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情多萬千(四)

      2018-01-19 11:36原成
      花火B(yǎng) 2018年10期
      關鍵詞:多情

      原成(城)

      上期提要:

      多情被好友叫去做兼職,偶遇邵萬千,讓她意外的是,還遇到了差點成為邵萬千老婆的陳瀟。冤家見面分外眼紅,多情覺得指望邵萬千幫忙是不可能了,靠自己行嗎?

      房間內(nèi)的女人扯住多情的頭發(fā),露出猙獰的嘴臉,似乎要與她一較高下,嘴里嚷著:“別欺負陳瀟,我和你拼了!”

      這時,有媒體上來拉架,有人叫保安,有人報警,剩下的一大群人舉著相機和話筒隨著故作狼狽的陳瀟一同奔走。

      多情的眼睛還在冒金星,身體已經(jīng)被人按倒在地,耳邊全是漸行漸遠的狗仔隊追隨陳瀟時聲嘶力竭的提問——打人的女孩子是傳聞中你婚姻的插足者嗎?邵家沒有正面回應該女子的身份,她今天是來威脅你,讓你徹底退出三角關系的嗎?

      陳瀟掩面而泣,一路狂奔。

      要不是手腳都被人控制住了,黎多情真想站起來為她卓越的演技鼓掌。

      “我要,要走光了,能別拉著我了嗎?”這是她爬起來后說的第一句話,在強行平定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之后,她直接伸手打掉了那個即將捅進她嘴里的話筒。

      陳瀟那個胖胖的助理還在這里,這些媒體是不是她的人,多情也無從判定,此時此刻多情特別想說:我只和我的律師對話。

      周圍的人不停地在向她提問,甚至有意引導她去回答他們想得到的答案。沉默成了她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

      直到警察出現(xiàn),要帶她回去接受調(diào)查時,她才哽咽著開口:“我沒打陳瀟,傷是她自己弄的,戲是她自己演的。”

      如果沒有被人拍到陳瀟從房間逃跑時被多情揪住頭發(fā)的一幕,興許這句話的可信度更高。

      在黎多情很小的時候,姜芷就教育她,不要輕易和壞孩子對峙,你永遠都壞不過他們。你贏了,他們會打擊報復;你輸了,他們會幸災樂禍。你贏了,愛你的人會擔驚受怕;你輸了,愛你的人會焦頭爛額。

      多情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體驗與壞孩子對峙,沒機會讓愛自己的人擔驚受怕或焦頭爛額,誰料天有不測風云??!

      白以颯光著腳丫、拎著抹胸裙、風風火火沖進派出所的樣子,是多情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場景。

      看到無所不能的白以颯來了,多情的堅強在一瞬間就崩塌了,扁著嘴就開始掉眼淚,越哭越兇。

      白以颯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干脆抱頭痛哭起來。

      “以颯,手,手機碎了,嗚……”

      “那怎么辦???離你過生日還這么長時間,我打算你過生日時送的……”

      “提前半年,不,不行嗎?嗚……”

      “我之前那部粉色的iPhone,就用了一個月,有點掉漆了,你先用著行不行?”

      “行,能打電話就行,找不到你,我,我害怕……”

      白以颯拍拍她的后背,拉開兩人的距離,非常心疼地看著她:“你好像瘦了,他們是不是沒給你飯吃……”

      一旁的民警大哥有點看不下去了:“不是,美女,你朋友剛進來半個小時,合著我們還得給她叫份外賣嗎?”

      白以颯猛地一回身,伸出光溜溜的胳膊指著民警說:“我說瘦了就瘦了,我要告你們行刑逼供!再說了,兩個人打架斗毆,憑什么只審她一個人啊,那個呢?”

      “在醫(yī)院?!?/p>

      “紙糊的嗎?吹口氣就上醫(yī)院?”

      民警大哥剛要開口,白以颯長臂一揮:“停,我只和我的律師對話?!?/p>

      多情只是一個平凡的老百姓,如果沒有白以颯,很多事是她只能從電視劇和小說里看到的,可以舉例的太多了,此時這個例子,便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白以颯將黎多情帶走的這個過程,并不是很順利,從片區(qū)派出所到分局,從分局到市局,最后白以颯一個電話打到了邵萬千的家里。

      邵萬千這個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fā)著紈绔子弟不著調(diào)的氣息,聽聞此事以后,幸災樂禍地反問一句:“我又不是她爸,這是她和陳瀟的事,我為什么要跟著蹚這趟渾水?”

      “你到底是不是個爺們?你有沒有點擔當?”

      “你這叫道德綁架,你們閨密兩個都喜歡道德綁架,她捅婁子,我就得負責擦屁股,在你們眼里,我邵萬千看著就那么冤大頭嗎?”

      他的話讓白以颯無言以對,他的每一句話都在理,擾亂婚禮讓陳瀟記仇,是黎多情自己挖的坑,錯在多情,錯在她。她們都知道石頭是自己搬起來的,砸得自己腳疼也是應該,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她們無法從道德的高點去要求自己成全別人,世界上就是會有這樣一群認親不認理的人存在。

      白以颯把手機塞給多情,多情剛剛哭完,內(nèi)心正澎湃,一臉茫然地看著白以颯,不知道該干嗎。

      白以颯附在她的耳邊教她:“叫,邵叔叔?!?/p>

      多情不肯叫,想起自己在邵萬千面前囂張的樣子,如果開口叫叔叔,會特別打臉。

      白以颯捏起她手臂上的一塊肉,轉(zhuǎn)著圈地、狠狠地擰了一下,黎多情瞬間又飆出眼淚,聲淚俱下地對著手機喊了一聲:“邵叔叔!我疼!”

      幾秒鐘以后,邵萬千掛斷了電話。

      白以颯拿回手機問:“他說什么了?怎么掛了?”

      多情吸了吸鼻子,嘟著嘴巴揉著自己可憐的手臂:“他就說了兩個字。”

      白以颯蹙眉思考:“兩個字?別哭?等我?乖乖?”

      多情哼了一聲,學著邵萬千的語氣說:“活該!”

      二十幾分鐘后,就在白以颯還在琢磨要不要對她爸爸軟磨硬泡讓他來幫忙的時候,等在外面的幾個狗仔的相機閃光燈又閃了起來。一輛黑色奔馳停在派出所的門口,與此同時,民警大哥接了一通電話后,讓多情簽個字,先回去。

      多情和白以颯長出一口氣,交頭接耳地嘀咕著“邵萬千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的時候,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了,下來的人并不是邵萬千,而是他的外甥——周慕云。

      他先是吸引了周圍幾個媒體記者的注意力,簡單回答了幾個問題,隨后對白以颯和多情招手,讓她們上自己的車,然后又從容地驅(qū)車帶她們離開。

      白以颯見到周慕云,就有點不太像她自己了,而黎多情還是那個黎多情。

      “那個,慕云哥哥,你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你要是不嫌棄……”白以颯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艱難地控制著自己想給自己一嘴巴的沖動,怎么每次都這樣。

      周慕云只是從后視鏡里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

      氣氛稍微有那么一點尷尬,黎多情看看沉默著開車的周慕云,又看看懊惱不已的白以颯,非常冷靜地握拳朝周慕云拜了拜:“你要是不嫌棄,就受小女子一拜吧!”

      周慕云:“……”

      白以颯:“……”

      在補刀這件事上,黎多情從未讓周圍的人失望過。

      周慕云把他們送到白以颯哥哥的公寓樓下,停好車后,打開車窗,禮貌地問:“介意我抽支煙嗎?”

      多情:“不介意?!?/p>

      白以颯:“介意。”

      多情一記眼刀飛到白以颯的臉上,無聲地質(zhì)問:“人家的車,人家的煙,你介意什么???”

      白以颯眨了眨眼,無聲地回答:“你懂什么,抽煙有害健康,我希望我們的恩人,長命百歲,百子千孫!”

      周慕云并沒有關注她們閨密之間的暗涌互動,聽到反對意見后,他推回剛剛抽出的香煙,放回口袋里,抬眸看了看聳立在不遠處的高樓,平靜地說道:“你們可以下車了。”

      “我哥讓你送我們?nèi)プ∷抢锏???/p>

      周慕云嗯了一聲:“還有我舅舅,一個讓我把黎多情弄出來,一個讓我把‘幺蛾子姐妹花送到他的公寓,這里安保比較好,可避免媒體的打擾。”

      “幺蛾子姐妹花”慚愧地抿起嘴巴,自責極了。

      “好好活著不好嗎?”他從后視鏡里冷冷地看向黎多情,“為什么要去招惹陳瀟?破壞她的婚姻,還要把她堵在酒店里打一頓,你要把自己置于什么樣的立場?”

      多情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盯著后視鏡里他犀利的雙眸,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我真的沒有打她,是她騙我進去,傷是她自己弄的。開門的時候,我……我攔她而已,沒有揪她的頭發(fā)?!?/p>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在鏡子里對望,周慕云似乎在思考她說的話:“陳瀟可以利用自己的金錢、地位做到讓所有人都相信有傳聞中破壞她婚姻的女人存在,并且,這個女人還動手打了她,你能讓誰與你站在同一立場,甚至是同一戰(zhàn)場?”

      “以颯。”她說。

      白以颯堅定地點頭,別說多情沒打陳瀟,就是打了,她也是要站在多情身后無怨無悔不求回報地替多情擦屁股。

      “有什么用?!”他反問,“一個拿著父母的信用卡美容、購物、旅游的富二代,沒有她父母和哥哥出面,她沒有錢權,靠她一顆行俠仗義的心為你吶喊、為你祈福嗎?!”

      這話讓白以颯臉頰發(fā)燙,他說得她好像是個廢物,但仔細一想,他說得倒也沒錯。

      黎多情沉默一會兒,問:“我會坐牢嗎?”

      這次換周慕云沉默了,白以颯拍拍她的手安慰:“不會的,你放心吧,就算我去坐牢,我也不會讓你去的?!?/p>

      駕駛位上的周慕云不屑地冷笑一聲:“不用爭搶,想吃牢飯,我可以幫忙把你們一起送進去?!?/p>

      白以颯的伶牙俐齒在周慕云面前是不靈的,就像《Hero》里的超能力者遇到了冷冰冰的海地人,超能力失效了。

      “你剛才的笑一點也不可愛?!倍嗲檎f,好像下一秒鐘,他就要站在陳瀟的立場去討伐她倆了。

      周慕云忽然半轉(zhuǎn)過身,快速掃了多情一眼,又轉(zhuǎn)回去坐好,平靜地說道:“我從來都不可愛。”他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方向盤,說:“你們可能不知道一件事,陳瀟是我的藝人?!?/p>

      兩人雙雙瞪大眼睛,多情緊張地趴在座椅后方,問:“你不會抓我的,對吧?”

      白以颯添油加醋:“你可不能站在陳瀟那一邊?。 ?/p>

      “我跟你們很熟嗎?”他反問。

      兩人雙雙閉上嘴巴。

      “下車。”他命令道,“受人之托,終人之事,我的任務完成了。”

      臨關車門時,黎多情忽然彎腰看向車里:“那個,謝謝你。”

      周慕云點頭,算是應了。

      多情又補上一句:“需要五星好評不,親?”

      沒等到周慕云的回答,她便被白以颯一把拽走。

      在黎多情看來,她要為自己年少無知的沖動埋單了,盡管白以颯一直在安慰她:沒關系,雖然她們跟周慕云不熟悉,但白以颯的哥哥白以恒跟周慕云熟悉啊,白以恒要是不幫自己的妹妹,白以颯就以死相逼,或者干脆讓黎多情和白以恒發(fā)生關系,讓他必須負責到底。

      白以颯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很多,多情摟著她的胳膊,躺在不屬于自己的奢華大床上,輕聲嘆息:“我好像真的做錯了。”

      白以颯也安靜下來,將大腿往她的身上一橫,道:“不是所有事情說一句‘我錯了,就可以從頭來過的?!?/p>

      黎多情的牢飯沒有吃成,回家吃了一頓板子是真的,無論她怎么和姨媽解釋自己真的沒有打陳瀟,姨媽都不愿意相信她,并且一定、肯定以及確定就是她跟白以颯兩人狼狽為奸共同謀劃,真真正正地打了陳瀟一頓。

      陳瀟的名字一次又一次沖上新聞頭條,網(wǎng)絡上的謾罵鋪天蓋地,奇怪的是,那些所謂的謾罵、所謂的人肉搜索,全都具有指向性的錯誤,多情的生活安靜得仿佛街頭那條流浪狗,吃吃喝喝,看家護院和瞎溜達。

      陳瀟對著鏡頭哭訴自己“胡編亂造”的感情糾葛,感謝關心她的粉絲,感謝媒體的關注,感謝老天爺沒有一個雷劈死她。她心存感激、心懷善念,她決定成人之美,不去追究任何人的責任,從今以后,將生活的重心放在工作上,但她仍舊相信并向往下一次的愛情,即使分手,她和邵萬千仍是最親密的家人。

      多情扔掉手中的遙控器,去洗手間打開洗衣機的蓋子,拿出洗好的圍裙,一件一件地晾起來。

      窗外的街映射著那些回不去的陳舊歲月,錯落的電線桿,以及五顏六色的、掛在電線桿上的塑料袋,對面樓上,三樓、四樓、六樓窗子下面掛著的蔥、蒜、辣椒,沒有一處不在彰顯她的身份——平凡又市井,普通又平庸。

      她叉著腰歪著脖,正要感嘆自己到底是腦子犯了什么病,才讓自己有如此大的勇氣去攪和邵萬千的婚禮,導致如今一幕幕的發(fā)生。

      最后,她得出結論:一個傻帽要是犯起傻來,真是十個諸葛亮和愛因斯坦也拯救不了的,何況她身后還總有一個無論她走什么路都愿意支持她的閨密。

      她轉(zhuǎn)身去擇菜的時候,家里的門鈴響了。

      姨媽打算包餃子,正在廚房剁肉餡,多情走回客廳后,看到姨媽一只手拿著菜刀去開門。

      門外的人是來談拆遷的,這是她們第一次收到有關拆遷的通知,以往都是道聽途說而已。

      現(xiàn)在有明確的文件下達,整條街都要拆,門市和住宅都要拆個片甲不留。

      多情擔心姨媽會拿菜刀砍人,趕忙上去從她的手里拿走刀。

      可姨媽異常地冷靜,說了一句“知道了,我先看看”,就把門關上了,順便回了房間,把房門也關上了。

      多情一個人繼續(xù)剁肉餡,搟餃子皮,包餃子,煮餃子,姨媽一直都沒出來,她把餃子擺在桌子上,穿上運動鞋下樓去遛彎了。

      對于她們來說,拆遷就是所謂的“不可抗力”。

      多情不想吃餃子,想吃麻辣牛肉面,在隔壁的隔壁那條街上,有一家開了十幾年的面館很不錯,牛肉好吃,面也好吃,面湯里沒有濃濃的味精的味道——這才是她最喜歡的。

      鋪子是老鋪子,雖然幾年前重新翻修過,但也只不過是在墻上貼了些瓷磚,換掉一批隨時可能坍塌的舊桌椅而已。

      下午兩點,已經(jīng)過了午飯時間,面館的人仍舊不少,她想吃的話,需要拼桌。

      門口停著一輛格格不入的白色大G,顯得十分囂張惹眼。大款也大多是吃貨,這里經(jīng)常會停著一些豪車,就是為了吃這一碗面,比如,白以颯和白以颯她哥。

      多情走進小面館,有位穿白色Polo衫的短發(fā)男人背對著門口坐在左側中央,干凈而挺拔,看起來與周遭的人群、環(huán)境格格不入。他獨自一張桌,沒有擺弄手機,安靜地吃著面,手邊還放著一包印有面館名字的紙巾。

      “一碗牛肉面,大碗,中麻、中辣,加一個煎蛋、一份肉?!彼β档睦习迥锖傲艘痪?,打開那個從來就沒插過電的消毒碗柜,拿出一個小碗、一個湯勺、一雙筷子,轉(zhuǎn)身找位置拼桌。

      天氣熱,面條也熱,吃飯的人不停地抽著紙巾擦汗。原本就不寬敞的桌子似乎并不歡迎陌生人來湊熱鬧,于是,多情走到那個格格不入的男人的桌旁,禮貌地問了一句:“你好,這個位置有人嗎?”

      男人戴著經(jīng)典的金邊飛行員墨鏡,正低頭吃東西,聞言,身體微微一怔,慢悠悠地仰起頭,兩塊墨綠色的鏡片直接映出她的模樣。

      多情眨眨眼,尷尬地抽動嘴角:“這么巧,你也知道這里的面好吃?!?/p>

      距上一次見到邵萬千似乎沒幾天,他卻換了個人似的,頭發(fā)剪得短了一些,沒有用發(fā)蠟發(fā)膠抓的整齊、梳得光亮,而是任由它自然清爽,卻又沒有半點凌亂邋遢的樣子,相較于其他人吃麻辣熱面時滿面紅光加油光的樣子,他實在顯得太過于端莊了。

      邵萬千沒有回答她這個位置有沒有人,她徑自坐下,擺好自己的碗筷,撩開額前的碎發(fā),盡量讓自己面帶微笑地與其對視。

      “我今天不結婚,也不訂婚?!睂倓偺羝鸬拿鏃l放回碗里,隔著太陽鏡,他一本正經(jīng)地對她說。

      多情也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我知道,我只是來吃一碗面而已?!?/p>

      邵萬千幾不可察地撇了下嘴角,如果不是太陽鏡擋著,多情就會輕易看見他滿眼的嫌棄。

      多情的面上來了,滿滿一碗,比邵萬千面前那一碗要大上整整一圈,邵萬千抬頭掃了一眼,冷冷地哼笑了一聲。

      “你,你笑什么呀?我的飯量嚇到你了嗎?”

      邵萬千微微蹙眉,板起臉反問:“怎么,不僅要干涉我的婚姻、感情,現(xiàn)在連表情都要管一管嗎?”

      “不是,不是?!彼B忙擺手,非??犊貖A起一筷子牛肉放進邵萬千面前已經(jīng)吃了一半的面碗里,“那個,謝謝你。”

      “謝謝我沒結婚、沒再找人結婚嗎?”

      多情紅著臉把煎蛋也放進他的碗里:“不,不、不、不!我是要謝謝你那個?!?/p>

      “哪個?”

      “就那個,你讓你外甥來、來取我的那件事?!?/p>

      “取你?”他挑了挑眉毛,“取你的狗命嗎?”

      “接,不是取,我用錯詞了?!彼砥鹨豢曜用?,一邊吃,一邊說,“我是真心真意地感謝你,罵……罵人可是不符合你的身份氣質(zhì)的!對,對了,你這面沒結賬吧,我請了!”

      她慷慨地拍拍胸脯,仿佛請他吃的是一頓天價的山珍海味。

      “你這個感謝,不是很有誠意?!彼f。

      多情以為他在嫌棄自己拿一碗牛肉面就把他打發(fā)了,心想,是有那么一點不夠大氣,于是反問:“那你說,怎么算有誠意?”

      “拿出你求我?guī)兔r的誠意?!彼毖缘馈?/p>

      多情仔細琢磨一番,發(fā)覺其實自己求他的時候也什么誠意,這就難辦了。

      “那個,我求你那天吧,情緒比較激動,還有點失控,現(xiàn)在有點回憶不起來了……”

      “我?guī)湍慊貞??!彼纯斓亟舆^她的話,“你撕心裂肺地叫我邵叔叔?!?/p>

      “啊……”她一臉頓悟,“那個撕心裂肺是、是發(fā)自肺腑的,我現(xiàn)在要是撕心裂肺,那就是,是裝的,那才不真誠。”

      邵萬千摘下墨鏡扔到一邊,眼底帶著些許怒氣。

      大概是沒有休息好,多情注意到他居然掛著重重的黑眼圈,配上他白皙的皮膚,仿佛熊貓掉色了一般。

      “你……”

      他正要開口說話,黎多情突然啪的一聲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站直身體,雙手抱拳,鏗鏘有力道:“謝謝叔叔,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他日若有求于我,盡管……”

      “坐下?!鄙廴f千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抬了抬,“腦子不好的毛病又犯了是不是?給我坐下。”

      原來,所有人都是認真的樣子最好看,哪怕是認真生氣的樣子。

      小面館里的客人投來詫異又好奇的目光,多情則一屁股坐下來,挑起一大口面條塞進嘴里,眼里盛滿了調(diào)皮的笑意,她含混不清地問:“我是真心的,日后你有求于我的時候……”

      “閉嘴?!彼淠卮驍?,“我不會有求于你?!?/p>

      多情偏頭眨了眨眼,噘起嘴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邵萬千并沒有吃她夾給他的牛肉和煎蛋。眼看他把最后一根面都吃完,也不肯吃她的東西,她就問:“你有潔癖嗎?”

      邵萬千言簡意賅地回答:“沒?!?/p>

      “那怎么不吃呢?這家店的煎蛋很好吃,邊兒是酥的,心兒是半熟的,土雞蛋,特香?!?/p>

      “想吃,我自己會買。”他說完,又把煎蛋給她夾了回去。

      “哎呀,你看看你!”多情夾起煎蛋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你是沒有潔癖,你,你怎么知道我有沒有潔癖呀?我給你夾的時候,筷子還,還沒用過,面也沒吃過,這你都用筷子夾過了,筷子上有你的,的口水,湯里有你的口水,我怎么吃呢?”

      邵萬千優(yōu)雅地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對她的長篇大論并不感興趣,他不吃她夾給他的東西,純粹是不想在未來的某一天她厚著臉皮說——你吃過我的雞蛋,你要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咱倆吧,還沒到可以共吃一個雞蛋的親密程度,這個蛋,我就先不吃了。”她自說自話,講著自己的道理,把煎蛋夾到一旁。

      邵萬千吃完了,戴上太陽鏡準備離開,叫來老板埋單,順手比了一下黎多情面前的那碗:“多少錢,兩碗一起。”

      “六十。”老板說。

      黎多情嘴里的面條還沒咽下去,一只手已經(jīng)高高舉起:“別、別、別,我請,這頓我請你!誰,誰都不能跟我搶!”

      邵萬千剛剛掏出錢夾,被她一只手牢牢地按住,另一只手由于來不及放好筷子,濺起紅通通的麻辣湯,濺到毫無防備的邵萬千的胸前,在潔白無瑕的Polo衫上顯得格外刺眼。

      邵萬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似乎已經(jīng)認命了——只要遇到她,準沒好事兒。

      他的手指修長雅致,一看就是富家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可力氣不小,再用力一點就可以直接把她的手指掰個對折。

      他從容地從錢夾里拿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老板:“找錢?!?/p>

      弄巧成拙,這多多少少都會令她有些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唇,尷尬道:“你看我說我請你了,你非要搶著埋單……”

      邵萬千整理好老板找回的零錢,一邊放入錢夾,一邊用不屑的語氣說:“注意你的用詞,我并沒有搶,只是做我該做的事。雖然我一如既往地討厭你,但女人的飯,尤其是你這么窮的女人的飯,我是不會吃的。”

      哈!我這么窮的女人?算你看得準!

      “那你的衣服被我弄臟了,用不用我?guī)湍隳萌ハ矗俊?/p>

      “在你看來,我是會跟一個女孩子計較弄臟了一件普通上衣的人嗎?”

      “嗯,你是。”她福至心靈地點頭,顯得非常誠實,她還記得自己是怎樣被他在游艇上當咸魚曬的。

      “狗眼看人低?!彼鏌o表情道。

      多情撇撇嘴,表示不贊同他的想法,但也不辯駁。

      “你慢慢享受?!彼粝乱痪湓?,起身準備離開。

      多情跟他揮揮手,低頭吃一大口面,一琢磨,感覺自己不能就這么讓他走了,下次看見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

      “邵叔叔!等等!”她扔下筷子,飛速擦了一把嘴巴,旋風一樣追了出去。

      邵萬千已經(jīng)打開車門,身子頎長,在這樣一條老街上,他和他的車顯得太過招搖了。

      “等等!”她又喊了一遍。

      邵萬千側過身看她:“又怎么了?”

      多情想要快走兩步,沒有注意腳下突兀的半塊磚頭,踩到它的邊緣打滑,一個大劈叉橫在他面前,疼得她兩眼發(fā)黑,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邵萬千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絕活嚇一跳,在她劈叉的瞬間想拉一下,結果只抓到了她的衣領。

      多情的圓領T恤被拉得很高,半個腦袋都埋了進去,下面露出白皙的腰肢,她單手扶著車門,一臉幽怨地翻著白眼看他:“你是不是有毒?”

      邵萬千松開手指,任由T恤彈回她的臉上:“你是不是李時珍?打算試一試到底怎樣才能把自己毒死?”

      多情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拉好T恤,撐著車門站起來,忽然之間有了一種合不攏腿的感覺……

      多情幽怨地整理好自己,雖然里子已經(jīng)疼得不行,但面上還是云淡風輕,她面帶微笑,問道:“邵叔叔,聽說你們家把夜市那塊地買、買下來了?”

      邵萬千眉頭微微蹙起,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有什么問題嗎?”

      多情哼笑兩聲,尷尬地撓了撓額角:“我能有、有什么問題,我姨媽的店子和房子都在那條街上。這要、要拆了,我們不就,無家可歸了嗎!雖然會有拆遷款,但說到底也,也不是錢的問題,我呢……就想你能給我?guī)追直∶?,就想……”她一邊說,一邊看他的表情,可他戴著漆黑的太陽鏡,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想讓你不拆,那也是不可能的?!?/p>

      “對。”他惜字如金,“道理你都懂,還那么多廢話,想來我這里多要一筆拆遷費嗎?”

      “我就那么傻?”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當我偶、偶像劇看多了,隨隨便便憂郁一下、哭一下,就有人把整條街的地皮買來給我?”她微微抬起一條腿,揉著剛剛被拉疼的大腿,說,“要拆遷費,就更不可能了。你看我,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孩子嗎?停,你先、先別說話,我知道,你肯定要說像!”

      邵萬千被她滔滔不絕的自說自話弄得有點想笑,他見識過她是多么戲精的一個人。

      下期預告:

      黎多情和夢恬恬大打出手,黎多情落荒而逃,嚷嚷著要學跆拳道、空手道、散打、太極。黎多情受夢恬恬所托,找周慕云幫忙,結果三番五次碰壁,還好她臉皮夠厚……

      黎多情為了幫別人拍好照片可謂煞費苦心。相機是時間的定格器,攝影是抓住流逝的時間里每個值得回憶的瞬間,即日起,帶上話題“情多萬千”曬出你拍的照片@魅麗七班,就有機會獲得樣書一本,名額兩個,截止日期:2018年10月31日。

      猜你喜歡
      多情
      憶蘇卿,多情應笑我
      擬人手法真多情
      海棠花
      憫蠶
      《多情的冬天》
      時間
      訪潯陽樓
      捉月光的人(外1首)
      戲題友微信傳玉蘭照
      蛻變
      新建县| 黄龙县| 博乐市| 普陀区| 成都市| 双鸭山市| 巴林右旗| 长岛县| 郑州市| 藁城市| 淄博市| 即墨市| 顺平县| 萝北县| 交城县| 叶城县| 上蔡县| 西藏| 乐安县| 芜湖市| 安吉县| 驻马店市| 隆回县| 百色市| 邵阳市| 泗水县| 淳安县| 沐川县| 金堂县| 通化市| 焉耆| 宁河县| 永仁县| 自贡市| 高州市| 闽清县| 灵石县| 沾益县| 自治县| 福建省| 灵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