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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門幸事

      2018-01-10 12:56慕艷意
      桃之夭夭A 2017年12期
      關(guān)鍵詞:莊主浮云山莊

      慕艷意

      簡介:我一個(gè)走街串巷的游方大夫,什么時(shí)候和天下第一山莊“浮云山莊”有了交集?他們居然請我去給他們莊主看??!莫非……他們莊主得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毛???等等,我只是來看病的,不是來看你們山莊內(nèi)斗的??!

      一、到底是什么病

      浮云山莊。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特意掃了一眼他的兩腿間,意味深長道:“我不知道莊主大人的具體情況,就先給您推薦兩種藥:通天徹地散和龍精虎猛丹。這兩種藥藥性兇猛,包您夜夜做新郎!”

      梅平川似乎很不滿意,挑眉道:“蘇霜,你就只有這些管下半身的藥嗎?”

      我愣了愣,他不要管下半身的藥?

      梅莊主放著那么多江湖名醫(yī)不請,偏偏派人請了我這個(gè)游方大夫來,一定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病,所以我料想他一定是不舉。既然他舉得起,那么……我想了想,露出一個(gè)會意的笑容:“梅莊主,我這里的痔瘡膏也是上好的,舒適無痛,三天見效!”

      “痔瘡不也是下半身的嗎?”梅平川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嫌棄,“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反正繞了你也聽不懂。說實(shí)話,我叫你來,是想買一服打胎藥?!?/p>

      打胎藥?

      梅平川步步緊逼:“就要那種藥性兇猛,一服見效的!”

      “女子有孕是大事,胎兒和母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隨便一服藥喝下去,很容易一尸兩命?!蔽译m然不成器,但該有的醫(yī)德還是有的,“沒見到人之前,我不能胡亂開藥?!?/p>

      “那我就領(lǐng)你去見她好了?!泵菲酱娉了扑?,站了起來,言辭間有些難以啟齒,“懷孕的是我表妹,她父母早逝,一直隨我們住在山莊。前莊主在一個(gè)月前因病去世,我每天忙于喪事,還要招待前來吊唁的賓客,實(shí)在無暇顧及府中的事務(wù),不知道讓哪個(gè)賊人混進(jìn)府,誘騙了我表妹。昨天晚上我才得知她懷孕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干巴巴地道了一句:“節(jié)哀?!?/p>

      “我昨天盤問了她一宿,她只會哭個(gè)沒完,說她什么都不知道!”梅平川咬牙切齒道,“等我抓到那個(gè)奸夫,一定閹了他!”

      他的語氣實(shí)在太過嚴(yán)厲了,我忍不住為那個(gè)表小姐開脫起來:“他們也許是太相愛了,實(shí)在沒忍住……”

      “這不是忍不忍得住的問題,”梅平川回過頭來,眼神清亮,“這是一個(gè)男人的擔(dān)當(dāng)。如果沒有能力護(hù)住心上人,或者沒有勇氣給她一個(gè)家,那還有什么臉面和她在一起,耽誤她的青春年華?更何況,那小子和我表妹有了私情,現(xiàn)在卻留她一個(gè)人在山莊承受責(zé)難,簡直就是豬狗不如?!?/p>

      “我想表達(dá)的不是這個(gè)意思,”我撓撓頭,尷尬道,“我其實(shí)想說,我這里有獨(dú)家秘制的避子湯,二十兩銀子一服,不傷身體,想愛就愛,沒事兒來一碗,她好你也好!”

      “……”梅平川面無表情地拉開了房門,“好走不送,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和我表妹說去吧!”

      二、梅平川居然是渣男

      表妹名叫陸青青,長得也是青蔥水嫩,分外惹人憐愛。

      她本來就梨花帶雨地坐在桌子旁邊,看見我進(jìn)門,頓時(shí)哭得更厲害了,抽噎道:“你就是我表哥請來的大夫吧?”

      我嘆了口氣,拿出了脈枕放在桌上,打算速戰(zhàn)速決,診完脈趕緊走人。

      “大夫,你救救我吧!”陸青青一把拽住了我的裙角,跪倒在我腳邊痛哭流涕,“我不想失去……”

      我隨口接道:“你不想失去這個(gè)孩子?”

      陸青青一愣,然后趕緊點(diǎn)點(diǎn)頭。

      “你是不是還想說,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絕對不會后悔。你只想和孩子相依為命,好好撫養(yǎng)他長大成人,然后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她又點(diǎn)頭。

      我語重心長道:“姑娘,你別是個(gè)傻子吧?話本子看多了容易癡呆,你該醒醒了?!?/p>

      關(guān)于這件事,我和梅平川是站在一個(gè)立場上的。他的那番話打動(dòng)了我,一個(gè)如此怯懦、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不值得陸青青為他付出這么多。

      所以,孩子還是打了好。

      “大夫……”陸青青咬了咬牙,突然石破天驚道,“我肚子里這個(gè)孩子是梅平川的!”

      我腳下一頓,呆滯地轉(zhuǎn)過頭:“???!”

      我就是來看個(gè)病,居然聽到了這么大的豪門秘聞!

      陸青青抹了抹眼淚,道:“浮云山莊歷來是江湖中的第一山莊,前任莊主因病去世,也沒留下子嗣,整個(gè)山莊的擔(dān)子都落在了梅平川的身上。他是前莊主的結(jié)義兄弟,兩人感情深厚,前莊主剛走的那段時(shí)間他整個(gè)人都不好了,整日守在靈堂里借酒澆愁。有一天晚上我去給他送夜宵,他喝多了,一把摟住了我的腰……”

      “停停停,”我趕緊打斷了她,“梅平川不記得這件事了嗎?”

      “我不想讓他知道,”陸青青低下了頭,“他有心上人了?!?/p>

      我被這連環(huán)八卦震撼得說不出話,詞窮了:“貴圈真亂……”

      “大夫,我求求你幫幫我吧!你一定要幫我保住這個(gè)孩子啊!他是我在這個(g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陸青青又開始哭訴。

      “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的?!?/p>

      按照她說的話,梅平川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但是又和陸青青春風(fēng)一度,現(xiàn)在甚至不記得這件事了,要打掉他的親生骨肉。

      他簡直是十里八鄉(xiāng)都難遇的典型人渣??!

      我沖天翻了個(gè)巨大的白眼。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人渣了,陸青青這檔子事,我管定了!

      三、滋陰補(bǔ)腎湯

      我離開了陸青青的房間,回去找梅平川報(bào)告情況。

      “梅莊主,陸小姐的身體實(shí)在太過虛弱了,氣血兩虧,虛不受補(bǔ),一旦小產(chǎn)很容易一尸兩命。站在一個(gè)大夫的角度上,我不建議打掉這個(gè)孩子?!?/p>

      梅平川沉吟片刻,道:“蘇霜,你先在山莊住下,好好為她調(diào)理身體,等孩子的月份大一點(diǎn)再看看?!?/p>

      我咂舌。果然是人渣,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居然還是一心想打掉孩子。

      梅平川似乎看出了我臉色不大好看,疑惑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我趕緊搖了搖頭,假笑道,“但是這診金……”

      梅平川揮了揮手:“來人,現(xiàn)在就帶蘇大夫到賬房去支五百兩銀子,花完了再來拿。”

      我的眼睛頓時(shí)亮了:“莊主英明!”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可惜,這個(gè)說法在我身上是完全不成立的。

      我拿著梅平川的銀子去買了些上好的補(bǔ)藥和零食糕點(diǎn),還特意買了一只老母雞,用來給陸青青熬湯喝。

      梅平川推開陸青青房門的時(shí)候,我們倆還在一邊吃著蜜餞果子,一邊拿著話本子看得津津有味:“我最喜歡這本《紅樓傳奇之多情小姐薄情郎》,男女主那叫一個(gè)慘啊,虐得我肝都在顫!”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流行這種宅斗虐文了好嗎,你太過時(shí)了!你看看這本《不如不遇修羅色》,是講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不得不說的那些事……”

      梅平川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怎么了?”

      我倆都被嚇了一跳,我眼睜睜地看著陸青青的小臉被嚇得慘白,只能獨(dú)自攬下這編瞎話的大梁:“沒什么,我就是給她科普一下當(dāng)今武林中的局勢: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勢不兩立,少林武當(dāng)也好久沒出現(xiàn)在江湖上了,只有我們浮云山莊……”

      “只有我們浮云山莊,處于武林之巔,傲視群雄。”梅平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整個(gè)人就像一只開了屏的孔雀,尾巴尖上的毛都在驕傲地豎著,“前莊主精于謀劃,為山莊打下了良好的基礎(chǔ),又有我這個(gè)百年不世出的天才在,雄才大略,高瞻遠(yuǎn)矚,山莊自然發(fā)展為天下第一了!”

      “……”我呸。

      “蘇霜,你這兩天有沒有給陸青青補(bǔ)身體?”梅平川終于說出了他的來意,“要多給她熬些補(bǔ)藥,這樣身體才好得快。”

      身體好了之后……就可以打胎了。我明白他的暗示,只是當(dāng)著陸青青的面,不忍心讓她知道,只能隨口敷衍道:“知道了,你看桌子上的雞湯,就是我專門為她熬的……喂,你干什么!快放下?。 ?/p>

      話音未落,我就眼睜睜地看著梅平川端起雞湯,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大口。

      我和陸青青四目相對,都有些眼前發(fā)黑。

      那碗雞湯是我特意為陸青青熬的,是一碗實(shí)實(shí)在在的……安胎藥。只不過是雞湯口味的而已。

      梅平川放下碗,咂了咂嘴:“藥味太濃了,不怎么好喝……”

      我默默扶額,正打算說些什么混過去時(shí),陸青青忍不住了,捂著嘴笑道:“表哥,那是蘇大夫?qū)iT為我熬的……”

      “滋陰補(bǔ)腎湯!”我斬釘截鐵道。

      梅平川:“……”

      陸青青:“……”

      我喘了一大口氣,心想可算攔住了陸青青,否則梅平川若是聽說這是安胎藥,我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梅平川倒是沒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玄妙,他盯著那碗被稱為“滋陰補(bǔ)腎湯”的安胎藥,表情很是難看:“蘇霜,這件事咱倆沒完?!?/p>

      我:“……”

      “以后我再也不會給你一文錢診金了?!?/p>

      我淚流滿面:“莊主,我錯(cuò)了!你別走??!我們再商量一下啊……”

      梅平川這個(gè)小氣鬼!

      四、歸田園居種草藥

      梅平川這個(gè)小氣鬼果然說到做到,從那天起再也沒有給過我一文錢。

      所以……這是他逼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去砸梅平川的房門:“梅莊主你開門啊!太陽都要曬屁股了!你快開開門啊……”

      梅平川黑著臉打開了房門,他沒穿外衣,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語氣暴躁道:“蘇霜,你神經(jīng)病???!”

      我做無辜狀:“啊,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罵人???”

      “你抬頭看看天!天還沒亮呢!”梅平川十分狂躁,“雞都沒叫呢!你趕緊給我滾回去睡覺!”

      “睡什么睡??!”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防止他逃跑,飛快道,“我手里有一棵珍貴的草藥,你快去把它種到田地里,等它長大了就采下來給陸青青熬湯!”

      梅平川充耳不聞:“你放開我!”

      “……等等,你確定要我放手嗎?”

      梅平川低頭一看,臉色更黑了。

      我的手正緊緊攥著他的腰帶,更確切地說,他的腰帶被我扯得松松垮垮,只剩下我的手起著固定作用,我如果松手的話……他的褲子就會掉下來。

      梅平川再次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腰帶重新系好,轉(zhuǎn)身摔上了房門。

      我依然笑瞇瞇地道:“你快點(diǎn)兒?。∥以谕饷娴饶?!”

      梅平川在屋里磨蹭了半天,總算洗漱完畢,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門。

      我譏笑道:“梅莊主,你怎么跟個(gè)大姑娘似的,洗個(gè)臉都要花這么多時(shí)間?”

      梅平川掃了我一眼,刻薄道:“你長得這么丑,你懂什么?”

      我:“……”

      “行了,你不是說要種草藥嗎?”梅平川不耐煩地打了個(gè)哈欠,“趕緊拿出來種,種完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我指了指走廊拐角處的一個(gè)小花盆,道:“藥苗就在那兒,你自己去搬過來,然后栽在土里就行了,很簡單的。就是千萬記得動(dòng)作要輕,免得傷著了幼苗?!?/p>

      “等會兒?!泵菲酱ǚ磻?yīng)過來了什么,瞇了瞇眼睛,道,“所有活都讓我來干了,那你干什么?站在一邊看熱鬧?”

      “當(dāng)然不是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找了個(gè)有陽光的地方坐下來,懶洋洋道,“我負(fù)責(zé)監(jiān)工啊?!?/p>

      梅平川:“……”

      我找了個(gè)地方坐下來,美滋滋地看著梅平川跑去搬花盆了。我心里實(shí)在高興得很,嘴里還哼著歌:“你挖土來你種田,你挑水來你澆園。山莊雖美人不行,止咳平喘還找梅平川……”

      喀喀……看著梅平川越來越黑的臉色,我心里別提有多爽了。

      懲治渣男,人人有責(zé)!

      五、北邙山啊北邙山

      轉(zhuǎn)眼間一個(gè)月就過去了,陸青青的肚子越來越大,只能整天躲在屋子里不出來。梅平川也越來越煩躁,每天都要追著我問什么時(shí)候能打掉那個(gè)孩子。

      “陸青青現(xiàn)在的身體太過虛弱,絕對不能打胎,很容易血崩然后一尸兩命的……”我拿這個(gè)借口搪塞他,“對了,我讓你種的草藥呢?那種草藥只在深山中生長,極為珍貴,我手里也只有這么一棵。你現(xiàn)在去拔下來,趁新鮮熬成湯藥,對陸青青的身體很有益處?!?/p>

      梅平川張了張嘴,半晌才道:“你說那幾株草?大概是水土不服,種下去之后沒幾天就死了……”

      呵呵,我就知道。

      我故意裝作大驚失色的樣子:“不會吧?那一棵草藥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是我當(dāng)年拼了命才采回來的,是有價(jià)無市的絕世珍寶!”

      “……”

      我做痛心疾首狀:“那是去年的冬日里,我翻過十里荒原,爬到了北邙山的最高處,北風(fēng)呼嘯,白雪茫茫,我一步一個(gè)腳印,終于采下了這棵草藥……”

      我戲演得這么好,梅平川竟然不為所動(dòng),冷冰冰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得賠錢!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銀子?”梅平川氣笑了,“那株半死不活的小破草你就要五百兩銀子?做夢去吧!”

      我急了:“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莫非你梅莊主還要賴賬不成?”

      “誰說我要賴賬了?你不是說那棵草藥是你在北邙山上采到的嗎?我再陪你去一趟北邙山,再采一株回來不就行了嗎?”梅平川睨了我一眼。

      什么?!

      頓時(shí),我整個(gè)人都不好了。

      事實(shí)上,那棵草根本就不是什么藥材,而是我隨便從路邊挖來的雜草。我還特意把它放在陽光下暴曬了半個(gè)時(shí)辰,然后才種到了花盆里。

      我最開始就打算讓它死在梅平川的手里,然后狠狠訛他一筆。

      誰想到……他居然來了這么一出,要和我一起去北邙山采藥?

      “我等會兒叫管家準(zhǔn)備些行李,我們明天就去爬北邙山,”梅平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cuò)了,居然還笑出了聲,“有我陪著你,也可以走得更遠(yuǎn)一些,說不定還能多采到幾株。到時(shí)候我們就把多余的賣到藥鋪去,五五分成!”

      我:“……”

      神經(jīng)病??!

      六、掉坑里了

      俗話說得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我現(xiàn)在無比深刻地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我躺在床上翻了個(gè)身,把腦袋蒙在被子里,企圖隔絕門外的大喊大叫聲:“蘇霜,你別睡了!快開門??!你快開開門啊……”

      “梅平川,你別犯病了!”我“嘩啦”一聲打開了房門,咆哮道,“你看看外面的天氣!天色這么暗,云層黑壓壓的,馬上就要下雨了!哪有人在這種天氣去爬山的?!”

      梅平川頭都沒抬:“你這都是借口?!?/p>

      我都恨不得給他跪下了,欲哭無淚道:“梅莊主,梅老大,算我求求你了,我們明天再去爬山吧!這種天氣上山真的會出人命的!”

      梅平川置若罔聞:“趕緊進(jìn)去換衣服,我給你一炷香的時(shí)間。”

      “……”

      我認(rèn)命地進(jìn)屋去了。

      早知今日,我就不應(yīng)該說是在北邙山采到的草藥!就說這藥是從御花園里偷來的,看他有沒有本事去闖皇宮!

      北邙山東起秦嶺,西至黃河,地勢連綿起伏,深不可測,所以一直有著“生于蘇杭,死葬北邙”的說法。我越想這些越害怕,哆哆嗦嗦地跟在梅平川身后,道:“梅平川,你說這山上會不會有狼啊?”

      梅平川正走在我前面開路,聞言,漫不經(jīng)心道:“當(dāng)然有啊,這北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豺狼虎豹了?!?/p>

      我又狠狠地打了一個(gè)哆嗦。

      梅平川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琥珀色的瞳孔里滿是笑意:“蘇霜,你好好想想那株藥草是在什么地方采到的,我們趕緊去摘了就走,也省得你在這兒擔(dān)驚受怕,跟個(gè)鵪鶉似的?!?/p>

      我哪知道什么地方能采到那種雜草啊……說實(shí)話,我現(xiàn)在都記不清那棵雜草長什么樣子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堪堪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胡亂指了個(gè)方向,道:“大概是那邊吧?!?/p>

      梅平川便向那個(gè)方向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艱難地越過膝蓋高的雜草,雙腿發(fā)軟,一步一個(gè)腳印,簡直恨不得回到昨天一巴掌拍死自己。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叢林深處,高大的樹木枝丫交錯(cuò),遮天蔽日,不時(shí)還有凄厲的鳥鳴聲傳來,生生渲染出了陰森森的氛圍。我緊緊抓著梅平川的手臂,差點(diǎn)嚇尿:“梅平川,我錯(cuò)了,我真的錯(cuò)了!我不該騙你說那棵雜草是從北邙山上采來的珍貴藥材!我們趕緊回去吧!你表妹還等著我給她診脈呢!”

      “現(xiàn)在就認(rèn)輸了?”梅平川的臉上盡是調(diào)侃的笑意,“蘇霜,我還以為你能再嘴硬一會兒的?!?/p>

      我目瞪口呆:“你早就知道我在騙你?”

      “廢話,那種雜草我房間的墻根下長了一大片?!?/p>

      我:“……”

      梅平川轉(zhuǎn)過身,拉著我的手就往回走:“既然你知道錯(cuò)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了……”

      手上突如其來的溫潤觸感使我一頓,下意識地用力想把手抽回來,臉色也有些漲紅:“梅平川,你別碰我……”

      “啊!”

      “小心!”

      我和梅平川二人的驚叫同時(shí)響了起來。方才我抽手的力氣太大,整個(gè)人沒有站穩(wěn),腳下一滑就向旁邊的灌木叢栽了過去。更讓我驚訝的是,那灌木叢下竟然是虛掩著的一個(gè)小山坑!

      我在慌亂之下,反過來緊緊抓住了梅平川的手,死也不肯松開:“梅平川,救命?。 ?/p>

      只聽見“撲通”一聲巨響,我們二人一起摔下了山坑。

      七、坐坑觀天

      山坑不算大,但是坡度很陡,我和梅平川直直跌進(jìn)坑里,都摔了個(gè)七葷八素,兩眼直冒金星。

      我疼得直哼唧:“梅平川,讓你非要和我對著干,這下你滿意了吧?我們就等著在坑底餓死好了……”

      “也不知道是誰連累的誰,”梅平川撐起身體,盯著我道,“我本來想去救你,結(jié)果反而被你拉下來了,你說這怪誰?”

      我無言以對,隨手撿起一粒石子朝他丟了過去,言簡意賅地罵道:“人渣!”

      梅平川輕松地躲了過去,繼續(xù)道:“蘇霜,我早就聽山莊里的下人說過你整天在背后罵我人渣,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了你,值得你這么和我針鋒相對?”

      我憋了半天才道:“我心地善良,替天行道!”

      梅平川聞言,沉默了,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去查探周圍的環(huán)境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cuò)覺,我總覺得他的眼神里隱隱有著失望。

      我看著梅平川撿了根樹枝在巖石上敲敲打打,默默地嘆了口氣。其實(shí),我這么針對他也是有原因的。

      許多年前,在我還是個(gè)小丫頭的時(shí)候,我也和陸青青一樣,碰上了他這么一個(gè)人渣。

      我和那個(gè)小男孩都是街上的小乞丐,每天躲躲藏藏地討生活,他甚至?xí)炎詈笠豢谑澄锪艚o我。

      他還說,等他長大了要娶我為妻。反正都是街上的小叫花子,誰也別嫌棄誰。

      但是后來……他走了。

      他吃了不少東西,又欺騙了我的感情,算得上是騙財(cái)騙色。小小年紀(jì)就是個(gè)人渣!

      人渣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應(yīng)該被送去人道毀滅!

      “蘇霜,這坑壁太滑了,單憑我們自己是絕對爬不上去的?!泵菲酱ɡ@著坑底轉(zhuǎn)了一圈,回頭對我道。

      我還沉浸在過去的記憶里,茫然道:“?。磕窃趺崔k???”

      “沒辦法,等著別人來救我們吧,”梅平川倒是很鎮(zhèn)定,“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在騙人,所以故意挑了今天來北邙山,想等著下雨了把你困在山上嚇唬你。哪知道現(xiàn)在還沒下雨,我們也一樣被困在山里了。幸好我出門之前囑咐了下人,如果我們遲遲不歸他們便會上山尋人,我們等等看吧?!?/p>

      我無奈:“好吧。”

      梅平川撿了些枯枝,生起了火堆,我和他兩人一起擠在火堆邊取暖。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暮秋時(shí)節(jié),天氣很涼,雖然生著火,可我全身上下還是冷冰冰的。就像我以前流落街頭的時(shí)候,瓢潑大雨,我彷徨無助,覺得連骨頭里都是冷冰冰的……

      不對!我從苦情回憶中醒過神來,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雨水,破口大罵道:“梅平川,果然下雨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梅平川也是滿臉沮喪:“這荒郊野嶺的也沒地方躲雨,只能挺著了……”

      我喃喃道:“希望你的手下能盡快找到我們吧……”

      我的全身都濕透了,不由自主地往他身邊縮了縮,試圖尋找到一絲溫暖。梅平川盡力為我擋著雨,莊重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hù)你的。”

      很久之前,仿佛也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最后,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夢里也是滔天的巨浪,曉碧連天,但我彷徨無助時(shí)突然有人把我救了出去,把我送到了一個(gè)溫暖又安全的地方。

      在夢中,我無比安心。

      八、我喜歡上他了

      我再醒來時(shí),已經(jīng)躺在我房間的床上了。

      一個(gè)小丫鬟端著一碗姜湯放在了床頭上,對我道:“蘇大夫,這是莊主吩咐我們給您熬的,讓您喝了驅(qū)驅(qū)寒氣……”

      我盯著那碗姜湯看了半晌,道:“你先放下吧?!?/p>

      等到小丫鬟出了門,我默默地捂住了臉。我好像……喜歡上梅平川了。

      “蘇大夫?”方才的那個(gè)小丫鬟去而復(fù)返,怯怯地敲了敲我的房門,“表小姐請您去給她診脈。”

      陸青青……

      我在原地站了許久,只覺得自己方才簡直是癡心妄想,干澀道:“我馬上就去?!?/p>

      我絕對、絕對不能喜歡上梅平川。

      他已經(jīng)有陸青青了,再加上那個(gè)神秘的心上人……他是天下第一山莊的莊主,喜歡他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我對他而言又算得上什么呢?

      我只不過是一個(gè)游方大夫,一個(gè)他為了陸青青找來的大夫。我長相普通,也沒什么文化,還總愛騙人,又有哪里值得他另眼相待呢?

      我吸了吸鼻子,這次絕對不能像小時(shí)候那樣,隨隨便便就又被人騙了。

      我想,我是時(shí)候離開了。

      我留了一封信給梅平川,信上只有九個(gè)字:陸青青懷了你的孩子。信就放在那碗我喝光了的姜湯旁邊,很容易就能看到。

      然后我就提著自己的小包袱,悄悄地從側(cè)門離開了。

      我在浮云山莊白吃白住待了這么多天,也算是夠本了。

      我回了家,只見房門上落滿了灰塵,院子里的雜草也長了老高。

      畢竟我也有幾個(gè)月沒回來過了啊。

      嘖嘖,看慣了浮云山莊的金碧輝煌,再一看自己破破爛爛的狗窩,我還真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我正在傷感,突然大門處傳來了一聲巨響,來者破門而入,直接沖到了我的面前:“蘇大夫,你快隨我回山莊看看吧!表小姐她要生了!”

      我一臉蒙:“……???”

      陸青青她才懷孕六七個(gè)月啊!

      早產(chǎn)可不是好玩的,一個(gè)不小心真的會鬧出人命來。此時(shí)我也顧不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了,急忙道:“快點(diǎn)兒,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

      我匆匆忙忙回到了山莊,跑去給陸青青接生了。

      梅平川就站在陸青青的房間外,看見我跑來,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

      我卻沒時(shí)間理他,只道了兩個(gè)字:“讓開!”

      陸青青的情況……果然很不好。

      按理來說她屬于早產(chǎn),胎兒的體質(zhì)會很差。同時(shí),由于胎兒尚未足月,母親生產(chǎn)的時(shí)候倒不會有多危險(xiǎn)??伤那闆r卻完全不同,胎兒發(fā)育得很好,甚至有些營養(yǎng)過剩,她非常痛苦,羊水破了許久都生不下來。

      我深思熟慮之后,給她開了兩個(gè)藥方,然后便幫不上什么忙了。我只能站到角落里,眼睜睜地看著接生婆們忙里忙外。

      “蘇霜,你出來,我們好好談一談!”梅平川站在門口,低聲道。

      我不想出去,冷漠道:“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你好好照顧陸青青就是了?!?/p>

      梅平川似乎也很煩躁,圍著門轉(zhuǎn)了兩圈,最后道:“陸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從來沒碰過她一根手指!”

      我不為所動(dòng):“我懂,酒后亂性嘛,你不可能有印象的。”

      “我都大半年沒沾過一滴酒了!”梅平川低聲罵了句什么,然后又道:“一定是我們弄錯(cuò)了什么事,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搗鬼。你先照顧好陸青青,等她清醒了我自己去問她。然后……等我去找你。”

      說完這些,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我心里也是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覺得頭大如斗。梅平川剛才的那番話,是在向我解釋什么嗎?他是不是……也喜歡我?

      接生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孩子出來了!”

      我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陸青青的事情這下算了結(jié)了,至于這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我就等著梅平川給我一個(gè)答案好了。

      他剛才說過的,讓我等著他。

      九、前莊主的子嗣

      我再次回到了自己家里,靜靜地住了下來。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再也沒有人來找我回山莊了。

      我每天掰著手指頭算著日子:一天、兩天、半個(gè)月、一個(gè)月……陸青青的孩子都滿月了,梅平川還沒有兌現(xiàn)他的承諾。

      莫非那個(gè)孩子真的是他的,他和陸青青把話說清楚了,然后就夫妻雙雙把家還,已經(jīng)忘了我的存在了?

      我越想越氣,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渣男騙了一次。

      這日子沒法過了!

      突然,有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進(jìn)來:“蘇大夫,我這腿摔斷了,你給我開幾服藥吧!”

      “哦,好的?!蔽铱戳丝此耐?,然后就提起筆來開方子,隨口問道,“這腿是怎么摔的?。俊?/p>

      患者一臉郁悶:“這不是最近浮云山莊有大熱鬧嗎,我去看熱鬧的時(shí)候不小心被人推了一把,這才摔斷了腿。”

      浮云山莊有熱鬧?我只覺得眼前一黑,生生掰斷了手中的筆,硬邦邦道:“是不是莊主梅平川成親了?”

      “不是啊……”患者一臉莫名其妙,道,“是有人來搶家產(chǎn)了!是個(gè)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好像叫陸什么,她懷了前莊主的孩子,最近才生產(chǎn),生出來的還是個(gè)男孩。她說梅平川只是前莊主的結(jié)義兄弟,不配繼承浮云山莊,要把梅平川趕出去呢!”

      什么?!

      我頓時(shí)一蹦三尺高,也顧不上開方子了,轉(zhuǎn)身就向門口沖去。

      “哎,大夫你干嗎去?”

      我還能干嗎?當(dāng)然是去浮云山莊了!

      要知道,陸青青的兒子就算是皇帝老兒的,都絕對不可能是前莊主的!

      我趕到山莊的時(shí)候,陸青青正抱著孩子坐在大堂里,一副趾高氣揚(yáng)的模樣。

      我慢慢走過去:“梅平川呢?”

      她白了我一眼,不屑道:“他正在收拾行李,馬上就要滾出山莊了?!?/p>

      我也不想和她多說,轉(zhuǎn)身就去找梅平川。

      “蘇霜,看在我如愿以償?shù)玫搅松角f的分上,我告訴你一個(gè)秘密吧?!标懬嗲嗤蝗恍α似饋?,道,“我從一開始就在騙你。這個(gè)孩子是前莊主留給我的禮物,我卻故意跟你說孩子是梅平川的,就是為了讓你和他產(chǎn)生誤會。畢竟你就是他的心上人。”

      我……就是梅平川的心上人?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幾乎邁不動(dòng)步子。只聽陸青青繼續(xù)說道:“梅平川那個(gè)窮小子本來就是個(gè)下人,是我們浮云山莊的奴才,莊主看在他救過自己一命的分上,才和他結(jié)拜成了異姓兄弟?!?/p>

      “這些年,梅平川一直在找一個(gè)叫作蘇霜的人,說那是他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還在他最困難的時(shí)候救了他一命,他應(yīng)該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我回味著這個(gè)詞,默默地紅了臉。好不容易從粉紅泡泡里緩過神來,我就聽陸青青憤怒道:“為什么你們都能輕輕松松地過上好日子?你們不都是叫花子嗎,為什么不餓死在大街上?為什么你們這么輕易就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我的心上人已經(jīng)死了!他躺在冷冰冰的地下,再也活不過來了!而你們居然要搶走他唯一的心血----浮云山莊?”

      我有些無言以對,默默地嘆了口氣,看向陸青青。她精致的眉眼間帶著顯而易見的癲狂,身體因?yàn)閼嵟⑽l(fā)抖,語氣刻薄又尖酸:“梅平川那小子死要面子,據(jù)說當(dāng)年跑來山莊就是為了掙錢,好給你一個(gè)體面的生活?,F(xiàn)在他知道自己又一無所有了,二話不說就離開山莊了,他覺得自己沒臉見你,你也絕對找不到他了?!?/p>

      “這才是你們該有的下場啊。”

      十、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打斷了揚(yáng)揚(yáng)得意的陸青青,道:“看在你告訴了我這個(gè)秘密的分上,我也告訴你一個(gè)秘密吧?!?/p>

      “你說啊?!?/p>

      時(shí)間倒回一個(gè)月前。

      接生婆們歡歡喜喜地抱著孩子:“生了!孩子生出來了!”

      然而,孩子卻沒有哭聲。

      那是一個(gè)死胎。

      我前前后后考慮了良久,給了接生婆一大筆錢,求他們抱一個(gè)棄嬰來,假裝這是陸青青的孩子。

      這算是我的私心。如果這個(gè)孩子真的是梅平川的,我不愿意讓他承受喪子之痛。而且退一步來說,就算這孩子不是梅平川的,那也是陸青青唯一的血脈,孩子一出生便夭折了,任何一個(gè)母親都無法接受。

      我沒有把這個(gè)消息告訴任何人。

      但現(xiàn)在……我覺得是時(shí)候說出來了。

      “陸青青,你的孩子其實(shí)剛出生就夭折了。你現(xiàn)在懷里抱著的,是接生婆們從東街上撿回來的棄嬰。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問問他們?!?/p>

      我說完這些,就快步走出了房間,毫不理會身后傳來的哭喊聲。

      剛剛推開房門,我就愣在了原地。

      梅平川就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個(gè)小小的包袱,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我只覺得眼眶一陣濕熱,一把撲上去抱住了他,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你個(gè)大傻瓜!”

      “是是是,全天下我最傻。”

      “如果我沒來找你,你是不是又要不聲不響地跑掉了?就像上次一樣,自以為這是為了我好?”

      “不會的。”梅平川伸出手抹去了我的眼淚,微笑道,“我打算拿著行李去找你的。我能陪聊、會暖床,上門求包養(yǎng)?!?/p>

      “好!”

      十一、尾聲

      洞房花燭夜。

      我坐在紅艷艷的喜床上,道:“梅平川,陸青青怎么不聲不響地跑掉了?”

      “誰知道呢。她那天發(fā)了瘋似的追著接生婆不放,后來確定了自己的孩子真的死了之后,一聲不吭地就走了?!?/p>

      我嘆了口氣:“她大概也是真心喜歡前莊主的吧?!?/p>

      “那些都不重要了,”梅平川一把扯過我的喜帕,含糊道,“重要的是,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推開他濕漉漉的嘴唇,連聲道:“你慢點(diǎn)!衣服我自己脫就行……”

      一床錦被,臥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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