有一人入選?;蛟S這不代表什么,但從一個側(cè)面也反映出云南批評家這么多年被主流批評界所忽視的狀況——這種被忽視,說明我們自己不夠強大,并非刻意遮蔽。

      二是云南批評家被排斥在主流評論刊物之外。這其實和第一個問題有相似之處。我們云南有不錯的批評家,文章好、觀念新。但遺憾的是,他們的文章,大多發(fā)在一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刊物上,這些刊物在業(yè)內(nèi)沒有任何影響,印數(shù)太少,無法被更多的人看到。比如,在詩歌研究領(lǐng)域很出色的李海英、一行、方婷,可以說,他們是年輕一代中做詩歌研究最出色的,但卻沒有引起批評界的注意,這或許跟他們的文章沒有刊發(fā)在國內(nèi)一線名刊上有關(guān)系。在如今這個信息爆炸的年代,酒香不怕巷子深早已成為了歷史。我這幾年一直關(guān)注幾個很活躍的評論刊物,并做過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如《文學評論》《文藝研究》《小說評論》《文藝爭鳴》《當代作家評論》《南方文壇》等,多年來,只有極少數(shù)的幾位云南批評家偶爾在上面發(fā)過文章,這個現(xiàn)象在全國可能都是罕見的。不是說文章一定要刊發(fā)在這些刊物才有價值,而是在當下,文學研究者、高校從事文學批評的老師、學生,他們關(guān)注的重點就是這些主流刊物。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長時間被排斥在主流評論刊物之外,只會越來越被邊緣化。

      三是云南的批評家至今仍未走出云南這個地域圈。一次在一個會議上,一位現(xiàn)當代文學批評領(lǐng)域的重要批評家席間和我聊天中說道:幾十年來,在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批評的重要會議上,幾乎見不到云南批評家的身影。他說,這讓他很納悶,更吃驚。同樣的話,我個人聽到很多省外批評家說過。坊間還有一個笑話,說一位云南籍作家一次和一群大牌批評家、作家喝酒,席間情不自禁地向在座的長輩、朋友吹噓云南的批評家,剛說出一位云南批評家的名字,立馬被呵斥住,一位德高望重的批評家反問道,“你讀過書沒有?云南有批評家嗎?這種不專業(yè)的話,以后不要在酒桌上說了,以免被人恥笑。”此后,這位作家我談起此事,還一臉尷尬。

      之所以出現(xiàn)上述笑話,我想有一個很大因素就是我們云南的批評家沒有走出去。這個走出去包含兩個含義,一是文章在有影響力的刊物發(fā)表,二是參與到各類重要的研討會發(fā)表看法。但這兩者,目前在云南批評界都是欠缺的。我們關(guān)起門來,在云南談我們的文學,似乎還很熱鬧,一片繁榮之景象,但你的觀點是需要被外界熟悉、認可或者爭論的,我們又不是地下組織,搞文學批評還要秘密進行。走不出地域圈,你就只能永遠是被貼上“云南”標簽的批評家,而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批評家。當然,無法走出地域圈,最終形成的結(jié)果就是,外界認為云南是沒有批評家的?;蛘哒f,云南批評家很難真正走出去,只要有閱讀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我們大多數(shù)云南批評家的評論文章,幾乎都是沒有任何學術(shù)含量的文字堆積物。人情批評也沒什么,但可恨的是,云南不少批評家一輩子都在做人情批評,你好我好,批評變表揚,難道你要指望讀者、研究者天天來看你的表揚文章嗎?而人情批評,在年輕一代云南批評家中似乎更盛行,這讓人產(chǎn)生無盡的憂慮感,甚至是恥辱感。

      (二)平臺建設滯后,沒能形成有效的話語場。

      除了人才隊伍問題,制約云南文藝評論發(fā)展的還有一個平臺問題。云南作為一個文學大省,至今連一本正規(guī)的文藝評論刊物都沒有。有一本自己的評論刊物,聚結(jié)全國最有影響的批評家隊伍、培養(yǎng)自己的批評家隊伍,都是有積極推動作用的。北京、上海自不必說,就拿和我們臨近的廣西來說吧。先有“廣西三劍客”,后又推出“廣西新三劍客”,哪一個不是《南方文壇》主編張燕玲聯(lián)合國內(nèi)重要文學機構(gòu)推出來的?這首先是張燕玲有熱心,對文學有著天生的熱愛,但她之所以能如此成功地將廣西作家推介出來,和《南方文壇》這個平臺是有很大的關(guān)系的。自1998年以來,《南方文壇》“今日批評家”欄目共推介了108位中國最優(yōu)秀的批評家,可以說這些批評家?guī)缀醵际菑摹赌戏轿膲纷呦蛑袊u界,成為中國批評界的中堅力量。這些批評家團結(jié)在《南方文壇》身邊,還有什么事做不成?得平臺者得天下啊。

      而云南目前公開出版的文藝評論刊物僅一份,即《邊疆文學·文藝評論》,但這個刊物是掛靠《邊疆文學》雜志下的,至今連知網(wǎng)都沒上,雖然對培養(yǎng)云南批評家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作用太有限。沒有平臺,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這是個硬道理。

      三、我對構(gòu)建云南文學批評的一點淺見

      作為一個小輩、后輩,提意見建議,純屬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說出來也將貽笑大方。但身在云南,總還是希望云南的文學批評強起來,這點公心,讓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厚顏無恥地就此一說吧。

      (一)加強人才隊伍建設。

      云南文學批評的弱,主要是弱在人上,而且,從大處說,人是做一切事業(yè)的關(guān)鍵。所以,若真想從整體上構(gòu)建云南批評,那么,培養(yǎng)人是第一步。

      首先,應敞開胸懷,整合云南分散到各地、各工作崗位的批評家。這個整合包括將云南籍在外地工作的批評家、外省籍在云南工作的批評家整合起來。目前,在詩歌批評界已經(jīng)有一定影響的大理籍80后、供職于浙江工業(yè)大學的顏煉軍,在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領(lǐng)域較有影響的昆明籍80后、供職于華中師范大學的楊曉帆等人,還有從外省到昆工作、定居的李海英、一行等人,整合到云南批評家隊伍中。這個整合不僅是在人數(shù)上的壯大,主要是能形成內(nèi)外的呼應聯(lián)動,彼此在互相學習中提升自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其次是加強對青年批評家的培養(yǎng)。省文聯(lián)、省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應該將外出學習的機會,多傾斜于青年批評家,梁啟超早就呼吁過,少年強則國家強,對云南的文學批評來說,也只有努力培養(yǎng)出一批年輕的批評家,才能更好地推動云南文學的整體繁榮。再次,鼓勵或推動云南青年批評家走出去?!白叱鋈ァ边@個詞已經(jīng)被用濫了,但對云南批評來說,“走出去”依舊是個關(guān)鍵。這個走出去包括幾個維度,第一是盡量將文章刊發(fā)在國內(nèi)最有品質(zhì)、最有影響力的評論刊物。第二要創(chuàng)造機會、條件參加到最主流的文學研討中去。我看一些云南批評家的文章,一上來就說誰誰是最優(yōu)秀的作家、誰誰的某部作品如何如何好,最初,我經(jīng)常被嚇到,懷疑自己的閱讀太窄,視野太小,怎么如此優(yōu)秀的作家和作品我不知道,看多了,也問了圈中朋友才知道,他們也都沒聽說過,這讓我有所釋懷。這其實是批評家自己閱讀太窄,沒有參與到主流談論中所導致的。

      (二)加強平臺的建設。

      一是刊物平臺建設。近五年,尤其是習近平總書記文藝座談會后,山東創(chuàng)辦了《百家評論》、湖北創(chuàng)辦了《長江文藝評論》、中國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創(chuàng)辦了《中國文藝評論》,這可能是近年評論界重新開拓地界的一個大好機會,若云南在此時再失去創(chuàng)辦一個公開刊號的評論刊物的話,那以后若再想創(chuàng)辦,幾乎是天方夜譚。二是新媒體平臺建設。微信公號的影響力在這幾年已經(jīng)遠遠大于一般的紙質(zhì)刊物。云南已經(jīng)在紙質(zhì)評論刊物上錯失機遇,不能再在新媒體上再次錯失良機。三是發(fā)揮好云南現(xiàn)有的文學平臺,如由宋家宏先生嘔心瀝血、操持多年、在業(yè)內(nèi)已頗具影響力的“云大評刊”。以宋家宏先生為核心的“云大評刊”可以看成是一個批評家群體。在一個地方形成一個志同道合的文學批評團體是很重要的,它有利于構(gòu)建一種更為純粹的文學圈子,有利于形成一個大的話語場。批評家在這個話語場上的發(fā)聲,會比單打獨斗聲音更嘹亮一些,更有力量一些。當然,批評家時常一起探討文學,相互激勵、相互滋養(yǎng),也有利于批評家的創(chuàng)作和研究。近些年來,宋家宏先生以“云大評刊”為平臺,一是團結(jié)、培養(yǎng)了一批青年批評家,如蔡麗、謝軼群、郭鵬群、朱彩梅、徐霞、楊榮昌、陳林以及一批又一批云大的在校碩士、博士。二是挖掘、培養(yǎng)、推介了一批云南有潛力的寫作者。如“云大評刊”推介、關(guān)注過的納西族女作家和曉梅,去年就獲得了少數(shù)民族駿馬獎。還有,如包倬、陳鵬等年輕寫作者,“云大評刊”都在他們的成長之際,對他們做了及時的系統(tǒng)研究,這對年輕作家的成長是極有幫助的。一些影響力還不太大的作家群體也得到“云大評刊”特別的關(guān)注,如“香格里拉作家群”。

      (三)依托云南的出版平臺,打造“滇籍詩學批評”,整體推介云南批評家。

      云南人民出版社自2013年開始,陸續(xù)推出了《80后批評家文叢》《70后批評家文叢》等批評家叢書。尤其是《80后批評家文叢》出版后,被稱為中國“80后”批評家成長的“北館南社”事件之一,成為2013年底以來最熱的批評家叢書之一。同時,在中國批評界,自現(xiàn)代以來,只有京派批評和海派批評兩個大傳統(tǒng),但自2014年,福建力推閩派批評。2014年舉辦第一次閩派文藝理論家批評家高峰論壇開始,到2015年陸續(xù)出版“閩籍學者文叢”,閩派批評家群通過高峰論壇,出版叢書,在業(yè)內(nèi)獲得了認可。據(jù)說,廣東最近準備推出粵派批評,欲從梁啟超開始,梳理粵派傳統(tǒng)。

      云南可以在云南人民出版社已經(jīng)在批評類叢書出版得到認可的情況下,由省委宣傳部牽頭、云南省文藝批評家協(xié)會具體操持,云南省社科院、云南大學、云南師范大學等研究機構(gòu)、高校共同合作,打造云南的“滇籍詩學批評叢書”,從熊秉明、姜亮夫等已經(jīng)辭世和健在的如曉雪、周良沛、張文勛等到當下活躍的批評家,一路下來,通過召開高峰論壇、出版叢書的方式,著力打造滇派批評。若此可成,那云南文學批評或許將迎來真正屬于自己的春天。

      四、多余的話

      只有在人才隊伍建設、平臺建設上狠下功夫,云南的文學批評才會有未來,非此,談論云南文學批評,或許只能是我們自己關(guān)起門來,在云南玩玩而已。

      我以一家之言,就教于方家。

      周明全 1980年10月生于云南沾益。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特約研究員,云南省文藝“特約評論員”,昆明市作協(xié)副主席?,F(xiàn)供職于《大家》雜志社。在《南方文壇》《當代作家評論》《小說評論》《揚子江評論》《光明日報》《文藝報》等發(fā)表文章多篇,部分被《新華文摘》和“人大復印資料”轉(zhuǎn)載。著有《隱藏的鋒芒》《80后批評家的槍和玫瑰》《70后批評家的聲音》;主編《80后批評家文叢》《70后批評家文叢》《80后批評家年選(2014)》《更好或更壞的未來》等多套叢書。曾獲第十四屆中國當代文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文學報·新評論》新人獎特別貢獻獎、2014年度、2016年度昆明文學年會評論獎等。

      《滇池》雜志“中國批評家”欄目2015年第3期,《創(chuàng)作與評論》雜志“新銳批評家”欄目2015年第4期,《長江文藝評論》雜志“輕騎士”欄目2016年第2期,《南方文壇》“今日批評家”欄目2016年第6期分別推出“周明全批評專輯”。

      責任編輯:楊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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