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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澤東早期世界史論芻議

      2018-02-19 22:38:08
      學術(shù)探索 2018年5期
      關(guān)鍵詞:世界

      吳 強

      (龍巖學院 中央蘇區(qū)研究院,福建 龍巖 364012)

      毛澤東研究專家、華東師范大學政治學系蕭延中教授言,“對于現(xiàn)代中國來說,‘毛澤東’就像一面多棱鏡”。[1](P15)之所以會有“多棱鏡”之感,既說明了毛澤東作為一位歷史人物本身所具有的不凡魅力;同時,也是對從事毛澤東研究的學者提出了更高要求,除傳統(tǒng)人物敘事之外,尚需主動“通過引入新的方法論資源以呈現(xiàn)毛澤東研究的多樣化理論圖景”,以實現(xiàn)“從‘人物’到‘問題’”[2](P1)的品質(zhì)提升。

      環(huán)顧當下,“中國怎么樣重新建構(gòu)一個現(xiàn)代民族國家,怎么樣融入世界,并跟世界平等相處?”[3](P18)依舊是我們需要面對和回答的時代命題。

      揆諸中國近代史,毛澤東雖不是第一個開眼看世界之人,此前事實上已經(jīng)有個別中國人游歷泰西時記錄下他們對于世界的看法,然其世界史論卻極具指標意義,解讀毛澤東早期世界史論不僅將加深對其個人的認識,而且也有助于當下國人進一步理解彼時中國社會大環(huán)境。

      一、毛澤東早期對世界史的總體觀照

      仔細翻檢《文稿》,不難發(fā)現(xiàn)地處內(nèi)陸閉塞之地長沙的毛澤東在其青年時代就已開始對世界史上的一些重大問題進行思考。雖沒有學者專家們的高頭講章架勢,但并不欠缺基本理性,其話語表達質(zhì)樸、熱烈、直接,充滿青年人的“火氣”和朝氣(也意味著“地氣”十足),始終有一種向上之風,動能十足!

      (一)人類之目的:旨在于實現(xiàn)自我

      在青年毛澤東的思維意識圖譜中,人首先是動物,但后者“制其生者無節(jié)度也”,而人類則能夠“以節(jié)度制其生”,[4](P66)從而在動物性之外還能進一步發(fā)展出自身特性,也就有著更高的存在價值。以此為基礎(chǔ),毛澤東認為,“人類之目的在實現(xiàn)自我而已。實現(xiàn)自我者,即充分發(fā)達吾人身體及精神之能力至于最高之謂。達此目的之方法在活動,活動之所憑借,在于國家社會種種之組織,人類之結(jié)合”,[4](P246~247)故他相信民眾聯(lián)合才是最強的力量。不難看出,在青年毛澤東那里,人是第一位的,乃“萬物之靈長”。

      然而,現(xiàn)實世界卻并未達至與毛澤東上述高標相匹配的境況——也就是他所說的“憑借”力量還遠未到來,反倒是富于張力,充滿不確定感。也就是說,一方面,由于“現(xiàn)處于不大同時代”,故“想望大同,亦猶人處于困難之時,而想望平安”;另一方面,對于人類而言,“長久之平安”或“一入大同之境”卻“非人生之所堪”,最后必然“生出許多競爭抵抗之波瀾來”,致使“不能安處于大同之境矣”。[4](P184~185)

      進而言之,小至個體生命,大到人類整體,此等“不大同”與“想望大同”(或“想望平安”)、“長久之平安”(或“一入大同之境”)與“生出許多抵抗之波瀾”之間的緊張、矛盾和斗爭具有永恒性,只能是暫時停爭止息,它既是人類自身在應然層面對于美好未來的本能性期許,也是實然狀態(tài)之下個體完成“新組合”或“創(chuàng)造性破壞”的展演,兩者之間并非高低對立的關(guān)系,而是完成各自歷史使命。明了這一點,也才能理解毛澤東的“治亂皆有道”這一說法——“伊古以來,一治即有一亂,吾人恒厭亂而望治,殊不知亂亦歷史生活之一過程,自亦有實際生活之價值”。[4](P185~186)

      (二)國家之生機:端賴于永恒變化

      國家亦是毛澤東早期世界史論的重要對象。眾所周知,馬克思主義將國家視為社會發(fā)展至一定階段的產(chǎn)物,在這一階段,社會內(nèi)部已裂解為兩大或更多對立階級,并陷入無法自我解決的矛盾之中,而為了“把沖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圍以內(nèi)”,“這種從社會中產(chǎn)生但又自居于社會之上并且日益同社會相異化的力量,就是國家”。[5](P186~187)用列寧的話來說,“在階級矛盾客觀上不能調(diào)和的地方、時候和條件下,便產(chǎn)生國家”。[6](P5)

      與上述革命導師主張國家乃階級矛盾不可調(diào)和的產(chǎn)物不同,正式轉(zhuǎn)向馬克思主義之前的毛澤東在其早期對國家的思考則是從更為深刻的事物變化本質(zhì)一面來談。對他而言,階級矛盾只是變化的其中一種形式,變化本身才是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而包括生死在內(nèi)也只是變化的表現(xiàn)形式。因此,他才會感慨“世上各種現(xiàn)象只有變化,并無生滅成毀也。生死也皆變化也。既無生滅,而只有變化,且必有變化,則成于此必毀于彼,毀于彼者必成于此,成非生,毀非滅也”。[4](P199~200)

      人類是如此,國家也亦然。對人類而言,變化意味著生機,而對國家來說,變化則是日新月異、革故鼎新的代名詞,“國家有變化,乃國家日新之機,社會進化所必要也”。[4](P200)從“變化”“日新”和“社會進化”等用詞可以明顯看出從西方傳入的生物史觀(又稱社會達爾文主義或社會有機體論)對青年毛澤東的影響,使他在認識國家時亦將其視作有生命的人類,并同樣會歷經(jīng)各種變化。

      (三)宇宙之成毀:實踐于新舊轉(zhuǎn)化

      作為“自然物之一也”的“人類者”同樣“受自然法則之支配”。[4](P194)雖程度有所不同,然而,每個人卻都是宇宙真理的部分承載者?!疤煜轮?,各為宇宙之一體,即宇宙之真理,各具于人人之心中,雖有偏全之不同,而總有幾分之存在”。[4](P85)推而廣之,“宇宙間非僅有人生一世界,人生以外之世界,必尚有各種焉”。多數(shù)人“于此人生之世界已種種經(jīng)驗之”,故“正應脫離此世界而到別種世界去經(jīng)驗”,否則,“永遠經(jīng)驗一種之生活,有何意味乎!”[4](P195)

      即使是宇宙本身,也存在著成毀之間的轉(zhuǎn)化——由舊趨新、以新入舊,不斷轉(zhuǎn)化,雙向互動、循環(huán)往復,其間蘊藏著無限契機和巨大潛能?!坝钪嬷畾Q不終毀也,其毀于此者必成于彼無疑也。吾人甚盼望其毀,蓋毀舊宇宙而得新宇宙,豈不愈于舊宇宙耶!”[4](P201~202)毛澤東早期所闡發(fā)的這一新舊宇宙之間相互轉(zhuǎn)化的宇宙論與其日后在抗戰(zhàn)期間所撰《矛盾論》中的說法,“這是舊的統(tǒng)一和組成此統(tǒng)一的對立成分讓位于新的統(tǒng)一和組成此統(tǒng)一的對立成分”,[7](P307)可以說是異曲同工。斯塔爾(John Bryan Starr)就曾指出“構(gòu)成毛澤東政治哲學的核心觀點是沖突或矛盾,以及由此引起的變化”。[8](P1)

      二、氣度宏大、內(nèi)容豐富、中西對照

      雖然求學階段并未專門修習歷史學,但這絲毫并未減弱毛澤東對歷史的興趣。歷盡艱險前往延安采訪的斯諾(Edgar Snow)就曾有過非常仔細的觀察。在他筆下,毛澤東“熟讀世界歷史,對于歐洲社會和政治的情形,也有實際的了解”,[9](P75)《文稿》也能說明其對世界史的闡發(fā)和把握較之舊學修養(yǎng)絲毫不遑多讓,同樣也是氣度宏大、內(nèi)容豐富。

      (一)對國際時局和世界形勢的分析

      作為一位就讀于以培養(yǎng)小學教員為目標的省立師范學校的鄉(xiāng)村青年,毛澤東對當時的國際時局和世界形勢異常敏銳、極為關(guān)注。

      1. 有關(guān)“一戰(zhàn)”戰(zhàn)局和戰(zhàn)爭性質(zhì)的評論

      在1916年7月25日致蕭子升的一封信中,毛澤東指出“西方似無大烈之戰(zhàn),據(jù)經(jīng)濟家從經(jīng)濟上觀察,戰(zhàn)事不能再延一年”。[4](P52)就在其寫信之際,日德蘭海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1916年5~6月),陸上的凡爾登戰(zhàn)役(1916年2~12月)則陷入兩方僵持,索姆河戰(zhàn)役(1916年7~11月)也在四個月后結(jié)束,而隨著次年美國的參戰(zhàn)和俄國革命的爆發(fā),“同盟國”敗象已露,戰(zhàn)爭的結(jié)束其實只是時間問題,毛澤東所做判斷可以說是大體正確。

      與后世學者將“一戰(zhàn)”定性為“無論對同盟國還是協(xié)約國來說都具有侵略的、非正義的和反動的性質(zhì)”,[10](P3)乃是一場帝國主義之間的侵略戰(zhàn)爭和“為了掠奪、重新分割和爭霸世界而進行的強盜戰(zhàn)爭”[11](P1)相似,毛澤東也認為“一戰(zhàn)”只是“用強權(quán)打倒強權(quán)”,而“結(jié)果仍然得到強權(quán),不但自相矛盾,并且毫無效力。歐洲的‘同盟’‘協(xié)約’戰(zhàn)爭,我國的‘南’‘北’戰(zhàn)爭,都是這一類”。[4](P293)

      2. 針對巴黎和會與戰(zhàn)后歐洲秩序的評議

      毛澤東毫不掩飾其對“協(xié)約國”通過召開巴黎和會主持所謂“公道”這一丑陋行徑的鄙夷,“協(xié)約國滿嘴的平等正義,我們且看協(xié)約國以后的軍備如何?就可求個證明”,[4](P312)更是怒斥和會“三巨頭”之一的美國總統(tǒng)威爾遜(Thomas Woodrow Wilson)“十四點計劃”中的民族自決原則——“好個民族自決!我以為真是不要臉!”[4](P316)

      就法德兩國此次“交惡”而言,面對來自戰(zhàn)勝國所強加的和平,“一戰(zhàn)”后所建立的魏瑪共和國根本就無力忠實履行合約全部內(nèi)容,不消說,“如此高昂的賠款自然引起了德意志人的憤慨”,[12](P243)并進而種下禍根,在德國普通民眾中激起強烈的仇法情緒,為納粹上臺后所煽動的“復仇”提供了借口。“原來這回合約,除卻國際同盟,全是對付德國的”。[4](P352)

      法國看似大獲全勝,實則對德和約“割地賠款不兩全”,“畏德如虎的法蘭”這一標題更是生動刻畫了彌漫于法國和波蘭兩國的懼德心理。“克勒滿沙高興之極,即德國人沉痛之極。包管十年二十年后,你們法國人,又有一番大大的頭痛,愿你們記取此言”,[4](P359)而無情的歷史也在二十年后證明了毛澤東此一預言的準確性。

      3. 就美日兩國國內(nèi)政局走向的觀察

      毛澤東注意到美國國內(nèi)此時正發(fā)生的兩件大事,其一為潘興將軍(John Joseph Pershing)所率之美國干涉軍入侵鄰國墨西哥;其二則是休斯(Charles Evans Hughes, 《文稿》中寫作許斯)、卸任總統(tǒng)羅斯福(Theodore Roosevelt)和試圖尋求連任的威爾遜這三人參與競爭的1916年總統(tǒng)大選。

      他也對這次選舉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吾意美人既不愿加入歐戰(zhàn),又擴張兵備之事,輿論尚未成熟,故此次非威即許,政策既不變,則威不妨連任”。[4](P52)此段話的前半句其實還有一層意涵——即與威爾遜本人極為看重的入歐參戰(zhàn),并以美國式理想主義改造世界的雄心壯志所對應的卻是國內(nèi)民眾的冷漠、遲滯和強烈反對,“大多數(shù)美國民眾還沒有為美國參與歐洲政治和領(lǐng)導世界做好準備”。[13](P66)輿情的不配合也使威爾遜難以統(tǒng)一口徑,對外“推銷”其理念,巴黎和會上的讓步、妥協(xié)和落寞乃是必然結(jié)果。

      較之美國,當時的日本國內(nèi)則陷入因米價上揚所激起的民眾騷動之中。1918年春,大米價格猛漲,1日升大米從3月時的20分增至7月時的40分,部分地區(qū)在8月初已超過50分,百姓生活苦不堪言。[14](P348)在此情勢下,先是位于本州地區(qū)的富山縣三百余名漁民妻女包圍米店,要求米商低價出售大米,后席卷至全國,這在日本歷史上被稱為“米騷動”,也是第一次全國性的大暴動。毛澤東1919年特于《湘江評論》發(fā)表《強叫化》一文,對此不無挖苦嘲諷道:“報紙證言糧食的危機已迫,可憐的日本!你腸將饑斷,還要向施主逞強,天下那有強叫化能得多施的理?!盵4](P308)

      4. 針對歷史人物和當世時賢的點評

      縱論世界史,必然涉及人物評價,不論被評者已經(jīng)去世或仍然在世。大致說來,在眾多外國歷史人物之中,帶領(lǐng)普魯士完成德國統(tǒng)一的俾斯麥(Otto Eduard Leopold Von Bismarck)和上文所提羅斯福獲評最高。前者被贊“通識最富者也”,[4](P21)后者則是“雄杰”,而毛澤東對其于1912年競選演講遭刺殺時的情景描述就猶如親身經(jīng)歷,異常逼真——“猶憶其往某處演說,怨家刺之,血流腸潰,猶從容演說畢乃就醫(yī),未嘗不嘆其勇且壯!聞其春秋盛,雄奇邁往之氣未衰”。[4](P52)

      由于在巴黎和會中的拙劣表現(xiàn),威爾遜就只有被奚笑的份了,且看毛澤東如何落筆,“威爾遜在巴黎,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怎樣才好?四周包滿了克勒滿沙,路易喬治,牧野伸顯,歐蘭杜一類的強盜”。[4](P318)“我看了‘卒已贊成’四字,為他氣悶了大半天。可憐的威爾遜!”[4](P318)語氣雖帶酸味,但也實事求是,“如果說威爾遜從和會歸來時像個斗敗了的公雞,都并不過分”。[15](P182)將威爾遜與俾斯麥、羅斯福兩相對比,可以想見毛澤東的傾向性以及對自身未來也要成就一番功業(yè)的期許。

      (二) 對中國自身和中外關(guān)系的憂慮

      從原有“天下”體系走出的中國人面對世界時,口言異域,實指中國,毛澤東也同樣如此,而可貴之處在于他的思考理路已具現(xiàn)代色彩,且能以西入中,援為參照。

      1. 中西互參之法

      眾所周知,“殊族之文,塞外之史”成為清末民初自王國維以降中國學者的研究熱點,并進而形成“從‘虜學’到‘從周邊看中國’”[16](P277)的一股學術(shù)“預流”(陳寅恪語)。極言之,民國時期學者已經(jīng)自覺意識到研究中國不能自說自話,而應注重從世界看中國,方有互參之效;也更不能再局限于中原或“本部十八省”(亦稱“內(nèi)地十八省”或“漢地十八省”),而應包括先前被忽略的“四裔”(東北、蒙古、西藏和新疆),而這才是完整的中國。

      明了這一學術(shù)背景后再來看青年毛澤東的兩段話,會更加慨嘆他對問題的超強領(lǐng)悟力。其論認為“觀中國史,當注意四裔,后觀亞洲史乃有根;觀西洋史,當注意中西之比較,取于外乃足以資于內(nèi)也”,[4](P22)并進而強調(diào)地學研究和運用地圖的雙重重要性,“地理者,空間之問題也,歷史及百科,莫不根此。研究之法,地圖為要;地圖之用,手填最切”。[4](P22)

      正所謂“取于外乃足以資于內(nèi)也”,毛澤東在提及諸多外國史事時皆不忘將其與中國當前的處境和命運相提并論,如“被征服的民族不自由,言其近例,臺灣朝鮮是也”,“中國待屬國甚寬,苞茅貢聘之外,余均聽其自治,越南、高麗是也”。[4](P590)為了建立抵擋來自德國威脅的緩沖帶,法國將萊茵地區(qū)劃為“萊茵共和國”,而毛澤東則視該共和國為“丑國”,并以劉豫、石敬瑭為例說明“我們中國也曾有幾個這樣的國呢”,[4](P314)不無以外喻中,借古諷今之意。

      2. 日本之于中國:實為勁敵,中日必將一戰(zhàn)

      自近代以來,東鄰日本之于中國現(xiàn)代化進程的影響可謂至深且巨,從甲午戰(zhàn)敗、并吞臺澎、日俄戰(zhàn)爭,再到后來的“九·一八”事變和“盧溝橋事件”,日本可謂無役不與,如何處理與其關(guān)系,因應來自“東師”的挑戰(zhàn)故也成為不論哪一個執(zhí)政者都必須要考慮的頭等外交要務。

      雖只是一介平民,青年毛澤東內(nèi)心對此現(xiàn)狀卻極為痛楚?!八贾贾?,日人誠我國勁敵!感以縱橫萬里而屈于三島,民數(shù)號四萬萬而對此三千萬者為之奴,滿蒙去而北邊動,胡馬骎骎入中原,況山東已失,開濟之路已為攫去,則入河南矣”,并大膽預測“二十年內(nèi),非一戰(zhàn)不足以圖存”。[4](P51)放眼整個國中,當時能有此等史識者著實不多,毛澤東也算得上是孫中山所說的“先知先覺”,“國人猶沉酣未覺,注意東事少。愚意吾儕無他事可做,欲完自身以保子孫,止有磨礪以待日本”。[4](P51)“罷課,罷市,罷工,排貨,種種運動,就是直接間接對付強權(quán)日本有效的方法”。[4](P294)

      毛澤東的上述言論發(fā)表于1916年,而當主持《大公報》筆政的著名報人和政論家張季鸞十多年后重提舊事時(1932年4月張秀鸞為王蕓生所編著之《六十年中國與日本》作序),國人對日本的不重視卻依然如故,不僅沒有太大提升,反而更為嚴峻,其序文的字里行間也就難免會籠罩著巨大的失望情緒,“即以對日論,三十年來,經(jīng)數(shù)次之巨創(chuàng),而猶不知奮,甲午之敗,庚子之危,二十一條之羞,濟南慘殺之痛,此在當時,皆不可忍。不可忍者,而事過境遷,又復忘之”。[17](P13)

      3. 美國對于中國:親和接近,中美可以聯(lián)手

      中美關(guān)系亦引起青年毛澤東的興趣,而日本則恰在其論述中成為聯(lián)系中美兩國的“媒介”?!坝抟獯丝谭潜擞梦渲畷r,歐洲非彼用武之地方。彼之時,乃十年以后;其地方,則太平洋耳”。較之中日仇讎,中美兩國在毛澤東看來有著廣闊的合作空間,不僅可以分進合擊、聯(lián)手攻日,而且也是商機無限,各有所得?!笆曛螅袊d會稽之師,彼則仗同袍之義,吾攻其陸,彼攻其海。既服三島,東西兩共和國親和接近,歡然為經(jīng)濟食貨之獻酬,斯亦千載之大業(yè)已”,[4](P52)可見毛澤東對中美關(guān)系相當看好,前景也相對樂觀。

      綜上所述,毛澤東早期的世界史論內(nèi)容豐富、意蘊深刻,論述風格大氣灑脫、縱貫長河,人類上下幾千年歷史盡收其眼底;邏輯說理則睿智通透、慎思明辨,擁有在同齡人中極不多見的哲學思辨能力,而最后則又回到立足中國、放眼世界這一基本點,既憂患于中國現(xiàn)實處境,又積極找尋未來之路。這些特征也就是當時任美國國務卿的基辛格(Henry Alfred Kissinger)在若干年后訪問北京見到毛澤東,并與其攀談后所得的總體印象——“喜歡將自己看作哲學家”,不僅“總是以其氣勢令舉座注目”,而且“滿腔豪情會讓反對者懾服”。[18](P235)

      三、傳統(tǒng)浸染、讀書砥礪、時勢造就

      毛澤東早期世界史論的形成除了自身因素推動之外(如悟性、天賦以及大量閱讀),也得益于多方外在社會誘因的共同熔冶,這其中既有歷史傳承的遺痕,也不乏他所生活的大小環(huán)境對其思維方式和觀察視角的陶鑄、形塑,可以說也是一個綜合性產(chǎn)物。

      (一) 湖湘學風遺韻

      據(jù)學者考證,“湖湘”一詞由南宋理學學派所創(chuàng)用。[19](P15)其學脈一直綿延至近代,經(jīng)久不衰、人才輩出,前有魏源、曾國藩,后有以黃興和宋教仁為代表的革命黨人。加之湖南在歷史上素來即是苗漢混雜之地,從而使其既以“霸蠻”著稱;又以“開風氣之先”聞名,“義以淑群,行必厲己”。[20](P3)

      之所以會有如此兩面性格,一定程度上也與湖南在近代中國歷史上的地位日隆有關(guān),“明顯可見一個從邊緣到中心的過程”,也“由此進而產(chǎn)生了士人心態(tài)和觀念的大變”。[21](P40)歷史的機緣造就了湖南人的勇武之氣,敢于冒險,崇尚力行,“這些人物在敵意的環(huán)境、尖銳的沖突里冒尖,以一種‘異己’的精神面貌和驚世駭俗的言論行動,使得全國上下都為之側(cè)目”,[22](P189)而毛澤東就生活在這一環(huán)境之中。

      在致老師黎錦熙的一封信中,毛澤東坦承其對湘軍統(tǒng)帥、晚清中興名臣曾國藩的欽服,“愚于近人,獨服曾文正,觀其收拾洪楊一役,完滿無缺。使以今人易其位,其能如彼之完滿乎”。[4](P85)從歷史上看,不論生前或后世,曾國藩最令人稱道的正是他那身處王朝末世而挽狂瀾于既倒的不朽事功,毛澤東在此明顯是將其樹為人生“標桿”——即日后要成就驚天動地之偉業(yè),而他確實也做到了。

      (二)自修苦讀磨煉

      記誦古典知識和研習政教禮儀對于培養(yǎng)一個近代“新民”所需的世界視野作用相對有限。如果要想開闊眼界,了解外界新知,除了放洋親櫛歐風美雨之外,留在國內(nèi)者就必須得有一個大量閱讀的過程——且最好能夠直接閱讀西文原著。在這方面,毛澤東早期的“修學儲能”可謂功莫大焉,也是在此讀書過程中,青年時代從未走出國門的毛澤東依然能夠知曉天下事、胸懷凌云志!

      其首次接觸世界史書籍當在1910年下半年考入湘鄉(xiāng)縣東山高等小學堂之后,但較為零星,系統(tǒng)閱讀還是在長沙求學期間。

      時為1912年下半年至次年春,已經(jīng)考入湖南全省高等中學校的毛澤東開始了他在湖南省立圖書館的刻苦自修。在這座迄今仍然是湖南全省最大的公共圖書館內(nèi),毛澤東猶如海綿吸水一般,閱讀了諸如達爾文(Charles Robert Darwin)《物種起源》、斯密(Adam Smith)《原富》、穆勒(John Stuart Mill)《穆勒名學》、斯賓塞(Herbert Spencer)《群學肄言》、孟德斯鳩(Montesquieu)《法意》和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民約論》*毛澤東當時所讀的這幾部書主要都由中國近代著名啟蒙思想家和翻譯家嚴復所譯,《原富》今譯《國民財富的性質(zhì)和原因的研究》(通稱《國富論》),《穆勒名學》原書名為《邏輯學體系》,乃是借用了中國古代的名學一詞,《群學肄言》譯自斯賓塞《社會學研究》一書,《法意》現(xiàn)今譯為《論法的精神》,《民約論》即《社會契約論》。等一批反映了西方自啟蒙運動以來的社會科學理論和政治思想經(jīng)典著作,此外,還包括古希臘詩歌、神話和羅馬史等內(nèi)容。[9](P134~135)

      這些書中所蘊含的天演、進化、物競天擇、優(yōu)勝劣汰等思想當時已經(jīng)成為時代“新寵”,而嚴復透過譯著所傳達的“競爭(一種確定無疑的活力)的價值觀”和“在競爭形勢下,潛在能力的充分發(fā)揮”[23](P40)對于新一代青年人思想生成的沖擊幾近顛覆性。也是在湖南省立圖書館中,青年毛澤東第一次看到了一幅世界地圖(舊時名為“世界坤輿大地圖”),“每天經(jīng)過,總要停下來細看一陣,感到世界真大!”[24](P10)日后追憶,毛澤東極為感性地提到這半年自修苦讀對其“極有價值”,甚至產(chǎn)生“想專修社會科學”[9](P134~135)的想法,而“極有價值”無疑包含他對世界史的認知進步。

      繼而在“一師”學習的數(shù)年間,不僅學習條件更好,而且周邊還有更多良師益友能夠相互辯難、共勉互進,毛澤東自己也說“有師有友,方不孤陋寡聞”。[4](P89)以現(xiàn)在的標準來衡量,其社交范圍也是非常廣泛的,這從《文稿》《新民學會會員通信集》和《毛澤東書信選集》三部書中即可一探究竟。

      在“朋友圈”中,既有老師輩的楊昌濟(毛澤東有關(guān)世界史的總體看法就主要來自對其講授修身課時所用教材《倫理學原理》的讀書批注)、黎錦熙這兩位恩師,同學和新民學會會員中也活躍著一批才士俊彥,蕭子升、羅學瓚、易禮容、陶毅(斯詠)、周世釗、向警予、歐陽澤、羅璈階(章龍)、李思安、張國基、蕭子暲(三)、蔡林彬(和森)、劉明儼、沈均、李維漢、勞啟榮、魏璧、彭璜都在毛澤東的通信往來名錄之中。[25](P1~5)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蕭子升和蔡林彬,前者乃毛澤東青年時代摯友,共有多達十二封信寫給他,且前文中就有不少史論直接引自這些書信,也說明兩人就共同關(guān)心的一些問題有過持續(xù)較長時間的交流和討論,而后者總共寫有致毛澤東的七封信,通過與好友之間的互致書信,就某些問題答疑、釋疑,應該說也從另一個側(cè)面刺激了毛澤東的思考。

      (三) 家庭環(huán)境影響

      “人對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故鄉(xiāng),過去的朋侶,感情總是很深的,很難忘記的,到老年更容易回憶、懷念這些”。[26](P4~5)如果說博覽群書使毛澤東對外面的世界有了初步感知,那么,家庭環(huán)境的直接影響則使其思考向度始終充滿了來自家的“影子”,特別是對斗爭和反抗的執(zhí)著更是與其家庭生態(tài)密切相關(guān)。

      在向斯諾索性說開后,毛澤東絲毫不避諱“家丑”。“我家分成兩‘黨’,一黨是我父親,是執(zhí)政黨,反對黨由我、母親、弟弟組成,有時連雇工也包括在內(nèi)”,“我的不滿增加了。在我們家里,辯證的斗爭在不斷地發(fā)展著”。[9](P121)寥寥數(shù)筆,簡單刻畫,呈現(xiàn)于讀者面前的毛澤東父親形象顯然具備“卡里斯瑪”(Charisma)特質(zhì),“卡里斯瑪擔綱者攫取賦予他的任務,并據(jù)其使命要求服從與歸順”,[27](P264)其對家庭的掌控也是一種“卡里斯瑪統(tǒng)治類型”(Routinization of Charisma)。

      生活在這樣一個“家父長制結(jié)構(gòu)”之下的毛澤東癡迷于閱讀中國古代舊小說中的造反故事,并極為推崇平民反抗英雄。“從父親那里,他了解權(quán)力、剝削和仇恨;從母親那里,他學到了同情和仁愛”,家庭于他就類似于社會,而“這個社會是他日后的革命對象”。[28](P3)其邏輯中顯然存在著一個由家庭、社會(國家)而至整個世界(宇宙)的演進圖譜。

      (四) 內(nèi)外時局交迫

      20世紀第二個10年中國所面臨的內(nèi)外時局同樣也是在探討毛澤東早期世界史論時不可忽略的一大要因。在這十年間,國內(nèi)先有清室退位、民國肇建以及隨之而來的共和初興,社會似為一派新氣象,而后幾年卻急轉(zhuǎn)直下,各方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稱帝、復辟、護國、護法,還有那打打停停的軍閥混戰(zhàn),中國政局猶如萬花筒,過眼云煙,異常凌亂;而外部環(huán)境雖經(jīng)日本強壓“二十一條”,羞辱至極,通過一戰(zhàn)時的正確“站隊”卻也得以戰(zhàn)勝國身份參與國際事務,但巴黎和會的最終結(jié)果則令每一個中國人都深感受騙上當。

      怎么辦?中國的前途到底在哪?

      “出生在一個變化而動蕩的時代”的毛澤東已經(jīng)“不是傳統(tǒng)的模具澆鑄出來的”,[29](P244)其無疑感受到了這一冬日蕭瑟,“幾個月來,已看透了。政治界暮氣已深,腐敗已甚,政治改良一途,可謂絕無希望”,[30](P933)此一沉悶窒息氛圍的壓抑往往也使個體為了反抗既有“牢籠”而尋求更有力道的爆發(fā),這也就是現(xiàn)代社會中的革命或改造,而且還是兼具整體性和全盤性的變革,“政治改良一途,可謂絕無希望,吾人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另造環(huán)境一法”。[4](P713)

      毛澤東并未止于現(xiàn)實層面的思考,而是溯及歷史,慨嘆“中國四千年來之政治,皆空架子,大規(guī)模,大辦法,結(jié)果外強中干,上實下虛,上冠冕堂皇,下無聊腐敗”。[4](P488)他進而以德國為例來說明改造中國社會的必要性,“今之德意志即從前之日耳曼,土地猶是也,人民猶是也。吾曾慮吾中國之將亡,今乃知不然。改建政體,變化民質(zhì),改良社會,是亦日耳曼而變?yōu)榈乱庵疽?,無憂也”,途徑則是推動中國再造,“使其如物質(zhì)之由毀而成,如孩兒之從母腹胎生也”。[4](P200~201)如按其意實踐,那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改革,也更非改良一詞所能涵蓋,而是中國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大變局。

      《湘江評論》創(chuàng)刊宣言說得更為直白,“時機到了!世界的大潮卷得更急了!洞庭湖的閘門動了,且開了!”[4](P294)當1921年1月1日在長沙的新民學會會員召開新年大會時,毛澤東提出學會目的應是“改造中國與世界”(同意者十人),何叔衡和張泉山的各自主張(“改造世界”“改造中國并推及世界”)雖有些許表述差異,但也說明改造已成一致共識和中心工作。[31](P233)

      回到當時的時代,從更大的思想史背景切入,或能對毛澤東為何要“不理一切”“另辟道路”背后的決絕態(tài)度更具“同情之理解”!

      不論東土還是西洋,各種思潮在20世紀第二個10年的中國社會都能找得到,且相互競爭,各有擁躉,但不論是哪一種“藥方”,對于時人而言,關(guān)鍵鎖鑰即在于“需要一種學說,一個理論能夠使人們在診斷社會問題時,抓住核心所在,并且相信解決了這個核心問題,其他所有附帶的問題都能夠得到解決”,[32](P17)而革命則無疑充當了毛澤東以及與其有著類似想法的不少青年人頭腦中所憧憬的“一攬子”解決方案。事已至此,“政治,并且是徹底改造社會的革命性的政治,又成了焦點所在”,[33](P26)所謂“救亡壓倒啟蒙”絕非只是一時的魯莽之舉,恰是中國社會內(nèi)部情勢發(fā)展的合理結(jié)果。

      新文化陣營內(nèi)部后來之所以會產(chǎn)生路線分歧,實則表明分歧已不僅是胡適、陳獨秀、李大釗這三位“大人物”個人之間的意見殊異,而是在陳、李兩位周圍實際上已經(jīng)聚攏了一大批向往通過政治變革改造中國社會的革命青年,毛澤東也是其中之一。一定意義上,“正由于早年毛澤東僅是個‘小人物’,因而其思想的種子只能深深地埋藏于中國民眾的廣闊土壤之中,更為直接地吸取營養(yǎng),從而更能無隔膜地反映出普通中國人的意志、愿望、情緒和要求”。[34](P17)

      因此,“十月革命一聲炮響”所送來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能在短時間內(nèi)即與中國社會“一拍即合”,并逐漸成為時代主流,正因為其提供了一套有著很強執(zhí)行力的“一攬子”計劃。相反,胡適所大力倡導的實驗主義——“有一分證據(jù),說一分話”更多只是研究考證層面的“術(shù)”,而無法提供青年人所迫切需要的“道”,抵擋不住馬克思主義的沖擊,知識分子的“邊緣化”[35](P20)和敗下陣來實屬必然,而在此后中國舞臺上所崛起的則是包括毛澤東在內(nèi)的“農(nóng)村邊緣人”和“城市邊緣人”這兩大“邊緣人集團”(也即前文所說的鄉(xiāng)村青年)。用余英時的話來說,胡適的“科學方法”和“評判的態(tài)度”“用之于批判舊傳統(tǒng)是有力的,但是他無法滿足一個劇變社會對于‘改變世界’的急迫要求”。[36](P214~215)

      四、余 論

      百年中國近代史既飽含著在西方列強威逼之下被迫進入由其所主導的世界體系的屈辱,也蘊蓄了無數(shù)先進中國人向包括西方在內(nèi)的外部世界尋求救國救民真理的艱難探索,而如何看待世界及其與中國之間關(guān)系始終是最為棘手的難題,即使直至今日,也依然如此。正如著名華裔學人王賡武所言:“如果說古代中國是一種歷史建構(gòu),那么近代中國能否通過審慎地利用世界歷史所提供的精華而得到再造?”[37](P92)毛澤東早期的世界史論可以說就是對此詰問的嘗試性回答。

      放寬歷史的視界,“毛澤東是一位關(guān)心歷史、重視歷史,善于運用歷史知識于斗爭實踐的政治家”。[38](P313)閱讀中外史籍、從中借鑒治世經(jīng)驗和為人之道一直貫穿于毛澤東早期、中年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論革命戰(zhàn)爭年代還是新中國成立之后,毛澤東高度注重歷史和對史書的嗜好始終如一。如果硬要檢討其不足,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毛澤東早期世界史論“并非史家手筆”,[39](P97)學術(shù)味淡些。退一步來說,正如前文所敘,毛澤東早期世界史論中的不少預言還真就在若干年后得到應驗,他對人情事理(請注意,還只是倫常層次,并非神機奧妙)的直覺確實遠超一般人,而這不正是今人(包括相當多的職業(yè)歷史學家)所缺少的嗎?

      作為一位在中國歷史和世界歷史上的雙重偉人,僅毛澤東自身就足以構(gòu)成一座學術(shù)“富礦”。毛澤東早期思想是一個仍然需要大力攻治的方向。已故著名歷史學家、美國“漢學三杰”之一的魏斐德(Frederic Wakeman, Jr)曾在其書中就毛澤東研究的時段側(cè)重說過這樣一番話:“盡管毛澤東后來有著卓越的成就,但我們對他早期思想發(fā)展的理解還是膚淺的”。[40](P86)

      “走向世界,這是近代歷史賦予中國人的時代使命”。[41](P135)錢鐘書先生在為鐘叔河《走向世界:中國人考察西方的歷史》一書所寫序言中也說:“‘走向世界’?那還用說!難道能夠不‘走向’它而走出它嗎?哪怕你不情不愿,兩腳仿佛拖著鐵鐐和鐵球,你也只好走向這世界,因為你絕沒有辦法走出這世界,即使兩腳生了翅膀?!盵42](P2)

      在這“走向世界”的艱難歷程中,國人無疑都得面對“中國文化傳統(tǒng)怎樣在西方現(xiàn)代文化挑戰(zhàn)之下重新建立自己的現(xiàn)代身份(Modern Identity)”[43](P1)這一歷史命題,這是自清末——特別是五四以來中國知識精英的長久困擾,迄今仍在碰撞、摸索和調(diào)適之中,而未最終定型。在諸多探索中,毛澤東早期世界史論不啻為一個較為完備,且極具問題意識的探尋理路。于今審視,毛澤東早期世界史觀不僅實質(zhì)影響著其所在的中國共產(chǎn)黨和后世中國人在看待世界時的思維方式,而且也是現(xiàn)階段正在努力實現(xiàn)“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之際仍然需要時時回看者,正所謂常讀常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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