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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對行為決策的影響:作用機制和理論基礎

      2018-01-23 06:35:56郁林瀚肖凱文段錦云
      心理研究 2018年1期
      關鍵詞:決策個體情緒

      郁林瀚 肖凱文 段錦云,2

      (1蘇州大學心理學系,蘇州 215123;2蘇州大學東吳智庫,蘇州 215123)

      1 引言

      音樂資源在人類歷史進程中占據(jù)著十分重要的地位。在文明的早期,音樂就已經(jīng)具有某些生理、社會與心理功能,能夠幫助人類適應環(huán)境并獲得生存收益(丁道群,蘆球,2010)。在后續(xù)漫長的演化進程中,音樂的進化社會心理學意義則主要體現(xiàn)在促進人際交流與合作、團體社會凝聚和協(xié)調(diào)等方面(Koelsch, 2010)。 在《周禮》等傳統(tǒng)古籍中,對不同等級的貴族所能享受的曲目、樂器和歌舞等“禮制”進行了詳細的劃分。這從側(cè)面反映出了音樂對國家與階級等文明造物所產(chǎn)生的深遠影響。

      進入近現(xiàn)代社會后,音樂的獲得場所、階層與技術的限制雖然進一步淡化,但是音樂對人們?nèi)粘I畹挠绊憛s在逐步深化。研究發(fā)現(xiàn),人們會在不同的場所與環(huán)境中去欣賞音樂,并且認為音樂十分重要(Rentfrow & Gosling,2003)。在商業(yè)服務、市場促銷或體育賽事等領域中,音樂的功能與效應也逐漸受到重視(Wansink& van Ittersum,2012;Yalch,1991; Karageorghis,2012)。

      伴隨著音樂資源對人類生活的影響深化與適用擴展,音樂可能在經(jīng)意或不經(jīng)意間影響了我們在生活中的決策。在這個意義上,音樂是否影響個體的決策,以及如何利用或者控制其對決策的影響就成為了亟待探討的重要問題。

      本文將首先回顧與主題相關的生理與神經(jīng)科學的研究成果;然后,以實證研究的操作方法為中心,系統(tǒng)總結(jié)音樂影響行為決策的實證研究,并探討可能的影響機制;最后,以前述研究為基礎提出未來的理論整合點與研究方向,為該領域的后續(xù)研究提供有益的啟發(fā)與思考。

      2 音樂的生理基礎

      人體對于音樂的生理反應是音樂影響行為決策的物質(zhì)基礎。近幾十年來,針對音樂的神經(jīng)科學與生理心理學研究與日俱增,研究技術與方法也從簡單的實驗手段發(fā)展為更為精密的腦電與腦定位技術,并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

      音樂對行為決策產(chǎn)生影響的生理反應主要可分為兩個方面。一方面是音樂會激活與行為決策功能有關的腦區(qū),進而影響與行為決策相關的神經(jīng)認知活動。音樂的不同基本要素,比如音高、和弦、節(jié)奏或曲速等,各由不同的腦部機能單位予以處理(Levitin& Tirovolas,2009)。其中,前額葉是音樂認知處理的關鍵腦區(qū)之一 (Potes,Gunduz,Brunner,&Schalk,2012)。多項研究表明,前額葉還擔負著工作記憶、執(zhí)行控制等認知功能,而個體理性的決策判斷往往依賴于這些功能的良好運行(Studer,Manes, Humphreys, Robbins, & Clark, 2013;Domenech & Koechlin, 2015; Persson, Larsson,& Reuter-Lorenz, 2013)。 當認知資源損耗時,執(zhí)行功能會受到干擾,影響個體的任務表現(xiàn)(Halko,M?kel?, Nummenmaa, Hlushchuk, & Schürmann,2015)。因此,如果個體同時處理音樂與決策任務,認知資源可能產(chǎn)生損耗并干擾個體的執(zhí)行控制功能,這將影響個體決策認知功能的正常運行。除此以外,音樂刺激還可能直接影響杏仁核和背側(cè)紋狀體,進而在行為層面對風險行為產(chǎn)生促進或抑制作用(Salimpoor, Benovoy, Larcher, Dagher, & Zatorre,2011)。

      另一方面,音樂會促進腦部分泌一些神經(jīng)化學物質(zhì),這些神經(jīng)生化過程可能與決策過程中某些選項偏好有關。在音樂帶來的高峰情緒體驗影響下,中腦邊緣獎賞系統(tǒng)會被激活并釋放多巴胺(Peretz,2010),而音樂預期的實現(xiàn)與違反也與多巴胺獎賞系統(tǒng)具有相應關聯(lián)(Gebauer,Kringelbach,& Vuust,2012)。由于多巴胺濃度水平及其神經(jīng)生化反應被認為對風險決策存在影響(Oswald,Wand,Wong,&Brown,2015),所以音樂對多巴胺分泌水平的影響能調(diào)節(jié)個體對某些決策選項的偏好。

      舒緩的音樂還被證明能提高手術病人的催產(chǎn)素水平,促進病人的放松(Nilsson,2009)。一些與音樂相關的活動,比如在團隊中合唱也能刺激個體分泌更多的催產(chǎn)素(Keeler,2015)。有研究表明,高催產(chǎn)素水平會促進親社會行為,并在某種程度上提高集體 的 決 策 質(zhì) 量 (Uri, etal., 2016; Zentner,Grandjean, & Scherer, 2008)。因此,音樂對催產(chǎn)素的分泌可能會對個體在社會情境下的決策產(chǎn)生影響。

      3 音樂影響行為決策的實證研究

      音樂影響行為決策的實驗可以采用許多操作方式,每一種操作方式對音樂材料使用的側(cè)重點都不同。按照側(cè)重核心來劃分,這些操作方式可以大致分為音樂要素、音樂內(nèi)涵與音樂情緒三種。然而,這三種操作方式的劃分也并不絕對,三者之間可能還存在著更深層次的牽連與制約關系。隨著未來研究的深入,對于這些音樂操作還可以進行更加精確與完善的細分。

      3.1 音樂要素帶來的影響

      音樂的具體要素主要包括音高特征(音程、音廓等)、響度、時序特征(節(jié)奏、節(jié)拍、曲速等)等音樂結(jié)構因素。噪音在某種意義上也具有這些結(jié)構特征,常被用來與其它背景音樂進行比較分析,在實驗研究中具有廣泛的運用。演奏方式也可能對音樂的作用產(chǎn)生影響,即使是同一首音樂,通過不同的模式進行演繹,也會導致個體產(chǎn)生不一樣的時間感知(Kellaris& Kent,1992)??傮w而言,凡是通過操縱音樂的有無(包括噪音),或者對音樂結(jié)構中的特定細節(jié)進行改變,然后判斷這些變化對個體是否存在某些影響的操作均可歸于此類操作方式中。

      Syndicus, Wiese 和 Treeck(2016)研究了噪音與熱環(huán)境對個體風險決策的影響,發(fā)現(xiàn)存在某種特殊的噪音可能影響相關的風險概率判斷,引起損失規(guī)避行為。該實驗中的噪音具有多個聲源,并可能在威脅程度上具有差異,因此只有特定的噪音才能引起被試的損失規(guī)避。這也啟示我們,不同聲音結(jié)構與背景內(nèi)涵的噪音可能對決策判斷與行為產(chǎn)生影響,未來可以就這一點進行深入研究。

      除此以外,音樂的時序特征也受到了研究者們的關注。Day, Lin, Huang和 Chuang(2009)的研究發(fā)現(xiàn),在同等決策水平下,快節(jié)奏音樂的影響提高了被試進行困難決策的準確性,但是簡單決策的準確性似乎未發(fā)生改變。該研究結(jié)果表明,音樂的時序特征變化可能會對決策信息的搜集模式產(chǎn)生影響,從而干擾決策判斷的準確性與可靠性。

      從現(xiàn)有的實證結(jié)果來看,音樂要素變化的操作方式可以成功地影響行為決策,決策認知模式的變化可能是解釋這種影響的關鍵。但是這種操作方式也存在理論與技術上的缺陷:(1)音樂結(jié)構要素的變化可能影響情緒,比如某種程度上的快曲速大調(diào)音樂可能易激起正性的情緒,而慢曲速的小調(diào)音樂可能易導致負性情緒 (Khalfa, Schon, Anton,&Liégeois-Chauvel, 2005), 從而可能與音樂情緒操作方式產(chǎn)生混淆;(2)這種操作對實驗者樂理知識的要求較高,需要能夠準確把握音樂不同要素之間的關系,實驗材料的制備也較為繁瑣;(3)噪音等實驗操作本身可能喚醒某些背景聯(lián)想,這將影響結(jié)果的可重復性與理論貢獻。

      3.2 音樂內(nèi)涵的影響

      音樂不僅僅是音樂因素的隨機組合,創(chuàng)造者在制作音樂時往往向樂曲中加入了豐富的思想與內(nèi)涵。研究者在運用音樂進行決策研究時,可以通過音樂內(nèi)涵來刺激、啟發(fā)與傳遞某種意識與思考。從實踐角度來說,音樂內(nèi)涵可能包括文化隱喻和心理暗示等精神寓意。

      音樂內(nèi)涵的操作能夠傳遞很多特定的文化蘊意,但是這種傳遞往往需要被試具備相應的文化概念與知識。何貴兵、汪子逸、莫?。?014)的研究發(fā)現(xiàn),由佛教音樂等相關刺激引發(fā)的“輪回”“忍辱”等佛教信念會影響個體的跨期決策,促使個體選擇長遠的較大的利益。該研究結(jié)果證明,音樂與文化寓意可能具有非常密切的聯(lián)系,一些特定的音樂內(nèi)容乃至于形式可以激發(fā)個體的內(nèi)隱文化概念,進而對個體的行為決策產(chǎn)生影響。文化與行為決策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成為行為決策研究的新熱點之一 (Yates&O-liveira,2016),引入音樂概念或許能為該主題提供新的研究視角,十分值得學界重視。

      音樂內(nèi)涵的傳遞也可以存在跨文化性,這種內(nèi)涵傳遞往往具有生理基礎。過去的研究發(fā)現(xiàn),身心健康狀況可能影響個體的行為決策。比如,高焦慮特質(zhì)的個體往往抱有負面的自我印象與社會回避傾向,這會對其社會決策產(chǎn)生負面的影響 (古若雷,施媛媛,楊璟,石晶,蔡華儉,2015)。并且,焦慮個體還可能會過高估計威脅事件的主觀代價,從而影響其風險概率判斷與相關決策(Mitte,2007)。 應激(stress)狀態(tài)所導致的生理反應,如心跳、血壓的變化與皮質(zhì)醇的釋放,則會影響個體的風險與社會決策(楊群,李煜,孫得琳,LEE,2016)。某些音樂可以傳遞輕柔和緩的意義內(nèi)涵,平復包括心跳、血壓在內(nèi)的許多生理反應指標 (Knight& Rickard,2001)。正因為如此,音樂療法已經(jīng)被醫(yī)學界普遍接受,常常被用于緩解心理疾病或醫(yī)療手術等狀況導致的身心不適(Gold, Solli, Krüger, & Lie, 2009)。 雖然目前沒有直接研究音樂對身心不適者決策的影響,但是從上述的證據(jù)可以預見,部分音樂或許可以通過傳遞放松、淡然的心理暗示去影響某些特定個體的行為決策。

      這種操作方式最大的缺點是音樂內(nèi)涵的劃分很可能存在多個維度且界定不明晰,甚至出現(xiàn)一個材料適用多種分類方式的情況(江俊,2009)。如果不能排除其它因素的干擾,那么實驗結(jié)果的說服力就會大打折扣,甚至產(chǎn)生誤導后續(xù)研究的結(jié)論與成果。因此在日后的研究中,應當盡可能詳細說明音樂材料的制備邏輯與過程,并給出采用這種維度分類的充足理由,從而提高研究的質(zhì)量與可信度。

      3.3 音樂情緒誘發(fā)的影響

      音樂情緒的誘發(fā)操作,常常是先按音樂的情緒色彩將音樂材料進行分類(比如快樂、悲傷等等),通過音樂引導情緒產(chǎn)生,然后分析音樂及其引發(fā)情緒對決策的影響。由于音樂可以引發(fā)較多的情緒類別(Zentner, Grandjean, & Scherer, 2008),并且取材較為簡單快捷,因此該操作方法受到了許多研究者的青睞。

      研究者有時會讓被試直接挑選自己喜歡的音樂曲目,這種操作方式本質(zhì)上也是想要通過音樂欣賞激發(fā)起愉悅等情緒。研究證明,音樂帶來的愉悅感往往與音樂的情緒喚醒度具有正相關(Salimpoor,Benovoy, Longo, Cooperstock, & Zatorre, 2009)。不難想象,選擇符合自身偏好的音樂曲目,能幫助個人感受到音樂所帶來的情緒感染,進而能提高音樂帶來的愉悅感,而不喜歡的音樂可能無法讓人完全沉浸并感受到情緒。由于不同音樂類型可能存在非情緒的影響路徑,所以這種操作方式不能簡單地被視作音樂情緒操作的彌補手段。比如古典音樂與說唱音樂在音樂要素的構成上具有許多不同,進而可能在認知處理上存在差異。在具體應用時需要謹慎考慮其研究假設,盡量避免無關因素對實驗結(jié)果的干擾。

      通過音樂誘發(fā)情緒較早運用于對風險決策的研究之中。 Au, Chan, Wang 和 Vertinsky(2005)進行的研究表明,通過背景音樂誘發(fā)的愉悅心情會通過增加被試的自信,使得被試愿意承擔更多的風險。Halko和Kaustia(2015)的實驗借鑒了前人研究的成果,進一步證明了音樂帶來的愉悅感會影響個體的風險偏好。他們要求被試選擇喜愛的音樂曲目來影響被試的心情,通過賭博游戲來測試個體的風險態(tài)度。最終發(fā)現(xiàn),喜歡的音樂會減輕對損失的厭惡感,而不喜歡的音樂則會增加損失的厭惡感。

      綜合兩項研究來看,音樂對于風險偏好的影響很大程度上是通過影響情緒來實現(xiàn)的。許多相關研究也認為,情緒對于風險決策或者風險偏好存在顯著的影響(劉永芳,畢玉芳,王懷勇,2010;Cassotti,2012)。一般來說,具有愉悅色彩的音樂能促使個體更偏好風險,減輕對于損失的厭惡;而令人不快的音樂則使人更加保守,更愿意回避損失。這個結(jié)論仍然需要進一步檢驗,特別要考慮與不同決策框架之間的交互影響。

      曾經(jīng)有學者注意到,音樂可以通過影響參與者對內(nèi)部計時機制的注意,使個體對時間流逝產(chǎn)生不同的觀感(North& Hargreaves,1999)。一項關于跨期決策的研究拓展了對這種現(xiàn)象的認識,證明音樂誘發(fā)的情緒也可以影響個體的時間感知。該研究通過背景音樂激發(fā)了三種不同情緒狀態(tài),對比了不同情緒對決策的影響,發(fā)現(xiàn)感到愉悅的個體往往認為將來具有較長的時間距離,更偏好即時獲得獎勵(周蕾,李紓,梁竹苑,2012)。

      最近有研究考察了音樂情緒對社會決策的作用,發(fā)現(xiàn)愉快的背景音樂能夠改善工作場所中員工的情緒,提高其在決策任務中的合作行為(Kniffin,Yan, Wansink, & Schulze,2017)。該研究通過播放背景音樂(愉快/不愉快)來進行實驗操作,并用公共物品任務來衡量被試的分配決策。最終的結(jié)果是,愉快音樂不僅會直接促進個體進行合作,而且愉快音樂還會通過提高情緒來增強合作行為與決策。兩項研究的結(jié)果相互驗證,表明音樂可以通過情緒機制促進個體在社會交互中更多地采取合作而非沖突策略,展現(xiàn)了音樂親社會的一面。最為關鍵的是,這項研究并沒有單純地將音樂視作情緒操作的工具,而是揭示了音樂載體與情緒可能對決策存在雙重影響。這種思路十分值得后續(xù)研究去借鑒與學習。

      4 音樂對行為決策影響的內(nèi)在機制

      音樂對個體行為決策的影響可分為長期與短期,比如音樂教育對于個體可能具有長遠的影響,而音樂對于個體直接的認知與情緒影響可以視作短期影響。這些影響路徑之間可能具有較為緊密的聯(lián)系,直接或間接地影響個體的決策判斷。

      4.1 認知機制

      認知能力影響個體的決策能力(Jackson,Kleitman, Stankov, & Howie, 2016), 因此音樂對于認知能力的作用是音樂影響行為決策的重要內(nèi)在機制之一。但是,音樂對于行為決策的影響方向并不單一,不同的音樂材料可能取得不一樣的效果。

      一方面,音樂教育有助于認知能力的提高,直接對語言能力、空間能力與數(shù)學能力等智力因素的發(fā)展產(chǎn)生較為積極的影響(王杭,江俊,蔣存梅,2015)。同時,音樂還具有非常好的鎮(zhèn)靜與免疫作用(Krumhansl, 1997; Mitchell & MacDonald, 2006;Kreutz, Bongard, Rohrmann, Hodapp, & Grebe,2004)。這些功能可以幫助平復個體的應激與焦慮,調(diào)節(jié)身心狀態(tài)。如前所述,應激與焦慮狀態(tài)會對個體的認知與決策能力產(chǎn)生不利的影響 (楊群等,2016;古若雷等,2015)。此時,音樂能夠有效幫助心身不適者調(diào)節(jié)狀態(tài),改善認知能力,進而提高決策質(zhì)量。

      另一方面,音樂也可能對認知能力具有負作用,可能在一段時間內(nèi)削弱個體的認知能力。有研究發(fā)現(xiàn),在進行系列回憶任務時播放背景音樂,處在無聲或不喜歡音樂背景下的個體表現(xiàn)更好 (Perkham&Sykora,2012)。究其原因,可能是由于較少的音樂變化對認知能力產(chǎn)生了較小的干擾影響。這在某種程度上表明,在認知資源有限的前提下,同時進行的音樂加工會影響決策任務的認知加工,比如干擾針對決策任務的注意資源分配、工作記憶、執(zhí)行控制等認知功能(Janata, Tillmann, & Bharucha,2002; 雷敏,2016)。概括來說,就是與決策共同進行的音樂認知處理可能干擾決策所需的認知資源,使得個體的決策缺乏“深思熟慮”。

      此外,音樂對行為決策的認知能力影響并不都能歸類為有利或者不利影響,某些認知影響本身并不具有價值判斷。研究動態(tài)注意理論 (dynamic attending theory,DAT)的學者發(fā)現(xiàn),人類與一些動物的行為趨向與音樂節(jié)奏同步 (Patel,Iversen,&Bregman,2009)。比如,人的時間感知會受到節(jié)律事件的影響(Large& Jones,1999)。因此,當群體處于相同的節(jié)奏中時,個體將傾向于同步他們的行為,這將形成一種社會紐帶與潤滑劑,對于涉及需要人際信任、喜愛等特質(zhì)的決策任務存在影響 (Kniffin et al.,2017)。由此可見,音樂節(jié)律很可能會對個體的跨期或社會決策造成某種指向的影響,但是這種影響不一定就是有利于個體的,其利弊需要結(jié)合具體的決策場景來理解。

      4.2 情緒機制

      音樂的一大重要價值就是能夠刺激、喚醒并傳播人類的情緒。簡而言之,音樂引起的情緒體驗可以分為從音樂中所感知的情緒(客體角度)與音樂所誘發(fā)的情緒(主體角度)(馬諧,白學軍,陶云,2013)。通過訓練,個體可以掌握高度程式化的音樂符號體系,并從中理解作者期望表達的情感與思想,所以音樂在一定程度上承擔了“語言”的功能。與此同時,音樂欣賞畢竟是一種主觀體驗,每個人對音樂的特殊觀感都可能影響音樂帶來的情緒體驗,悲傷的音樂不一定帶來痛苦,反而可能帶來喜愛感 (Ladinig&Schellenberg, 2012)。

      由于音樂欣賞具有主觀性,有研究者發(fā)現(xiàn),音樂對于情緒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文化背景的限制(Laukka & Quick,2013; Balkwill & Thompson,1999)。盡管如此,在各個文化中均能觀察到音樂與情緒之間的聯(lián)系,包括愉悅、哀傷、憤怒等在內(nèi)的基本情緒都能被音樂成功地激發(fā)出來。

      音樂通過情緒直接地影響行為決策,這可能與情緒導致的某些生理反應有關(周佳,馬劍虹,何銓,2011; Garfinkel et al., 2016; 梁家銘, 陳樹林,2016)。比如情緒能夠產(chǎn)生軀體標記,對決策的神經(jīng)認知活動產(chǎn)生影響,進而影響個體的決策權衡。被誘導產(chǎn)生的憤怒情緒則會調(diào)整神經(jīng)與心理資源進入偏差的決策認知過程。最近的研究發(fā)現(xiàn),積極情緒能緩解自我損耗對工作記憶的消極影響,產(chǎn)生認知促進效應(袁冬華,李曉,2012;張玉靜,崔麗霞,2012;梁家銘,陳樹林,2015)。與此相反,負面情緒會抑制當前的優(yōu)勢認知加工,對認知加工方式產(chǎn)生獨特的影響(金靜,胡金生,2015)。但是,如果個體能夠較好認識并控制自身的情緒,也就是具有較高的情緒智力時,可以削弱負面情緒對決策的認知影響(Fallon et al.,2014)。 綜合這些證據(jù)來看,音樂對行為決策影響的情緒機制很少單獨起作用,認知機能與一些生理活動常常參與到情緒機制的調(diào)節(jié)加工之中。

      4.3 發(fā)展機制

      在人生不同的發(fā)展階段,由于某些生理特點(特別是腦部變化)和經(jīng)驗積累,個體的行為決策存在著許多不同之處(Van Leijenhorst et al.,2010; Kahn,Peake, Dishion, Stormshak, & Pfeifer, 2015; 張力元,畢研玲,張寶山,陳璐,2015)。音樂可能對個體的生理與心理發(fā)展產(chǎn)生影響,進而對個體的行為決策產(chǎn)生長遠的影響。

      音樂對于老齡人口來說,具有延緩大腦衰退,維持認知機能水平的作用。研究發(fā)現(xiàn),器樂練習會改善大腦的認知控制功能,從而延緩由于大腦衰老而導致的前額葉機能衰退 (Jentzsch,Mkrtchian,&Kansal,2014)。在步入老齡后,音樂家相比于無音樂訓練的個體,在記憶力、注意力與認知處理速度上都具有更好的表現(xiàn)(Anderson, White-Schwoch, Cho,& Kraus,2014)。鑒于這些認知功能對于行為決策的重要影響,長期的音樂訓練有助于老齡人口保持或提高其決策能力。

      對于青少年來說,音樂教育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助于其心理發(fā)展的(陳霰,南云,2010;王杭,江俊,蔣存梅,2015)。因此,適宜的音樂刺激將對青少年的智力、人格與行為產(chǎn)生良好的影響。但是,在某些發(fā)展階段,部分青少年也常常陷入酗酒、藥物濫用等風險行為之中 (Carter,Bingham,Zakrajsek,Shope,& Sayer, 2014; Romer, 2010)。 研究顯示,不適當?shù)囊魳芬曨l與電視節(jié)目會促進青少年個體的酒精濫用行為(Robinson, Chen, & Killen, 1998)。值得注意的是,酒精、煙草乃至于毒品等物質(zhì)濫用會對青少年的大腦發(fā)育產(chǎn)生影響,進而危害其決策認知能力(Nasrallah, Yang, & Bernstein, 2009; Buelow &Suhr,2014)。在這個意義上,不良的音樂刺激可能會使青少年的決策能力在生理發(fā)展層面受到某些負面的影響。

      除了可能導致物質(zhì)濫用外,青少年還可能會通過社會學習受到某些不良音樂內(nèi)容的影響。一些具有暴力、色情等內(nèi)容的音樂作品能導致青少年產(chǎn)生更多的暴力與不良性行為(Coyne& Padilla-Walker,2015)。從長期來看,這些行為對青少年的身心發(fā)育是極為有害的,對青少年的親社會偏好與決策亦可能有負面的影響。這些證據(jù)警醒我們,音樂對行為決策的影響并不一定都是正面的,而且這種不利的影響可能會持續(xù)很長時間。

      5 新的理論整合視角

      過去的實證研究雖然取得了許多成果與進展,但是也存在關注點零散與研究不系統(tǒng)等問題。最關鍵的一點是,音樂影響決策的內(nèi)在機制之間沒有統(tǒng)合的理論解釋,從而使得音樂影響行為決策的機制仍然處于“黑箱”狀態(tài)。目前有兩個理論視角的研究最有希望為相關機制提供整合框架,分別是具身認知理論與積極心理學理論。

      5.1 具身認知的視角

      具身認知的基本觀點認為,心智與認知不僅僅依賴于腦的機能,也依賴于身體及其感覺運動系統(tǒng)(葉浩生,2011)。研究證明,在進行節(jié)奏等音樂認知處理時,大腦掌管運動功能的部分腦區(qū)被有效激活(Grahn & Brett,2007)。 在生活中也不難發(fā)現(xiàn),音樂似乎與舞蹈等身體運動有著近乎天然的聯(lián)系。這些事實表明,人體對于音樂的生理反應可能引起身體運動的廣泛參與。在具身認知的理論框架內(nèi),身體及其感覺運動系統(tǒng)對于音樂的反應可能直接影響個體對于音樂的認知,進而影響到音樂與行為決策之間的復雜關系。

      具體來說,具身認知主要受到兩個方面因素的影響:(1)身體之構造、狀態(tài)、感覺運動系統(tǒng)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等因素對認知和決策的影響 (葉浩生,2010),也就是身體自身的生理因素帶來的影響;(2)身體嵌入的外部社會環(huán)境與文化背景帶來的影響,也就是身體受到外部規(guī)約而對認知與決策產(chǎn)生的影響。從生理因素的角度來說,身體健康狀況、身體運動機能是否協(xié)調(diào)都可能導致個體對音樂產(chǎn)生不同的反應與感知,進而影響個體的決策判斷,未來可以從這個角度切入進行理論研究與整合。從外部環(huán)境因素的角度來說,擁擠、周邊溫度、外在的社會規(guī)訓等都可能影響個體對于音樂的主觀感覺。

      具身隱喻的研究與重視也十分具有啟發(fā)意義。隱喻是一種認知工具,通過這種工具,人們可以對抽象范疇進行概念化加工(Lakoff,1987)。音樂具有豐富的文化寓意,杰出的音樂家往往會在音樂中加入許多特殊的隱喻來表達其創(chuàng)造目的與意愿。值得注意的是,音樂隱喻可以喚醒一些比較特殊的心理狀態(tài)與行為取向。一項研究指出,低音(bass)音樂與權力感知具有聯(lián)系,受此種音樂影響,聽眾會表現(xiàn)出權力感帶來的認知—行為變化,比如抽象思考與虛假控 制 感 (Hsu, Huang, Nordgren, Rucker, &Galinsky,2014)。雖然該研究沒有直接檢驗音樂權力隱喻對決策的影響,但是根據(jù)前述研究,權力感可以對風險決策、跨期決策、道德決策、消費決策以及社會層面的決策產(chǎn)生廣泛的影響 (Anderson&Galinsky, 2006; Duan, Wu, & Sun,2017; Lammers,Galinsky,Gordijn& Otten,2012;鄭睦凡,趙 俊 華 , 2013; Rucker, Galinsky, & Dubois,2012;靳菲,朱華偉,2016)。基于這些研究證據(jù),有理由相信低音音樂可以在上述多種決策類型中發(fā)揮相似作用,這將極大豐富音樂對于決策影響的研究范圍與層次。

      從權力的這個例子可以發(fā)現(xiàn),具身認知理論有希望將人生發(fā)展與社會學習過程中所積累的內(nèi)隱概念(如內(nèi)隱文化、內(nèi)隱人格等)與認知和情緒機制進行結(jié)合。也就是說,具身認知理論能夠以隱喻為核心,將認知、情緒與發(fā)展機制統(tǒng)合在一個模型框架之中。由于目前的研究只證明了權力隱喻能夠符合這種框架解釋,所以無法判斷這種機制是否具有普遍性。在這個意義上,該機制依然需要進一步地研究與完善。

      5.2 積極心理學的視角

      積極心理學非常注重對積極主觀經(jīng)驗的研究,其研究主題包括但不限于幸福感、樂觀、希望等積極經(jīng)驗,致力于促進個體、群體、組織發(fā)揮積極功能或走向繁榮(Gable& Haidt,2005)。不同于過去的心理學研究,積極心理學天生具有價值判斷的思維。雖然這種價值觀遭到了一些批評,但是仍然具有建設性的意義。從積極心理學的視角出發(fā),音樂對行為決策的影響研究不應僅限于對實證現(xiàn)象的描述與總結(jié),更應當思考音樂對決策的積極意義。

      首先,音樂與積極的情緒與體驗之間的關系還需要深入研究。研究發(fā)現(xiàn),音樂與幸福感之間存在緊密的聯(lián)系,音樂實踐能改善個人的生活方式,促進個體的心理健康(Croom,2012;2014)。這也就是說,音樂帶來的積極情緒與體驗會引起多維度的心理與行為改變。因此,音樂對于決策的影響可能不是孤立的,而是心理整體變化過程中的局部反應。從這個角度出發(fā),我們有必要用更加系統(tǒng)的觀點去看待音樂對于行為決策的影響。此外,音樂與其它積極情緒,比如樂觀、勇氣、快樂等積極體驗間的關系也需要進行深入的探索。

      其次,音樂品味對于決策的影響需要受到重視。所謂“品味(savoring)”,是指人們引起、欣賞和增強積極體驗的能力以及以這種能力為基礎的加工過程(郭丁榮,任俊,張振新,Bryant,2013)。也就是說,品味不僅僅是對于積極體驗的感悟與沉浸,更是一種對積極體驗的主動追求與加工。音樂品味對決策的影響可能存在以下問題需要解答:1)每個人品味音樂的體驗可能存在不同,比如有人會出現(xiàn)“顫栗”的體驗,而有些個體不會,那么不同的音樂品味體驗是否會產(chǎn)生不一樣的決策結(jié)果?2)個體有可能進行品味策略的推廣。因此,品味方式不僅僅是個人的選擇,也可以由模仿、同儕壓力等途徑成為某個群體之間的共享策略。共享某種品味策略是否對群體決策存在影響?這個問題的解答可能超越了音樂對于個體決策的影響,而將視角拓展到群體決策層面,對于相關研究的發(fā)展具有不一樣的意義。

      積極心理學可以通過拓延—構建(broaden and build)理論為音樂影響決策的相關機制提供一個整合的框架解釋。拓延—構建理論認為,許多離散的積極情緒有拓延人們瞬間的知—行(thought-action)的能力,并能構建和增強包括體力、智力、自我效能感在內(nèi)的個人資源(Fredrick,2001)。與此同時,消極情緒會損耗個人資源,而積極情緒能緩解消極情緒帶來的效應(Schutte,2014)。在該理論的框架下,情緒成為了音樂影響決策的核心。音樂通過情緒喚醒直接影響認知能力與決策結(jié)果,而發(fā)展機制則可能通過音樂偏好等長期習得的特質(zhì)影響某種音樂情緒的喚醒效率。該理論模型的缺陷在于,很難解釋情緒感染力較低的某些音樂帶來的決策影響與效應,而且音樂認知對情緒的影響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忽略。

      總體來說,具身認知與積極心理兩種理論解釋各有其側(cè)重點與相應的缺陷,都未能成為一個完備的理論解釋體系。未來還需要對這兩種理論方向進行進一步的探索與思考,以求得到較為完整的理論框架與分析模型。

      6 總結(jié)與展望

      關于音樂心理學的研究已經(jīng)有較為漫長的歷史,積累了豐富的文獻與成果,但是音樂影響行為決策的相關研究卻在最近幾年才得到足夠的重視。雖然有許多間接文獻與證據(jù)暗示了音樂與行為決策之間的緊密聯(lián)系,但是直接考察音樂與具體決策行為之間關系的研究并不多。盡管如此,現(xiàn)有的直接研究也取得了非常多的有益成果。目前該領域的研究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對實證結(jié)果進行簡單的總結(jié),一些新的理論也被逐漸納入研究視野中來。綜合來看,由于此種課題還處于比較新興的狀態(tài),所以這些研究在取得大量成果的同時,也存在著一些研究空白與不足,亟待后續(xù)研究的跟進與檢驗。

      首先,未來的研究應當重點關注個體差異。音樂欣賞的主觀特色很濃,在音樂影響決策時,相同音樂帶來的影響可能具有個體差異性。研究發(fā)現(xiàn),具有某些人格特點者可能對音樂具有更加強烈的情感或生理反應(Ladinig & Schellenberg, 2012)。因此,在研究音樂對決策影響時,考慮人格與音樂偏好的作用與影響十分必要。事實上,由于時代因素,不同代際之間對于音樂的欣賞與偏好也可能呈現(xiàn)不一樣的特點,受過專業(yè)音樂教育的個體與普通人之間對音樂的欣賞能力也具有很大的不同。日后的研究應當進一步厘清音樂個體差異和音樂對行為決策影響之間的多樣性關系。

      其次,未來研究應當加強音樂對其它決策類型影響的探索?,F(xiàn)有文獻的主題集中于風險、跨期與社會決策等三個決策領域內(nèi),對其它決策類型的關注與思考不足,這種缺失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音樂在日常生活中的應用。從理論和前述研究來看,道德、消費與生命醫(yī)療決策與音樂存在比較密切的聯(lián)系,下一步可以重點就這些領域展開研究。人類在進行道德決策時無法避開情緒因素的影響,特定的道德情緒會對道德決策產(chǎn)生影響 (李占星,朱莉琪,2015)??紤]到音樂具有的豐富情緒色彩,某些音樂可能通過情緒路徑直接影響個體的道德態(tài)度。與此同時,音樂意義傳達帶來的道德觀念影響也是不容忽視的,這些因素都可能對個體的道德決策產(chǎn)生影響。另外,有不少研究指出音樂對于消費行為存在顯著的影響 (North, Hargreaves, & McKendrick,2000; Stroebele& de Castro, 2006; Wansink &van Ittersum,2012),但是很少有研究去探索音樂與消費決策之間的關系。這種研究空白使得我們很難確定音樂對消費作用發(fā)生的邊界條件與效應大小,也難以排除無關變量的干擾可能,而音樂對決策影響的實驗研究卻能很好地彌補這一點。最重要的是,如果消費環(huán)境中的各類決策能與實驗環(huán)境中的結(jié)果保持內(nèi)在一致,將為音樂影響行為決策提供更多且更有力的證據(jù)。除了道德與消費決策以外,醫(yī)療與生命決策和音樂的結(jié)合也十分令人期待。醫(yī)療與生命決策常常包含時間與風險因素,有一些研究范式還包含道德內(nèi)涵的因素。因此,音樂對于醫(yī)療和生命決策的影響在理論上與其它決策類型相比更加復雜。但是,考慮到中國目前緊張的醫(yī)患關系,如果能取得研究成果,在實際應用上可能更具有社會意義。

      再次,音樂對決策影響的效應可以嘗試外擴至其它領域的研究與實踐中。雖然在實驗室內(nèi),音樂可以較為有效地影響個體的各項決策,但是現(xiàn)實存在著許多已知或未知的影響因素與邊界限制,很難保證音樂對決策的效應的可靠性。因此,需要思考音樂影響決策的效應在實際生活中的應用問題。未來的相關研究應該至少在兩個層面上有所拓展:(1)具體到組織工作、商業(yè)與社會場所中,音樂對決策的影響能產(chǎn)生什么作用?比如,個人道德決策可能導致組織揭發(fā)行為(劉燕,趙曙明,蔣麗,2014),那么音樂對于道德決策的影響是否會影響組織揭發(fā)行為?愉悅的音樂能促進工作中的合作行為 (Kniffin&Wansink,2017),那么愉悅的音樂是否會促進更多的組織公民行為?(2)工作、商業(yè)與社會場所中的哪些外在因素能調(diào)節(jié)音樂對于決策的影響?僅以組織環(huán)境為例,領導—下屬間的關系質(zhì)量、組織的文化與特殊氛圍、領導或者員工自身的權力感、地位與社會網(wǎng)結(jié)構位置等各種因素是否調(diào)節(jié)音樂對于個體決策的影響?以后的研究可以在這些問題的基礎上繼續(xù)思考,在組織、社會與商業(yè)場所等環(huán)境中更廣泛地檢驗音樂對決策的影響及其后果。

      最后,需要加強探索音樂對行為決策影響的內(nèi)在機制?,F(xiàn)有研究比較關注音樂的情緒因素及其影響路徑,對其它影響途徑的內(nèi)在機理有所忽視。有一些文獻出于其不同的研究目的,只將音樂作為情緒刺激的手段,忽視了音樂所具有的音樂內(nèi)涵或要素對于決策的可能影響。這種操作設計上的簡略是存在理論風險的。比如,音樂的音量與曲速可以影響個體的情緒喚醒,而音量高度又可能對認知能力存在影響(雷敏,2016)。如果僅將音樂視作情緒刺激的一種手段,就可能忽視音量與曲速對于決策認知的影響,最終得出不完善乃至錯誤的結(jié)論。

      與此同時,還需要看到,音樂影響行為決策的認知、情緒與發(fā)展機制之間的具體關系仍然不明朗。音樂情緒的產(chǎn)生機制很復雜,與認知之間的相關關系也有多種解讀(馬諧,白學軍,陶云,2013)。雖然本文提出了一些機制整合的可能性,但是仍然存在許多問題值得探究。比如,音樂在影響決策時,認知—情緒雙路徑之間交互作用的具體機制模型究竟是什么?雙方的作用是否必須同時發(fā)生?這些交互作用在神經(jīng)基礎層面有哪些具體的表現(xiàn)?此外,音樂發(fā)展機制的長期作用如何影響認知與情緒的表達?長期形成偏好與短期作用影響出現(xiàn)沖突后如何整合?這些問題都需要進一步厘清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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