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三秦出版社 710068)
馬光華 (西北大學圖書館 710127)
于藝璇 (西北大學圖書館 710127)
唐朝是我國歷史文化等方面發(fā)展的鼎盛時期,尤其是位于當時的首都——長安城(現西安市)東北角之大明宮中的集賢殿書院、史館、弘文館(東京洛陽所同樣設置有上述文化機構)等各類文化等建筑設施,更加證明及彰顯了盛唐時期的強盛與文明!為協(xié)調好西安城市建設與文化遺產保護之關系,親赴“大明宮及集賢殿書院文化遺址”進行深入研究探析……以此為協(xié)調發(fā)展提供路徑與策略!本文且探討我國書院及其職能的發(fā)展演變!
此文僅以唐朝集賢殿書院為研究點,分別探討其(國家)圖書館(藏書)職能、狀況與圖書整理、編纂出版(修書)——出版社職能等。書院為我國歷史上教育與文化事業(yè)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唐朝的集賢殿書院為我國最早的官府書院,請看以下古今文獻論述:“召學士張說等宴與集仙殿,于是改名集賢殿修書所為集賢殿書院,五品已上為學士,六品以下為直學士,以說為大學士,知院事。”1;“集賢殿書院,簡稱集賢院,為禁中圖書收集與整理機構?!?;“唐代初年開始,由于政府的編纂活動十分頻繁,仍仿照魏晉南北朝的做法,相繼設立了一些文館,如弘文館、集賢院、史館等……成為政府的主要編纂機構,……集賢院設于唐玄宗開元五年(717年),最初稱乾元院,負責在乾元殿東廊下寫四部書以充內庫,……次年(718年),乾元院改稱麗正修書院,十三年(725年),又改稱集賢院。集賢院的主要職責為 ‘刊輯經籍’,……”3
上述基本論證了集賢殿書院為我國最早的官府書院;且為唐朝的(國家)圖書館及(編輯)出版社。
關于集賢殿書院的藏書量及編撰的書籍,有文獻載:“集賢院四庫書,總八萬九千卷(數字為約數,也有認為是八萬一千卷——筆者注)。經庫一萬三千七百五十二卷,史庫二萬六千八百二十卷,子庫兩萬一千五百四十八卷,集庫一萬七千九百六十卷。其中雜有梁陳齊周及隋代古書。貞觀、永徽、麟德、乾封、總章、咸亨年,奉詔繕寫?!?
集賢殿書院除在大明宮設置外,還有幾處設置有:唐西京西安興慶宮(翰林院位置)、華清池(楊貴妃洗浴處)及唐東都(東京)洛陽也設有集賢殿書院,位于武則天之女:太平公主的宅院內,具體位置是洛陽明福門外,“集賢殿像弘文館、史館等機構一樣,在西京、東都的官城內都有其機構。主院在東都洛陽宮城內明福門外大街之西的太平公主宅。西京長安有兩處集賢院,一處在大明宮光順門外的命婦院,院內有天文學家一行和尚觀察星象的仰觀臺,另一處在興慶宮和風門南,規(guī)模較小。另外,在陜西臨潼華清池也置有一處集賢院?!?
另據古文獻載:“集賢殿書院,開元十三年(公元七二五年——筆者注)所置......其后,更置修撰、校理官......集賢殿學士掌刊輯古今之經籍,以辨明邦國之大典,而備顧問應對。凡天下圖書之遺逸,賢才之隱滯,則承旨而徵求焉......凡承旨撰集文章,校理經籍,月終則進課于內,歲終則考最于外。......”6
上述古文獻更進一步說明了集賢殿書院的產生發(fā)展過程及其“修書、整書及藏書”之多重職能。
徐凌志認為:“集賢殿書院是禁中藏書之處,是唐中期設立的最大的政府藏書機構。唐玄宗繼位后,高度重視政府的藏書事業(yè),他認為:國之載籍,政之本源。開元五年(717年),唐玄宗令諸無量等人在東都宮城的乾元殿開始校理繕寫內庫藏書,并設立了乾元院……開元六年,乾元院更號為麗正修書院。開元十二年,在東都明福門外設立了麗正書院,次年改為集賢殿書院?!涍^多年的努力經營,集賢殿書院的藏書量令人嘆為觀止……東都洛陽集賢院,在開元十九年(731年)有書89000卷……”7此點道出了集賢殿書院的多重職能:撰寫、抄寫書籍及收集圖書與整理圖書,即既有圖書館的職能,又有出版社及古籍整理所的職能!
集賢殿書院具有“修書”與藏書之雙重功能,此處所說的“修書”為編撰圖書及整理圖書之雙重含義,即現代的出版社功能及古籍整理研究所之雙重功能,而藏書功能即為圖書館功能。
古文獻載:“集賢殿書院......存者有八萬余卷,自是圖籍在秘書(?。=衩貢ㄊ。?、弘文(館)、史館、司經、崇文(館)皆有之(書籍)。集賢(殿書院)所寫,皆御本也。書有四部:一曰甲,為經;二曰乙,為史;三曰丙,為子;四曰丁,為集。故分為四庫......”8
上述古文獻所載,進一步說明集賢殿書院的“藏書與寫書”之雙重功能:“存者八萬余卷”;“集賢(殿書院)所寫,皆御本也”,且說明了其中的圖書是按“經、史、子、集”——“四部分類法”進行分類管理的。
又據文獻載:“時集賢院四庫書,總八萬一千九百九十卷。經庫一萬三千七百五十三卷,史庫兩萬六千八百二十卷,子庫兩萬一千五百四十八卷,集庫一萬九千八百六十九卷。”9還有文獻所載(前面已引)與此記載數量有差:“集賢院四庫書,總八萬九千卷?!?0數字上盡管有差異,但均說明了唐朝的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是頗具規(guī)模的!
此段專門探討集賢殿書院的“修書”——編書、著書職能:(編輯)出版社職能。
此段僅引出版學界文獻之觀點:“隋唐五代的出版業(yè)……隋唐時期,特別是6-7世紀之間,是中國寫本書發(fā)展的鼎盛時期。這一時期的圖書主要是依靠抄寫。……為保證寫書的質量,唐政府還設置讎校20人,……在書寫材料上,唐政府也很講究,都采用來自著名產地的上好材料,如紙用四川益州麻紙,墨用上谷產的,筆用河間、景城、清河、博平等地產的?!?1上述文獻闡明了隋唐時代的出版業(yè)及政府對其的重視與出版文獻之質量。
集賢殿書院在編撰出版業(yè)方面也發(fā)揮了重大的職能——編輯出版學界認為:“集賢院的主要職責為‘刊輯經籍(編輯、整理、出版經典書籍等——筆者注)’……其日常工作則為撰集文集、校理經籍。設有學士、直學士、侍讀學士、修撰、校理、刊正、??钡裙??!?2今天我們的出版社也設有社長、總編(學士)、編輯(修撰、校理)、校對(刊正、??保┑嚷殑?、職稱等。值得指出:今天的出版社不設置專門的著書、寫書人員,而唐朝集賢殿書院等,均設有此職:學士、直學士,均既為總編、副總編,又為著名寫書作者!
《舊唐書.職官二》載:“集賢殿書院:集賢學士、學士知院士一人,副知院士一人、判院一人,……修撰官、校理官……一人、裝書直十四人……集賢學士職責,掌刊輯古今之經籍,……”此古文獻進一步說明了:集賢學士既為出版社“總編”,又為古籍整理所“總校理官”;“裝書直十四人”即為現代的印刷裝訂工作者——今天的印刷廠已從出版社獨立分體出來!
集賢殿書院編撰出版的圖書數量相當可觀,在此僅管窺唐天寶年間之一段時間之文獻編撰量:編撰出版一萬六千八百四十三卷:“從(天寶)三載至十四載,庫續(xù)寫又一萬六千八百四十三卷”13
集賢殿書院學士(館長、總編等職)徐堅曾“奉旨”編撰了為指導宮廷子女學習的文獻:《初學記》,“唐玄宗時,為了便于皇子們學習、作文,曾命集賢院學士徐堅等編撰了類書《初學記》……全書30卷,分23部,313個子目,每一類目下均分‘敘事’、‘事對’和‘詩文’三部分。由于此書是供初學者使用的……”14
另,書院研究者認為:麗正、集賢殿書院已開始了講學(教育)、傳承文化等學術研究活動:“講論儒道,申表學術。麗正、集賢書院的講學活動,可以分為三個層次……《舊唐書》所記甚詳,其稱:‘……今麗正書院天子禮樂之司,永代規(guī)模不易之道也?!ā杜f唐書》卷九七,《張說傳》——筆者注)’可見唐玄宗曾在書院與學者們講論儒道。……‘詔學士侯行果等侍講《周易》、《老莊》,頻賜酒囊’(宋,王應麟《玉?!肪硪涣摺P者注),它是史書上最明顯的講學記錄”15
因此筆者認為:麗正、集賢殿書院已開始了講學(教育)活動,或者說,已開始了“講學的萌芽時代”!并開始進行傳承“儒、釋、道”文化等學術研究活動!
唐朝為我國歷史上較為輝煌的朝代,而大明宮的多重建筑遺址,充分彰顯了唐朝的強盛與文明,其中的集賢殿書院、弘文館、史館等文化設施,體現了唐朝的圖書檔案及編撰出版等事業(yè)的狀況與發(fā)展!書院為我國歷史上教育與文化事業(yè)的重要組成部分,此文探析了我國最早的官府書院:麗正書院→集賢殿書院之圖書編撰、整理及圖書收藏狀況,即唐朝國家圖書館及出版社的發(fā)展狀況;編著出版書籍(修書)——“奉詔繕寫”多部;按“四部分類法”排列所收藏書八萬余卷:“集賢院四庫書,總八萬九千卷(數字為約數,也有認為是八萬一千卷——筆者注)……其中雜有梁陳齊周及隋代古書。貞觀、永徽、麟德、乾封、總章、咸亨年,奉詔繕寫。”16筆者且認為:集賢殿書院具有“修書(寫書、編書、整書、出版書)、藏書”等多重功能,即“書的一條龍”機構……既有出版社、印刷廠之功能,還有組織專家寫書、著書及“古籍整理”之功能,更有圖書館藏書之功能……且已誕生了書院講學:教書(教育宮廷子女)及學術研究的功能之萌芽狀態(tài)——集賢殿書院學士徐堅等“奉旨”撰寫《初學記》及“詔學士侯行果等侍講《周易》、《老莊》”!著名歷史文化學專家張豈之教授在“陜西省國學藝術研究會第二次代表大會”上指出:“我以《大西安建設與大人文》為題,講幾點自己的感想……陜西省有豐富的文物,又有很好的歷史博物館,這些,應當是大、中學生的重要課外講壇。”17而大明宮及其集賢殿書院等文化遺址,就應作為“大、中學生的重要課外講壇?!?/p>
注釋:
1.李林甫.唐六典:《集賢殿書院》.279.北京,中華書局,1992.1:279.
2.杜文玉.大明宮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年9月237.
3.肖東發(fā).中國編輯出版史[M].沈陽:遼海出版社,2005年8月205-206.
4.王溥.《唐會要》[M].卷三五《經籍》,75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752.
5.徐凌志.中國歷代藏書史[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4:99-100 ;
理性的工具化并非源自理性自身,它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發(fā)展的必然產物。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是競爭經濟,商品生產與交換受價值規(guī)律的支配。只有提高勞動生產率,占有更多的市場份額,才能贏取更多的利潤,并立于不敗之地,而生產效率的提高,有賴于科學技術在生產和管理中的使用。資本與科學技術的聯(lián)姻,催生并膨脹著科學技術的功利性和手段性的功能,造成理性的工具意義和價值意義二元分裂,在資本強勢邏輯之下,工具理性逐漸取得了霸主地位,正如盧卡奇所說:“合理機械化的和可計算性的原則必須遍及生活的全部表現形式”[20]153,資產階級才能合理地統(tǒng)治下去 。
6.李林甫.唐六典:《集賢殿書院》.279.北京,中華書局,1992.1:279.
7.徐凌志.中國歷代藏書史[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4:99
8.李林甫.唐六典:《集賢殿書院》.279.北京,中華書局,1992.1:279.
9.王溥.《唐會要》[M].卷六十四《集賢院》,132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1:1321.
10.王溥.《唐會要》[M].卷三五《經籍》,75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752.
11.肖東發(fā).中國編輯出版史[M].沈陽:遼海出版社,2005年8月230-231.
13.王溥.《唐會要》[M].《行幸》609;卷六四;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609.
14.肖東發(fā).中國編輯出版史[M].沈陽:遼海出版社,2005年8月209.
15.鄧洪波.中國書院史 [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06,37-38.
16.王溥.《唐會要》[M].卷三五《經籍》,75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752.
17.張豈之.大西安建設與大人文[J].華夏文化,201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