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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集賢學士“分掌制誥”考述
      ——兼涉其性質(zhì)與影響

      2022-11-24 09:33:01王冰慧
      關(guān)鍵詞:集賢中書張九齡

      王冰慧

      (浙江大學 人文學院,浙江杭州310000)

      唐代集賢院主要職能是“刊輯經(jīng)籍”,并開展教授生徒、議政獻猷、酬唱侍從等活動。又集賢院與“分掌制詔”之說主要出現(xiàn)在有關(guān)翰林院建置的介紹中,如《翰林志》《新唐書》。而開元時期,唐代集賢院亦短暫地行使過“分掌制誥”的權(quán)力。然而,在研究集賢院職能的時候,多數(shù)學者將其歸結(jié)為以下幾點:教授生徒、編纂書籍、議政獻猷、酬唱侍從等。(1)日本學者池田溫《唐研究論文選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 年)之《盛唐之集賢院》(《北海道大學文學部紀要》,1971 年)較早地關(guān)注文館的問題,論文主要涉及到集賢院的沿革、省舍、職能、人物考述等方面的研究。隨后,中純子《中唐の集賢院--中唐詩人にとっての宮中蔵書》(《東方學》,1998 年07 期)涉及到相關(guān)問題。國內(nèi)較早關(guān)于集賢院的研究是傅士真《唐代集賢院之研究》(明雄出版社,1977 年)。此后,學界又有從書院史角度討論集賢院,如陸新朔《麗正書院與知院事張說》(《洛陽大學學報》,1995 年01 期)、劉暢《唐代東都集賢殿書院的沿革及特色》(《現(xiàn)代教育科學》,2006 年)。杜海斌《唐代集賢院新探》(《唐史論叢》,2016 年02 期)對集賢院的制度沿革、職能變化、位置變遷等又進行了探索。另外,黃光輝《唐代宗朝集賢院十三待制考》(《唐宋歷史評論》2019 年第2 期)還談及到了集賢院待制的三個系統(tǒng)。近年來,學者對唐代集賢院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筆者對此表示贊同。但對于集賢院的“分掌制誥”的基本細節(jié)等仍有可研究的余地。實際上,“分掌制誥”活動出現(xiàn),是學士獲得內(nèi)制草制權(quán)的一種嘗試;其活動存續(xù)情況,是對學士制度整體構(gòu)建的一種反饋。因此,唐集賢院“分掌制誥”問題研究,有助于研究“亞制度”的存在模式,有助于理解學士制度(甚至其他制度)的自我反饋機制。

      本文擬對開元時期集賢學士的臨時職能(更確切說是活動)—“分掌制誥”展開研究,具體分為以下三個方面:一是從《翰林志》《新唐書》《全唐文》等中分析“分掌制誥”的存在情況,確定本文的研究對象。此問題考察的另一方面,即厘清學士掌制誥的初置動機。二是考述集賢學士草詔的撰寫場所、草詔權(quán)的存續(xù)時間、草詔內(nèi)容范疇等細節(jié)。這為后之學士撰寫制誥情況提供了參考。三是結(jié)合前文分析,探究“分掌制誥”活動的性質(zhì)與特點,進而明了其出現(xiàn)及消失的背后原因。這反映了學士制度的一種自我調(diào)整策略。

      一、“分掌制誥”的初置與潛在動機

      “分掌制誥”之“制誥”內(nèi)涵主要指王言,“舊制,冊書詔敕,總名曰詔。天授元年(690),避諱改詔曰制”[1]9 2 6,制書的功能是“行大賞罰,授大官爵,厘年舊政,敕宥降虜”[2]274。至于“分掌”之說,自然是指集賢學士與該時期的中書?。ㄖ饕侵袝崛耍?、他官兼知制誥之間的職能分配關(guān)系。目前將唐代集賢院與“分掌制誥”活動聯(lián)系在一起的典籍記錄主要為《新唐書·百官志》《新唐書·吳通玄傳》《唐會要》《翰林志》等。文書記載未必完全符合歷史實況,因此有必要對集賢學士是否參與撰寫制誥進行考察?!胺终浦普a”的直接語源為《新唐書·百官志》:

      玄宗初,置翰林待詔,以張說、陸堅、張九齡等為之,掌四方表疏批答、應(yīng)和文章;既而又以中書務(wù)劇,文書多壅滯,乃選文學之士,號翰林供奉,與集賢學士分掌制誥書敕。開元二十六年,又改翰林供奉為學士,別置學士院,專掌內(nèi)命。[3]274

      首先,此處提到“與集賢學士分掌制誥書敕”,與《唐會要》所謂“制詔書敕,猶或分在集賢”[1]1146,李肇《翰林志》說的“至玄宗,置麗正殿學士,名儒大臣,皆在其中。后改為集賢殿,亦草書詔”[4]1 等內(nèi)容都相契合。又結(jié)合《舊唐書》《集賢注記》并無記錄集賢草詔一事,但與其他記錄也并無齟齬之處。盡管《翰林志》《唐會要》《新唐書》等典籍之間有史源上的聯(lián)系性,即便不能完全達到互補的絕對證據(jù)力,但其論述的一致性至少證明了唐時人對此的情況認知。這是集賢學士參與撰寫制誥活動的直接書面證據(jù)。

      其次,制度規(guī)定的落實仍需文本證據(jù)的證明。結(jié)合《舊唐書》《新唐書》《資治通鑒》《唐代墓志匯編》《唐代墓志匯編續(xù)集》《全唐文》等相關(guān)內(nèi)容,筆者收集開元時期集賢學士名錄,并統(tǒng)計了其文章創(chuàng)作情況。(2)部分借鑒《唐代中央文館制度與文學研究》“唐代文館學士任職及出身簡表”。吳夏平:《唐代中央文館制度與文學研究》,濟南:齊魯書社,2007 年。該群體(3)該群體所涉人物眾多,主要包括以下若干人:(1)趙冬曦,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2)孫季良,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3)咸廙業(yè),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4)呂向,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5)李子釗,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6)陸去泰,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7)毋煚,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8)余欽,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9)趙玄默,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10)侯行果,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11)敬會真,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12)馮朝隱,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13)陸堅,開元十三年入,后不詳。(14)張說,開元十三年入,十六年致仕,十七年復(fù)入,十八年卒。(15)徐堅,開元十三年入,開元十七年卒。(16)徐安貞,開元十三年后入館,二十三年、二十五年至二十九年有在館記錄。(17)賀知章,開元十三年入,十四年出。(18)康子元,開元十三年入。(19)韋述,開元十三年左補闋入館,十八年在館,二十八年出館復(fù)又入。此后未詳。(20)王迥質(zhì),開元十六年入,十八年在館。(21)陳希烈,約開元十八年至二十一年、天寶四載有學士在館記錄。六載、九載、十三載有在館記錄。(22)李銳,開元十九年前入。(23)張九齡,開元十九年有在館記錄,后因丁母喪歸鄉(xiāng)里。二十一年復(fù)入,二十四年在院,后罷。(24)萬俟馀,開元二十二年在館。(25)崔沔,玄宗時期在館。(26)尹愔,開元二十五年入,后不詳。(27)李林甫,至遲開元二十五年入,后為集賢院大學士。(28)蕭嵩,開元十九年、二十年有學士在館記錄。二十一年罷。(29)施敬本,開元時期在館。(30)陸善經(jīng),開元末、天寶五載為直學士,后為學士。(31)于休烈,玄宗時期在館。(32)徐嶠,開元中有在館記錄。(33)盧僎,開元時期有在館記錄。(34)包融,開元中有在館記錄。(35)崔藏之,玄宗時期在館。(36)李融,玄宗時期在館。(37)韋逌,玄宗時期在館。(38)王擇從,玄宗時期在館。(39)郗純,玄宗時期在館。(40)殷踐猷,玄宗時期在館。(41)韓覃,玄宗時期在館。(42)杜慤,玄宗時期在館。(43)史惟則,玄宗時期在館。(44)嚴從,開元中在館。(45)馬利徵,開元八年補修書直學士。有文本者,如李林甫現(xiàn)存《全唐文》存其天寶八載(749)敕牒;徐安貞現(xiàn)存《全唐文》存其為中書舍人時所為制誥及為集賢學士時所作的哀冊文;徐嶠現(xiàn)存《墓志匯編續(xù)集》存奉敕志銘;陸去泰,《玉?!酚虚_元十二年(724)奉敕銘文;張說,《全唐文》存其為集賢學士時的奉敕碑文;張九齡,《全唐文》有其為集賢學士時制誥等。

      此類群體創(chuàng)作詩文中屬于“制誥”占比較少,且可明確歸為集賢學士期間所作文章更是少之又少,其代表為張九齡之文。張九齡兩次在館:一次是開元十九年(731)三月入,后因丁母憂出;一次為開元二十二年(734)至二十四年(736)。開元十九年(731)至二十年(732)前,其作品主要是表、狀等臣子進奏之文。此中屬于制誥類的是開元二十年(732)張九齡(在秘書少監(jiān)兼集賢學士副知院事任)《慰勉清夷軍使虞靈章書》、《敕渤海王大武藝書》(之一)[5]186。此時張九齡為“秘書少監(jiān)、集賢學士,副知院事”(《舊唐書·張九齡傳》)[6]3099,其中秘書少監(jiān)掌管古今圖籍、國史實錄、天文歷數(shù)等,與集賢院之職務(wù)有切合之處。如此任命倒也是順理成章。但在此期間所作之敕文,若不是以“分掌制誥”的統(tǒng)治者命令而作,則有越權(quán)之嫌。筆者認為將其斷為出于集賢學士臨時活動而作較為恰當。可見,集賢學士撰寫制誥的活動之說并非空穴來風。

      此處提到集賢學士掌草誥的直接動因為“書務(wù)劇,文書多壅滯”?!拔臅諟笔枪俜揭庵净趯嶋H情況作出的判斷。盡管此判斷很有可能參雜著官方意志改革學士制度的主觀想法,但此足已構(gòu)成集賢學士參與撰寫制誥活動的合理動因??几黝愄剖酚涗洠_元十三年(725)至二十六年(738)之間,暫無說明“文書壅滯”的直接證據(jù)。然而,最值得思考的問題是,為何不用“知制誥”來解決此處的“文書壅滯”之憂?實際上,此時原本可掌制誥的群體主要是中書舍人以及他官兼知制誥,其他個體偶爾參與制誥撰寫。中書舍人一般為六人,即“六人分押尚書六司”(4)(唐)李林甫撰:《唐六典》“中書省集賢院史館匭使卷第九”,北京:中華書局,1992 年1 月,第276 頁。。六人之數(shù),確實不算多。但是“他官兼知制誥”設(shè)定本身就是具有彈性的制度,其人數(shù)并沒有規(guī)定上限。故而,筆者以為集賢學士“分掌制誥”是官方意志對學士制度構(gòu)建的一種嘗試。在已存在制誥撰寫系統(tǒng)中,增加另一群體作為執(zhí)筆者,這本身就是一種權(quán)利的重新分配。筆者以為或出于以下兩點考慮:一是出于有意分散中書舍人的職權(quán);二是出于任命的便利性。

      二、“分掌制誥”的細節(jié)及試行情況

      不同于中書舍人等已有群體,集賢學士參與草詔活動情況自成一套體系。盡管此體系一定程度上依賴于已有制誥撰寫系統(tǒng),且借鑒已知的行文流程,但其本身是學士群體參與制誥撰寫的一種嘗試。其活動場所、存續(xù)時間、制誥內(nèi)容等,皆可反映出此次“分掌制誥”的試行情況。

      (一)“分掌制誥”的職能場所

      一般情況下,撰寫制誥地應(yīng)在集賢院。根據(jù)《集賢注記》記載:開元五年(717),“始有制于東京之乾元殿之東廊排寫四庫書”。開元十年(722)春,“始移書院于明福門外,中書省之北(后之東京集賢院)”。開元十一年(723),歸京,“始于大明宮光順門外創(chuàng)建書院(后之京師集賢院),依舊稱之為麗正書院”。開元十二年(724)冬,“車駕入都,始于明福門外別置院,亦以麗正書院為號”。開元十三年(725),“改集賢殿為集賢殿,麗正書院為集賢院”。開元二十四年(736),“駕在東都(興慶宮集賢院)”,“張九齡遣魏光祿先入京造此院”“在和風門橫街之南”。開元二十八年(740),造華清宮集賢院,“在宮北橫街之西”[7]207-223??梢?,唐時有若干處集賢院:(1)東京之集賢院,開元十年(722)移書院于明福門外,中書省之北,開元十二年(724)始于明福門外別置院。(2)京師集賢院,位于大明宮光順門外,本命婦院的其中一部分。(3)興慶宮集賢院。開元二十四年(736)張九齡遣魏光祿先入京造此院。(4)華清宮集賢院,開元二十八年(740)建,位于宮北橫街之西。由此推之,集賢學士有其自身常駐場所,那么撰寫制誥的場所亦大概率在此。此為常例。

      又開元二十年(732)夏末,張九齡奉擬敕書《慰勉清夷軍使虞靈章書》、《敕渤海王大武藝書》(之一)。根據(jù)其《天津橋東旬宴得歌字韻》提到“天津橋”(天津橋橫跨于穿城而過的洛河上),可見其人身在洛陽,而且同年十月,張九齡隨駕發(fā)東都北巡。結(jié)合唐玄宗在開元二十年(732)的行程,五月玄宗于應(yīng)天門受信安王李祎所獻的奚及契丹之俘,冬十月壬午,玄宗發(fā)東都??梢?,兩者行程一致。作為集賢學士的張九齡隨駕帝側(cè),那么此時撰寫制誥地點很有可能是東都集賢院。同理推之,集賢學士的撰寫制誥之所隨著帝王之駕有所改變。若當?shù)責o固定場所,則是隨駕而寫。此為特殊情況。

      可見,集賢學士“分掌制誥”之場所是以君主為中心而發(fā)生變化的。一般情況下,集賢學士在集賢院;特殊情況中,集賢學士隨駕君主所在地。前者給予集賢學士歸屬感;后者隱約有翰林學士“職親地近”的影子。這也是學士群體與皇權(quán)密切相關(guān)的實踐之一。

      (二)“分掌制誥”的存續(xù)時間

      “分掌制誥”的存續(xù)時間,是履行職能情況的一種反映?!凹t學士”之稱起于開元十三年(725)。此點與《翰林志》“后改為集賢殿,亦草書詔”[4]1的說法并無二致。那么,此是否意味著集賢學士“分掌制誥”的上限為開元十三年(725)?值得注意的是,前引文章提到“既而又以中書務(wù)劇,文書多壅滯,乃選文學之士,號翰林供奉,與集賢學士分掌制誥書敕”[3]1183。此處提到“翰林供奉,與集賢學士分掌制誥書敕”,可見部分翰林供奉亦曾參與撰寫詔書。翰林供奉的存續(xù)時間成為關(guān)聯(lián)性問題,其存續(xù)時間上限可能影響集賢“分掌制誥”的情況。據(jù)《新唐書·儒學下》開元初提到“翰林供奉呂向”,而呂向開元十年(722)“召入翰林,兼集賢院校理”(《文藝中·呂向傳》),換言之,“翰林供奉”之稱于開元十年(722)已有(5)翰林供奉可能是開元十年正式建置的。參見傅璇琮:《唐翰林學士傳論》,遼寧:遼海出版社,2005 年,第184 頁。。但若是翰林供奉成于開元十年(722),與此處集賢學士成于開元十三年(725),又是否矛盾?筆者以為,“集賢”之稱可能后來史官以“集賢院”指代麗正院,正如此處提到的開元十年(722)呂向為集賢校理,固不能排除此時麗正書院存在撰寫制誥的可能性。此處亦是聊備一說。而翰林供奉、麗正院等人員參與撰寫的可能性,暗示了對草詔權(quán)的分配情況并不是一直處于穩(wěn)定狀態(tài)。

      “分掌制誥”存續(xù)時間下限,是集賢學士草詔權(quán)消失的重要節(jié)點。名義上,集賢學士撰寫制誥的結(jié)束時間是相對明確的。據(jù)《翰林志》載:“至翰林置學士,集賢書詔乃罷”[4]1,即開元二十六年(722)翰林院成立之時,集賢學士草詔之舉停止。結(jié)合集賢學士“分掌制誥”上限時間,其存續(xù)時段非常短暫。那么,此后集賢學士是否再無撰寫制誥之舉?筆者以為集賢學士撰寫之舉的消失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逐漸趨于湮沒。

      首先,杜甫《贈翰林張四學士(垍)》“紫誥仍兼綰,黃麻似六經(jīng)”之句后,黃鶴注曰:“制誥本集賢學士領(lǐng)之,今翰林學士得分掌,故曰兼綰”。[8]206-207筆者以為此注源于“玄宗即位,張說,陸堅、張九齡、徐安貞、張垍等,召入禁中,謂之翰林待詔”[6]1845與“玄宗初,置翰林待詔,以張說、陸堅、張九齡等為之,掌四方表疏批答、應(yīng)和文章。既而又以中書務(wù)劇,文書多壅滯,乃選文學之士,號翰林供奉,與集賢學士分掌制誥書敕”[3]1183 之說。但張垍在館時間為天寶四載或五載(745 或746),此處“兼綰”對象應(yīng)以中書舍人為主,而非集賢學士。又據(jù)《翰林志》言:“初,國朝修陳故事,有中書舍人六員專掌詔誥,雖曰禁省,猶非密切,故溫大雅、魏征、李百藥、岑文本、褚遂良、許敬宗、上官儀時召草制,未有名號。乾封已后始曰北門學士,劉懿之、劉祎之、周思茂、元萬頃、范履冰為之。則天朝,蘇味道、韋承慶,其后上官昭容,獨掌其事。睿宗,則薛稷、賈膺福、崔湜。玄宗改為翰林待詔,張說、陸堅、張九齡、徐安貞,相繼為之,改為翰林供奉?!盵4]2此段雖是寫翰林學士院成立之事,但這里盤點此類文官與撰寫制誥之間的密切關(guān)系,可見“兼綰”的情況是一直存在的。例如李德裕不是翰林學士,但可撰寫“詔意”。這亦可作為開元二十六年(738)之后,集賢學士(或其他文士)偶爾參與撰寫制誥的旁證,但此時撰寫制誥不屬于該類群體的正常職能范圍。

      其次,據(jù)《舊唐書·陳希烈傳》記載:“累遷至秘書少監(jiān),代張九齡專判集賢院事。玄宗凡有撰述,必經(jīng)希烈之手。”[6]3059此處提到“玄宗凡有撰述,必經(jīng)希烈之手”。以情理推之,其“撰述”包括對大型文化典籍的編纂,亦包括對王言的撰寫。那么,其是否包括“制誥”類文本呢?結(jié)合典籍可知,陳希烈作為集賢學士,其在館記錄約開元十八年(730)至開元二十一年(733)。又天寶四載(745)、六載(747)、九載(750)、十三載(754)有作為大學士的在館記錄。可見,其在館時間較長。陳希烈具有“分掌制誥”的可能性。陳希烈存文不多。目前《全唐文》有陳希烈文兩篇,即《道士蕭從一見元元皇帝奏》《修造紫陽觀敕牒》。前文為奏議一類,屬于臣子向帝王上書陳述事情、議論是非之文,非屬于“撰述”的范疇。后文為“敕牒”,是《新唐書·百官志》所言的王言之制之一—“七曰敕牒,隨事承制,不易於舊則用之”[3]1210。此時陳希烈為具有多重身份,“左相兼兵部尚書崇玄館大學士集賢院弘文館大學士”。在天寶時期,左相指門下侍中。敕牒是詔書的一種。而此文作于天寶八載(749),已超出開元時期“分掌制誥”時間段。由此可知,“玄宗凡有撰述,必經(jīng)希烈之手”,非僅是虛言。陳希烈在擔任侍中兼集賢學士等職時,曾參與王言的撰寫工作。集賢學士作為使職,影響其他官職職能活動的開展。

      綜上,“分掌制誥”時間上限可至開元初期,下限為開元二十六年(738)。然而,各類群體因出于職務(wù)之便或偶參與制誥撰寫活動。個別文書的草詔權(quán),并未被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等群體完全瓜分,如敕牒、冊書等。換言之,撰述活動的群體并不是完全局限于法律規(guī)定的若干類群體。

      (三)“分掌制誥”的制誥內(nèi)容

      “分掌制誥”的制誥內(nèi)容,是職能具體分配的一種反映。典籍中“分掌制誥”之“制誥”范圍包括“行大賞罰,授大官爵,厘年舊政,敕宥降虜”[2]274。但集賢院的“分掌制誥”范圍比較限制,主要集中在敕文,如張九齡《慰勉清夷軍使虞靈章書》、《敕渤海王大武藝書》(之一)。此敕文內(nèi)容和形式與中書舍人敕文并無二致。

      就《敕渤海(郡)王大武藝》[9]579而言,本篇比較樸素并無甚典故,但在措辭上非常注意恰當與否、公正與否。這是對已有制誥撰寫體系的直接借鑒。其一,對已有形式體制的直接引用。唐初形式體制尚未完全固定,但存在大致規(guī)范。文章以“敕忽汗州刺史渤海郡王大武藝”起,最后以“秋冷,卿及衙官首領(lǐng)百姓平安好,并遣崔尋挹同往,書指不多及”為結(jié)。中間是具體事件的呈現(xiàn)、態(tài)度的表明、措施的落實等。敕文中間主體內(nèi)容因事而異、因時而異,所占篇幅長短不一,但“發(fā)語辭”、“結(jié)語辭”、文章結(jié)構(gòu)大抵是相似的??偟膩砜矗c該時段的中書舍人之敕文并無根本上的區(qū)別。

      其二,對已有內(nèi)容結(jié)構(gòu)與行文基調(diào)的參考。這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四點:一是內(nèi)容表達基于事實。該敕文基于史實,即大武藝與其弟大門藝(親唐派)內(nèi)戰(zhàn)之后,大門藝敗而入唐,大武藝窮追不舍誓要誅殺其弟,而玄宗遣大門藝到嶺南以避風頭之事。文中的“昆弟之”“門藝窮而歸我”“處之西陲”之語是此事實的反映。二是思想主題符合官方立場。敕文是王言的一種,其文要公之于天下。在敕文實際撰寫過程中,自身想法與官方意志可能存在偏差。如若行文不能正確處理此偏差,很容易影響到政治集團對撰寫者水平的評價。而此文強調(diào)了儒家的“孝悌”之風,同時體現(xiàn)出敕文接受對象與發(fā)敕人之間地位的尊卑、品德的高低。這實為可取的作法。三是行文需有明確的行為措置。敕文要明賞罰、寓褒貶,不能行之無文。四是行文情感基調(diào)需結(jié)合國情。由于受敕對象是外交個體,整體語氣基調(diào)還是比較緩和。此篇中有較多的散句、反問句,這使得情感的表達更為自然與強烈,既顯得“諄諄善誘”,又顯得言之有物。例如第一部分引入闡述的對象,第二部分以體恤對方的態(tài)度婉轉(zhuǎn)地表明自己態(tài)度,緊接著言自己的處分。

      可見,集賢學士所涉敕文與“中書制誥”存在一定的類似性。這是對已有制誥撰寫體系的直接借鑒。然而,集賢學士所寫制誥較少涉及“除XXX 官制”。張九齡有開元二十年(732)《授盧絢裴寬御史中丞制》,開元二十一年(734)《除韓休黃門侍郎平章事制》《諸王實封制》,但此時他亦兼知制誥,不應(yīng)將其歸于集賢學士職能??梢?,中書舍人撰寫權(quán)限更高,所涉文書更為多樣。

      綜上可知,集賢學士“分掌制誥”之場所是以君主為中心而發(fā)生變化的。一般情況下,集賢學士在集賢院;特殊情況中,集賢學士隨駕君主所在地?!胺终浦普a”時間上限可至開元初期,下限為開元二十六年(738)。集賢院“分掌制誥”之“制誥”所涉范圍主要集中在敕文。諸多試行情況皆暗示了集賢學士對草詔權(quán)的重新分配,又反映了“分掌制誥”的有限性。那么這種有限性還體現(xiàn)在哪里呢?

      三、“分掌制誥”的特性及實際影響

      從上文集賢學士“分掌制誥”設(shè)置與潛在動機、細節(jié)與試行情況,我們可以看到一種新措施實施的背后政治邏輯。但是,實然與應(yīng)然之間存在距離,“分掌制誥”亦是如此。這某種程度也是一種反饋機制。

      (一)學士認知與撰寫活動的疏離

      集賢學士與草詔權(quán)行使處于疏離狀態(tài)。疏離指兩者之間的距離,此中包含客觀成分和主觀成分??陀^成分即其制度規(guī)范與實際行動,主觀成分指集賢學士的自我認知。

      就制度規(guī)范與實際行動而言,集賢學士“制”草詔權(quán)并不全面,即以敕文為主,“詔”的文本較少。這從“除xxx 官制”仍多由中書舍人撰寫即可看出。而相較制誥文本,集賢學士其他文本占據(jù)了較大比例。這說明集賢學士文本撰寫并不是以制誥為主,而存在其他自由發(fā)揮的空間。集賢學士其他創(chuàng)作,可分為以下幾類:第一類是與一般臣子相同性質(zhì)的文章,如章、表、奏、議、疏等。例如目前《全唐文》有陳希烈文兩篇《道士蕭從一見元元皇帝奏》。這是臣子向帝王上書陳述事情、議論是非之文,非屬于“制誥”的范疇。值得注意的是,此可歸類于集賢學士的其他職能,如議政咨詢等。第二類是侍從宴游的詩文。這主要是涉及各類應(yīng)制詩、奉和詩等,如《奉和圣制送張說赴集賢學士賜宴》。結(jié)合《集賢注記》可知,開元時期,此類文會參與主體為集賢學士。這屬于集賢學士職能的附帶活動。第三類是奉敕創(chuàng)作的文章。此類文章屬于奉皇命而創(chuàng)作的撰述,其類型可涉及挽歌、神道碑、墓志銘、頌、銘等,如張九齡《集賢殿書院奉敕送學士張說上賜燕序》、張說《皇帝在潞州祥瑞頌十九首奉敕撰》、張說《贈涼州都督上柱國太原郡開國公郭君碑奉敕》、張說《道家四首奉敕撰》、陸去泰《唐游儀銘》。第三類與第二類有一定的相似處,亦屬于集賢學士職能的附帶活動??梢姡t學士“分掌制誥”的條例規(guī)定內(nèi)容,并沒有成為集賢學士的主要活動。部分奉敕應(yīng)命詩文雖與集賢學士職能相涉,但并不等同于職能性文本。在條例規(guī)定與實際活動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集賢學士與“分掌制誥”并不是彼此緊密相關(guān)的事物。

      就集賢學士的自我認知而言,制誥之外文本內(nèi)容,反映出集賢學士并非是“分掌制誥”為主的角色。開元十三年(725),以“送張說上集賢學士”為主題詩歌反映的就是這個現(xiàn)象。其中張九齡《集賢殿書院奉敕送學士張說上賜燕序》“是以集賢之庭,更為論思之室矣”[7]234與李隆基《集賢書院成送張說上集賢學士賜宴得珍字》“廣學開書院,崇儒引席珍。集賢招袞職,論道命臺臣”[10]35 奠定了此次創(chuàng)作基調(diào),而奉和之作中的集賢院多被比擬成“東壁”“西園”“東堂”“文殿”“石渠”“金殿”“策府”等,或為圖書之秘府,或為文會之佳所。這些都是集賢院本身主要職能。另外,詩歌中還提到“西學垂玄覽,東堂發(fā)圣謨”(賀知章《奉和圣制送張說上集賢學士賜宴賦得謨字》)[10]1146,“忝同文史地,愿草登封書”(徐堅《奉和圣制送張說赴集賢學士賜宴賦得虛字》)[10]1111。此處“圣謨”,可指代集賢院可負責撰寫的王言,亦可指代皇帝要求寫的其他文書;“登封書”指登山封禪的文章,可指代集賢學士可以奉敕撰寫的文書。而“東壁圖書府,西園翰墨林”(張說《恩制賜食于麗正殿書院宴(賦得)林字》)[11]188 亦表達了相似內(nèi)容。綜合來看,此時的集賢院以圖書整理、文會侍從等為主要活動,亦有代筆行文之職能,如開元十三年(725)詔說改定樂章,“令太常樂工就集賢院教習”[1]696。由此可知,集賢院一直履行著“掌書籍”(《集賢注記》)[7]221,“續(xù)儉志以藏秘府”(《新唐書·馬懷素傳》)[3]5681,“分庫檢?!保ā短茣罚1]1118 等活動。而詩文對集賢院的定位亦以“石渠”等圖書藏館為主,其集賢學士形象特征也主要是“儒”“禮”“學”等特質(zhì)為主。至于“分掌制誥”,行文中少有提及。我們雖不能否認集賢學士“分掌制誥”之舉,但相較于后之翰林學士,其對自己學士活動之定位不在于撰寫制誥。

      簡言之,制度規(guī)定的不完整性、學士自我認知的主觀性等,一定程度上暗示了“分掌制誥”的不可行性。盡管君主有意地分部分草詔權(quán)給集賢學士,但因缺少強契機與政策的有力支撐,故而集賢院草詔權(quán)頗顯得“名不正而言不順”,這最終導(dǎo)致集賢學士與撰寫活動之間疏離感的產(chǎn)生。而這種現(xiàn)象反饋到學士制度整體中,使得實際制度及相關(guān)政策作出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

      (二)“分掌制誥”狀態(tài)的不穩(wěn)定性

      集賢學士“分掌制誥”的正當性,不僅僅源于官方意志,也源于與所帶其他官職間的聯(lián)系性。而后者職能間聯(lián)系與混同,影響了“分掌制誥”的正當性認證,進而導(dǎo)致狀態(tài)的不穩(wěn)定性。這是“分掌制誥”之舉失敗的原因之一。

      就張九齡而言,開元二十年(732)八月張九齡在工部侍郎、集賢學士副知院事兼知制誥任;開元二十二年(734),丁母憂,起復(fù)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修國史;開元二十三(735)年至二十四年(736),任中書令。實際上,知制誥、中書侍郎、中書令本身亦牽涉到“制敕、冊命”之事,因此張九齡撰寫制誥之舉,很難將“分掌制誥”的權(quán)力正當性全部歸于集賢學士的職能范疇。以系列制誥文本《敕渤海王大武藝書》為例,于開元二十三年(735),張九齡亦敕擬《敕渤海王大武藝書》(之二);開元二十四年(736),有《敕渤海王大武藝書》(之三)、《敕渤海王大武藝書》(之四)。此時,張九齡任中書令之職務(wù)。據(jù)《通典》載:“(中書令)掌侍從,獻替,制敕,敷奏文表,授冊,監(jiān)起居注,總判省事?!盵12]562此時若言其出于集賢學士“分掌制誥”之權(quán),終究缺少點名義上的正當性。因此,集賢院的草詔權(quán),或多或少借著中書省內(nèi)草詔權(quán)的“光輝”。集賢院與中書省的草詔權(quán)之共存現(xiàn)象,于徐安貞身上亦有出現(xiàn)。例如徐安貞在《冊信成公主文》(737)、《冊永王侯莫陳妃文》(738)等自言官職,即為“副使中大夫守中書侍郎(正四品)集賢學士上柱國徐安貞”。

      可見,本官與使職的兼職與共存狀態(tài),給集賢學士撰寫制誥以正當性。實際上,中書令雖有曾參謀詔令,但實際上較少參與起草,而中書侍郎自開元時候開始亦需要“知制誥”之稱。[13]54這看似兩屬職權(quán)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給予集賢學士的撰寫制誥行為以方便,亦是給集賢學士撰寫制誥以正當性。換言之,可撰寫制誥的集賢院群體除了集賢學士這個頭銜外,往往還有中書侍郎、中書令等官職或兼知制誥的任命。與其說集賢院“分掌制誥”是對“文書壅滯”境況的補救,不如說本官與使職的兼職與共存狀態(tài)是一種新的嘗試。

      同時,正是因為這些人物本身具有撰寫文書的便利,如徐安貞、張九齡等,使得集賢學士“擁有”了草詔權(quán)。集賢院主要職能終究是“撰集文章、校理經(jīng)籍”[6]1852,因此為保證制誥撰寫的有效性,對學士身份與學士文書能力多有考慮。不少集賢學士曾任中書舍人,如蕭嵩(約開元四年至約十年)、張九齡(開元十年至十四年)、陸堅(開元十一年至約十三年)、趙冬曦(開元十二年至二十三年)、徐安貞(開元二十年至二十二年)、呂向(開元二十一年至天寶三載)、韋斌(天寶元年至三載)、徐嶠(開元二十一年至二十三年)[13]282-321。換言之,并非是集賢學士的頭銜使得其可以撰寫制誥,而是這些人物使得集賢院人物看似“擁有”了草詔權(quán)。只不過這兩者間不管孰先孰后,呈現(xiàn)結(jié)果都是集賢學士撰寫制誥,所以我們對此難以進行明確區(qū)分。

      正是上述疏離感、不穩(wěn)定性導(dǎo)致制誥系統(tǒng)又另生出翰林學士一職。集賢學士存續(xù)時間短,但并非毫無意義的。正是有了北門學士、集賢殿學士“分掌制誥”的經(jīng)驗,翰林供奉存在被逐漸認可,加上統(tǒng)治者的制度構(gòu)建與態(tài)度的支持,開元二十六年(738)才可以形成集賢書詔罷、而翰林學士“專掌內(nèi)制”(6)內(nèi)制與外制的區(qū)分并不是絕對的。據(jù)《翰林志》《唐會要》《冊府元龜》可知,元和時期,涉及朝臣除命的白麻內(nèi)制,其行用范圍包括三公、將相等的除免及皇后、皇儲的授命等方面,而在其他政事處理場合,包含赦文、德音、批答等的起草,招討不庭、撫恤災(zāi)禍、宣慰軍旅等詔令的草擬,皆歸翰林學士承擔。這一慣例在整個中晚唐時期基本得到貫徹,盡管其中也有例外者?!秲愿敗肪砹弧兜弁醪俊ち⒅贫鹊诙份d,中晚唐以后,兩制在官員除命范圍上的分化并未就此停止。至五代,朝廷曾以詔令形式劃定宋代對內(nèi)外制的草詔權(quán)的分割,采取吸收為主,微修以適應(yīng)時局為輔的策略。參見毛蕾著:《唐代翰林學士》,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0 年11 月,第97-98 頁。張祎著:《制詔敕札與北宋的政令頒行》,北京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9 年;楊芹著:《宋代制誥文書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 年06 月;吳曉豐:《中晚唐兩制草詔格局的形成及演變》,《史學月刊》2020 年01 期:第29-42 頁。的局面。

      結(jié)語

      《翰林志》《新唐書》《唐會要》等記錄是集賢學士存在“分掌制誥”的直接書面證據(jù),《舊唐書》《新唐書》《資治通鑒》《唐代墓志匯編》《唐代墓志匯編續(xù)集》《全唐文》等相關(guān)內(nèi)容,則提供“分掌制誥”的實例,如張九齡。在進一步考察集賢學士“分掌制誥”制度之后,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一是集賢院存在多處藏書之所,但草詔之所卻未必確定。學士或于集賢院撰寫制誥,或隨駕寫制誥。二是集賢學士“分掌制誥”存續(xù)時間上下限是模糊的。一般情況上,集賢院因“文書壅滯”而“分掌制誥”,因翰林院的出現(xiàn)而罷撰寫制誥之權(quán)。實際上,集賢學士草詔權(quán)理論上的存續(xù)上限,可至翰林供奉存在之時;情理上的存續(xù)下限可至翰林學士成立之后。這是因為制誥撰寫者除主要群體之外,仍存在其他人員。三是集賢學士草詔范圍相對有限,主要以敕文為主,較少涉及到除官制以及其他重大事件的制敕等。

      據(jù)此,我們可以看出集賢學士草詔權(quán)具備以下特點:集賢學士與撰寫制誥活動之間存在疏離感、“分掌制誥”狀態(tài)具有不穩(wěn)定性。就前者而言,這種疏離感可從其詩文以及實際行動反映出來。例如詩文對集賢院的定位多是“石渠”等圖書藏館為主,而其創(chuàng)作文本亦是以制誥之外的文本為主。就后者而言,集賢學士與本身其他官職之間聯(lián)系與混同導(dǎo)致了“分掌制誥”狀態(tài)的不穩(wěn)定性。正是這不穩(wěn)定性導(dǎo)致制誥系統(tǒng)又另外生出翰林學士一職。可見,集賢院參與撰寫制誥是形勢所決定的,其消亡也與所處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

      “分掌制誥”是集賢院研究中一個小問題。通過對集賢院草詔權(quán)的研究,一方面,可以窺探唐代三館之一的集賢院職能演變過程的一部分。盡管集賢學士分掌制誥的情況只是制誥撰寫史上的支線,但是存續(xù)時間并非毫無意義。“分掌制誥”活動出現(xiàn)是學士獲得草制權(quán)的一種嘗試,其活動存續(xù)情況是對學士制度整體構(gòu)建的一種反饋。這為我們研究“亞制度”提供了一個啟示。另外,我們可將集賢學士將其放在整個唐代制誥制作系統(tǒng)中,探尋集賢學士制誥的所處位置,補充學士制誥文本生成機制的相關(guān)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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